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顾道之，你害不害臊

    隔天，徐清云就去报道。还没跨出门，就被奶奶拦了下来，还往她的怀里塞东西。

    “云云，这是牛奶，这是面包，路上填肚子。”

    “啊，奶奶。我吃过了。”

    “所以我说的是，路上填肚子啊。”

    徐清云瞧一眼墙上的时钟——7:35

    徐清云也不跟他纠结这文字游戏，放缓声调和她说：“那行，你和爷爷自己待在家里，我先去一中报道了。”

    陈湘婷欣慰连连说好，望着她踏出家门，还喊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好！”

    徐清云出门后开始一路小跑，好在赶上那班716公交。现在正赶上高峰期，这班公交上基本上都是穿着各校校服的学生，当然也包括昭南一中。

    戴着口罩的徐清云被挤站在中间的位置，不争不抢紧握手环防止颠三倒四。

    晴空万里，车窗外的风景向后掠过。窗外还有瞧见几名学生向前踩着自行车。风穿过他们的发丝，鼓起他们的衣裳，是独属于少年的蓬勃朝气。

    豆浆包子味道在车厢绕了一圈，密密麻麻的话语声都与徐清云无关。她单站在那里就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窗外，单戴着耳机，仿佛沉浸于自己的小世界。

    ***

    温月和以往一样乘坐716公交，车厢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拥挤、味足，就连窗外的景色都一成不变。

    车厢最后一排的位置正中的位置，一般人是不会第一时间选择这个位置。虽然坐在上头会莫名有种皇帝登基上朝的既视感，但是生命安全有待考量。

    但今天不巧的是，温月上车后只剩这个位置。她后头的人不少，再晚一步连这个位置都没了，容不得她考虑。

    但今天坐在这个位置，她见到了一个很不一样的人。虽然那人带着口罩、耳机，但她身上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就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

    有些人生来就是主角，鹤立鸡群在芸芸众生中，一眼将他人区别开来。

    温月突然想到某人，撇了撇嘴。

    一阵铃声后，公交语音响起：“前面是昭南一中站，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

    侧看窗外，是快到了。

    下了车后，还有一小段路就到昭南一中。远远就能看到哪几个褪了点色的金灿灿的校名，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学校的标配。

    温月走在路上，心里还在想在车上的那个小姐姐。突然感觉脑袋一重，抬头就见顾道之这只大尾巴狼顿时感觉不美妙。

    顾道之故意压着声调，带点磁性的声音声音说：“怎么，月牙儿。见到你顾哥哥这么惊喜。”

    温月挎着张娃娃脸，挥开他的

    手。边梳理被他整乱的头发，边瞪着鼓溜圆的双眼说：“我见你一点都不惊喜，只有惊吓！还有，你不过就比我先出生一个小时，成天想让我叫你哥哥。”

    “顾道之，你害不害臊。”

    “我？”顾道之假装思索了一番，余光却在看着面前还不及他肩的女孩身上。瞧着她一脸奶凶奶凶的模样，就让人忍不住逗逗她：“我觉得还行吧，毕竟比你提前一个小时，也就是六十分钟，三千六百秒，三百六十万毫秒……”

    “啊，受不了你。”

    他们两站在路中，本来就吸引人，何况是顾道之这个一中活招牌。温月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向他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校门走。

    顾道之在他身后哑然失笑，快走几步到她的旁边，一同进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