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恶与善
感受到少年滔天的杀意，这位平日神气无比的副首领也不免慌神。
“不！不！别过来！”
尤里斯手脚并用地爬到机枪旁，指尖扣着扳机，这时他才感受到一丝安全感。
可下一刻，在万众瞩目的注视下，尤里斯怀中的机枪竟毫无征兆地发生爆炸，剧烈的冲击波瞬间将他的手掌炸成碎屑。
本杰明知道，这是那位神秘老人的手笔。
“啊！”
手掌的失去，尤里斯发出痛苦的惨叫，看见不断走进的张浮，他只能在地上匍匐爬行。
“救我！救我啊！”
心中的惧怕，使他流出眼泪，喉咙嘶哑地哭喊，向同伴求救。
幸存的噬恶成员中，不少人受过尤里斯的恩惠。竟真的有人从中走出，准备拦住张浮妄。
可下一刻，本杰明·莫拉维斯就出现在那个噬恶成员眼前，一巴掌便将其打晕在地。
尤里斯看见这一情景，知道本杰明准备袖手旁观了，自嘲可悲地说道：
“本杰明·莫拉维斯！我可是为了噬恶兢兢业业，不曾有过一丝懈怠！多少次沙蝎袭击中，不是靠我研发的武器才取胜！你竟然......”
不等尤里斯说完，张浮妄从身后拽起他的头发，手中的刀势不可挡地砍去，鲜血从脖颈处喷溅而出，整面墙都被染的通红。
张浮妄觉得还不过瘾，抬手间又将尤里斯的首级剁成了碎片。
他的手再次染上温热的鲜血，这时，眼角流出两行清泪。
脑海不断回想卡伦多姐弟的惨状，张浮妄的内心便像是有猫抓一样难受，重新握紧刀柄，竟飞身再次朝噬恶成员砍去。
噬恶成员当即大惊失色，脸上惊恐万分，转身向后疯狂逃命。
本杰明神情复杂，内心做着挣扎不断。
究竟是舍弃这些曾经出生入死兄弟，还是和张浮妄抗争到底呢？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向张浮妄出手，他便会瞬间化为飞灰！
“行了，足够了。”
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少年身旁，瘦削的手臂一下子夹住了他的腰，另外一只手轻松将其打晕。
原本还杀意翻滚的张浮妄，瞬间软塌塌地被老人扛在肩上。
在众人的目光下，老人毫无负担地大跨步朝门外走去，很难想象骨瘦如柴的老人是怎么轻松扛起一个少年的。
当他走过爱德华身边时，却停住了脚步。
“刚才似乎就你打得最欢。”
爱德华被老人盯得心中发毛，当即准备跪下求情。
开玩笑！能轻松挡住大首领一拳的人，是我招惹得起的吗？
可就在他弯腿的瞬间，老人如木截的手指轻轻一挥。爱德华双目瞪大，随后身体多处开裂出血，最后竟变成一块块人体切片！
众人甚至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老人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令所有人胆颤心惊，只求他快点离开，不要再回头！
当恐怖老人真正消失在众人的目光前，幸存的噬恶成员才终于松了口气。
本杰明·莫拉维斯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想到即将来袭的沙蝎群，顿时感到头疼无比，有气无力地下令道：
“将警戒圈缩小200米。”
“贫民窟的老弱病残些......就弃了吧。”
......
这是一处荒漠中的绿洲，有山有水有树，真可谓是三有好地。
张浮妄缓缓睁开双眼，迎面扑来的便是一股浓烈的酒味。
烈酒的气味只是被他吸入咽喉，便引起一阵咳嗽，可想而知，酒精度数究竟有多高了。
“哟，醒了？”
老人坐在一块巨石上，手里拿着酒壶，早已喝得满脸通红。
少年缓缓起身，原本浸满全身的血液已经被洗净，伤势也全都愈合结疤。张浮妄知道，这些都归功于老人喂给他的瓶中妙药。
没有停留，张浮妄重新起身，看了眼方向，朝远处离去。
“站住，你要去哪？”老人醉醺醺地问道，但眼神依旧透彻，显然还很清醒。
“报仇！”
“你打不过。”
“我已经可以灵气外化了！凭什么打不过！”
“那只不过是在危机之下潜能爆发，你其实离踏俗境还差点。”
张浮妄说一句，老人便怼一句，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陷入尴尬沉默的局面。
最终，少年长呼一气，询问道：“问什么要阻止我去报仇？”
老人也放下酒壶，清澈的眼眸盯着他，缓缓开口。
“其一，我叫亚伦·伯利克，是你爷爷张程的好友，这次受你爷爷所托，来送你一程。自然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其二嘛......你应该见过贫民窟外面的沙蝎了吧？”
张浮妄点了点头，“还交过手。”
“那些蝎子吸收了灵气，不管是体型、攻击性增大，食量也会跟着增大。”
“现在正处于沙蝎食物紧缺的时期，它们饿极了便会去攻击人类，普通的人们怎么可能挡得住呢？”
“这时候，便需要噬恶这一组织去保护贫民窟。”
“这就是其二，就凭今天你杀了这么多噬恶成员，贫民窟的居民也要跟着遭殃咯。”
少年内心受到极大震撼，瞳孔瞪大，他的心里突然酸溜溜的，不知道是不是内疚。
“政府不管吗？”
“利益不大，为什么要管？”亚伦·伯利克有灌了一口烈酒，“现在的统治者都一个样！亚非那边还好些，欧美这边？哼！”
在明白自己杀噬恶一人，便会殃及整个贫民窟后，张浮妄只得放弃杀光噬恶这个想法。
杀害卡伦多姐弟的主谋已经被他亲手斩首了不是吗？如果真的再赶尽杀绝的话，那他的行为和噬恶的作风有什么区别呢？
“那最起码......我要把我朋友的尸体拿回来！”
“哦，在那边埋着呢。”
亚伦随手指向一旁，少年顺着看去，顿时大跌眼镜！
几个两米高的人形机器人，正挖着深坑，将两具黑木棺材放入。
张浮妄抚摸着刚立不久的石碑，心中五味杂陈，思索良久后，最终拿起刻刀在上面写下：张浮妄挚友——琳娜·卡伦多之墓/诺克·卡伦多之墓。
“琳娜姐，你安息吧，我会永远记着你的善良的。”
“诺克大哥，你比我年长，我就叫你大哥吧！以后，我一定回来找你玩弹珠！”
说到这里，张浮妄缓缓弓腰磕头，卡伦多姐弟是因他而遭受无妄之灾，磕头祭拜无可厚非。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少年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难过，此时就像五六岁的孩子般，放声痛哭起来。
“好了，别哭了。时间不等人，该走了！”
莫约三分钟后，亚伦·伯利克挖了挖耳朵，实在受不了张浮妄的哭声。
“亚伦爷爷，你说，什么是恶，什么是善呢？”
张浮妄在痛快哭了一场后，停止了啜泣，轻声询问。
老人明显一愣，目光复杂地看着少年，此时他也想起，张浮妄是在温柔乡中度过了16年，世间的悲苦与欢乐，这是张浮妄第一次经历。
见亚伦迟迟没有回应，张浮妄再次说道：
“如果噬恶是恶的话，可他们守护了莫勒贫民窟几百人的性命；可噬恶是善的话，那琳娜姐为什么会死的那么惨呢？”
“她明明这么善良！诺克大哥也没有冒犯过他们！”
亚伦·伯利克听后轻轻叹息，他决定授予少年社会生存的第一课！
“每个人的心中，对于评定善恶的标尺是不一样的。”
“你认为噬恶滥杀无辜是恶，认为自己是善，所以消灭了他们，是替天行道。那么在贫民窟居民的眼中，你其实也是恶。”
“相同的，那个叫琳娜的女孩帮助了你，你认为她是善；可她毁坏了噬恶的利益，对于噬恶来说，琳娜就是恶。”
“万事万物都具有两面性，我们的看法不同，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张浮妄似懂非懂地望着亚伦·伯利克，内心深处却萌生出一株新芽。
“等会再慢慢想吧！时间真的不等人！”
亚伦按动手腕处的量环，在少年惊愕的目光中，一艘庞大的飞船从山丘后徐徐上升。
“不！不！别过来！”
尤里斯手脚并用地爬到机枪旁，指尖扣着扳机，这时他才感受到一丝安全感。
可下一刻，在万众瞩目的注视下，尤里斯怀中的机枪竟毫无征兆地发生爆炸，剧烈的冲击波瞬间将他的手掌炸成碎屑。
本杰明知道，这是那位神秘老人的手笔。
“啊！”
手掌的失去，尤里斯发出痛苦的惨叫，看见不断走进的张浮，他只能在地上匍匐爬行。
“救我！救我啊！”
心中的惧怕，使他流出眼泪，喉咙嘶哑地哭喊，向同伴求救。
幸存的噬恶成员中，不少人受过尤里斯的恩惠。竟真的有人从中走出，准备拦住张浮妄。
可下一刻，本杰明·莫拉维斯就出现在那个噬恶成员眼前，一巴掌便将其打晕在地。
尤里斯看见这一情景，知道本杰明准备袖手旁观了，自嘲可悲地说道：
“本杰明·莫拉维斯！我可是为了噬恶兢兢业业，不曾有过一丝懈怠！多少次沙蝎袭击中，不是靠我研发的武器才取胜！你竟然......”
不等尤里斯说完，张浮妄从身后拽起他的头发，手中的刀势不可挡地砍去，鲜血从脖颈处喷溅而出，整面墙都被染的通红。
张浮妄觉得还不过瘾，抬手间又将尤里斯的首级剁成了碎片。
他的手再次染上温热的鲜血，这时，眼角流出两行清泪。
脑海不断回想卡伦多姐弟的惨状，张浮妄的内心便像是有猫抓一样难受，重新握紧刀柄，竟飞身再次朝噬恶成员砍去。
噬恶成员当即大惊失色，脸上惊恐万分，转身向后疯狂逃命。
本杰明神情复杂，内心做着挣扎不断。
究竟是舍弃这些曾经出生入死兄弟，还是和张浮妄抗争到底呢？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向张浮妄出手，他便会瞬间化为飞灰！
“行了，足够了。”
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少年身旁，瘦削的手臂一下子夹住了他的腰，另外一只手轻松将其打晕。
原本还杀意翻滚的张浮妄，瞬间软塌塌地被老人扛在肩上。
在众人的目光下，老人毫无负担地大跨步朝门外走去，很难想象骨瘦如柴的老人是怎么轻松扛起一个少年的。
当他走过爱德华身边时，却停住了脚步。
“刚才似乎就你打得最欢。”
爱德华被老人盯得心中发毛，当即准备跪下求情。
开玩笑！能轻松挡住大首领一拳的人，是我招惹得起的吗？
可就在他弯腿的瞬间，老人如木截的手指轻轻一挥。爱德华双目瞪大，随后身体多处开裂出血，最后竟变成一块块人体切片！
众人甚至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老人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令所有人胆颤心惊，只求他快点离开，不要再回头！
当恐怖老人真正消失在众人的目光前，幸存的噬恶成员才终于松了口气。
本杰明·莫拉维斯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想到即将来袭的沙蝎群，顿时感到头疼无比，有气无力地下令道：
“将警戒圈缩小200米。”
“贫民窟的老弱病残些......就弃了吧。”
......
这是一处荒漠中的绿洲，有山有水有树，真可谓是三有好地。
张浮妄缓缓睁开双眼，迎面扑来的便是一股浓烈的酒味。
烈酒的气味只是被他吸入咽喉，便引起一阵咳嗽，可想而知，酒精度数究竟有多高了。
“哟，醒了？”
老人坐在一块巨石上，手里拿着酒壶，早已喝得满脸通红。
少年缓缓起身，原本浸满全身的血液已经被洗净，伤势也全都愈合结疤。张浮妄知道，这些都归功于老人喂给他的瓶中妙药。
没有停留，张浮妄重新起身，看了眼方向，朝远处离去。
“站住，你要去哪？”老人醉醺醺地问道，但眼神依旧透彻，显然还很清醒。
“报仇！”
“你打不过。”
“我已经可以灵气外化了！凭什么打不过！”
“那只不过是在危机之下潜能爆发，你其实离踏俗境还差点。”
张浮妄说一句，老人便怼一句，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陷入尴尬沉默的局面。
最终，少年长呼一气，询问道：“问什么要阻止我去报仇？”
老人也放下酒壶，清澈的眼眸盯着他，缓缓开口。
“其一，我叫亚伦·伯利克，是你爷爷张程的好友，这次受你爷爷所托，来送你一程。自然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其二嘛......你应该见过贫民窟外面的沙蝎了吧？”
张浮妄点了点头，“还交过手。”
“那些蝎子吸收了灵气，不管是体型、攻击性增大，食量也会跟着增大。”
“现在正处于沙蝎食物紧缺的时期，它们饿极了便会去攻击人类，普通的人们怎么可能挡得住呢？”
“这时候，便需要噬恶这一组织去保护贫民窟。”
“这就是其二，就凭今天你杀了这么多噬恶成员，贫民窟的居民也要跟着遭殃咯。”
少年内心受到极大震撼，瞳孔瞪大，他的心里突然酸溜溜的，不知道是不是内疚。
“政府不管吗？”
“利益不大，为什么要管？”亚伦·伯利克有灌了一口烈酒，“现在的统治者都一个样！亚非那边还好些，欧美这边？哼！”
在明白自己杀噬恶一人，便会殃及整个贫民窟后，张浮妄只得放弃杀光噬恶这个想法。
杀害卡伦多姐弟的主谋已经被他亲手斩首了不是吗？如果真的再赶尽杀绝的话，那他的行为和噬恶的作风有什么区别呢？
“那最起码......我要把我朋友的尸体拿回来！”
“哦，在那边埋着呢。”
亚伦随手指向一旁，少年顺着看去，顿时大跌眼镜！
几个两米高的人形机器人，正挖着深坑，将两具黑木棺材放入。
张浮妄抚摸着刚立不久的石碑，心中五味杂陈，思索良久后，最终拿起刻刀在上面写下：张浮妄挚友——琳娜·卡伦多之墓/诺克·卡伦多之墓。
“琳娜姐，你安息吧，我会永远记着你的善良的。”
“诺克大哥，你比我年长，我就叫你大哥吧！以后，我一定回来找你玩弹珠！”
说到这里，张浮妄缓缓弓腰磕头，卡伦多姐弟是因他而遭受无妄之灾，磕头祭拜无可厚非。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少年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难过，此时就像五六岁的孩子般，放声痛哭起来。
“好了，别哭了。时间不等人，该走了！”
莫约三分钟后，亚伦·伯利克挖了挖耳朵，实在受不了张浮妄的哭声。
“亚伦爷爷，你说，什么是恶，什么是善呢？”
张浮妄在痛快哭了一场后，停止了啜泣，轻声询问。
老人明显一愣，目光复杂地看着少年，此时他也想起，张浮妄是在温柔乡中度过了16年，世间的悲苦与欢乐，这是张浮妄第一次经历。
见亚伦迟迟没有回应，张浮妄再次说道：
“如果噬恶是恶的话，可他们守护了莫勒贫民窟几百人的性命；可噬恶是善的话，那琳娜姐为什么会死的那么惨呢？”
“她明明这么善良！诺克大哥也没有冒犯过他们！”
亚伦·伯利克听后轻轻叹息，他决定授予少年社会生存的第一课！
“每个人的心中，对于评定善恶的标尺是不一样的。”
“你认为噬恶滥杀无辜是恶，认为自己是善，所以消灭了他们，是替天行道。那么在贫民窟居民的眼中，你其实也是恶。”
“相同的，那个叫琳娜的女孩帮助了你，你认为她是善；可她毁坏了噬恶的利益，对于噬恶来说，琳娜就是恶。”
“万事万物都具有两面性，我们的看法不同，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张浮妄似懂非懂地望着亚伦·伯利克，内心深处却萌生出一株新芽。
“等会再慢慢想吧！时间真的不等人！”
亚伦按动手腕处的量环，在少年惊愕的目光中，一艘庞大的飞船从山丘后徐徐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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