第二十三章 三百万违约金
夕汐终于见到了秦北翔，在她当众宣布退赛后的当天晚上，这还是参赛以来，二人的第一次正式碰面。
“你到底想干嘛？”秦北翔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调试了很久的情绪，才让自己语气听上去没那么冲，但话一出口，任谁都能听得出有几分的埋怨在里边。
“我已经说过了，我想退赛，我不干了。”夕汐此刻倒是极为冷静，情绪看不出任何的起伏。
“你……”秦北翔指着夕汐，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掉过头，狠狠用脚踢了一下地板，以示不满，然后又转过头面向夕汐，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工作不顺心，想要辞职，就这么简单。”夕汐想了想，以当初入职时的身份说出了离职申请。
“这样，”秦北翔语气软了一些，也开始进入老板的角色与夕汐对话：“你这次一公表现确实不错，我给你发奖金。”边说边掏出手机，开始进行转账操作。
在秦北翔将转账金额最后一个零打上去的时候，夕汐忽然站了起来，声音略有些颤抖地反问道：“表现不错？”
秦北翔有些茫然，看向夕汐：“对啊，那么高的支持率，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我唱歌跑调，舞蹈动作跟不上你都没看到么？”
秦北翔认真地盯着夕汐有些委屈地表情看了一会儿，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安慰道：“我当是什么事，唱歌跳舞不过是个过场，粉丝要的是偶像，你已经具备这样的条件了，不用担心。”
“什么样的条件？”夕汐是真的不解，自己唱跳具废还来参加女团选秀，没想到竟然还能被这么多人喜欢，这件事在她的认知中真的是太过离谱了。
秦北翔想说外貌条件，但又觉得有失偏颇，索性就摆了摆手，应付到：“总之就是别人不具备的优秀条件。”
夕汐缓缓吐出一口气，既然这是她理解不了的世界，信奉劳动制造财富的普通人，只得选择退出。
“翔哥，我要辞职。”她又一次坚定地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秦北翔也很明确地回复：“我不同意。”
“你没权利这样，我们有合同！”夕汐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天真的以为，当初的一纸合约是为了保护自己才签订的。
秦北翔原本还在绞尽脑汁想怎么留住夕汐，要是这姑娘真的倔起来非走不可，他也没法强把人绑在节目上啊。正愁着，听夕汐说起合约，瞬间醍醐灌顶，竟露出一丝奸商的笑容，这要是让他自己照镜子，估计都想抽自己两巴掌。
“你说合同？”秦北翔笑着仰起头，走进夕汐。“那我们就按合同上的章程办事。”
夕汐看着眼前秦北翔的样子，忽然就有些心里打颤。
“如果你执意要走，要对公司，也就是我们重垚娱乐一次性赔付三百万的违约金。”秦北翔伸出三根手指，慢悠悠地说着。
夕汐彻底愣了。秦北翔在说什么？什么违约金？什么三百万？还要她来赔？
“……什么意思？”好半天，她才将将挤出一句话，但整个人已经彻底慌了。
“要不你自己回去先看看合同，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辞职？”秦北翔故意按照夕汐的口吻说出辞职一词，而后讪讪离开。
小豆子站在门口，看到秦北翔志得意满地走出来，就觉得夕汐又被套路了，虽然知道自己老板此番大获全胜，但心里难免对夕汐那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报以同情。
“翔哥，我看选手里也有个人身份参赛的，要不咱再签一个？”小豆子试图用其他艺人来替代夕汐，但她知道，这个提议多半是行不通的。
“我已经搞定了。”秦北翔的回答不出所料。“你盯一下，再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说。”
“翔哥，有句话我得说。”小豆子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多句嘴。
秦北翔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夕汐这女孩子不错，咱们这样对她，不好。”小豆子放弃了以往绕圈圈的说话方式，也放弃了分析利弊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直接诉诸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秦北翔一勾唇角，像是在看幼稚小朋友一样看了一眼小豆子，而后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艺人与经纪公司，本就是打工人与资本的关系，一方有价值，另一方利用价值，哪有什么好的坏的，善的恶的这些多余的想法？
秦北翔不认同小豆子的心软，但却总会忍不住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反复想起小豆子的话和夕汐与他当时提辞职时的神情状态。每每心里有了动摇，他都强制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夕汐坐在宿舍床上，脚边是收拾好的行李箱。她手上拿着当初与秦北翔签订的合同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确认后，眼底尽是绝望与不安。
果然，秦北翔说的都是事实，她如果要辞职，也就是合同中说到的“解约”，就要付给秦北翔三百万的违约金。三百万，什么概念？她长这么大，三百块同时在面前出现的时候都是少数，父母劳累一辈子，存款可能都不够五位数。三百万，对她来讲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哪里赔得起啊？
小豆子带着自己煲的汤来看她，在门口就见到她愣愣地坐在床边出神，眼底是一层水汽。小豆子难免心里酸了一下，她是真的见不得这姑娘这样。
“节目组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了。”进门的时候，小豆子故意藏去了自己的情绪，语调高昂地说之前夕汐要退赛的事情：“他们给了两版方案，一事直接剪掉你说的话，二是后边补充录一些劝你回到节目中的画面，再加些故事进去，看你选择。”
夕汐有些茫然地冲小豆子眨了眨眼，她的脑子现在似乎已经容不下其他。
小豆子一时心软，伸手心疼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安慰道：“先喝汤吧，这事咱们再商量，不急。”
“豆子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小豆子指尖的触碰，像是按开了夕汐的情绪闸口，两行热泪就这么从她红彤彤的眼底淌了下来。
小豆子皱着眉，不知如何安抚，只得一个劲儿地拍着她的肩，重复着：“别难过，会好的。”
这样的安慰让夕汐彻底绷不住了，连带着近一段时间的压力与无助，以大哭的形式彻底将情绪宣泄了出来。她不忍了，也忍不了了。
秦北翔收到小豆子的信息，是一张夕汐哭得梨花带雨的照片，上边没有多余的解释。他心里也是跟着一颤，不由得反思之前跟夕汐提到违约金时自己的态度是否太过强硬。
正想着要不要给她们打个电话，或者直接去一趟看看她的情况时，他收到了孙文毅的邮件，上边是关于廖锋的调查资料。秦北翔迅速点开查看后，眉头越拧越深。他给孙文毅发了一条信息，约他尽快见面。
“你到底想干嘛？”秦北翔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调试了很久的情绪，才让自己语气听上去没那么冲，但话一出口，任谁都能听得出有几分的埋怨在里边。
“我已经说过了，我想退赛，我不干了。”夕汐此刻倒是极为冷静，情绪看不出任何的起伏。
“你……”秦北翔指着夕汐，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掉过头，狠狠用脚踢了一下地板，以示不满，然后又转过头面向夕汐，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工作不顺心，想要辞职，就这么简单。”夕汐想了想，以当初入职时的身份说出了离职申请。
“这样，”秦北翔语气软了一些，也开始进入老板的角色与夕汐对话：“你这次一公表现确实不错，我给你发奖金。”边说边掏出手机，开始进行转账操作。
在秦北翔将转账金额最后一个零打上去的时候，夕汐忽然站了起来，声音略有些颤抖地反问道：“表现不错？”
秦北翔有些茫然，看向夕汐：“对啊，那么高的支持率，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我唱歌跑调，舞蹈动作跟不上你都没看到么？”
秦北翔认真地盯着夕汐有些委屈地表情看了一会儿，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安慰道：“我当是什么事，唱歌跳舞不过是个过场，粉丝要的是偶像，你已经具备这样的条件了，不用担心。”
“什么样的条件？”夕汐是真的不解，自己唱跳具废还来参加女团选秀，没想到竟然还能被这么多人喜欢，这件事在她的认知中真的是太过离谱了。
秦北翔想说外貌条件，但又觉得有失偏颇，索性就摆了摆手，应付到：“总之就是别人不具备的优秀条件。”
夕汐缓缓吐出一口气，既然这是她理解不了的世界，信奉劳动制造财富的普通人，只得选择退出。
“翔哥，我要辞职。”她又一次坚定地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秦北翔也很明确地回复：“我不同意。”
“你没权利这样，我们有合同！”夕汐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天真的以为，当初的一纸合约是为了保护自己才签订的。
秦北翔原本还在绞尽脑汁想怎么留住夕汐，要是这姑娘真的倔起来非走不可，他也没法强把人绑在节目上啊。正愁着，听夕汐说起合约，瞬间醍醐灌顶，竟露出一丝奸商的笑容，这要是让他自己照镜子，估计都想抽自己两巴掌。
“你说合同？”秦北翔笑着仰起头，走进夕汐。“那我们就按合同上的章程办事。”
夕汐看着眼前秦北翔的样子，忽然就有些心里打颤。
“如果你执意要走，要对公司，也就是我们重垚娱乐一次性赔付三百万的违约金。”秦北翔伸出三根手指，慢悠悠地说着。
夕汐彻底愣了。秦北翔在说什么？什么违约金？什么三百万？还要她来赔？
“……什么意思？”好半天，她才将将挤出一句话，但整个人已经彻底慌了。
“要不你自己回去先看看合同，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辞职？”秦北翔故意按照夕汐的口吻说出辞职一词，而后讪讪离开。
小豆子站在门口，看到秦北翔志得意满地走出来，就觉得夕汐又被套路了，虽然知道自己老板此番大获全胜，但心里难免对夕汐那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报以同情。
“翔哥，我看选手里也有个人身份参赛的，要不咱再签一个？”小豆子试图用其他艺人来替代夕汐，但她知道，这个提议多半是行不通的。
“我已经搞定了。”秦北翔的回答不出所料。“你盯一下，再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说。”
“翔哥，有句话我得说。”小豆子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多句嘴。
秦北翔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夕汐这女孩子不错，咱们这样对她，不好。”小豆子放弃了以往绕圈圈的说话方式，也放弃了分析利弊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直接诉诸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秦北翔一勾唇角，像是在看幼稚小朋友一样看了一眼小豆子，而后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艺人与经纪公司，本就是打工人与资本的关系，一方有价值，另一方利用价值，哪有什么好的坏的，善的恶的这些多余的想法？
秦北翔不认同小豆子的心软，但却总会忍不住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反复想起小豆子的话和夕汐与他当时提辞职时的神情状态。每每心里有了动摇，他都强制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夕汐坐在宿舍床上，脚边是收拾好的行李箱。她手上拿着当初与秦北翔签订的合同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确认后，眼底尽是绝望与不安。
果然，秦北翔说的都是事实，她如果要辞职，也就是合同中说到的“解约”，就要付给秦北翔三百万的违约金。三百万，什么概念？她长这么大，三百块同时在面前出现的时候都是少数，父母劳累一辈子，存款可能都不够五位数。三百万，对她来讲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哪里赔得起啊？
小豆子带着自己煲的汤来看她，在门口就见到她愣愣地坐在床边出神，眼底是一层水汽。小豆子难免心里酸了一下，她是真的见不得这姑娘这样。
“节目组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了。”进门的时候，小豆子故意藏去了自己的情绪，语调高昂地说之前夕汐要退赛的事情：“他们给了两版方案，一事直接剪掉你说的话，二是后边补充录一些劝你回到节目中的画面，再加些故事进去，看你选择。”
夕汐有些茫然地冲小豆子眨了眨眼，她的脑子现在似乎已经容不下其他。
小豆子一时心软，伸手心疼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安慰道：“先喝汤吧，这事咱们再商量，不急。”
“豆子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小豆子指尖的触碰，像是按开了夕汐的情绪闸口，两行热泪就这么从她红彤彤的眼底淌了下来。
小豆子皱着眉，不知如何安抚，只得一个劲儿地拍着她的肩，重复着：“别难过，会好的。”
这样的安慰让夕汐彻底绷不住了，连带着近一段时间的压力与无助，以大哭的形式彻底将情绪宣泄了出来。她不忍了，也忍不了了。
秦北翔收到小豆子的信息，是一张夕汐哭得梨花带雨的照片，上边没有多余的解释。他心里也是跟着一颤，不由得反思之前跟夕汐提到违约金时自己的态度是否太过强硬。
正想着要不要给她们打个电话，或者直接去一趟看看她的情况时，他收到了孙文毅的邮件，上边是关于廖锋的调查资料。秦北翔迅速点开查看后，眉头越拧越深。他给孙文毅发了一条信息，约他尽快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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