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民怨沸腾
朱元璋经常暴怒，但是杀气腾腾的时候却是很少。
除非是遇见贪官。
朱元璋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方孝儒是什么人，但是朱元璋却非常尊敬方孝儒。
毕竟这可是读书人的领袖之一，更是明初大儒。
可尊敬和喜欢不喜欢是两回事。
方孝儒早早就被朱元璋打发，远离朝堂。
这也是方孝儒直到现在还是一个小官的根本原因。
“臣请圣上增加俸禄，臣愿意接受圣上任何的惩罚，万死不惜。”
方孝儒自从进入这里，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
哪怕是被朱元璋给杀了，他也要死荐。
这便是读书人的气概。
至于家里人，他都死了，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国永远大于家，这便是方孝儒的心中理念。
“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早上上朝反对朕，现在却是又否定朕，你是不是觉得朕是一个三岁小孩，好欺负不成？”
朱元璋很少用朕，一般都是用咱，除非是真的气的很。
“臣愿意一死，来报答君上。”
方孝儒起身，朝着龙柱撞去。
“拦住他！”
二虎上前将方孝儒一把抱住。
“二虎，带方孝儒去内阁偏殿，记住，给咱绑住他，不允许他自杀，更不许他咬舌自尽。
方孝儒要是死了，二虎，咱杀你全家。”
朱元璋始终还是忍下了，没有杀掉方孝儒。
并不是他爱才，而是他打算给子孙后代留下几个忠臣。
二虎露出复杂神色。
事实上现在二虎就只剩下小玉儿了，全家早就死光光了。
“遵旨！”
二虎一把将方孝儒提起来，带走。
朱元璋看向远方。
“谁都不能阻止咱！”
第二天，一大早，京城很多店铺都被封了。
一队队的官兵带着三两个商人从同福客栈门口经过。
王国浪连店名名字都起好了，就叫同福客栈。
正在王国浪打算招聘估计，却看到这一幕。
此时蓝玉和汤和两个小老头站在王国浪身后。
汤和面善，笑道：“臭小子，你觉得这还是盛世吗？”
“自然不算盛世，这应该是乱世。
随意当街抓人，我看这朱家大明气数到头了。”
王国浪也发出感叹。
就在这时，两个衙役走了过来。
“奉陛下圣旨，京城所有商铺都恢复到建国初期的物价。
尔等谁是掌柜的？”
一个虎背熊腰的衙役说明来意，看向王国浪三人。
王国浪上前一步，道：“正是鄙人。”
衙役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生意？”
王国浪回答：“是做茶铺！”
衙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找到茶叶二字，然后看向后面的物价。
“从今天开始粗茶一文钱五碗，碧螺春一文钱一碗…”
衙役细数说了建国初期的茶叶物价，讲完之后，又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拿出朱砂盒子。
“你在上面按下手印，从今天开始这公告就贴在门口，必须要按照上面的物价售卖。
如果要是被我们的人发现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依旧按照现在的物价，就休怪我等无情。
看到那些商人了没，那就是违背圣旨的下场。”
衙役将公告递给了王国浪，王国浪按下手印，两个衙役便将公告贴在门口，随后又去了隔壁。
很快就传来了隔壁商贩哭泣的声音。
“人心不古啊！”
“这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做的事！”
王国浪叹了一口气，咒骂道。
“好像是圣上…小辈，你完了，要是我去告发你，最轻也是三年牢狱之灾。”
汤和站在一边幸灾乐祸道。
蓝玉眼眸中闪出一道痛恨之色，随即道：“这也是无奈之举。
我听说陛下昨天说要给大家加俸禄，可是方孝儒拼命阻拦。
最终陛下无奈，只能听信方孝儒的谗言，下旨所有物价都必须恢复到建国初期。”
其实蓝玉痛恨的不是朱元璋，而是方孝儒。
自古文武不和，这是有原因的。
就拿这件事而说，他们武将从没吐槽什么，甚至还大力支持。
因为武将贪钱，朱元璋不仅不会惩罚，反而还会表扬几句。
自古以来有一句古言，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
这说的就是武将不怕死，但是完全可以贪财。
你要是某个武将不贪财，上面的人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人有更大的野心，想要取而代之。
哪怕是朱元璋屠杀武将杀红了眼睛，但那些武将都是犯了大罪，朱元璋不得已才杀掉。
只是贪点钱，朱元璋从来都不会说什么。
而文臣则是不同。
文臣花花肠子比较多，他们经常以各种借口贪钱。
比如买下你一幅画，或者求一副墨宝，就给了几十倍价钱，这就是行贿。
朱元璋杀的大多数贪官都是文臣。
“有这事？
方孝儒不愧是历史第一大喷子！”
王国浪摇了摇头，随即继续开门做生意。
刚才衙役可是说了，不允许停业，每天都得按照规矩开门做生意。
反正这家店铺生意并不是很好，就是按照建国初期的物价，王国浪也亏不了几个钱。
让人意外的是今天来的客人竟然很多，完全出乎王国浪意料。
可王国浪却不敢将人往外边赶，只能坚持到了宵禁，这才关上店铺。
汤和又跳出来刷存在感，“今天小辈亏的不少吧？”
蓝玉瞪了汤和一眼，“这臭小子亏的那么多，你难道还要放鞭炮庆祝不成？”
汤和圆润道：“怎么可能，我就是想说只要这样持续几天，即便是不被官府抓走，也要亏死。
多少家的本分生意人恐怕都会上吊自杀，甚至还有可能将全家带走。”
刚关上门。
便听到隔壁哭哭啼啼。
“当家的，你为何想不开啊，亏再多的钱，也没你命重要啊…”
“爹…”
传出妇孺啼哭声。
王国浪带着汤和和蓝玉走到隔壁，看到隔壁老板上吊自杀了。
一个妇孺拿出一把匕首，来到三岁孩童跟前，“孩子，记住，来世别再做生意人。
天要你活，陛下不让你活。
怨不得娘！”
王国浪将妇孺手中匕首夺下，“你为什么还要杀儿子，难道就不能关门转让吗？”
妇孺指着门口，吼道：“你看看门口公告上面写的内容，不允许转让，不允许提前关门，更不允许说没货。
百姓想要多久就必须卖多少，直到百姓不买为止。
我老汉是做布匹生意，往往都是比别的家售卖的要便宜一些。
原本以为老实本分做生意，即便没有大富大贵，最少也能够温饱。
可你再看看现在，我们店里还有布吗？
都空了，都空了。
还有人交下订单，要求明天在来买布。
这不是将我等小老百姓往死里逼吗？
现在我们死了，最少也是留下全尸。
如果要是明天被衙役带走，那可是要遭受各种磨难，才允许我等一死。
晚死还不如早点死，至少不用受罪。”
妇人的撕心裂肺吼声，那绝望眼神，让王国浪心一疼。
现在这圣旨还没有传到大明各地。
如果大明各地都按照这样圣旨来执行，不知道每天要逼死多少人。
这一批商人都死绝了之后，那么谁还继续做生意。
那些权贵，甚至是大商人，他们都和官.府有一些关系，完全可以少一些损失。
最终先破产的始终都是他们这些小商人。
“黑暗时代，真是黑暗时代。
有如此圣人，简直就是全民的悲哀。”
王国浪从怀里拿出五锭黄金，递给妇人，“拿去进货吧，还有先将亡夫下葬。
你给我七天时间，我一定将这治乱秩序板正，恢复正常。”
这也是王国浪第一次对朱元璋失望，对整个大明失望，对妇人的悲悯。
这时，书店胖掌柜气喘吁吁走了过来，看胖掌柜那样，应该是被人打过。
“不好了，我们今天整整亏了三千两白银，明天会亏的更多。”
王国浪问道：“现在一本小说售价多少钱？”
书店胖掌柜道：“售价一文钱三本，而且还必须无条件，无止境售卖。
只要有客人买不到书就会有衙役过来罚款。
情节严重的，直接带走。
老朽今天光罚款就缴纳了三百两纹银。
并不是老朽不愿意卖出，而是…
小伙子，对不起，只能带着你一块亏了。”
胖掌柜流出了无奈，不甘的眼泪。
汤和又走了出来，问道：“现在是什么心情？”
王国浪冷冰冰吐出两个字来，“心凉！”
汤和道：“嘿嘿，今天还是第一天，更心凉的还在后面呢。
到时候整个大明将会陷入商业将会陷入瘫痪。
别看现在百姓们疯狂购物，但是你可知道买的最多的是何人？”
“权贵！
他们嗅到了商机，便会跳出来割韭菜。
将所有中等商人手中的物品买光之后，然后就将给他们看店的人体面送去地狱。
再然后这些权贵就不管了，任由世道乱下去。
不出一个月，肯定能够恢复秩序。
但是你也看到了，仅仅一天就逼死许多人。
哪个中等商人会坚持一个月时间。
恐怕一周都不到，这些人都将会家家没命。”
王国浪每说出一个字，都是带着泪。
“对，如果掌权者一味的限制，那么将会天下大乱。
这就和管理家族是一样的，一味的剥削长工，将来便会一无所有。
长工被逼死了，就连家中的田地也都没有人耕种。
甚至那些长工还会被逼无奈，铤而走险。
毕竟没有一口吃的，还要无止境的干活，谁都无法接受。”
汤和在教导王国浪。
王国浪弓身，“多谢前辈指点！”
蓝玉这才明白汤为何嘲讽，原来这都是汤和在教未来之君一些道理。
“往往天灾并不是真正覆灭一个王朝的根本原因，最根本原因就是人祸。
当权者如果要是出几个昏君，那么一个朝代就被毁了个干净。”
汤和抿嘴，舔了舔干裂嘴唇，又道：“大元为何覆灭，那是因为收税都收到了一个甲子后。
一年的税突然变成一个甲子，任何一个百姓都接受不了。
你再看看那些官官之家，再看看那些大贵族，有几个是真正覆灭。
所以这天下多灾多难的便是普通百姓，这也是为何普通百姓为何拼命也要跻身贵族的根本原因。
年轻人，你现在还年轻，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
汤和拍了拍王国浪肩膀，问道：“你来说说如何用七天时间让圣上恢复正常，亲自认罪？”
王国浪想了想，道：“用天意警示！”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
汤和哈哈大笑起来。
这天底下能够逼迫帝王认错的只有天象。
任何一个逼皇帝认错的人都得死。
帝王永远不会有错。
但是天意就不同了，那可是代表着上天。
皇帝是天子，代表着的是上天儿子。
只有通过天这个老爹来教训皇帝这个儿子。
“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回茶店。”
汤和又拍了王国浪肩膀一下，他看这个皇子是越来越喜欢。
蓝玉看向汤和带着王国浪远离身影，他这才知道为何汤和被所有人称之万年青。
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朱元璋所杀，感情这汤和智商高的吓人。
感情一直以来都是在隐藏实力，装老好人啊。
回到茶店，王国浪便跟着汤和上了二楼，属于汤和的专属客房，蓝玉也跟了进来。
三人坐下，汤和问道：“如何才能利用天象，警惕圣上？”
王国浪道：“用雷电，我想这个办法是最直接，最有效。”
汤和又是一笑。
“你想要逼迫圣上迷途知返，其实有一个办法便可以做到。
你可知道经常过来的那个黄老头是谁吗？”
蓝玉呼吸紧张起来。
终于要摊牌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
但是他却怕将王国浪给逼走，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王国浪不认他们，谁来劝说已经老糊涂的朱元璋。
毕竟现在能够劝说朱元璋最后的儿子都死了，这天下没人在可以劝说朱元璋。
王国浪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双眼写满了期待二字。
甚至王国浪都开始幻想着他应该是某个贵族的私生子，而知情人便是汤和。
只要汤和将他身份说出来，他就可以去贵族家混吃等死了，再也不用为琐碎银子而操心。
除非是遇见贪官。
朱元璋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方孝儒是什么人，但是朱元璋却非常尊敬方孝儒。
毕竟这可是读书人的领袖之一，更是明初大儒。
可尊敬和喜欢不喜欢是两回事。
方孝儒早早就被朱元璋打发，远离朝堂。
这也是方孝儒直到现在还是一个小官的根本原因。
“臣请圣上增加俸禄，臣愿意接受圣上任何的惩罚，万死不惜。”
方孝儒自从进入这里，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
哪怕是被朱元璋给杀了，他也要死荐。
这便是读书人的气概。
至于家里人，他都死了，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国永远大于家，这便是方孝儒的心中理念。
“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早上上朝反对朕，现在却是又否定朕，你是不是觉得朕是一个三岁小孩，好欺负不成？”
朱元璋很少用朕，一般都是用咱，除非是真的气的很。
“臣愿意一死，来报答君上。”
方孝儒起身，朝着龙柱撞去。
“拦住他！”
二虎上前将方孝儒一把抱住。
“二虎，带方孝儒去内阁偏殿，记住，给咱绑住他，不允许他自杀，更不许他咬舌自尽。
方孝儒要是死了，二虎，咱杀你全家。”
朱元璋始终还是忍下了，没有杀掉方孝儒。
并不是他爱才，而是他打算给子孙后代留下几个忠臣。
二虎露出复杂神色。
事实上现在二虎就只剩下小玉儿了，全家早就死光光了。
“遵旨！”
二虎一把将方孝儒提起来，带走。
朱元璋看向远方。
“谁都不能阻止咱！”
第二天，一大早，京城很多店铺都被封了。
一队队的官兵带着三两个商人从同福客栈门口经过。
王国浪连店名名字都起好了，就叫同福客栈。
正在王国浪打算招聘估计，却看到这一幕。
此时蓝玉和汤和两个小老头站在王国浪身后。
汤和面善，笑道：“臭小子，你觉得这还是盛世吗？”
“自然不算盛世，这应该是乱世。
随意当街抓人，我看这朱家大明气数到头了。”
王国浪也发出感叹。
就在这时，两个衙役走了过来。
“奉陛下圣旨，京城所有商铺都恢复到建国初期的物价。
尔等谁是掌柜的？”
一个虎背熊腰的衙役说明来意，看向王国浪三人。
王国浪上前一步，道：“正是鄙人。”
衙役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生意？”
王国浪回答：“是做茶铺！”
衙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找到茶叶二字，然后看向后面的物价。
“从今天开始粗茶一文钱五碗，碧螺春一文钱一碗…”
衙役细数说了建国初期的茶叶物价，讲完之后，又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拿出朱砂盒子。
“你在上面按下手印，从今天开始这公告就贴在门口，必须要按照上面的物价售卖。
如果要是被我们的人发现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依旧按照现在的物价，就休怪我等无情。
看到那些商人了没，那就是违背圣旨的下场。”
衙役将公告递给了王国浪，王国浪按下手印，两个衙役便将公告贴在门口，随后又去了隔壁。
很快就传来了隔壁商贩哭泣的声音。
“人心不古啊！”
“这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做的事！”
王国浪叹了一口气，咒骂道。
“好像是圣上…小辈，你完了，要是我去告发你，最轻也是三年牢狱之灾。”
汤和站在一边幸灾乐祸道。
蓝玉眼眸中闪出一道痛恨之色，随即道：“这也是无奈之举。
我听说陛下昨天说要给大家加俸禄，可是方孝儒拼命阻拦。
最终陛下无奈，只能听信方孝儒的谗言，下旨所有物价都必须恢复到建国初期。”
其实蓝玉痛恨的不是朱元璋，而是方孝儒。
自古文武不和，这是有原因的。
就拿这件事而说，他们武将从没吐槽什么，甚至还大力支持。
因为武将贪钱，朱元璋不仅不会惩罚，反而还会表扬几句。
自古以来有一句古言，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
这说的就是武将不怕死，但是完全可以贪财。
你要是某个武将不贪财，上面的人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人有更大的野心，想要取而代之。
哪怕是朱元璋屠杀武将杀红了眼睛，但那些武将都是犯了大罪，朱元璋不得已才杀掉。
只是贪点钱，朱元璋从来都不会说什么。
而文臣则是不同。
文臣花花肠子比较多，他们经常以各种借口贪钱。
比如买下你一幅画，或者求一副墨宝，就给了几十倍价钱，这就是行贿。
朱元璋杀的大多数贪官都是文臣。
“有这事？
方孝儒不愧是历史第一大喷子！”
王国浪摇了摇头，随即继续开门做生意。
刚才衙役可是说了，不允许停业，每天都得按照规矩开门做生意。
反正这家店铺生意并不是很好，就是按照建国初期的物价，王国浪也亏不了几个钱。
让人意外的是今天来的客人竟然很多，完全出乎王国浪意料。
可王国浪却不敢将人往外边赶，只能坚持到了宵禁，这才关上店铺。
汤和又跳出来刷存在感，“今天小辈亏的不少吧？”
蓝玉瞪了汤和一眼，“这臭小子亏的那么多，你难道还要放鞭炮庆祝不成？”
汤和圆润道：“怎么可能，我就是想说只要这样持续几天，即便是不被官府抓走，也要亏死。
多少家的本分生意人恐怕都会上吊自杀，甚至还有可能将全家带走。”
刚关上门。
便听到隔壁哭哭啼啼。
“当家的，你为何想不开啊，亏再多的钱，也没你命重要啊…”
“爹…”
传出妇孺啼哭声。
王国浪带着汤和和蓝玉走到隔壁，看到隔壁老板上吊自杀了。
一个妇孺拿出一把匕首，来到三岁孩童跟前，“孩子，记住，来世别再做生意人。
天要你活，陛下不让你活。
怨不得娘！”
王国浪将妇孺手中匕首夺下，“你为什么还要杀儿子，难道就不能关门转让吗？”
妇孺指着门口，吼道：“你看看门口公告上面写的内容，不允许转让，不允许提前关门，更不允许说没货。
百姓想要多久就必须卖多少，直到百姓不买为止。
我老汉是做布匹生意，往往都是比别的家售卖的要便宜一些。
原本以为老实本分做生意，即便没有大富大贵，最少也能够温饱。
可你再看看现在，我们店里还有布吗？
都空了，都空了。
还有人交下订单，要求明天在来买布。
这不是将我等小老百姓往死里逼吗？
现在我们死了，最少也是留下全尸。
如果要是明天被衙役带走，那可是要遭受各种磨难，才允许我等一死。
晚死还不如早点死，至少不用受罪。”
妇人的撕心裂肺吼声，那绝望眼神，让王国浪心一疼。
现在这圣旨还没有传到大明各地。
如果大明各地都按照这样圣旨来执行，不知道每天要逼死多少人。
这一批商人都死绝了之后，那么谁还继续做生意。
那些权贵，甚至是大商人，他们都和官.府有一些关系，完全可以少一些损失。
最终先破产的始终都是他们这些小商人。
“黑暗时代，真是黑暗时代。
有如此圣人，简直就是全民的悲哀。”
王国浪从怀里拿出五锭黄金，递给妇人，“拿去进货吧，还有先将亡夫下葬。
你给我七天时间，我一定将这治乱秩序板正，恢复正常。”
这也是王国浪第一次对朱元璋失望，对整个大明失望，对妇人的悲悯。
这时，书店胖掌柜气喘吁吁走了过来，看胖掌柜那样，应该是被人打过。
“不好了，我们今天整整亏了三千两白银，明天会亏的更多。”
王国浪问道：“现在一本小说售价多少钱？”
书店胖掌柜道：“售价一文钱三本，而且还必须无条件，无止境售卖。
只要有客人买不到书就会有衙役过来罚款。
情节严重的，直接带走。
老朽今天光罚款就缴纳了三百两纹银。
并不是老朽不愿意卖出，而是…
小伙子，对不起，只能带着你一块亏了。”
胖掌柜流出了无奈，不甘的眼泪。
汤和又走了出来，问道：“现在是什么心情？”
王国浪冷冰冰吐出两个字来，“心凉！”
汤和道：“嘿嘿，今天还是第一天，更心凉的还在后面呢。
到时候整个大明将会陷入商业将会陷入瘫痪。
别看现在百姓们疯狂购物，但是你可知道买的最多的是何人？”
“权贵！
他们嗅到了商机，便会跳出来割韭菜。
将所有中等商人手中的物品买光之后，然后就将给他们看店的人体面送去地狱。
再然后这些权贵就不管了，任由世道乱下去。
不出一个月，肯定能够恢复秩序。
但是你也看到了，仅仅一天就逼死许多人。
哪个中等商人会坚持一个月时间。
恐怕一周都不到，这些人都将会家家没命。”
王国浪每说出一个字，都是带着泪。
“对，如果掌权者一味的限制，那么将会天下大乱。
这就和管理家族是一样的，一味的剥削长工，将来便会一无所有。
长工被逼死了，就连家中的田地也都没有人耕种。
甚至那些长工还会被逼无奈，铤而走险。
毕竟没有一口吃的，还要无止境的干活，谁都无法接受。”
汤和在教导王国浪。
王国浪弓身，“多谢前辈指点！”
蓝玉这才明白汤为何嘲讽，原来这都是汤和在教未来之君一些道理。
“往往天灾并不是真正覆灭一个王朝的根本原因，最根本原因就是人祸。
当权者如果要是出几个昏君，那么一个朝代就被毁了个干净。”
汤和抿嘴，舔了舔干裂嘴唇，又道：“大元为何覆灭，那是因为收税都收到了一个甲子后。
一年的税突然变成一个甲子，任何一个百姓都接受不了。
你再看看那些官官之家，再看看那些大贵族，有几个是真正覆灭。
所以这天下多灾多难的便是普通百姓，这也是为何普通百姓为何拼命也要跻身贵族的根本原因。
年轻人，你现在还年轻，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
汤和拍了拍王国浪肩膀，问道：“你来说说如何用七天时间让圣上恢复正常，亲自认罪？”
王国浪想了想，道：“用天意警示！”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
汤和哈哈大笑起来。
这天底下能够逼迫帝王认错的只有天象。
任何一个逼皇帝认错的人都得死。
帝王永远不会有错。
但是天意就不同了，那可是代表着上天。
皇帝是天子，代表着的是上天儿子。
只有通过天这个老爹来教训皇帝这个儿子。
“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回茶店。”
汤和又拍了王国浪肩膀一下，他看这个皇子是越来越喜欢。
蓝玉看向汤和带着王国浪远离身影，他这才知道为何汤和被所有人称之万年青。
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朱元璋所杀，感情这汤和智商高的吓人。
感情一直以来都是在隐藏实力，装老好人啊。
回到茶店，王国浪便跟着汤和上了二楼，属于汤和的专属客房，蓝玉也跟了进来。
三人坐下，汤和问道：“如何才能利用天象，警惕圣上？”
王国浪道：“用雷电，我想这个办法是最直接，最有效。”
汤和又是一笑。
“你想要逼迫圣上迷途知返，其实有一个办法便可以做到。
你可知道经常过来的那个黄老头是谁吗？”
蓝玉呼吸紧张起来。
终于要摊牌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
但是他却怕将王国浪给逼走，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王国浪不认他们，谁来劝说已经老糊涂的朱元璋。
毕竟现在能够劝说朱元璋最后的儿子都死了，这天下没人在可以劝说朱元璋。
王国浪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双眼写满了期待二字。
甚至王国浪都开始幻想着他应该是某个贵族的私生子，而知情人便是汤和。
只要汤和将他身份说出来，他就可以去贵族家混吃等死了，再也不用为琐碎银子而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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