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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极度无语

    “大郎,你以后就叫陆恒吧,意思是长久。”

    方晨思索片刻后,抚着大郎的脑袋瓜子说道。

    大郎脸上一喜,连忙说道:“谢阿兄,我就叫陆恒。”

    “阿兄,细奴也要取名。”

    方晨想了想道:“你叫陆婉,怎么样?”

    细奴眨了眨眼睛道:“好听,是什么意思?”

    方晨笑道:“是柔和、美好的意思。”

    “咯咯咯,谢谢阿兄,细奴也有名字了,我要去告诉阿翁和阿母。”

    方晨说道:“不着急,马上要上课了。”

    细奴无奈道:“哦,细奴听阿兄的。”

    其余孩子们眼巴巴地瞅着,表情非常拘谨。

    这时村民们恰好去而复返,几个抬着一根圆木,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这是给孩子们准备的板凳,暂时应应急。

    “众位,正好有事商量…”

    等招呼着孩子坐下,方晨说道:“还有两件事疏忽了,一是孩童们重名太多,须取个大名;二是,在院里授课不是长久之计,须得找个合适地方。”

    “小郎君,取名可是好事,就麻烦你了,我等感激不尽;只是这地方,到哪里才合适呢?”

    方晨目光一转,想到了个地方。

    “就陆大户家的宅子吧!我去与里尹说。”

    “麻烦小郎君了,说来却是我们的事,干脆这样吧,我们陪你一块去,好做个见证。”

    …

    一会工夫后,众人到了陆世良宅前,说明来意后,前者惊喜道:“方小郎,你要给村中孩童授业?这可是善举,老夫岂有为难之理?那户宅子你尽管用罢,若是还有什么需求,一并说来。”

    方晨拱手道:“多谢陆翁成全,暂时没有了。”

    众人齐声道:“多谢陆翁。”

    陆世良点头道:“无需多礼,不知方小郎都教授哪些学问?老夫可否前去一观?”

    方晨拱手道:“能得陆翁指谬,小子荣幸之至。”

    说完心中嘀咕道,又得解释了。

    果不其然,当陆世良看到鬼画符般的阿拉伯数字后,差点就发火了,方晨连忙又解释了一通,并列出算式表明,这种数字利于计数和计算。

    陆世良倒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想通后又是大喜,当即信誓旦旦道:“方小郎,此种符画要是推广开来,必然利国利民,对你而言也是大功一件,老夫有族人在朝为官,可设法为你表上一功。”

    方晨婉拒道:“多谢陆翁看重,小子倒不在乎什么功劳,也没想要大富大贵,就在村中授课便可,既不会短了衣食,又能让村中孩童识得文字;不过,将数字推广出去倒是无妨。”

    陆世良顿时一愣,这家伙是傻子吗?明明有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却甘心窝在村里做教书先生?而且不是开宗立派,只是给孩童启蒙。

    不等他继续开口,方晨又说道:“陆翁,小子初来之时,承蒙尊下准允、村人关照,才得以在此安居;小子别无所长,唯识得些文字、懂些术算,愿将所学授于村中稚童,权当投桃报李。”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世良也不好勉强了,况且也被方晨这种知恩图报的品格所触动,于是说道:“难得旭辉有此心意,老夫便代村中谢过了;你既无意出仕,老夫也不勉强,不过,该有的赏赐老夫一定为你争取。”

    方晨拱手道:“既如此,便有劳陆翁了。”

    陆翁良摆摆手,扬长而去。

    众人目送后者离开,又眼巴巴地瞅了过来。

    方晨知道,这是等着他给孩子们取名呢,沉吟片刻后说道:“陆元兄,你家大郎叫陆起,二郎叫陆至,如何?”

    陆元欣喜道:“好名字!多谢小郎君!大郎、二郎,还不谢过先生?”

    两个小男孩上前躬身施礼:“多谢先生赐名。”

    方晨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又转向陆仲:“你家大郎叫陆豪、二郎叫陆杰,幼娘叫陆彤,可好?”

    陆仲同样上前谢过,方晨又转向其余人:“陆琅兄,你家云娘就叫陆彩云吧!”

    …

    取完名字后,众人又是一番感激,方晨的脑细胞却差点不够用了。

    缓了缓后说道:“各位学童,都将自己的名字写下来,要熟记于心,现在休课半刻钟,等会上课时我要点名,点到谁的名字后请起身,答一声‘到',都明白了?”

    一个孩子举手问道:“请问先生,怎么答到?”

    …

    两天后,陆家大宅二道院子的大厅被改做教室,课桌、黑板一应俱全,只是仓促赶制下有些粗糙,倒是能用,方晨至此换了个教学地点,算是结束了在家干工作的行为,互不影响了。

    方晨心中苦笑,怎么像极了后世的支教?而且比任何人都偏远,别人是去了边远地区,他干脆到了1700多年之前。

    教了几天后,他担心孩子们久坐后身体出问题,又引入了早操、体操;

    又为了避免出现厌学情绪,于是加了课间游戏,什么丢沙包、老鹰捉小鸡等等,将上幼儿园时的记忆都挖了出来。

    这样以来,原先说的一个时辰远远不够了,方晨又朝令夕改,将上学时间增加了一倍,每天早上就耗上了;

    瑞娘起初不好意思与一帮稚童上课,方晨给她开了几次小灶后,又心疼丈夫,于是鼓着勇气坐到了最后一排。

    姚氏听说后曾劝阻过,但方晨意见坚决,无奈同意了,这时还没有宋时那么多讲究,再说一同上课的仅是一帮孩子,也不用忌讳什么,为避免瑞娘分心,干脆将午饭揽了下来。

    五天之后,也就是三月二十三这天中午,方晨刚结束了当天课程,就见陆世良与年前见过的那个男子,方晨记得是叫陆统,在哪任功曹史。

    他连忙上前施礼道:“方晨见过陆翁,见过功曹史。”

    陆世良点了点头,又对陆统一使眼色。

    后者笑道:“旭辉无须多礼,坐下说话罢。”

    方晨见状招呼道:“陆翁、功曹史,请坐下细说。”

    陆世良摆手道:“老夫就不掺和了,你俩商议便好。”

    “恭送陆翁/叔父。”

    等陆世良走后,陆统拱手道:“旭辉,某先给你道喜了。”

    方晨诧异道:“方晨愚钝,不知喜从何来?”

    陆统笑道:“旭辉,你所述计数之法可谓是奇思妙想,使得术算便捷了不知凡几,经伯父士光公力争,陛下赏赐你绢两百匹,以示嘉奖。”

    “就这?还是争取来的?”

    方晨极度无语,前面说的好听,都舌灿莲花了,说到最后就是两百匹绢?

    这东晋小朝廷也太特么小气了,要是放在盛唐时期,至少来个县男什么的,哪怕是散男也行啊!

    腹诽归腹诽,面子上不能含糊,他面色一肃道:“有劳功曹史了,还请代我谢过令伯父,今后若有机会,必定当面谢过。”

    他没说登门拜访之类,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肯定是高官,可不是他一个平头百姓能见到的。

    陆统却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转而说道:“赏赐已送至贵府,某还有些话要说与你听。”

    方晨好奇道:“功曹史请讲。”

    陆统面色一正:“计数之法终归是小道,旭辉若想出人头地,还须在经义上下些工夫,此方为正道也;又听叔父说过,你精于技击,曾以一己之力击杀贼人十几许,若有意从军,待你立下军功,亦不失为晋身之法。”

    方晨心里开始骂娘了,堂堂数学竟被视为小道,说难听点就是他不务正业、专事奇技淫巧了,实在是愚不可及。

    “功曹史说的极是,方晨记下了。不过,方某无意仕途、军功,如现今这般闲云野鹤便是极好,只能愧对功曹史期望了。”

    陆统先是一愣,随即竟目露钦佩之色:“旭辉年不及弱冠,却淡泊名利,假以时日,或为一方名士,陆统不及也。”

    说着还拱了拱手。

    方晨再次无语,我是懒惰好不好?

    “咳咳,功曹史谬赞了。”

    陆统摆摆手,话题一转道:“不知旭辉那番计数之术可曾编制成册?”

    方晨这才明白了,对方的最终目的恐怕就是这个。

    他探手入怀,取出繁体版小学一年级数学上下册,郑重递了过去:“功曹史,为便于书写数字,以及演算,此书文字为横排,且由左往右看,如这般…”

    说着又翻了两页,作为示范。

    陆统只瞅了一眼便挪不开眼了,语气颤抖道:“这字如此之小,却又清晰工整无比,莫非是旭辉的手笔?”

    方晨摇头道:“方某哪有这等笔力?是某从海商手中购得的。”

    翻了两页后,陆统急忙往怀中一揣,又一拱手道:“某欲回去仔细研读,便不打扰旭辉了。”

    方晨说道:“功曹史勿急,远来就是客,还请到寒舍用过午饭再走。”

    陆统摆手道:“旭辉好意,陆统心领了,只是还有公务在身,留待下次吧!”

    方晨拱手道:“既如此,功曹史慢走。”

    送至门口,发现对方还带了两名护卫。

    等对方走远后,方晨揉了揉脑袋瓜子,慢悠悠地往村北走,刚走到一半,就听见一道娇滴滴的声音:“方小郎,方才有好多人去了你家,赶了好几辆马车,搬下来不少精绢呢,你这下发达了。”

    方晨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一摆手道:“尹四娘夸张了,也就两百匹绢,能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