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马捕头
秦伍被人夹在腋下，他周身本就无法动弹，此刻两耳生风，真不知来人有多快的脚力。
就这样被胁迫着奔驰了一夜，天光渐亮的时候，两人来到一处村镇茶馆。
说是茶馆，却又有些简陋，顶棚的草泥滓仿佛多年未打扫，屋内也是半旧的桌椅板凳，比茶摊唯一优势之处，无非四面多了墙壁，却也是斑驳不堪。
“小二，早餐有什么吃食？”
“咣当”一声，神秘人将鹿皮口袋扔到了桌子上。
借着钻入窗口的晨光，秦伍这才看清那口袋里面雁翎刀、环手刀、戟刀、长剑、匕首各色兵器竟然一应俱全。
再看神秘人头戴一顶大号的斗笠，把脸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右脸颊一道深深的刀疤从眼角直至嘴角，显得十分凶恶。
这才方知疤面大汉疾行了一夜，右手夹持自己的情况下，左手还拎着如此大包的兵刃。
小二惺忪双眼，也是刚从睡梦中醒来，见来了客人，急忙擦抹桌案，口中嘟囔着：“如此大清早，只有茶叶蛋和肉包子，米还未下锅，客官要吃只怕还得开灶。”
疤面大汉大手一挥：“不碍事，十个肉包子，十个茶鸡蛋，来壶热腾腾的茶水即可，吃完马上赶路。”
小二偷眼看了秦伍两眼，不再作声，转身去了。
疤面大汉将怀中的图画扔在鹿皮口袋上，自己静坐运功。
秦伍这才看见，那图画正是自己的图像，上写“赤桑县悬赏，当街闹市凶杀朝廷命官之凶手，悬赏白银一百两。”
后面大大的“秦伍”两个字。
原来那县丞早就画影图形，捉拿自己了。
“呦，大清早的还来了财神，两位客官，快来看看，茶叶蛋要红鸡蛋还是白皮鸡蛋？”
小二未到，倒是老板娘浓妆艳抹出现在二人眼前，手里拿着个大笸箩，满满的茶鸡蛋。
秦伍早就四肢瘫痪，只能瞅着疤面大汉。
大汉只得收了坐息，来在老板娘近前看了看：“嗯，左右两边，各来十个。”
挑选完毕，径自回去打坐。
不一时，鸡蛋、肉包子还有一壶热茶备齐，还特地上了一盘青菜。
秦伍并不饿，体内筋络五脏早就移了位置，纯凭三刀六剑的煞气镇着，只是眼巴巴看着桌子上的吃食。
大汉哼了一声：“杀人贼还想吃饭？做梦！”
不理秦伍观瞧，自己狼吞虎咽起来。
方才那个小二瞧见吃的差不多了，走上前来：“客官，一共三钱银子。”
“三钱银子......”
疤面大汉顺手去掏怀里的钱袋，才发现空空如也。
小二观瞧了半晌，此刻似乎明白了旧理，挺直了腰板儿：“哎呀，怎么着呀？感情赤桑镇的官面人都不带钱吃饭吗？”
疤面大汉一愣：“你怎知我是官面人物？”
小二麻利地将白色手巾板往肩头一搭：“您一身江湖打扮，唯有这双官府的虎头快靴瞒不了人，区区三钱银子不至于让您赖账吧。”
疤面大汉脸上青红不定，他原本出身官宦之后，自幼四书五经早就熟识，这知书达礼四字深入本心，尽管自己一身本领可让猛虎低头，唯独这理之一字却是绕不过去的。
疤面大汉瞅了瞅一旁的秦伍，才发现这小子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料想他一个四肢不能动弹的半废之人，如何做的手脚。
此刻站起身来，躬身施礼：“小哥，在下赤桑镇捕头马镔来，今日不知如何失了钱袋，我可画押作保，明日必来还小哥的早点钱，万望小哥原谅则个。”
“明天？我呸！”
店小二得理不让人：“你怎么不说今日砍头的囚犯，明日再来行刑呢？我管你什么马捕头还是驴姘头，吃饭还钱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没念过书，没中过功名，也需见过圣人的教化......”
马镔来偌大的汉子，此刻被抢白的脸一阵青一阵红，连连摆手示意小二停下：“那小哥你说，如何才能放我等离去？”
小二眼珠儿转了转，偷瞟了一眼瘫倒在座位上的秦伍，嘿嘿干笑两声：“想走也成，你把这个小子押在店中，明天过来给钱赎人。”
未料想这一下子却着了痕迹，马镔来顿时心生警觉，大嘴一咧：“原来你是为了这朝廷凶犯而来，只怕这里也是一家黑店吧。”
右手戴上皮革手套，“铮”的一声，那个装满各种兵刃的鹿皮口袋，被一股大力吸引，瞬时来在马镔来手上。
眼见就是不了之局，突然一个娇妹发嗲的声音响起：“哎呦喂，这马大老爷发的什么威，区区几钱银子，至于嘛。”
马镔来再转头看去，方才挑鸡蛋的老板娘扭动着肥硕的腰肢，“噔噔噔”上了二楼。
马镔来心生警戒，一对虎目圆睁，瞪着老板娘。
“哎呀，马大人，你这么死盯盯的瞅着奴家，可是要吃了奴家不成？”
说罢，竟然用手帕扫了马镔来脸上一下。
马镔来脸上生出厌恶之色，刚要发作，忽然感觉头脑发胀，一阵眩晕。
他暗叫不好，难道方才的茶水被下了蒙汗药。
他是内外兼修一等一的人物，如何怕了这区区蒙汗药，内息一运，只见指缝流汁，已然将方才的吃喝泄出去七八成。
只是这略一迟疑，老板娘却纵体入怀，整个人摊在马镔来身子上，冲着窗户外大喊：“哎呀，活不了了，挺大的汉子调戏民女呀，哎呀，活流氓呀......”
她声音原本尖细，大清晨四周寂静，这一嗓子传出多远。
街上原本稀稀拉拉的行人，此刻却大眼瞪小眼看着茶店，不一会儿，就听闻脚步响动：“来呀，都来看看呀，什么人敢大白天调戏妇女.....”
不知是有人故意肇事，还是人群涌动，不一刻，七八个行人竟然冲了进来。
老板娘还在卖力表演：“我可活不了了，奴家十年守寡，这清白可是让你给毁了，呜呜呜......”
一时间声情并茂，竟然比真的还真。
马镔来行走江湖，多少凶杀危险都经历过，身在官府也素来不苟言笑，唯独此刻当着满眼众人，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来的行人也纷纷起哄：“你是哪个村店的，怎么大白天污人清白？”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长相，跟凶神恶煞一般，能是什么好货色？”
“绑起来，送官，绑起来......”
众人连吵带喊，竟然真有几个愣头青去找绳索。
本来依照马镔来的功夫，可以瞬间杀了眼前众人突围，可奈何自己是朝廷官吏，如何能做这知法犯法的勾当，那与山贼强盗还有何分别？
当下又气又臊，只得飞身跃出窗外：“这小子是朝廷要犯，等本官回去拿钱赎他，走了要犯，要尔等连坐。”
一道黑影消失在街口不见。
身后继续是老板娘的苦恼之声，人群沸沸扬扬，不久也就散了。
就这样被胁迫着奔驰了一夜，天光渐亮的时候，两人来到一处村镇茶馆。
说是茶馆，却又有些简陋，顶棚的草泥滓仿佛多年未打扫，屋内也是半旧的桌椅板凳，比茶摊唯一优势之处，无非四面多了墙壁，却也是斑驳不堪。
“小二，早餐有什么吃食？”
“咣当”一声，神秘人将鹿皮口袋扔到了桌子上。
借着钻入窗口的晨光，秦伍这才看清那口袋里面雁翎刀、环手刀、戟刀、长剑、匕首各色兵器竟然一应俱全。
再看神秘人头戴一顶大号的斗笠，把脸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右脸颊一道深深的刀疤从眼角直至嘴角，显得十分凶恶。
这才方知疤面大汉疾行了一夜，右手夹持自己的情况下，左手还拎着如此大包的兵刃。
小二惺忪双眼，也是刚从睡梦中醒来，见来了客人，急忙擦抹桌案，口中嘟囔着：“如此大清早，只有茶叶蛋和肉包子，米还未下锅，客官要吃只怕还得开灶。”
疤面大汉大手一挥：“不碍事，十个肉包子，十个茶鸡蛋，来壶热腾腾的茶水即可，吃完马上赶路。”
小二偷眼看了秦伍两眼，不再作声，转身去了。
疤面大汉将怀中的图画扔在鹿皮口袋上，自己静坐运功。
秦伍这才看见，那图画正是自己的图像，上写“赤桑县悬赏，当街闹市凶杀朝廷命官之凶手，悬赏白银一百两。”
后面大大的“秦伍”两个字。
原来那县丞早就画影图形，捉拿自己了。
“呦，大清早的还来了财神，两位客官，快来看看，茶叶蛋要红鸡蛋还是白皮鸡蛋？”
小二未到，倒是老板娘浓妆艳抹出现在二人眼前，手里拿着个大笸箩，满满的茶鸡蛋。
秦伍早就四肢瘫痪，只能瞅着疤面大汉。
大汉只得收了坐息，来在老板娘近前看了看：“嗯，左右两边，各来十个。”
挑选完毕，径自回去打坐。
不一时，鸡蛋、肉包子还有一壶热茶备齐，还特地上了一盘青菜。
秦伍并不饿，体内筋络五脏早就移了位置，纯凭三刀六剑的煞气镇着，只是眼巴巴看着桌子上的吃食。
大汉哼了一声：“杀人贼还想吃饭？做梦！”
不理秦伍观瞧，自己狼吞虎咽起来。
方才那个小二瞧见吃的差不多了，走上前来：“客官，一共三钱银子。”
“三钱银子......”
疤面大汉顺手去掏怀里的钱袋，才发现空空如也。
小二观瞧了半晌，此刻似乎明白了旧理，挺直了腰板儿：“哎呀，怎么着呀？感情赤桑镇的官面人都不带钱吃饭吗？”
疤面大汉一愣：“你怎知我是官面人物？”
小二麻利地将白色手巾板往肩头一搭：“您一身江湖打扮，唯有这双官府的虎头快靴瞒不了人，区区三钱银子不至于让您赖账吧。”
疤面大汉脸上青红不定，他原本出身官宦之后，自幼四书五经早就熟识，这知书达礼四字深入本心，尽管自己一身本领可让猛虎低头，唯独这理之一字却是绕不过去的。
疤面大汉瞅了瞅一旁的秦伍，才发现这小子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料想他一个四肢不能动弹的半废之人，如何做的手脚。
此刻站起身来，躬身施礼：“小哥，在下赤桑镇捕头马镔来，今日不知如何失了钱袋，我可画押作保，明日必来还小哥的早点钱，万望小哥原谅则个。”
“明天？我呸！”
店小二得理不让人：“你怎么不说今日砍头的囚犯，明日再来行刑呢？我管你什么马捕头还是驴姘头，吃饭还钱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没念过书，没中过功名，也需见过圣人的教化......”
马镔来偌大的汉子，此刻被抢白的脸一阵青一阵红，连连摆手示意小二停下：“那小哥你说，如何才能放我等离去？”
小二眼珠儿转了转，偷瞟了一眼瘫倒在座位上的秦伍，嘿嘿干笑两声：“想走也成，你把这个小子押在店中，明天过来给钱赎人。”
未料想这一下子却着了痕迹，马镔来顿时心生警觉，大嘴一咧：“原来你是为了这朝廷凶犯而来，只怕这里也是一家黑店吧。”
右手戴上皮革手套，“铮”的一声，那个装满各种兵刃的鹿皮口袋，被一股大力吸引，瞬时来在马镔来手上。
眼见就是不了之局，突然一个娇妹发嗲的声音响起：“哎呦喂，这马大老爷发的什么威，区区几钱银子，至于嘛。”
马镔来再转头看去，方才挑鸡蛋的老板娘扭动着肥硕的腰肢，“噔噔噔”上了二楼。
马镔来心生警戒，一对虎目圆睁，瞪着老板娘。
“哎呀，马大人，你这么死盯盯的瞅着奴家，可是要吃了奴家不成？”
说罢，竟然用手帕扫了马镔来脸上一下。
马镔来脸上生出厌恶之色，刚要发作，忽然感觉头脑发胀，一阵眩晕。
他暗叫不好，难道方才的茶水被下了蒙汗药。
他是内外兼修一等一的人物，如何怕了这区区蒙汗药，内息一运，只见指缝流汁，已然将方才的吃喝泄出去七八成。
只是这略一迟疑，老板娘却纵体入怀，整个人摊在马镔来身子上，冲着窗户外大喊：“哎呀，活不了了，挺大的汉子调戏民女呀，哎呀，活流氓呀......”
她声音原本尖细，大清晨四周寂静，这一嗓子传出多远。
街上原本稀稀拉拉的行人，此刻却大眼瞪小眼看着茶店，不一会儿，就听闻脚步响动：“来呀，都来看看呀，什么人敢大白天调戏妇女.....”
不知是有人故意肇事，还是人群涌动，不一刻，七八个行人竟然冲了进来。
老板娘还在卖力表演：“我可活不了了，奴家十年守寡，这清白可是让你给毁了，呜呜呜......”
一时间声情并茂，竟然比真的还真。
马镔来行走江湖，多少凶杀危险都经历过，身在官府也素来不苟言笑，唯独此刻当着满眼众人，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来的行人也纷纷起哄：“你是哪个村店的，怎么大白天污人清白？”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长相，跟凶神恶煞一般，能是什么好货色？”
“绑起来，送官，绑起来......”
众人连吵带喊，竟然真有几个愣头青去找绳索。
本来依照马镔来的功夫，可以瞬间杀了眼前众人突围，可奈何自己是朝廷官吏，如何能做这知法犯法的勾当，那与山贼强盗还有何分别？
当下又气又臊，只得飞身跃出窗外：“这小子是朝廷要犯，等本官回去拿钱赎他，走了要犯，要尔等连坐。”
一道黑影消失在街口不见。
身后继续是老板娘的苦恼之声，人群沸沸扬扬，不久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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