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惩罚

    “安……安妮……”教授声音颤抖，双手紧紧地握住杯子。

    “教授，夹谷树也在寻找安妮，我相信他一定能找到她的！”莫森说。

    “其实，安妮一直恨我……”教授深吸一口气，他起身看着墙上挂着的安妮的照片，照片里的安妮笑的很开心，很阳光……他的眼眶泛着红，“其实安妮并不像大家看到的那样乖巧，其实她一直想逃离我……”

    “这次她终于成功了！”教授强忍着不让泪流下来。

    “教授，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其实这是对我的惩罚！”

    “惩罚？”莫森更听不明白了！今天的教授怎么了？和以前那个印象中的睿智、谦和的教授判若俩人！教授到底在说什么，还是说他有一段不可说的故事？

    “你还记得我曾经在研究所做过的一个“灵魂”实验吗？”教授瞬间冷静下来，看着莫森的双眼。

    “我记得，这个实验最终和记忆的黑匣子有关。但是我也只是看到了实验报告和数据。”莫森如是说。

    “这是我最痛苦的记忆！因为这个实验，我的儿子和女儿恨我，我失去的太多了！”教授的语气越来越悲伤，“我想我真的错了！”

    “可是据我所着，在这个精神病学、记忆学领域您是先驱，是您给它们带来颠覆性的变化，拯救了很多患者。”

    “你错了！莫森！”教授失望的说，“对于他们来说，我就是恶魔！”

    莫森看的出，眼前的这个白发苍苍，一脸疲惫的老人一直在自责，却也无法减轻他心头的负罪感。他深知道任何一项医学研究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有时会是不小的代价。

    “教授……不要想的太多了……”莫森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

    “不，莫森！事情从没过去，惩罚才刚刚开始……”

    “教授……”

    教授看着挂在墙上的全家福照片，他的妻子，女儿，儿子，以前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如今全部破碎了，无法修复……这就是对他的惩罚吧。

    教授叹息一声，“莫森，我有点累了，我去休息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教授说完，慢慢地穿过客厅走回自己的卧室。莫森没有回应，默默地看着他，眼睛起了一层雾气。此时在他的眼里，教授是一位普通的让人心疼的老人，落寞的背影让人心痛。

    莫森叹息一声，虽然他不知道教授所说的惩罚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教授在那次的实验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是教授的话还是提醒了他，安妮和夹谷树之间的关系，难道真的像教授说的只是安妮演的一出给他看的戏？莫森想着想着走到安妮的房间里。

    安妮的房间有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莫森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东西，还是保有从前的样子，桌椅打扫得一尘不染，就算是这个房间没有人住，每天桌上的鲜花都会更换。

    桌子上摆满安妮单人照和她的哥哥安迪的合影！竟然没有一张和夹谷树有关的东西，哪怕一张合影都没有！这是情侣之间很不正常的事情。莫森看着桌子上的照片陷入了沉思，难道教授说的话是真的？他应该发现了什么！

    此时莫森的内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想去找教授问清楚，可是他一想到教授的背影，他放弃了！

    莫森回到客厅，收拾了一下餐具，他没有跟教授说再见。关上门，转身离开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