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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新年

    又是一年新春时,总把新桃换旧符。

    新年到来。

    “老余,今年新年有什么打算?”刚子问我。

    “要不要到我家过跨年?”国栋插嘴说道。

    “whynot”我回国栋道。

    老林同样表示赞同,于是我们做了个顺应祖宗的决定。

    老林和我已经刚子、国栋包了一辆滴滴打车,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回了国栋老家。

    “你这多少算衣锦还乡了吧?有哥几个陪你”车上,老林突然问了一句。

    刚子说这算个鬼的衣锦还乡,顶多算鬼子进村。

    国栋深以为然。

    路上的车程很久,司机师傅开的是新能源汽车,路上还需要在南方电网的充电桩充电。

    公路上行车稀少,因为折腾了三年,疫情总算是开始了。

    路过公路上的休息站,破天荒的第一次进入室内密闭空间不需要测量体温。

    国栋惊为天人,连说这世道变了。变得躺平了。

    我们四个街溜子并排在休息站内坐在一起发愣。

    老林打破了僵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幅扑克牌,和刚子还有国栋打起了扑克牌。

    我没有参加,因为斗地主不需要第四者,只需要第三者。

    突然之间,我感到了突然间的孤独。

    刚子给了我一个游标卡尺,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因为孤独的反义词是游标卡尺,游标卡尺不估读。

    我说刚子在表演喜剧。

    国栋吐槽刚子玩梗没一点新意。

    老林说国栋你吐槽喜剧,你这是喜剧还是悲剧。

    我说这是悲喜剧。

    国栋深以为然。

    一路风霜,我们终于在天气变得冷的不能再冷之前回到了国栋的老家。

    听着乡下的爆竹声,刚子问我:“你听,这爆竹声像不像F—16战斗机扫射的声音。”

    国栋笑着说:“你这是什么地狱比喻。”

    国栋的家在乡镇,一栋家庭旅馆式的小洋楼,通了水也通了电,还能连上网。

    外面风花雪月,屋内我们四人依旧可以足球赛过年。

    吃着瓜子牛轧糖配坚果糯米饼,刚子突然问我们知不知道人类历史上最浪漫的事情是什么?

    我说是西国内战时期的国际纵队。

    刚子觉得是自由运动。

    国栋认为是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演讲。

    老林说是“地球一小时”,节省能源活动。

    国栋说老林不愧是斜杆青年,为人真是方正。

    老林晃了晃圆脸,连忙说抬举了。

    最后我们得出答案,浪漫的事情,一定是国际的事情。

    浪漫毕竟是全人类的浪漫。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在国栋家开始了真正的男人的快乐。

    从早上到晚上,我们彻夜不眠,彻底狂欢,在一年的末尾,在万里之外,遥相呼应西方世界的快乐世界杯。

    “人类有些感受是可以相互理解的。”老林后来补充到。

    每个人看世界杯都有不同的看法。

    那年的世界杯在我看来,有魔笛莫德里奇三十七岁打满全场一百二十分钟;有葡国C罗大胜瑞国6:1;有遗憾退场的巴国内马尔;有圆梦世界杯的阿国球王梅西终于捧起大力神杯;有点球大战遗憾告别两连冠的法兰西姆巴佩。

    数风流人物,

    俱往矣。

    在老林看来,有开局输球的东道主卡国;有发挥失常的德意志战车;有存在感降低的红魔。

    世事无常,

    造化弄人。

    在刚子看来,有一路挺进,止步四强的黑马摩国;有超常发挥的棒子和日国。

    声名鹤起,

    后劲不足而已。

    在国栋看来,有大球小球;有波胆胜负;有冷门和更冷门。

    不当赌狗,

    娱乐而已。

    轰轰烈烈的世界杯总能让所有人都提起兴趣,这场四年一次的盛典有着太多人的青春。

    我们关注世界杯,不止关注着2200亿美元的巨额造价,也没关注着球员的天价签约。

    对于我们来讲,世界杯就是世界杯。

    诗云:“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正和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而已。

    佳节来临之际,有盛典参与其中,无论是在千万里之外还是近在眼前,我们心中那对于竞争的本能反应终能被牵引到足球世界杯中。

    那年的我们,风华正茂;那年的世界杯,激动人心;那年的中东土豪,有喜有悲;那年的那些事,总有什么,被遗忘,总有什么,被永远铭记于心。

    男人的快乐,有时是如此的简单。

    有人喜欢英雄人物逆流而上,与命运搏斗;有人喜欢平淡无奇的你争我斗;有人喜欢平凡之中的稳扎稳打;有人喜欢火中取栗。不一而足,各有风采。

    大力神杯,有无数人的梦想。有人痴迷,有人潇洒,有人始终如一坚定不移。对于远在天边的我们,则是一年又一年的青春年华。

    四年一次的青春,总在刹那间一晃而过,不经意间年华已逝。

    十二月的尾巴,我和国栋两人去置办年货。乡镇的超市透露出清澈的贫穷,田间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超市,我靠着专注玩手机的国栋。开玩笑的问道:“新年有没有可能脱单?”

    国栋回我“脱单不太可能,脱贫倒是有可能。”

    “哥们已经脱单攻坚了,你还在脱贫攻坚?”我笑着跟国栋聊天。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国栋一边在超市扫荡年货,一边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都五G年代了,哥们单身十几年了,实在着急阿!”我跟国栋打趣道。

    “你着急,我比你更着急呢!着急有什么用,要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努力才可以默默的惊艳所有人。”国栋突然认真的回我。

    “那你还赌球?”我说

    “哥们那叫娱乐好不好。”国栋心虚的回我。

    出了超市门,我抬头仰望天空,发现晴空万里无云,实在是个脱单的好日子。暗暗鼓励自己一定要找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温柔贤惠可爱漂亮的小姐姐当女朋友。

    国栋说我想的美。

    我说我想的美女。

    国栋说我想的美女不可能有,我说可能有,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