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瞎老
“啪啪啪，啪啪啪”，一阵急切的敲门之声。
“瞎老头，瞎老头，来大活儿了，赶紧开门呀。”
茅草屋，十分破败，半边的草顶子也垮塌了，西北的寒风滋溜溜扎的人生疼。
“吱呀”一声，一扇根本起不到任何防盗作用的半扇木门撇开了。
一个干瘦的老者，半披着羊皮棉袄，腰里半截子酱红绸缎的裹腰，早已经油渍满满。
“江小子，大半夜乱嚷嚷，敢情兵煞丹炼制好了？”
尽管已然是老熟人，但借着半空中朦胧的星光照射，江流云依旧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老者脸如刀刻，横七竖八到处是兵刃的划伤，深可见骨。
最为恐怖的是，一对眼睛是两个幽深的黑窟窿，竟然是个盲人。
痴愣了半晌，江流云咽了口吐沫：“瞎...瞎老，兵煞丹原本应该明早炼好，只是里面最为重要的一味剑煞却给这个小子吞服了下去。”
说罢，“噗通”一声，将肩头的秦伍仍在地上。
瞎老头动也未动，略微一晃脑袋：“死人？你拿个死人来顶账，也罢了，剖开肚腹，取出剑煞即可。”
瞎老头回身，走向柴垛，虽然目不见物，走动方位却丝毫无阻，毫不费力绕过水坑、柴垛，顺手抄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摸了摸刃口，回身一瘸一拐走向秦伍的尸体。
“慢，且慢！”
江流云大声喝道：“瞎老，您不知晓厉害，这剑煞已被制成丹丸，入了这小子的肚腹，早就化了，你把人切碎了也别想取出分毫。”
“咣当”一声，柴刀落地。
“敢情你小子是消遣我来了，既然取不出，那打赌便是你们丹馆的人输了，明日让你师父金焕输我一瓶回春丹便是。”
说罢，转身拽了拽羊皮棉袄，就要回屋。
“唉......等等，瞎老，这事还有救，还有救。”
瞎老头似是被说动，略微停了脚步，半侧头问道：“咋救？”
江流云略微喘了口气：“瞎老您想，一瓶回春丹，不过是让您雄风不倒几个时辰，多弄几个娘们罢了，可这兵煞丹才是您进阶的灵丹妙药呀，这三年之后的刀剑之争，您总不能再输给剑君无极吧......”
“别废话，说重点！”
见瞎老头不悦，江流云急忙换了话头：“虽然这小子已经死透，但是根源在于体内筋络被六道剑煞死死锁住，筋络一锁，血液无法回流心脏，故而气息全无。
但是奇就奇在剑煞破而后立，代替筋络形成剑网，筋络虽然不通，但剑煞却是相通的，剑煞锁住心室生机，却又未让生机外流。
您要是有法子破掉剑煞封锁，又不破坏剑网循环的话，小侄有办法让这小子死中得活，到时候大炼活人，让他吐出剑煞成丹，那这兵煞丹最后一味不就成了？”
瞎老头略有所思，左手不停抚摸脸上的刀剑疤痕。
江流云故作可惜状：“当然，瞎老的功力若说是三十年前，那自是横行西北无人敢望您项背，只是摩崖顶一战，您老伤了元气，若是一会打不通剑煞，抑或是被剑煞反击，那地下这位兄弟，可就是刀剑相加，生不如死喽！”
瞎老猛然一回头，面颊上的两个黑窟窿闪烁点点黑芒：“激老夫？哼！”
江流云一愣，周身汗毛发炸，一阵凛冽的刀罡之风猛夺面门，眼前一花，白棉羊袄已经照在头颅之上，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瞎老身形飘忽至秦伍身前，左手一探，做了个手刀形状，以及其缓慢的重手，四指并拢，直插秦伍天门要穴。
天门乃是人的罩门，稍有损伤，轻则白痴，重则毙命。
莫看瞎老左手刀如同千钧之势，指甲确是一碰即止，随后左右双手划出刀锋，同时穿插秦伍太阳两穴。
秦伍脑海左右两侧顿时掀起三米高的光晕，随后“啪嚓”两声，两股刀气直直深入秦伍头颅之中，随后秦伍“啊”了一声，吐出一大口暗黑色血液，又晕了过去。
此时江流云已经将罩在脸上的白羊皮袄脱了下来，一动不动盯着瞎老施为。
接下来却是让他目不暇接，只见瞎老左右手刀连环变化，快如疾风闪电，自秦伍膻中而下，巨阙、鸠尾、神阙、关元，直到中极而止。
饶是江流云目力惊人，仍然是只看到一片刀光虚影，并未瞧得仔细。
此刻秦伍周身僵直，仿佛是扯线木偶，被瞎老凌空一拉一拽，竟然成了个打坐的姿势，将整个后背立了起来。
背后隐隐有银色光华闪动，六道剑煞遇刀罡外力加持，产生了激荡之状，竟然隐隐有破背而出的势头。
瞎老深吸了一口气，丹田元气提升了一半，心中默念一声：“罢了，就送你小子一成功力，但愿兵煞丹成。”
随后瞎老猛然站起，竖着耳朵听了听半空，低喝了一声：“借雷！”
空中“咔嚓”一道厉闪，紧接着雷声滚滚，旱天打雷，闻所未闻。
瞎老干瘦的身形突然涨大了三圈，仿佛开天的盘古巨人一般，周身筋肉鼓胀紧绷，腰间的红绸丝带顿时破裂。
“咔嚓”、“咔嚓”，接连几道利闪直直劈下，瞎老右手直插天际，暴喝了一声：“刀来！”
方才那把跌落地上的柴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铮”的一声，自行倒飞入瞎老手中。
一道最粗的雷霆轰然其上，借着雷光电火，右手柴刀如同猛鸡夺粟，“啪啪啪”刀锋横切竖剁秦伍背上十五处大穴，顿时一片青紫，却丝毫不见血迹溢出。
背部穴位之上电火升烟，那隐隐而出的银色剑煞竟然是给倒逼了回去。
瞎老左手往天空一摆，顿时乌云消散，雷也不见，电也不见。
“噗通”，“噗通”，“噗通”，寂静之夜竟然响起了怦然的心跳之声。
江流云看的冷汗直流，上前一把搂过秦伍，背在背上就跑：“瞎老，明日午时给你丹药！”
他轻身腾云的功夫极佳，话音未落，早已扛着秦伍消失于夜色之中。
“当啷”一声，柴刀落地，瞎老身形渐渐缩小成常人状态，嘴角苦涩异常，口打唉声：“唉，终究是老了......不中用了......”
“瞎老头，瞎老头，来大活儿了，赶紧开门呀。”
茅草屋，十分破败，半边的草顶子也垮塌了，西北的寒风滋溜溜扎的人生疼。
“吱呀”一声，一扇根本起不到任何防盗作用的半扇木门撇开了。
一个干瘦的老者，半披着羊皮棉袄，腰里半截子酱红绸缎的裹腰，早已经油渍满满。
“江小子，大半夜乱嚷嚷，敢情兵煞丹炼制好了？”
尽管已然是老熟人，但借着半空中朦胧的星光照射，江流云依旧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老者脸如刀刻，横七竖八到处是兵刃的划伤，深可见骨。
最为恐怖的是，一对眼睛是两个幽深的黑窟窿，竟然是个盲人。
痴愣了半晌，江流云咽了口吐沫：“瞎...瞎老，兵煞丹原本应该明早炼好，只是里面最为重要的一味剑煞却给这个小子吞服了下去。”
说罢，“噗通”一声，将肩头的秦伍仍在地上。
瞎老头动也未动，略微一晃脑袋：“死人？你拿个死人来顶账，也罢了，剖开肚腹，取出剑煞即可。”
瞎老头回身，走向柴垛，虽然目不见物，走动方位却丝毫无阻，毫不费力绕过水坑、柴垛，顺手抄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摸了摸刃口，回身一瘸一拐走向秦伍的尸体。
“慢，且慢！”
江流云大声喝道：“瞎老，您不知晓厉害，这剑煞已被制成丹丸，入了这小子的肚腹，早就化了，你把人切碎了也别想取出分毫。”
“咣当”一声，柴刀落地。
“敢情你小子是消遣我来了，既然取不出，那打赌便是你们丹馆的人输了，明日让你师父金焕输我一瓶回春丹便是。”
说罢，转身拽了拽羊皮棉袄，就要回屋。
“唉......等等，瞎老，这事还有救，还有救。”
瞎老头似是被说动，略微停了脚步，半侧头问道：“咋救？”
江流云略微喘了口气：“瞎老您想，一瓶回春丹，不过是让您雄风不倒几个时辰，多弄几个娘们罢了，可这兵煞丹才是您进阶的灵丹妙药呀，这三年之后的刀剑之争，您总不能再输给剑君无极吧......”
“别废话，说重点！”
见瞎老头不悦，江流云急忙换了话头：“虽然这小子已经死透，但是根源在于体内筋络被六道剑煞死死锁住，筋络一锁，血液无法回流心脏，故而气息全无。
但是奇就奇在剑煞破而后立，代替筋络形成剑网，筋络虽然不通，但剑煞却是相通的，剑煞锁住心室生机，却又未让生机外流。
您要是有法子破掉剑煞封锁，又不破坏剑网循环的话，小侄有办法让这小子死中得活，到时候大炼活人，让他吐出剑煞成丹，那这兵煞丹最后一味不就成了？”
瞎老头略有所思，左手不停抚摸脸上的刀剑疤痕。
江流云故作可惜状：“当然，瞎老的功力若说是三十年前，那自是横行西北无人敢望您项背，只是摩崖顶一战，您老伤了元气，若是一会打不通剑煞，抑或是被剑煞反击，那地下这位兄弟，可就是刀剑相加，生不如死喽！”
瞎老猛然一回头，面颊上的两个黑窟窿闪烁点点黑芒：“激老夫？哼！”
江流云一愣，周身汗毛发炸，一阵凛冽的刀罡之风猛夺面门，眼前一花，白棉羊袄已经照在头颅之上，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瞎老身形飘忽至秦伍身前，左手一探，做了个手刀形状，以及其缓慢的重手，四指并拢，直插秦伍天门要穴。
天门乃是人的罩门，稍有损伤，轻则白痴，重则毙命。
莫看瞎老左手刀如同千钧之势，指甲确是一碰即止，随后左右双手划出刀锋，同时穿插秦伍太阳两穴。
秦伍脑海左右两侧顿时掀起三米高的光晕，随后“啪嚓”两声，两股刀气直直深入秦伍头颅之中，随后秦伍“啊”了一声，吐出一大口暗黑色血液，又晕了过去。
此时江流云已经将罩在脸上的白羊皮袄脱了下来，一动不动盯着瞎老施为。
接下来却是让他目不暇接，只见瞎老左右手刀连环变化，快如疾风闪电，自秦伍膻中而下，巨阙、鸠尾、神阙、关元，直到中极而止。
饶是江流云目力惊人，仍然是只看到一片刀光虚影，并未瞧得仔细。
此刻秦伍周身僵直，仿佛是扯线木偶，被瞎老凌空一拉一拽，竟然成了个打坐的姿势，将整个后背立了起来。
背后隐隐有银色光华闪动，六道剑煞遇刀罡外力加持，产生了激荡之状，竟然隐隐有破背而出的势头。
瞎老深吸了一口气，丹田元气提升了一半，心中默念一声：“罢了，就送你小子一成功力，但愿兵煞丹成。”
随后瞎老猛然站起，竖着耳朵听了听半空，低喝了一声：“借雷！”
空中“咔嚓”一道厉闪，紧接着雷声滚滚，旱天打雷，闻所未闻。
瞎老干瘦的身形突然涨大了三圈，仿佛开天的盘古巨人一般，周身筋肉鼓胀紧绷，腰间的红绸丝带顿时破裂。
“咔嚓”、“咔嚓”，接连几道利闪直直劈下，瞎老右手直插天际，暴喝了一声：“刀来！”
方才那把跌落地上的柴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铮”的一声，自行倒飞入瞎老手中。
一道最粗的雷霆轰然其上，借着雷光电火，右手柴刀如同猛鸡夺粟，“啪啪啪”刀锋横切竖剁秦伍背上十五处大穴，顿时一片青紫，却丝毫不见血迹溢出。
背部穴位之上电火升烟，那隐隐而出的银色剑煞竟然是给倒逼了回去。
瞎老左手往天空一摆，顿时乌云消散，雷也不见，电也不见。
“噗通”，“噗通”，“噗通”，寂静之夜竟然响起了怦然的心跳之声。
江流云看的冷汗直流，上前一把搂过秦伍，背在背上就跑：“瞎老，明日午时给你丹药！”
他轻身腾云的功夫极佳，话音未落，早已扛着秦伍消失于夜色之中。
“当啷”一声，柴刀落地，瞎老身形渐渐缩小成常人状态，嘴角苦涩异常，口打唉声：“唉，终究是老了......不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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