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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你太美

    可怜的延年哥,这会儿正和他娘两个人在自己家地头浇水哩!

    辣糊糊的大太阳,顶在万家两母子的头顶上,汗水是哗哗的,他们却一刻不敢停歇。

    两天前,他爹上山检查陷阱,摔了腿,等他检查完其他陷阱转身去寻他爹时,他爹已经晕了,一根尖锐的竹子穿破了他爹的腿肚子,他也不敢乱动他爹,于是乎,跑下山叫人把他爹抬回去了。

    他爹没啥大碍,郎中给包了一层薄薄的纱布,敷了点药,告诉他们得修养一段时日了,这么热的天,其他的都不怕,就怕伤口感染!肉坏的块,一不小心就得烂了哩!

    万家没得法子,只得让王贵歇着。可万贵忧啊,愁啊,一家人都得看这一亩三分地过活哩!这还缺了他下个套子,虽说拿住畜生的机会不多,可多少也算有个肉菜,如今儿,他还躺下了,实在忧愁哩!

    万延年知道利害之处,见他爹愁的眉头都夹起来了,他暗暗叹了一口气,不大健壮的身躯,顶起了这个家,他和他娘没日没夜的担水去灌地,就怕地里头的庄稼干死了。

    “延年,家去吧!热的慌哩!”

    万延年她娘田野,锤了锤酸痛的肩膀,看着她大儿晒的褪皮的脸说,这孩子这些日头苦了哩!又是操持家里,又是和她料理田地的。

    本就没多少肉的身子,如今更是干巴了,可,没法哩,孩子他爹摔了,啥时候好也不晓得,这天也旱的厉害,自家不辛苦点,全家几口人得活活饿死哩!可她也心疼她大儿哩!

    她大儿是个孝顺的,愣是一口话没多说,咬牙坚持着。鸡不叫就爬起来,一个人默默拾了桶就往庄湖去,也不多说啥,就一个人做,实在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娘,您歇回吧,俺再担这一回,再家去吧,春苗该是饿了,得家去做饭哩!”

    万延年头也不抬的说着,因为弯腰的次数多了,他的腰酸软的厉害,手臂似乎也抬不起来了,可他不想让他娘担忧,遂,强装镇定的灌着水,趁他娘不注意的时候,狠狠按在自己的腰上,强迫自己直起来,然后歇一歇,又继续弯下去贴着苞谷,土豆,红薯的根灌水。

    “唉,大儿,那娘再担一会吧,给,这是你刘婶子给娘的红枣,吃点儿,甜甜嘴吧!俺大儿,苦着哩!”

    母子俩说着,又去了庄湖担水,庄稼人,苦啊!偶尔得来的一点甜儿,也不过是嘴里那丝并不充裕的甜味,天热,人就像被蒸着,嘴巴开裂了,干苦干苦的,是以,母子俩也没有吃颗红枣,实在咽不下去,喉咙干的痛哩!

    热浪翻滚的黄土地上,母子俩沉默着,越走越远,越走越慢,头顶的火球热辣辣的,他们俩的影子就藏在他们的脚下,小小的一个,就像随时就要消失一样。

    “对了,还要针筒吸出汁液来,嗯,还有修复软膏,还有啥?碘伏味道那么大,不能拿,嗯,嗯,先这样吧”

    桃花正在空间翻药膏呢,今儿中午他爹牵她的时候,她碰到他爹手上的大泡了,她爹还龇牙咧嘴的表示没事,她猜她爹肩头肯定也被扁担磨起了泡,啧啧啧,桃花不得不感叹,原生态的农民就是苦!

    听刘女士说,他爹躺下就开始打呼,她在他旁边翻来覆去的也不见他动一下,如果不是震天响的呼噜,她还以为他去了呢!

    这几日,他爹走路脚都是打闪闪的,一抖一抖的,还把汤洒在桌子上,偏他和没事人一样,半句多话也不说。

    其实桃花都看见他爹独自一人坐在他家篱笆下,汗水直流,黑中泛红的脸蛋上,全是懊恼和气愤,直锤自己的腿,一下比一下用力,他起不来了。

    桃花觉得,她爹真的苦,真的是很伟大的男人!刘女士和她真是寻到宝了哩!锤了半天的腿肚子,最后还是隔壁家的延年小子给他扶起来的。真是个好小子啊!

    唉,可惜她桃花不是个特工啊,修仙之人,或者是理工女啊之类的,不然分分钟钟给她家地浇透了,认识个什么元素周期表,分分钟钟给它搞个机器出来,一下就把地给种了给翻了的。

    可惜了,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文科女,她会的那些,在这儿,不仅毫无用处,甚至没有借口表示出来!唉,总之,他爹真是太苦了啦!

    “娘,娘,来,咱给爹把水泡挑了,上点药”

    桃花蹑手蹑脚的推开门,喊她娘刘女士,刘女士正在绣荷包!啧,闲心真好!还会这小巧活计!

    “娘,你咋滴还会这手艺啦!!!感情好啊,还学会藏私了哇!”

    “你这死妮子,说啥呢,娘心都给你了,还藏啥私啊!!这是……的本能,俺琢磨琢磨,也就会了。”

    “嘿,嘿,娘,你真恶心,啥子心哟!哼,不过,俺就知道你最疼俺了”

    桃花心里一颤,觉得刘女士被鬼上身了,说些话哟,真是够让人打冷襟的!大热的天,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冷了一把!

    刘女士白眼一番,放下手中的针线,表示,信你个鬼!

    “来,咱给你爹挑了,桃花啊,娘一把屎一把尿的给你养这么大,也不见你这么孝心的时候,哼,果真是亲爹哈”

    刘女士张开双腿,跪坐起来,肚子大了,并不拢腿了,示意桃花搭把手,两人直接把孟福禄往一边翻,男人也乖觉,啥也不说的,顺着手就翻过去了,继续酣睡,发出拉二胡的呼噜声。刘女士一把就把他后脖子的衣服给轻轻揭开了,一边还酸了巴唧唧的说。

    “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敢乱说噶,咱十五岁那年,俺奶不给俺去看你,俺连夜坐了七个小时的车,就为了给你说个生日快乐。俺十八那年……”

    桃花可不惯着她娘这臭脾气,这以后她要是有更多亲人了,比如老公啥的,她娘的醋还不得飞起??老公??嗯,隔壁家那小子不错喔。长的也……行吧……桃花没这个印象了,可能还成,但心是好的。

    嘻嘻!男人要啥脸哩!主要是心行,有责任感就成!

    “行了行了,娘也就是这么一说,唉,毕竟不是俺们娘俩相依为命的时候了,”

    白眼一万年,心里也有点不舒坦,闺女也要和别人分享了!!啧,养了好几年的猪了,一朝居然要被人垃了去了!真是舍不得啊!

    “娘,不知道吗!反派死于话多,要是被人听到,那可了不得!记得啊!还有,俺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桃花也是无奈了,她娘真的是个马大哈,一天的嘴不把门,说些个奇奇怪怪的话,不知道隔墙有耳吗?唉,就是不长记性!

    “知道了,知道了,啥呀?难道是终于发现为娘的美丽了?”

    “呕,吐了,刘女士,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吧!!不是所有人都叫孟福禄的”

    “你懂啥,你爹眼光高着呢!”

    “是是是,此刻你这高眼光的相公怕是被人抬走,卖了,都不知道哩。”

    说罢,俩人都笑了,他爹是真累了,挑破水泡该是疼的,他哼唧都不哼唧一声,所以桃花马着胆子给他爹用了掺着生理盐水的酒精,这可有些疼了,孟福禄眉头皱起来,嘶的一声又睡过去了,这会儿,这娘俩儿真的是完完全全的放心了,给他爹涂了薄薄一层药。

    桃花也顺势赖了下来,有亲爹有亲娘的日子,她没过过,现在要体验一下,笑嘻嘻的挨着炕就坐了下来,抱着有汗臭味的破被子就那么躺在了刘女士和孟福禄的中间,热,臭,硬,但她还是乐呵呵的,笑着笑着,闭上了眼,也睡了过去。

    刘女士抿了抿嘴,最终啥也没说,低头做起了针线,不一会儿,就拿起扇子,给父女两扇了起来。

    因为两人隔的有点远,她大着肚子不一会就累了,转来转去的,横竖就是流汗水,一狠心直接给桃花扇起来了,男人什么的,不慌,晚上再补偿他一下。没了凉爽的风,孟福禄暗暗皱了一下眉头,桃花的小脸倒是看得出几份舒爽了。

    桃花模模糊糊的醒过来,顺手摸了一块冰,给刘女士和她的嘴巴里塞了一块,舒服的她,又去梦了周公!

    时光一晃而过,孟福禄由于欠着地头的庄稼,不大一会儿也醒了过来。见他媳妇给闺女扇风也不见摆脸色,笑嘻嘻的抹了一把自己汗水,甚至于凑过去摸了摸桃花的脸蛋子。

    “爹,咱要去看看陷阱了吗?贵叔摔断了腿,咱是不是要去看看呀?”

    桃花感觉她爹醒了,也惊醒了过来,从炕沿旁边爬起来,一脸的红印子,眨巴着眼问她爹,她的眼皮子还有些打架,但是因为欠着肉,很是精神的问她爹,顺便给刘女士按着她的爪子,扇风扇累了!嘻嘻!这就是为娘的辛苦活儿!

    “唉,咱闺女就是懂事儿哩,咱是要去看看的”

    孟福禄一边下床一边说着,半天不见闺女回话,疑惑的转回头去,直见他闺女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双手撑着下巴,对他张口,

    爹~

    孟福禄觉得心软了,刚想说些啥,他媳妇就开口了!

    “去吧去吧,你们父女两人一起去吧,桃花都要闲出病来了哩!”

    刘女士这才抽回自己的手,顺手拿起自己的针线活儿,咬断手中的线,拿着针在自己头皮上划拉了那么两三下。啧,真痒啊!这该死的天气,水也没有!她自己都不敢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在孟福禄没说些啥,不然,哼哼!得让他知道啥叫眼冒金星!

    “看啥,个傻样儿,傻闺女,快去吧!”

    刘女士对闺女对她的眼神赞赏,毫不在意,甚至于有点嫌弃,啧!眼珠子都要粘上去去了,听那甜丝丝的嗓音,果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果真是世态炎凉,无利不起早啊!

    “唉,花啊,咱走吧”

    孟福禄对他媳妇笑了一下,心里很是舒爽,哎哟!这日子才是人过的啊!老婆孩子,热炕头哩!拉吧着桃花就去了院子里。

    啧,她娘真是越来越像乡下的妇人了,适应的真好啊!桃花被她爹拉出去之前,还想着些有的没的。牛眼是盛都盛不住的欢喜,肉肉耶!她来宠幸它们了!

    你说她也是傻,自己有个空间嘛,晚上自个儿去偷摸吃两口肉,不过分吧?可惜了,桃花还没适应这个玩意儿,晚上吃了饭,挨着不怎么叫唤的肚子,唉,就是睡儿!完全没有去拿肉吃的这个意向。

    所以说,她听见下套子了,就开始馋肉了,这才记起来自己可以偷摸吃点肉啊!实在是蠢的厉害!唉,一边想一边拍打自己的脑袋,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

    唉!怪不得,她有个金猪大娘,也只能存三十万而已,别人奔驰宝马法拉利,她还是坐公交车,别人四层小别墅了,她还在租房住!!唉,不想多说了,实在是烂泥啊!烂泥啊!

    等她回魂时,他爹已经把她和他弟一边一个水桶的挑着了,看见她弟满脸兴奋的样子,看看旁边一脸羡慕的哥哥,她爹并不白净的脸颊上是一坨红晕,知道这是累的哩,她老脸一红,糯糯道

    “爹~”

    这个男人的肩膀并不厚实,却撑起了她们一家的天。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

    “花啊,咋了?是不头疼了?再坚持一下哈,等下就到了哩!”

    “放俺下去吧,俺都是大娃子了哩!再说了,您的肩头还要不要了哩!放俺下去哩!”

    “俺也要去下去哩!爹,对不住了,俺不知道你的肩膀受伤了哩!放俺下去吧,俺自己走哩”

    孟好年一听就急了,他不知道自己爹的肩头受伤了,听姐姐一说,他心头也难受起来了。

    “干啥哩!好生坐着吧!爹没事儿,就是再来你们这样的十个,爹也挑得起!不怕啊,娃子们”

    孟福禄急急把担子撑着,一脸的呲牙勒嘴,他强忍着。表示没事儿,大男人家家的,皮糙肉厚。

    “爹,放俺们下去吧”

    两娃子还是觉得不妥,爹的肩头疼哩!

    孟福禄给了他们两一个安抚的眼神,见他们还不消停,于是眼神充满了警告,这才让他们闭上了嘴。

    孟福禄满意了,憨厚的脸上全是幸福,以前他可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心情和娃子们相处哩!他忙的脚不沾地,家里家外就他一个人,如今可是好多了,家里有媳妇,家外有儿子和他!孩子们终于有时间在他身边玩闹了,他心里很是舒爽!

    桃花内心触动着,微微发热,见她幼弟可爱的笑脸,桃花脑海里不知怎的突然就冒出一句话来,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这就是她和她娘梦寐以求的桃花源啊!

    别问,问就是原罪!她桃花二十多岁的人生,第一次感受到爹是她的遮阳伞,她再不是别人口中那不光彩的存在了!

    桃花她啊,是他爹酒后遗留的罪证!是她奶奶不得不面对的糟心玩意!也是毁了她姥姥姥爷亲闺女的毒药!同样是别人茶余饭后流连唇齿的一个取乐玩意儿!

    桃花小时候不懂啊,她巴巴的往她小叔跟前凑啊,小叔看她哩!眼神里满是善意,眼睛也是弯弯的月牙,小叔对她笑着,那是爹啊!能抱她举高高的爹啊!能给她糖吃的爹啊!

    桃花她小啊,她不懂啊,她不懂为啥都是奶奶带着,咋她二婶看她跟街头那臭要饭的差不了一二呀!她也不懂啊,咋不许二叔抱她一回呢?

    她想着吧,就算是抱她一回又能咋地?她身上也没有锯齿哩!桃花不懂,桃花难受过好些年,但现在桃花她不在乎了,她有爹了哩!

    “爹~,您可真得长命百岁啊!桃花念您嘞!”桃花眼湿湿,声闷闷的说到。

    “唉,爹还得给咱花看小娃子哩!!可得等俺娃孝敬哩!”

    孟福禄虽不知桃花咋了,但父女连心,他觉得他家桃花儿,不咋对,咋像是哭了哩?小小的一坨像个小耗子一样孙在桶里,只看见一块头皮,嗯,就算在宠闺女,他也不能忽视那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头皮,实在是太油了哩!

    唉!咱就是想说,花啊,不闷的慌吗?藏那么严实?头皮该洗洗了哩!发光了啊!再怎么藏,也得被找到啊!

    可孟福禄不敢说啊,都是女娃子,凡是带个女子,蒙管它是女仔子,女娃子,小媳妇,老娘们,大娘,都是难缠的很哩!

    “爹,爹,爹,快来瞧啊!这有只松鼠哩!”

    孟团年充满惊喜的声音传来,孟福禄也顾不得安慰闺女啦,小女娃子哭个吧,是常事,还是肉重要,于是不得不加快步伐。

    谁知道他小儿子,啥也不说的,站起来,就往外蹦,他吓得,赶紧把桶放下,让他出去了。

    见他一溜烟儿跑了,甚至不甩他一个眼神角角,他好悬没揪着他一顿胖揍!他放下桶,一把将闺女甩在背上背起来。远远的就传来三儿子的声音,

    “哇,野鸡,是野鸡!大哥,快快快,掐俺一下,掐俺一下!”

    孟好年上蹿下跳的,一只手指着坑里那只进气少,出气多的野鸡,拉扯着他大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到香喷喷的野鸡汤,他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孟喜年也很高兴,但是看见弟弟的哈喇子都流到地上了,一下就是一个泥团子,他弟还给踩扁了,他心里一下子嫌弃的不行,一把拍开他弟的手,远离了他,这才睁大自己牛眼,眼巴巴的望着他爹的方向。

    “爹,爹,放俺下去,放俺下去啦~”

    桃花也是急了,被这充满感染力的穿透声强行贯穿,桃花的的悲伤一去不复返,毕竟比起遥远的过去,还是未来的肉嘎嘎更需要在意!

    她爹这汗津津,硬邦邦的背,已经再不能勾起她的任何一点情感,她属于是两面焦,背上是大太阳,背下是她爹,太热了,于是不管不顾的闹着就要下来,孟福禄也是无奈了,深怕她动着头,赶紧给她放下来。

    “花啊,可别动了,仔细你的头哩!”

    桃花听不见,她心里眼里全是肉。一落地,桃花满身惊喜的飞奔而去了。

    孟福禄见他闺女那小短腿,捯饬的很是欢快,不由的摇了摇头,终归是小娃子,听见肉了,就走不动了哩!嘻嘻,他也不由的咂吧了一下嘴,提起自己的大脚,就是奔走过去!

    桃花一身的惊喜被浇个透透的,大感失望啊,大失所望啊,这瘦干巴也算鸡?顶了天就一斤!唉,她也是知道这烂天气得不到什么好的肉,可这实在是太少了点吧!!给她一个人塞牙缝哩!

    她垂头丧气的跌坐在地,还以为空间的鸡终于有个来路了,看来真是天要我亡啊!

    她这悲愤的情绪感染不了她家这几个男人,他们高兴啊!有肉吃了哩!看样子,还不老少,害!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于是,高高兴兴的收拾了起来。可惜啊,五个陷阱,就捉了两只,孟喜年也有些失望哩!更不用说,孟好年了!

    “爹,咱也学学这猎兔子的本领,好不?爹?”

    “二儿,这是人家吃饭的本领,可不会轻易教人哩!”

    “二哥,二哥,那你就娶了成叔家的桂花姐啊!他家里的猪肉你可劲造,桂花姐力气还大,打猎也不在话下。”

    孟好年牛眼鼓鼓的,眉毛却皱了起来,听说,成大叔家脾气都不咋好,二哥作了他家女婿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打死?啧啧,算了,为了全家有猪肉吃,他还是劝二哥忍着些吧!

    “你说的很有道理啊!三弟,想不到你这样聪明!”

    孟团年一脸还能这样的惊喜样,真是个好办法啊!聪明样儿,不愧是他弟弟啊!

    桃花和两个父兄对视了一眼,嗯??均从中找到了认同,遂,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事实是这样的,

    桃花:桂花姐???

    认不得,还是洒水吧,包谷是俺的命,是俺唯一不二的选择,是俺的angelbaby~

    孟爹:不愧是我儿,现在就开始盘算着娶媳妇了。

    啥?娶媳妇?彩礼钱?酒席钱?

    看着眼前这满目的黄色,干裂的土地,在热浪中深深俯下去的包谷,他心情顿时不美妙了。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想啥媳妇呢?想屁吃吧!

    看着乖乖洒水的桃花,老父亲的心顿时有了一丝慰籍,这一丝再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两小兔崽子时,消散了……

    孟喜年:桂花姐都15了,那还能等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那我呢?这个提议很不错啊??

    偷偷看了其他人一眼,发现没人看他,他松了一口气,低下了泛着热气的脸蛋!

    “好啊,你个臭小子,桂花姐都15啦!这不是让我去做童养夫嘛!!”

    孟团年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揪着弟弟的招风耳,毫不客气的拧上去。童养夫那是啥?那是干的比牛多,吃的比鸡少!那是村口老娘们取笑的对象啊!这坏小子!看他不剥了他的皮!

    “二哥,二哥,饶命啊!庄二奶奶说那叫小夫郎,不叫童养夫!爹,爹”

    孟好年挣脱了他二哥的钳子,朝他爹跑去,好爹,救儿一命啊!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在孟爹的招呼下,俩小家伙终于干起了正事,他们兄弟三人轮流和爹去担水,桃花在地里浇水,因为,万延年在桃花家隔壁,他爹也不害怕丢下桃花一人在地里。安安心心的带着三子去担水了。

    “桃花,好点了吗?”

    万延年擦了擦头上的汗,直起酸痛的腰,看着那边青色衣服的小女娃,见她一脸懵懂的看向自己。忙,指了指自己的头。

    刚就听见他们家得了肉哩!他也不好出面,不然孟大叔铁定得分他一只鸡哩,这不成样子哩!男娃子,可不能眼皮子浅,是以,他才没开口。

    “延年哥,你说我的头啊?好多了,不疼了哩!”

    在桃花每日抗生素,碘伏酒精的帮助下,脑袋上那不大的口子,已经结痂了,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所以,方才并未反应过来。

    万延年也不再说着什么,点了点头,笑了一下,本来还想问问其他的,但想了想,还是弯下腰,继续夯土来盖包谷哩,山里的畜牲刨了他家的地,再补救补救吧!他多干点,他娘就不那么累了哩!

    桃花也转身去灌水了,毕竟两人的交集也不多,桃花对他的印象除了,高,心好,也没其他的了。

    几人在地里忙活到擦黑才回家,桃花看见她兄弟和爹累的手抖脚抖,一人一颗糖,别问!问就是娘给的。

    也给了万延年一颗,这小子顺手就给藏到了怀里,家里还有弟妹哩!对着桃花讨好一笑,道了谢,转身继续在地里忙活了。

    桃花也不知咋滴,顺手又放了四颗糖在他家木桶里!这娃可怜哩,也不过12岁,还是上初中的年纪,每日忙里忙外的,累成个小老头了!桃花咂咂舌,甩着酸疼的手,撵着她弟家去了。

    因为她叹息声过大,好一会儿,万延年才敢抬头看他们离去的方向。

    少女娇娇俏俏的声音传来,在他心里转了个圈,他听到桃花说,爹~叫的比她妹妹还甜哩!他支着耳朵,但,再多的也听不到了。

    仔细听了一会儿,直到这山林间只剩他一人,下晚的风吹醒了他,他才想到,桃花原是这样娇俏的小女娃哩!

    他默默注视了一会儿,复又弯下了腰,眼里全是平静,但你仔细看时,却又有些不一样的味道,但能如何哩!还有一垄地没浇呢!

    勤勤恳恳的农家少年,不得不托起下沉的月亮,在盛夏的山林里,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