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破珍珑沧海横流
慕容复到了棋坛边上，冲着苏星河抱拳行礼，“苏前辈，晚辈李延宗，斗胆前来试一试这珍珑棋局。”
要说慕容复原本的相貌，自然是一等一的英俊，但李延宗的相对显得有些平平无奇，不能说俊俏，只能说是中人之姿。
而且李延宗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名号，最多就是一个新上任的西夏一品堂统领，李氏旁支。
苏星河微微皱眉，心想，此人相貌勉强过关，可惜是个西夏人，也就是武功还算过得去。
“李统领，不必如此多礼，放手一试就好。”
若是换做之前的慕容复，自信满满，必然会直接落子，但今时不同往日，慕容复虽然和李秋水达成了合作，但依然也是无根之萍，根基未成。
慕容复也没有轻易落子，认真观详着珍珑棋局，棋盘上黑白两条大龙纠缠厮杀，白龙明显已经落入了颓势，黑龙凶猛无比，一口一口地撕咬着白龙。
渐渐地，慕容复眼中的两条大龙，变成了黑白两军对垒，自己一方黑旗黑甲，陷入了白旗白甲的团团包围，左右突围，却寻不得半点生机，眼看着就要兵败如山倒。
慕容复的眼神逐渐变得癫狂了起来，他眼中的黑军首领变成了赵翊的模样，赵翊手里拎着他父亲慕容博的首级，向他冷笑，“慕容公子，若是降了，本侯留你一条全尸。”
慕容复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狂笑不已，心想，“我鲜卑好儿郎岂会向你们这些卑贱的宋人投诚，与其死在你们手里，倒不如我自己了断。”
苏星河看着慕容复状若癫狂，心中叹息，“原来又是一个欲念深种的痴儿，看来此次的珍珑棋会，又要潦草收场了。”
苏星河刚想唤醒慕容复，结交一个善缘，却见慕容复口中喃喃自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便随我父而去了。”
慕容复竟然将白子投掷在了一处白棋的气口，自断生路。
场下段誉正在和黄眉僧交流破解珍珑棋局的心得，见这西夏统领自断气口，感慨道，“这一招，怕是昏了头啊。”
赵翊虽然不通棋理，但是也大概知道围棋的基本规则，他见慕容复自断气口，而不是挥剑自杀，心中就有些诧异。
听到段誉这么说，赶紧问了一句，“段兄弟，李延宗下的这一手，莫不是自杀？”
段誉点点头，“自己填了气口，可不是自杀嘛。”
这时，苏星河见慕容复落子自杀，便将白子提了出来，这一提出来不要紧，棋局上的形势大变，深陷欲海幻境之中的慕容复，竟然挣扎了出来。
“这？”慕容复晃了晃脑袋，运转真气调息了片刻，惊讶的发现，原本的死局，竟然误打误撞的活了。
苏星河看着慕容复，自己落了一子，“李统领，这棋还要下吗？”
慕容复镇定了心神，看着眼前豁然开朗的棋局，思索了半天，落子于“平”位三九路。
这一子落下不要紧，苏星河发现眼前的局势瞬间产生了变化，他本身就是棋道高手，心中猜测，是不是这李延宗误打误撞才下出的好棋，自己还要在试他一试。
苏星河继续落子，慕容复思索一阵，也接着落子。
两人落子的速度逐渐加快，棋局上的形势突然变得诡谲起来，原本势大的黑棋，竟然在白棋的几番“送死”之下，闯出了一番新天地。
下了二十余手，苏星河投子认输，“老朽参详此棋局，已有三十年，不得寸进，却不曾想今日李统领这一子自断生路，倒是闯出了一番生机，老朽佩服。”
且不说慕容复破了棋局之后，心境突破，体内真气有所翻涌，单说在一旁的赵翊。
赵翊只感觉脑仁疼，这慕容复按照老剧情不是应该直接自刎嘛，怎么还走上了虚竹的路子。
乔峰通过赵翊，已经知道了珍珑棋局背后的机缘正是那断了双腿的无涯子，心中也有些焦躁，毕竟若是慕容复得到了一个养神高手的传承，对自己也好，还是大宋，都变成了不可控的威胁。
乔峰扭过头看向赵翊，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杀意，“齐公子，这？”
赵翊握紧了腰间的定波刀，刚要拔刀出鞘，手被杜玄牢牢地按住了，“不可。”
赵翊一脸茫然，舅父在此，加上自己、乔峰、还有玄苦和段誉，漫说是一个残废的无涯子，就是两个完好的无涯子，自己这一方也有能力把他们全部留下来。
“舅父，您这是？”
杜玄沉吟片刻，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来了一位难缠的主。”
一听这话，赵翊感觉头皮发麻，他知道杜玄说的“来了一位难缠的主”是什么意思，但自己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难不成来的是李秋水？
赵翊这边正在犹豫，只见从远处飘然而至两个白衣身影，“恭喜师兄觅得佳徒，得偿所愿。”
两道白色身影一前一后，脚踏树梢，当真是“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一副出世的仙子姿态。
“不对，不是李秋水”，赵翊否定了自己的判断，“李秋水虽然也会凌波微步，但一身戾气，绝不会有如此逍遥的意境。”
苏星河将李延宗引到了山壁之处，“请李统领自寻入山之路。”
慕容复心中诧异，感知了一下山壁，发现山壁中空，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刷刷四剑，破开了山壁，削出了一个门户，自己从门户中进了山壁。
苏星河也不知无涯子还有一个小师妹，以为来的是李秋水，翻手一掌，运起“控鹤功”，把布置珍珑棋局的大石桌提了起来，然后一抛，封住了慕容复破开的门户。
“众位英雄，如今珍珑棋局已破，苏某便不多留了。”苏星河冲着众人一拱手，然后转身看向那两个白衣女子，躬身施礼，“秋水师叔远道而来，师侄不曾相迎，倒是失礼了。”
为首的那白衣女子一笑，“难怪师兄不肯把掌门之位传给你，你当真是钻研百家技艺，学傻了，我若是姐姐，你如今还有命和我说话吗？”
然后，这女子从衣袖中伸出玉手，皓腕一番，一道剑气从手中射出，在地上化了一道线，“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们自家的事情了，还望诸位莫要打搅，我家师侄招待不周，怠慢了诸位，还请诸位海涵。”
这女子嘴上说的客气，手上是真狠啊，这一道剑气挥出，看着是斩在地上，却结结实实的砍在了在场群雄的心里。
“姑娘气度”，一人刚想吹捧，就被另外一个人捂住了嘴。
“前辈武功盖世，我等就不叨扰了，这就告辞。”
赵翊思来想去，难不成真的有李沧海？
杜玄冲着赵翊使了个眼色，赵翊明白了杜玄的意思，杜玄低声和他说，“慕容复即便是得到了逍遥传承，也难以步入养神，南华子和列御寇能求得逍遥，他慕容复俗事缠身，凭什么能逍遥的起来。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杜玄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逍遥派的武学，求得就是逍遥二字，然而讽刺的是，从逍遥子开始，到逍遥子收的四个徒弟，除了远遁海外的李沧海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得了逍遥。
赵翊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心中猜测，不出意外，这就是李沧海了，怕是要在无涯子弥留之际，见无涯子一面。
赵翊点点头，拍了拍乔峰的胳膊，“乔兄，走吧，咱们空手而归的确有些扫兴，但是慕容复，也不一定能得了好处。”
就这样，赵翊带着丐帮和少林的人转身离开了擂鼓山，在回去的路上，赵翊和乔峰对视一眼，二人都露出了一丝苦笑。
乔峰一咬牙，“我这就回君山，不破养神不出关。”
赵翊笑着说，“等我回到京城，也要闭关了，乔兄，看看你我二人谁先突破吧。”
杜玄在后面，一点也不担心，嘴里哼着小曲，心中想，“这俩小子，打赢了一个慕容博，窥探到了养神，就自鸣得意，这白衣女子来的真是时候，有压力才能进步。”
慕容复进了山壁之中，只听得黑暗之处有一个缓慢的呼吸声，“晚辈李延宗，见过前辈。”
“唰，唰”，两道气劲之声，深洞中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一名老者悬坐在半空中。
只见那老者仙风道骨，宛若神仙中人，长须三尺，每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慕容复定睛一瞧，原来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长得不算俊俏，倒也不算难看。”那老者盯着慕容复的脸说道，“就是你破了我的珍珑棋局？”
不等慕容复答话，老者又开口说道，“不对，差点被你这小娃娃骗到了，易容术，不错，看来是个心思聪慧之人。”
只见那老者右手空握，从不远处的水桶中以控鹤功吸出一股水流，直接打在了慕容复的脸上，顷刻间，慕容复的易容术被破的干干净净。
“不错，这幅面皮才对”，老者对慕容复的长相颇为满意，“你够资格当我的传人了。”
老者双手一拍，绷断了绳索，刚要给慕容复传功，就听到了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虽然数十年不曾听到，但他也能清晰地分辨出来，来人不是那个妖妇，而是自己的小师妹。
绳索断了之后，老者跌坐在地上，冲着慕容复说，“一会等外面没了声音，你去把外面的人请进来。”
慕容复被老者破了易容术之后，就愣在当场，“养神高手，这绝对是养神高手”，慕容复平缓了心神，知道自己得了天大的机缘。
“晚辈遵命。”
“别自称晚辈了，你武功还算不错，可惜离养神还差得远，过来，磕头拜师。”
慕容复虽然心高气傲，看不起宋人，但那也分什么人，如今眼前的是养神高手，又怎会矜持，走到前面，恭恭敬敬给老者磕了三个头，“弟子慕容复，拜见恩师。”
“慕容复？”老者思索了片刻，“姑苏慕容？可是近些年来的南慕容？”
“回恩师，弟子正是出身姑苏慕容。不过，这出身如今却是丧家之犬。”
“不错，名门之后，你慕容家倒是和我逍遥派有些渊源，我多少也知晓一些。为师乃是逍遥派掌门人，名曰无涯子，外面的是你师兄苏星河和你师叔李沧海，一会就把你师叔请进来吧”，无涯子自知大限将至，不过在死前能见到小师妹，还收了这么好的弟子，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等到外面没了动静，慕容复走出山洞，运转内力推开了石桌，“师叔，师父有请。”
等李沧海进来之后，无涯子眼中露出一丝惊喜，转而变的黯然，“师兄这般模样，倒是让师妹见笑了。”
李沧海笑着说，“逍遥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师妹也是挥剑斩情丝，这才勘破逍遥二字，如今得了逍遥，却失了人情。”
“无妨，人各有命，不可强求”，无涯子淡然的说道，“如今我大限将至，见到了师妹，收了弟子，又何尝不是一种逍遥呢？”
“师兄可曾后悔？”李沧海问道。
无涯子被李沧海这句话问住了，想了片刻，开怀大笑，“悔又如何？不悔又如何？有得必有失，老夫这一生，足矣。”
说完这句话，无涯子将慕容复吸到身边，伸手捉住了慕容复的脉门，“真气不过先天，不要也罢。”
慕容复顿时觉得自己的真气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被老者吸走，心中叫苦，还以为珍珑棋局是一场骗局，但也挣脱不开。
等到真气被化尽，无涯子一个翻身，跃到空中，以天灵盖与慕容复天灵盖相抵，慕容复只觉一股真气从头顶涌入。
“不要说话，认真感悟这北冥真气”，无涯子开口道，“你那真气，练的不过是个半吊子，想要到你家先祖的地步，至少还要十年。”
李沧海在一旁看着，也不阻拦，自己早已忘情，却不知怎的心生烦闷，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一掌挥出，把山壁打出了一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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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慕容复眼中的两条大龙，变成了黑白两军对垒，自己一方黑旗黑甲，陷入了白旗白甲的团团包围，左右突围，却寻不得半点生机，眼看着就要兵败如山倒。
慕容复的眼神逐渐变得癫狂了起来，他眼中的黑军首领变成了赵翊的模样，赵翊手里拎着他父亲慕容博的首级，向他冷笑，“慕容公子，若是降了，本侯留你一条全尸。”
慕容复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狂笑不已，心想，“我鲜卑好儿郎岂会向你们这些卑贱的宋人投诚，与其死在你们手里，倒不如我自己了断。”
苏星河看着慕容复状若癫狂，心中叹息，“原来又是一个欲念深种的痴儿，看来此次的珍珑棋会，又要潦草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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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慕容复晃了晃脑袋，运转真气调息了片刻，惊讶的发现，原本的死局，竟然误打误撞的活了。
苏星河看着慕容复，自己落了一子，“李统领，这棋还要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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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河也不知无涯子还有一个小师妹，以为来的是李秋水，翻手一掌，运起“控鹤功”，把布置珍珑棋局的大石桌提了起来，然后一抛，封住了慕容复破开的门户。
“众位英雄，如今珍珑棋局已破，苏某便不多留了。”苏星河冲着众人一拱手，然后转身看向那两个白衣女子，躬身施礼，“秋水师叔远道而来，师侄不曾相迎，倒是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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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翊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心中猜测，不出意外，这就是李沧海了，怕是要在无涯子弥留之际，见无涯子一面。
赵翊点点头，拍了拍乔峰的胳膊，“乔兄，走吧，咱们空手而归的确有些扫兴，但是慕容复，也不一定能得了好处。”
就这样，赵翊带着丐帮和少林的人转身离开了擂鼓山，在回去的路上，赵翊和乔峰对视一眼，二人都露出了一丝苦笑。
乔峰一咬牙，“我这就回君山，不破养神不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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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定睛一瞧，原来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长得不算俊俏，倒也不算难看。”那老者盯着慕容复的脸说道，“就是你破了我的珍珑棋局？”
不等慕容复答话，老者又开口说道，“不对，差点被你这小娃娃骗到了，易容术，不错，看来是个心思聪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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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幅面皮才对”，老者对慕容复的长相颇为满意，“你够资格当我的传人了。”
老者双手一拍，绷断了绳索，刚要给慕容复传功，就听到了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虽然数十年不曾听到，但他也能清晰地分辨出来，来人不是那个妖妇，而是自己的小师妹。
绳索断了之后，老者跌坐在地上，冲着慕容复说，“一会等外面没了声音，你去把外面的人请进来。”
慕容复被老者破了易容术之后，就愣在当场，“养神高手，这绝对是养神高手”，慕容复平缓了心神，知道自己得了天大的机缘。
“晚辈遵命。”
“别自称晚辈了，你武功还算不错，可惜离养神还差得远，过来，磕头拜师。”
慕容复虽然心高气傲，看不起宋人，但那也分什么人，如今眼前的是养神高手，又怎会矜持，走到前面，恭恭敬敬给老者磕了三个头，“弟子慕容复，拜见恩师。”
“慕容复？”老者思索了片刻，“姑苏慕容？可是近些年来的南慕容？”
“回恩师，弟子正是出身姑苏慕容。不过，这出身如今却是丧家之犬。”
“不错，名门之后，你慕容家倒是和我逍遥派有些渊源，我多少也知晓一些。为师乃是逍遥派掌门人，名曰无涯子，外面的是你师兄苏星河和你师叔李沧海，一会就把你师叔请进来吧”，无涯子自知大限将至，不过在死前能见到小师妹，还收了这么好的弟子，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等到外面没了动静，慕容复走出山洞，运转内力推开了石桌，“师叔，师父有请。”
等李沧海进来之后，无涯子眼中露出一丝惊喜，转而变的黯然，“师兄这般模样，倒是让师妹见笑了。”
李沧海笑着说，“逍遥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师妹也是挥剑斩情丝，这才勘破逍遥二字，如今得了逍遥，却失了人情。”
“无妨，人各有命，不可强求”，无涯子淡然的说道，“如今我大限将至，见到了师妹，收了弟子，又何尝不是一种逍遥呢？”
“师兄可曾后悔？”李沧海问道。
无涯子被李沧海这句话问住了，想了片刻，开怀大笑，“悔又如何？不悔又如何？有得必有失，老夫这一生，足矣。”
说完这句话，无涯子将慕容复吸到身边，伸手捉住了慕容复的脉门，“真气不过先天，不要也罢。”
慕容复顿时觉得自己的真气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被老者吸走，心中叫苦，还以为珍珑棋局是一场骗局，但也挣脱不开。
等到真气被化尽，无涯子一个翻身，跃到空中，以天灵盖与慕容复天灵盖相抵，慕容复只觉一股真气从头顶涌入。
“不要说话，认真感悟这北冥真气”，无涯子开口道，“你那真气，练的不过是个半吊子，想要到你家先祖的地步，至少还要十年。”
李沧海在一旁看着，也不阻拦，自己早已忘情，却不知怎的心生烦闷，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一掌挥出，把山壁打出了一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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