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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还魂万斋佛大善人 无量功德加壹俗事(下)

    第三回还魂万斋佛大善人无量功德加壹俗事(下)

    上回说道,在那位老妪两股战战之时,家童报了两位叔叔来了,这两位叔叔原是这老妪和寇员外之子,你道是个什么模样,且听娓娓道来。

    皮肤白皙,身穿水墨素衣,乌黑的头发没有看到一丝忧愁的白发,手上戴着一枚不大不小的白玉戒子,一身书生气质全然出现,一双又修长洁净的双手不时的挡住阳光,真乃一美男子。

    另一位皮肤黝黑,身穿浓墨黑衣,满头的白发也是找不到一丝的黑发,莫不是年少一时轻狂,将其头发染成白色,真可谓貌似潘安又邹忌。

    那秀才走上经堂,对长老倒身下拜,慌得三藏急便还礼。

    老妪上前扯住连忙解释道:“这是老妪两个小儿,唤名寇梁、寇栋,在书房里读书方回,来吃午饭,知老师下降,故来拜也。”

    三藏喜道:“贤哉!贤哉!正是欲高门第须为善,要好儿孙在读书。”

    二秀才启上父亲道:“这老爷是那里来的?”

    员外老妪笑道:“来路虽近,但志向却远叻,自我这西牛贺洲受那神圣如来之命,向东去传经于那南瞻部州,求得几位贤能之人接受皈依佛教。”

    那两位书生真是不拘泥于《四书》《五经》之言,便引经据典的说道:“我看那《事林广记》上述道,盖天下只有四大部州,其言曰:东胜神州、西牛贺洲、南瞻部州、北俱芦洲四大州,想到达南瞻部州,不知要走几何载?”

    三藏笑道:“贫僧初踏上路程,不知其深浅,不到其东土,永不回头!”

    这真个是一语成谶,虽动了无数次凡心,但惟有三藏到达了东土,期间没有走回头之路,此是后事,暂且不提。

    左右两个好生书生闻言,称奖不尽道:“真是神僧!真是神僧!”

    说未毕,又有个小的来请道:“斋筵已摆,请奶奶和神僧老爷共同进斋。”

    秀才闻言,那位老妪让奶妈与儿子转宅,她却陪四众进斋堂吃斋。

    那里铺设的齐整,但见何等场面,见那《西游释厄传》怎的描述,名曰:金漆桌案,黑漆交椅。前面是五色高果,俱巧匠新装成的时样。第二行五盘小菜,第三行五碟水果,第四行五大盘闲食。般般甜美,件件馨香。素汤米饭,蒸卷馒头,辣辣灶灶腾腾,尽皆可口,真足充肠。七八个僮仆往来奔奉,四五个庖丁不住手。你看那上汤的上汤,添饭的添饭,一往一来,真如流星赶月。

    你道这五位圣人如何吃饭?

    那净坛使者一口一碗,真道不是活佛使者下凡,道是像一头猪饿了半宿,突然投食纷纷来恰饭,又言那斗战佛不慌不忙先谢了老妪,又敬了师傅,这才吃起来,罗汉、那三藏法师更是有礼数之言。

    师徒们尽受用了一顿。长老起身对员外谢了斋,就欲走路。

    那员外老妪拦住道:“老师,放心住几日儿。常言道,起头容易结梢难。只等我那老伴做过个圆满,方敢送程。”三藏见他心诚意恳,没奈何住了。

    一七过去自不消说,二七接近末尾也不消说,只道三七临头才起那推脱之意,三藏想着南儋部州的好风光,一心要去,又相辞谢。

    员外老妪道:“老师辞别甚急,想是连日佛事冗忙,多致简慢,有见怪之意。”三藏道:“深扰尊府,不知何以为报,怎敢言怪!但只当时圣君送我出关,问几时可回,我就误答三年可回,不期在路耽阁,今已耽误这半月所矣!取经未知有无,及回又得半月之余,岂不违背圣旨?罪何可当!望老员外让贫僧前去,待取得经回,再造府久住些时,有何不可!”

    八戒忍不住高叫道:“师父忒也不从人愿!不近人情!老员外大家巨富,许下这等斋僧之愿,今已圆满,又况留得至诚,须住年把,也不妨事,只管要去怎的?放了这等现成好斋不吃,却往人家化募!前头有你甚老爷、老娘家哩?”长老咄的喝了一声道:“你这夯货,只知要吃,更不管回向之因,正是那槽里吃食,胃里擦痒的畜生!汝等既要贪此嗔痴,明日等我自家去罢。”

    行者见师父变了脸,即揪住八戒,着头打一顿拳,骂道:“呆子不知好歹,惹得师父连我们都怪了!”

    沙僧笑道:“打得好!打得好!只这等不说话,还惹人嫌,且又插嘴!”

    那呆子气呼呼的立在旁边,再不敢言。员外见他师徒们生恼,只得满面陪笑道:“老师莫焦燥,今日且少宽容,待明日我办些旗鼓,请几个邻里亲戚,送你们起程。”

    正讲处,那老妪奶奶又出来道:“老师父,既蒙到舍,不必苦辞。”

    老妪奶奶见实在请留不住,只能挥了挥手,却道今夜怎遇得行凶之人,还其员外之阳魂魄?

    于下午不舍的送走了三藏,正可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福是祸,难说通。”

    却说那管家本就与那匪徒早有眼线来往,当即之下,便有一人道:“也不用缉拿归案,也不须算计,只有今日送毕那三藏法师从寇员外家中出来,我们便趁这渺渺雨水,街上人肯定也不曾防备,至于官家老爷的火甲等也不曾巡逻,就此下手,有些资本,你拿自己想要的华丽袈裟,我劫些钱财给弟兄,岂不美哉?”

    管家听闻此言更是欣喜,众贼齐了心,都带了短刀、匕首、火把、麻绳、闷棍、拐子之类的,冒雨前来,也不待那寇家人通报打开门,一遭将其撬开,呐喊声一时都具备起来,慌得他家里不管是男还是女,年纪大的还是小的,都躲得厉害,那伙贼,拿着刀,点着火,将他家箱笼打开,把些金银宝贝,首饰衣裳,器皿家火,尽情搜劫。

    且说,师徒四人稍加不妥,感觉有责任去阴曹地府问个麻烦,你道谁能够委以重任?真是个斗战佛直搅森罗殿,不减当年西天威严佛。

    正说着,那奶奶割舍不得,拼了命,走出门来对众强人哀告道:“列位大王,彀你用的便罢,还留几件衣物与老妪我送终。”

    你道上前一步的人是谁,原是其管家,恐将人听了法相,慌忙之中,将其踹到在地上,有言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又是那慌忙之中,老妪奶奶扯住一条带。

    四更之时,那妈妈想管家屡招不见,因为此般送圣僧东去,惹出这场祸患,便生者着妒忌心,连忙嘱咐于寇梁道:“儿啊,不许哭了。明早即日前去报告衙门,禀于那青天大老爷,行凶乃我府的大管家。”

    兄弟道:“母亲,怎么会是那淳朴的管家?”

    老妪慧眼道“贼势汹涌,又熟悉其金银细软的存放位置,你奶妈又看得个真切,慌忙之中,扯了衣服上的一条带,并且细雨时间之前送走神僧,管家不在,旁人可全否?”

    二子听言,认了真实道:“母亲既然看得如此真切,必定是了,管家来我家也有半年有余,将我家门户墙垣,窗棂巷道,俱看熟了,财动人心,所以乘此夜雨,复到我家,既劫去财物,又害了奶妈,此情何毒!待天明到府里递失状坐名告他。”

    寇栋道:“这状纸该何写?”

    寇梁道:“就依照此番书写。”当即之下立马就写就,写道:“管家来我家也有半年有余,将我家门户墙垣,窗棂巷道,俱看熟了,财动人心,所以乘此夜雨,复到我家,既劫去财物,又害了奶妈,此情何毒!谋财害主,罪加一等,望青天大老爷缉全城之火甲,即可缉拿归案,不胜感激涕零,寇员外之子言。”

    真个是圣僧还未去远,半路就截了那脏物,又押了管家,前去对簿公堂,正是来得巧赶得巧,净坛使者和金身罗汉又将其降服了其歹徒,而那头目宁死也不敢透露是谁派来劫财的,结果那圣僧扯下面纱,认出那管家,大为惊悍,连忙派斗战佛去地府一趟,探明那其真相自不必说。

    再说那斗战佛前去地府,好圣佛真就一路筋斗云,直至幽冥地界,径直闯入其森罗殿,因为圣佛是纯阳之人,又是佛光庇佑之人,慌得那十代阎罗拱手相迎,五方鬼判叩头欢迎,你道是那十大阎罗?

    其圣贤之书《十王告简全集》有言:

    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仵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

    十阎王迎下圣佛,相见了问及何来何干。

    孙悟空道:“铜台府地灵县斋僧的寇洪之鬼,是那个收了?快点查来与我。”十阎王道:“寇洪善士,也不曾有鬼使勾他,他自家到此,遇着地藏王的金衣童子,他引见地藏也。”

    行者即别了,径至翠云宫,见地藏王菩萨。

    菩萨与他礼毕,具言前事,菩萨喜道:“寇洪阳寿,止该卦数,命终不染床席,弃世而来。我因他斋僧,是个善士,收他做个掌善缘簿子的案长。既圣僧来取,我再延他阳寿一纪,教他跟大圣去。一纪殆尽之时,再回来罢。”

    金衣童子遂领出寇洪,又嘱咐了先前的种种,寇洪见了行者,声声叫道:“老师!老师!救我家里一救!”

    斗战佛没有径直而去,倒是说道:“你的奶妈被强盗踢死,你道那强盗头目是何人,呵呵,原是熟人,你那府邸的大管家啊,此乃阴司地藏王菩萨之处,我老孙特来取你到阳世间,对明此事,既蒙菩萨放回,又延你阳寿一纪,待十二年之后,你再来也。”

    那员外顶礼不尽。行者谢辞了菩萨,将他吹化为气,掉于衣袖之间,同去幽府,复返阳间。

    且说那师徒几人将那匪徒擒拿住之后,不料遇到官兵不由分说的将其缉拿,又听信那恶人先告状的管家一面之词,将其关入死牢。

    而那改天动地大玉帝早已明察秋毫,派那浪荡游神下界,又恐认识其法相,露出一足,所见官兵之人,只管横踢但未伤害其性命,也可能是因为命不该绝,那孙悟空得讯之后,连忙驾云头又使得那隐身遁法,到了官兵死牢,即唤八戒也使得隐身遁法,恐外人稍有察觉,将其托了一个身,化为那八戒,到那埋葬寇员外之地,刨土捎开棺材盖,把他魂灵儿推付本身。

    须臾间,透出气来活了,那员外爬出材来,对唐僧四众磕头道:“师父!师父!寇洪死于非命,蒙师父至阴司救活,乃再造之恩!”

    却说那寇员外之子,原本就在服丧守孝吊唁自不必说,各个惊奇不已,连忙向那众青天大老爷结束清楚。

    言谢不已,及回头见各官罗列,即又磕头道:“列位老爹都如何在舍?”

    那刺史道:“你儿子始初递失状,坐名告了你府邸的管家,我即差人捕获;不期圣僧路遇杀劫你家之贼,夺取财物,送还你家。是我下人误捉,未得详审,当送监禁。今夜被你显魂,我先伯亦来家诉告,县中又蒙浪荡游神下界,一时就有这许多显应,所以放出圣僧,圣僧却又去救活你也。”

    那员外跪道:“老爹,其实枉了这四位圣僧!那夜有三十多名强盗,明火执杖,劫去家私,是我难舍,向贼理说,不期被他一脚撩阴踢死,与这四位何干,至于那贼人头目,正是愚府的管家,还望青天老爷还小民一个公道!”

    刺史宽恩,免其罪过。

    死罪虽然被赦免,但是这位管家活罪难免,去世之后,更是被那十大阎罗,灌其贪污所熔化的金银细软,不得吞咽,只能刨开肚子一点一点塞进去。

    寇洪教安排筵宴,酬谢府县厚恩,个个未坐回衙,也自不必多说。

    至次日,再挂斋僧牌,又款留三藏,三藏决不肯住。

    却又请亲友,办旌幢,如前送行而去。

    咦!

    预知后事还能遇到几番祸患,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