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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无奈 痛苦的抉择

    二、于申默默地从白利安那里走出来,这几步路让他觉得好像走了几万里。他无法相信巫师所说,但又无法不相信。那些已经发生的事,不是偶然,他和白静身边的亲人,是血脉相连的人啊。于申很难过,如果让他就此放手,他是不会同意的,但是,逝去的亲人让他们怎么能心安,如果他们继续一意孤行,又会造成多少伤害?真是左右为难,痛苦抉择,此刻的于申仿佛千斤重担压在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白静还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说一点不信也不可能。只是她不愿去相信这样的命运,她要信美好的,幸福的。

    于申在见到白静的一瞬间,就换成了温柔的笑脸,“静儿,我们走吧。”

    “谈完了,怎么样?”

    于申抿着嘴笑了一下,把手轻轻搭在白静肩膀上,“走吧,回去再说。”

    白静搂住于申的腰,感觉他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于申努力表现出不在乎,没关系,其实他是在硬撑,把难过忧伤都自己扛着。白静理解他,所以也先沉默地跟他走着,这样相扶相携的感觉,却显得那么悲壮。回到于申住的地方,白静抓住他的手,问:“小鱼儿,你没事吧?”

    于申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白静紧紧握住于申的手,焦急地说:“小鱼儿,你不要这样,你别吓我啊?到底怎么了?巫师跟你说什么了?”

    于申摇了摇头,嘴唇翕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小鱼儿,不要这样,哪怕是你说现在就分手,也比你什么都不说强啊!”

    于申听到这句话,立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白静愣了一下,她说完马上就后悔了,她不过是脱口而出,实际并不是那个意思。“小鱼儿,我只是在喊醒你,你刚才一直跟傻了似的。不要这样啊,好歹说句话呀!”

    于申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他盯着白静美得让他窒息的脸,心痛得无以复加。他们是真的相爱啊,是真的想在一起啊,为什么,为什么就注定不能在一起呢?

    于申慢慢把手抬起来,静静地、柔柔地抚摸着白静的脸,此时无声胜有声。

    白静感觉到于申冰凉的手指,如泣如诉地划过,带着复杂的情绪,让她心痛。她抓住于申的手,紧贴在自己脸上,“小鱼儿,是不是你说不出口?没关系,如果你决定了,我替你说。”

    于申的眼泪瞬间崩塌,这个通灵的女子,多么了解他的感受,又多么直接地刺中了他的心房。犹豫不决,割舍不下,欲说还休的结果依然是伤害。不管是分是合,终究都是痛,剜心之痛。

    白静看到于申满脸的泪水,她也忍不住痛哭失声。这样的结局,谁都不愿意,可是有什么办法?白利安不是说了,除了分手、不见,无解!有什么办法?命已至此,不接受也得接受。

    于申紧紧抱住白静,把头埋在她肩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坚强,呜呜地哭了起来。对白静的感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爱白静,爱得深沉,虽然不善于表达,但是用心对待,用心去呵护。他不算一个优秀的男人,但至少是一个负责任,肯担当的男人。如果两人之间必定一个人要痛,那就把所有伤痛都留给自己吧。两个人拥抱着哭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等到眼泪流干了,痛感缓解了一些,两人才默契地分开。他们的眼睛都哭肿了,滑稽可笑的样子。白静擦了擦脸,挤出一个微笑,说:“小鱼儿,这样吧,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暂时不要见面,也不要联系。我们试试没有彼此的日子,就像回到过去,我们不曾相识的时候,看看是不是都无法承受。我们没有尝试过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对不对?”

    于申知道白静是在想缓兵之计,她是安慰他,也安慰自己。不这样还能怎样呢?于申也挤出一个笑,点点头,“静儿,我都听你的。”

    白静拍拍于申的手,站起来,“那就这么定了,听我的。先十天期限吧。不见面,不联系。我们说好了,十天之内,谁都不能打破这个规矩哦!”

    于申也站起来,说:“好,一言为定。”

    白静慢慢走到门口,背对着于申说:“小鱼儿,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于申愣在原地,努力忍住不走过去,“嗯。”

    白静哽咽地说:“那我先走了。”

    “嗯。”

    “你多保重。”

    “你也是。”

    白静把手搁在门把手上,半天没有反应,身后没有一点动静,她知道如果自己犹豫,一切就功亏一篑了。可是,情感通常都会战胜理智。白静转过身,朝于申飞奔过去,深深吻住了她爱的人。

    于申也热情地回应着白静,他爱她,爱得更深,更浓。

    直到白静主动推开于申,在他耳边说了句:“我爱你,多保重!”然后跑着冲出了于申的家。于申依然保持着那个拥抱的姿势,仿佛白静一直都在,从未离开。想念是会呼吸的痛,这句话对白静和于申来说特别明显。于申在白静离开的一个小时后就陷入了恐慌的状态,因为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他和她之间只是一场梦,就只是开了个头,让他尝了个鲜,然后就戛然而止,什么都没有了。心里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没有力气,没有想法,没有目标,没有奔头。于申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眼睛呆呆地看着墙壁,仿佛灵魂被抽走,只剩下驱壳。

    白静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从于申家里一路小跑出去,找个地方擦干眼泪,然后坐地铁回家。在地铁上看到的人,景,画面,全是过去的甜蜜,闭上眼都是于申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样子。白静戴上耳机听歌,越听越难过,眼泪哗哗往下掉,她都顾不得擦,因为根本止不住。

    两个人就这样憋着,守着所谓的十天期限,谁都不能打破,都在坚持着。可是度日如年的感觉,相见却不能见的感觉,是那么的痛。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晚上,一旦闲下来了,却不知要做什么,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不知所措的,继续做事累,躺着又睡不着。辗转反侧,无法静下来。好几次两人都忍不住拿起手机,写好了信息,在即将发送的时候,不得不放弃。扔掉电话,把头埋在枕头里,或者洗个冷水脸,清醒一下。

    一天,两天,三天,熬过去了,一周熬过去了。可是于申瘦了,白静更瘦了。相思成灾,衣带渐宽,真的是会这样。在两人断了所有联系的第九天晚上,白静突然发高烧了。那天天气猝然变冷,风很大,白静正好在外面办事,回到学校后就觉得头晕脑胀,一会儿开始咳嗽,流鼻涕,喝了些热开水,也没有太在意。等中午睡醒后,白静觉得更加难受了,好像呼吸都很困难,撑到下班,她已经头重脚轻了。坐地铁回到家里,她饭都没吃就直接躺下了。

    刘青宁觉得最近女儿变了很多,回家总是沉默寡言,吃完饭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这天更是,刚进门就说不舒服,饭都不吃就说要睡觉。刘青宁有点担心,她不知道女儿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情绪低落,只是这几天好像都没有跟她聊起于申的事情,难道他们俩闹别扭了?

    “静静,饭菜给你热了。吃点再睡吧。”刘青宁一边敲门一边说。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刘青宁又敲了几次,还是没有动静。她直接开门进去,发现白静平躺着,脸红红的,睡得挺熟的样子。刘青宁坐到床边,拍了拍白静,“静静,先起来吃饭吧!”

    白静只是哼哼了几声,没有说话。

    刘青宁觉得不对劲,伸手在白静脖子处一摸,异常滚烫,她赶紧推了推白静,“静静,你怎么了?发烧了吗?”

    白静微睁着眼睛,“妈,我很困,让我睡会。”

    “不行!你发烧了,先要退烧,赶紧起来吃药!”

    白静摇摇头,眼睛又闭上了,“我好困啊,不想起来。”

    刘青宁把白静拉着坐起来,她却一点力气没有,“你爸爸又在外地,你可不能生病啊!你说你这不省心的女儿呀,妈妈给你拿药啊,你先坐着。”

    刘青宁赶紧去拿药,倒温开水,哄着白静吃了药,给她盖好被子。期间,白静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刘青宁看了看,不过是些信息。然后有一个来电,只响了一声。过一会,又响了一声。连续三次,刘青宁只以为是骚扰电话,本没有理会,但看到显示的名称是“小鱼儿”,她有点奇怪。为什么只是响一声就挂了呢?是打错了,还是拨通又挂了呢?

    突然,白静就开始嚷嚷:“小鱼儿,你别走,别走好吗?”

    刘青宁看着女儿的脸,听到她的呓语,多少明白了一点。正准备拿手机,白静一把拉住她的手,“小鱼儿,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求你了,求你了!”

    刘青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不好受,看来于申真是和白静闹矛盾了,不然白静不会这样。刘青宁决定给于申回个电话。她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客厅打电话。

    于申的电话响了很久,刘青宁准备挂的时候,他才接通,但是半天没有说话。

    “喂?喂?”刘青宁以为对方听不清。

    “静儿,别说话好吗?”于申停顿了一会儿,“我给你电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按错了,真的。你别误会。”

    刘青宁一听这话就火了,“小于,你说什么呢?误会?我家静静都发高烧了,你居然说按错了电话?你到底在想什么?”

    手机那头差点被突如其来的“河东狮吼”吓懵了,好半天才说道:“你是白静吗?”

    “我是白静她妈!”刘青宁都快跳起来了。“小于我告诉你,今儿个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可不饶你!”

    “您是伯母啊?对不起啊,我以为……”

    “别以为了!静静现在躺着胡言乱语呢!你看怎么办吧?”

    于申着急了,“您是说静儿生病了?”

    “是啊,正发着高烧呢!”

    于申知道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白静都已经生病了,还讲那么多干嘛!先见面照顾她再说。他对刘青宁说:“伯母,您先别急,我马上过来,行吗?”

    刘青宁想了想,觉得他过来一趟也好,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好吧,我在家等你。”

    于申飞奔到白静家里,看到病榻前瘦得皮包骨头的白静,心里非常难过。他以为十天而已,没想到对白静的打击却这么大。刘青宁看着胡子拉碴的于申,刚刚还有点生气,一下子也心软了。如果是单方面的,她还会讨伐,双方面的伤害,谁都不好受。算了,年轻人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

    于申握着白静的手,轻轻地一句话不说坐在床边,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就是陪伴,等她好了再想办法。

    白静似乎感觉到于申的到来,她勉强睁开眼睛,虚弱地说:“不是还有一天吗?你不守信用。”

    “别说了静儿,你都这样了,还嘴硬。”

    “不是说好的十天吗?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应该坚持下去。”

    于申叹了口气,在他赶过来的时候就决定不再服从命运的安排,他要和白静一起抗争,哪怕争得头破血流,也要试一试。

    “静儿,我想我们应该试试。”

    白静苦笑了一下,她明白于申的意思,“你想好了?”

    “想好了。”于申摸了摸白静的额头,“我们一起面对,无论什么结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