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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兄弟详谈

    骊山陵,胡亥带着扶苏和一众兄弟一同来到了始皇帝的墓前祭拜,扶苏此刻看着阿父的陵墓大哭,哭得撕心裂肺,看着扶苏如此伤心的哭泣,其余的兄弟几人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时胡亥上前安慰着哭泣的扶苏:“兄长,不可太过悲伤,阿父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我们哭哭啼啼的样子的!若是让阿父看到你这个样子,等到你去见阿父的时候他一定会骂你的!”

    扶苏哭着说道:“亥弟,我只是未曾想到我最后一次见到阿父时,居然还在和他吵架,我那时还在惹他生气,不曾想三年前我离开咸阳之时的那次见面竟是永别,亥弟,我不孝啊!”

    胡亥听到扶苏的话心中也是不好受,想起了自己和阿父相处的点点滴滴,轻叹一口气:

    “兄长,切勿太过悲伤,以后便不要外出了,就在这咸阳城内,时不时来看看阿父也就是了!”

    祭拜过始皇帝之后,胡亥带着扶苏回到了章台宫。

    “兄长,朕刚刚即位,对于国内局势尚不了解,但听闻那胡人凶猛,多年之前,就有人说,亡秦者胡也,朕担心这胡人会是我秦国大患啊!兄长与朕详细说说这九原雁门之外的胡人可否?”

    胡亥这几日观察玉玺内的国运,发现国运的数值从二十三涨到了二十五,吓了一跳,在思考了很久之后他认为是因为内部有李斯和冯去疾这样贤明的大臣在,安抚人心,充实国库,鼓励耕种。

    所以秦国的国运出现了一点上涨,但他们是先帝的老臣,平日里小心谨慎,又不好无故罢免他们,所以胡亥就开始想着,那是不是可以从外部动手呢?

    恰好此时扶苏和蒙恬回来了,让胡亥想到上郡的军队此刻群龙无首,又想起多年前在咸阳传播甚广的‘亡秦者胡也’这一句谶语,一下子对于胡人开始感兴趣了,这才有了询问扶苏的这一幕。

    扶苏沉思了一会对着胡亥说道;

    “陛下,据臣所知,目前九原雁门之外的胡人大体分为三个大的部族,其余的小部族则归附在这三个大的部族左右,三大部族分别是月氏、匈奴和东胡人。”

    胡亥惊奇的回答:

    “哦?原来还有三个部落吗?”

    “是的陛下,相传匈奴的始祖是夏后氏的后裔名叫淳维,如今的匈奴首领叫头曼,自淳维到头曼,已有千年的历史了,在九原之外与我等相持的便是这些人,又因匈奴自称为胡人,而匈奴以东的部族,我们都称其为东胡!而月氏距离遥远,臣等与之并无接触!臣对其也不甚了解!”

    很快胡亥就问到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那这三族之间强弱如何?”

    “陛下,据臣了解到的信息,匈奴最弱,月氏其次,东胡最强。”

    胡亥听完,心里乐开了花:就最弱的匈奴都能与我们相持,那强的还用说,亡秦者胡,亡秦者胡,看来我果然要从胡人入手啊!

    扶苏又说:

    “陛下,他们常年居住于北方蛮荒之地,不会耕种,只会放牧,主要放的是羊、牛、马,逐水草而迁徙,没有定居之地,基本上他们的壮年都是上好的战士,每逢冬日之时草原上大雪成灾,他们过冬粮食不足的时候便时常来劫掠边境的百姓!以抢夺粮草”

    “那之前阿父能够容忍这些蛮族吗?以阿父的性格必不可能任由他们放肆!”

    “那是自然,阿父派遣蒙恬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向北进攻匈奴,沿着黄河建立要塞,修建了四十四座县城,又迁徙因犯罪而被罚戍守边疆的刑徒充实那里,又在九原到云阳铺设直道,使粮草运输更快兵士支援更快。

    阿父将先前的燕国长城和赵国长城都连接了起来,自临洮到姚东,派重兵防守,这才能让匈奴不敢南下。”

    胡亥认真的听完了扶苏的描述,终于问出了那个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兄长,你说,若是没有蒙恬将军和三十万北军,匈奴是否会南下侵我大秦疆域?”

    扶苏以为是因为这些年里国内的粮草十之八九都要运输到南北两军,他以为胡亥想要减少北境的兵力投入,对于这种关乎大秦未来的大事,扶苏显得很是郑重,他沉吟片刻后开口回答:

    “头曼可称得上是一代雄主,我大秦想要保护边境的百姓也只能建造长城,让我大秦的锐士沿着长城驻扎,几乎每日训练,从不懈怠,这才能保护边境百姓一时之平安!若是没有这些将士,头曼必然卷土重来,劫掠我边境子民!”

    说着说着扶苏的眼睛又红了起来:

    “亥弟啊!我以前还为了阿父修长城和直道的事情顶撞过他,我认为他不顾百姓黔首的死活,我还不懂事的说他穷兵黩武,心里还觉得他是个独夫!直到我到了上郡几年以后才知晓,这边是为了以后的子孙后代能够免受胡人的侵扰啊!

    当我知道了阿父的良苦用心时,我觉得曾经的我真的太傻太傻,这些年来,我曾多次给父亲寄信,可阿父回信的寥寥无几,我时不时就在想啊,阿父要是哪天原谅我了,愿意召我回咸阳了,我必然在他面前向他认错,告诉他我不该顶撞他,告诉他我已经懂他了

    可我始终不曾想到,没有这个机会了,永远都没有了,弟,我真不孝啊!”

    胡亥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着扶苏自责的样子也是不忍心再问,好生安抚:

    “兄长,您不必太过自责,阿父驾崩之前也一直与我说起你来,阿父从来都未曾怪罪于你,若兄长难以释怀,将来等兄长同阿父一样仙去之时,再像阿父认错便是了,到时候要连同我的那份好好服侍阿父啊!”

    扶苏听闻,感觉好受了很多,只是有些奇怪,什么叫连同我的那份,但也没有多想。

    其实胡亥现在就已经觉得自己是必然能够成仙的,既然自己将要长生,那必然是见不到阿父了,只能拜托兄长好好照顾。

    兄弟二人又聊了一会,扶苏见到天色渐渐暗了,就先行告辞离开,而胡亥则一个人坐在章台宫内,思考着怎样安排北境的事宜,能让匈奴有机可乘的同时,又不被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