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

    季颜兮和李铭屿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直奔万意发来定位的医院，到万意奶奶的病房楼层时一眼就看见坐在走廊椅子上的万意，少年衣服单薄，清爽的短发凌乱，脑袋埋在腿间遮住了脸，长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浅稀的烟雾中他形单影只，有些清瘦的身形孤单无助，季颜兮一下子就被这个画面击中心脏，回忆中的自己与现在的万意慢慢重叠贴合，泪腺就要被打开。

    “万意。”李铭屿的声音惊醒了两人，万意猛然抬头，明亮清澈的眼眸暗淡无光，眼眶微微泛红，稚嫩俊秀的脸上全是疲惫无助，看见面前的季颜兮时他瞳孔一缩迅速把指尖夹着的香烟扔在地上抬起球鞋死死踩在上面，仿佛这样他就依然是她心目中的好弟弟。

    “兮姐，铭屿哥，给你们添麻烦了。”缓了一会的万意慢慢从凳子上起身，小心仔细的整理身上的衣服，眸光仔细的检查有没有被遗漏的烟灰。

    “奶奶怎么样？”季颜兮走到他面前推了推他，万意往旁边挪了一步露出踩在脚下的烟头，季颜兮蹲下去捡起地上的烟头扔进电梯口的垃圾桶里，万意就这么一错不错的看着她做完一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泛酸的鼻头告诉他，他现在应该是想哭。

    两人身旁的李铭屿无声的叹了口气，终究这两人才更像亲姐弟，季寒和自己都错付了，季颜兮何曾给他们捡过烟头？怕是他们在她面前抽烟还会被一顿嫌弃咒骂吧，阿，只有他会被嫌弃被骂，季寒从来不在会在别人面前抽烟的。

    “在里面，我带你们进去。”万意眼眶发红的摇了摇头，退开病房门领着他们进去。

    房间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小的老人，听见房门被打开她吃力挪着视线望向他们，季颜兮他们快步走到病床旁，万意奶奶视线在触到她时无神的双眼一亮，瘦干腊色的脸上显出一丝欣喜，仿佛能见到季颜兮是让她很开心的事。

    “季小姐。”病床上的人说话有些吃力，短短三个字仿佛也要使劲才能说出来，季颜兮有些不好受，她最怕的就是见到病中虚弱的老人，那种悲凉无奈总是让她喘不上气。

    “奶奶，我来了。”她弯腰贴在离万意奶奶耳朵不远的地方低低回答。

    “万意，我想和季小姐聊聊，你先......这位先生是？”万意奶奶确定了季颜兮真的来了以后说话的力气也足了些，还没说完的话在看到多出来的李铭屿时停了。

    “李唯叔叔的侄子和兮姐一起来看您的。”万意怕自己说是他是季颜兮的表哥自己奶奶搞不明白，于是就介绍他是季颜兮小舅的侄子。

    “麻烦您了，回去请您替我谢谢李先生这些年对我和万意的照顾。”听他是李唯的侄子万意奶奶有些惊讶。

    “您好好养好身体亲自去和我小叔道谢，我小叔会比较开心，我和万意先出去，你和小兮聊。”李铭屿说完和万意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