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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秦淑真其人

    自从王彪与张宪的比武结束之后,五马山军士的精气神又壮了许多,军士训练的热情更加高涨。

    号称朝廷精锐如何?不还是被俺们揍的满地找牙。

    俺们就是要让他们看看,握枪是怎么握的?劈刀是怎么劈的?当兵是怎么当的?

    这就德性,还他娘的什么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别说你们这些精锐了,就是金狗来了,也照样给他放血煮了吃狗肉。

    岳飞当日与王贵、张宪交流后,第二日就向赵榛提出,要去军官学校旁听。

    张宪说了,就王彪那种的,他可以打三个,但是王彪一进入到阵中,就变成十个王彪打他自己了。

    这必须要学!

    王贵说的就很有水平了:

    兵法云: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击破,阵法变幻,虚虚实实。

    这必须要学!

    张宪翻了翻白眼:不是一个意思?

    赵榛听到岳飞的请求,当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赵邦杰一脸不情愿,还小声嘀咕,这不是偷师学艺嘛!

    正好康履入内,赵榛立马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厉声训斥道:

    “赵将军,我等为官家哥哥守国土,救万民,就是要团结一心。当此战时,岳统制若能将五马山成果带回东京,则宗帅可保京畿重地无虞,若岳统制能将五马山成果带回扬州,则官家哥哥便可训练一支勇武之师,到时候官家哥哥便可高枕无忧,再也不必担惊受怕,到那个时候谁还敢顶撞官家哥哥半句?”

    康履正是要来问赵榛何时回朝谢恩,如今已过三日,该交代的应该都已经交代完了吧?

    只是未待开口,便听得赵榛如此说法,作为赵构身边的忠实奴仆,太知道赵构心理渴望的是什么东西了,那就是有一支可以如臂指使的勇武之师。

    这从赵构将朝廷军队全部整编为“神武军”便可看出端倪。

    而且,作为大宋皇帝,哪一个不是对军权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和变态的控制欲?

    康履自然也听到昨日王彪与张宪的比武,于是挪到岳飞边上,小声问道:“岳统制,当真如信王所说?”

    岳飞看了看康履,没有答话,但是眼中的火热已经表明一切。

    赵榛骂完赵邦杰,装作刚看到康履的样子,道:“哟,康贵人,让你久等了,我这就收拾东西,一道回朝吧,我那官家哥哥,想煞我了。”

    康履一听,那不行啊,至少要偷师学艺完才能啊,那不是功劳簿上又能多一笔。

    于是,笑呵呵道:“不打紧不打紧,既然十八哥和岳统制相见恨晚,再多住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

    赵榛却挠起了头,道:“岳统制想要去山上的学校里学习一段时间,其实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儿有什么可学的?不过岳统制求学若渴,即使官家哥哥怕也不想寒了前线将士的心,不如这样,我们将半年的课程全部压缩到一个月,让岳统制好好研究一番,以后让他在军中为官家哥哥好好效力。”

    康履一听要一个月,不禁心里暗暗叫苦,在这里五六天的时间,他都已经感觉度日如年,这还要一个星期?

    但是一想到能为官家分忧,一咬牙一跺脚,一个月就一个月,大不了,回扬州之后,请假一个月,找几个舒坦的女子好好服侍服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宦官虽说不是男人,但可以是君子嘛!

    康履摸了摸下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有劳十八哥了。”

    ......

    赵榛难得地清闲下来,这几日他处心积虑地想要将岳飞留下,于是让岳飞参与军机,带他出去见识五马山义军抗金,当起免费导游让他熟悉五马山的潜力、战力和军力。

    所为的,便是告诉岳飞,在这里同样可以杀金狗,同样可以尽忠报国,而且可能比在东京留守司更加快意恩仇,酣畅淋漓。

    甚至赵榛不惜故意筑“京观”以激怒金兵,就是为了让金兵早日围剿五马山,战事一起,便更有理由留下岳飞。

    总之,岳飞不能走。

    绝不能走!

    如今看来,事情正在朝着他预想的节奏进行着。

    “岳鹏举啊岳鹏举,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

    赵榛一边哼着现代广场舞绝配的调子,一边迈步走进后堂,奔波了这么久,该好好歇息歇息了。

    “哎哟!”

    一声惊呼,赵榛低着头正准备推门,却没发现里面正好有人推门而出,两人瞬时头与头撞在了一起。

    “你...你是哪位?”赵榛眼看着面前的姑娘,一阵莫名其妙。

    议事厅后堂就一个起居的地方,就是赵榛平常住的地方,所以绝对不存在摸错寡妇门那种无厘头的剧情。

    五马山只有后山有女人,就算是后山神锐军随军军属,军属一般都划区域而居,便入各类制甲局等。

    所以前方背嵬军军营,尤其是议事堂赵榛居所,是不可能出现女子的。

    那么,面前这个女人是谁?而且还出现在自己的卧室?

    “回禀殿下,奴家朱淑真参见殿下。”那自称朱淑真的女子顾不得额头疼痛,慌忙行了一个万福,回答道。

    朱淑真是谁?没听过啊!别问,就算是现代,也没听过相关史载,赵榛揉了揉额头,道:“你怎的到此?”

    “奴家前日里被殿下救下,与村民一道上山,其他人或参军,或到后山种地,奴家被赵将军安排服侍殿下起居。”

    赵邦杰是啥意思?找个女人来服侍我?

    不过别说,这女人袅袅婷婷,婀娜多姿,相貌清秀,确实别有一番韵味,只是年轻约摸着应至桃李年华,二十岁的年龄,在古代该是成家相夫教子了。

    可是我赵榛才十七岁啊,按照现代的年龄来算,还是未成年呢。怎么着,女大三,抱金砖?

    赵榛当然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人,即使在现代,他对漂亮女士也只是远观,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至于非分之想,那是少有的。

    于是,赵榛准备告诉她,作为一个“新青年”的代表人物,他不需要别人的服侍,自己有手有脚,不当官老爷。

    不过当他看到朱淑真手中的东西时,愤怒之情登时抑制不住,厉声吼道:“谁让你动这件衣服的?”

    朱淑真见赵榛突然发怒,而且发怒的模样,竟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气,就连赵榛那天在村子里都不曾感受过,顿失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立即跪伏余地,想要争辩,却发不出声音来。

    潘忠闻声迅速来到,见到两人一个跪伏余地,一个脸色青筋凸起,却不知是何缘故。

    朱淑真其人,他是知道的,赵邦杰刚送来时,对潘忠交代过:

    朱淑真,浙江钱塘人,其父朱延龄为徽宗宣和年间钱塘小吏,靖康元年,朱淑真十八岁的时候,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当地的一个小官吏结婚。那小吏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与一位青楼女子打的火热,对这桩包办婚姻同样抗拒,就连洞房花烛之夜仍然夜宿青楼。

    朱淑真与丈夫分离,寓居东京,因自有才名,受到当时宰相曾布的妻子魏玩折节下交,吟诗填词,常常是盛筵欢笑,歌舞助兴,生活倒是滋润。

    怎奈金兵南侵,风云突变,朱淑真一介女流,被大势裹挟,城破前夕,魏玩与其设法出城,从此成为了流民中一份子,颠沛流离,后与魏玩在战乱中离散,乱世浮萍之下,身不由己流落至真定府,在一座小村落受到一堆老夫妇收留,安定下来。

    直到村落被屠,又恰好被赵榛所救,因缘际会之下,上了五马山。

    临走之时,赵邦杰对潘忠这样说:这位女子少有才名,诗词文赋样样精通,又曾是宰相曾布家中座上宾,由她照料信王殿下,再合适不过。

    似乎赵邦杰也听说了赵榛与潘忠之妹的事情,怕潘忠心中不快,又补充道:“潘忠,你们都是老爷们,照顾人这活还得是女人来,殿下胸怀大志,儿女情长本就是过眼云烟,还望你不要介怀。”

    潘忠无话可说,私底下他不想赵榛忘记金莲,但是却也明白,女子如敝履,本就是风气使然,更何况殿下这般英雄人物,早晚都要走到这一步,便默默接受了。

    赵榛渐渐平复了心境,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过火,轻叹了一口气,扶起朱淑真,将她手中的东西拿过来,道:“姑娘勿怪,只是这衣服对我至关重要,我这里不需要人服侍,我让潘忠带你去找陈适,让她安排你在后山,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

    潘忠终于知道赵榛发怒的原因,他手中的衣服正是金莲所织,上面污渍已经被清理,应是刚刚洗涤过。

    朱淑真虽然颇感委屈,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知道这衣服对于赵榛而言,定是有某种寓意,也不多言。只是倔强地说道:

    “奴家奉赵将军之命,照顾殿下起居,乃是报答殿下救命之恩,并无他想。若殿下嫌弃奴家,奴家自去跟赵将军说,这便下山去。”

    说完转头就走。

    潘忠、赵榛一脸错愕,却没想到此女子性格这般倨傲。

    只是,这乱世之秋,而且真定府附近很可能战乱将至,一个弱女子,如何生存的下去?

    潘忠也是穷苦家出身,知道随波逐流的苦楚,心中不忍,拦住朱淑真,对赵榛说道:

    “殿下,当下战乱将至,此女子一介女流,孤身下山,如何使得?不如就留在山中,照料殿下起居也好,我也可抽出时间与二虎他们好好操练亲卫。”

    经潘忠这么一说,赵榛才发现,潘忠大部分时间照顾自己,确实少了军中历练的机会,这对潘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潘忠早就想回到军中了。

    思索再三,赵榛终于点点头,说道:“那就麻烦姑娘,只是平日里我倒不需要太多照顾,闲暇时,姑娘可以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