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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御守洗红豆如是说

    “叮咚,叮咚。”天天站在某个三层小楼下,面无表情按着门铃。

    她保持着十分钟一次的节奏,相当的折磨人,因此即使这栋房子的主人御守洗红豆再怎么能忍,她也忍不了了。

    枝丫,房门开了一条缝。充斥着怨念的一双眼睛从黑暗里透了出来,带着血丝,“你知不知道早上十点就叫醒我是会死人的啊?!!!”

    这幅威胁的话语,配合红豆老师那大大的黑眼圈相当的有说服力。自从成为大蛇丸的弟子,继承蛇系忍术后,红豆的作息愈发的翻转了,白天不醒,晚上不睡。十点对她来说还没到早上,而凌晨则是刚刚好适合下班的时候,她自己接任务的时候同样喜欢下午抹黑着就把事儿给办了。

    但她打开房门,看到了倔强的站在门口的天天,一时语塞。她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却分明是一幅倔强的姿态,说真的,怎么会有点像漩涡鸣人?

    “你……算了,你先进来坐吧。”

    十点的阳光透不进一层的房间,红豆给每扇窗户都加了不透光的纱窗,打开点灯,客厅才亮堂了些,四周的家具堆了一层层的灰尘,很符合一般人对红豆大咧咧的印象。

    “坐吧。”

    两人落座,两杯咖啡被放在桌上,红豆老师泡咖啡的手法算是一绝,那台咖啡机也是一楼唯一没落灰的地方。

    “说说你的来意吧,虽然我大概有些猜测了……”

    “老师,我想变强,请您指导我。”

    果然……红豆手指在膝盖上轻点,虽然听闻自己队员在医院的那件事后就有所预料了。算了……最少从目前情况看,天天已经比自己想象中表现的好多了。

    “其实,天天,你在下忍的层次里已经很强了。上次的任务,不是你的实力不足,只是还欠缺些经验而已。”

    天天安静的听着,小口抿着咖啡。

    “而且我有关注过天天你,阿凯前辈跟我提过你,说你是个刻苦的孩子,你现在依然在每年进行阿凯的‘青春试炼’不是吗?你的训练强度已经够了,过犹不及……你要理解,变强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不是像游戏中那样点击经验值就能升级的。”

    天天点点头,表示同意,依然不说话,一杯咖啡见底。

    “……”红豆再也没话可说了,她不是自来也那样的豪杰,能拍着天天脖子说着谁都会有遗憾的,不要拿遗憾折磨自己,她也不是大蛇丸,能说出些直指人心的话。

    “谢谢老师的咖啡。”天天双手将咖啡杯奉还,起身就要离去。

    活活的死小孩闹别扭的情况。

    红豆顿时头疼了,连忙拦住她,“你还想去哪儿?”

    “去找阿凯老师,或者拜托他帮我引荐一下卡卡西前辈,或者找三代火影大人,或者去找父亲,总之我会尽力找到能指导我的人。如果没有,再想别的办法。”

    “你不要无理取闹!”

    这么说着,红豆的心理想法是,你真要去找这些人,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能,我可是第一年带学生,不能让前辈们抓到笑柄。

    “老师。”天天止住了步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那天在医院中,样子很丑陋吧。”

    “……”

    “老师,我当然知道那天的事情是一场意外。被厉害的叛忍盯上,被其他忍村的间谍算计,是小概率的事。当然,就算是这种意外,在忍界也很普遍就是了。或者说什么‘这是每个强者的必经之路’什么的,我有无数的理由安慰自己。老师,想必你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刻吧。”

    有过吗?

    红豆听进了天天的话,伸出的手不自觉垂下了。也许有吧,那是已经仿佛很远的回忆了,其实想想也不过是十二年前。那一天,她失败了,躲在房间里痛哭。

    她的恩师成了叛忍,从此她变成了叛忍的弟子,这间承载着记忆的房间,从此再没有朋友愿意登门。

    自己从中忍、暗部、特别上忍都熬过来了,却总是流连在那个雨夜,因为那天,心中柔软的那个女孩,哭的是那么狼狈。

    “我失败了,老师。虽然三代老头在任务册上盖章,证明我出色的完成了那个B级任务……但是我失败了,老师。就在昨天,我最好的朋友告诉我,‘你害怕失败没事的,你想逃也没事的,她会支持我。’但我知道我不能逃,更不能失败。对于忍者来说,每一个失败的代价,都是很重很重的。”

    天天的拳头紧了紧,红豆能听到骨骼轻响的声音。

    “所以我想变强,请老师指导我。”

    红豆挠挠头,将自己手中的咖啡一口闷掉。扪心自问,她感觉自己变得有些奇怪了,倒不是被个孩子激的热血起来了,而且有种如果不做点什么,这个孩子真的会整个大新闻的感觉。

    按说自己这个指导老师是应该指导学生进步的,但仅限任务期间——规矩就是这么定的,如果你跟学生们关系好,你当然能多多指导他们锻炼,教给他们忍术,乃至人生道理,都可以。但你要是不愿意,任务期间照顾好这些下忍们,看着他们让他们实操一下处理任务怎么办,各种小窍门,其实也可以。

    自己这么懒的人当然是想顺水划过去的——纵使三代火影告诉她要多多关注这个叫天天的女孩。

    所以说……自己好像变得奇怪了。

    就像黑暗的房间中,那个流泪的小女孩止住眼泪,哼起歌谣一样。

    “唉,何必呢,你把自己逼的这么紧,很累的。”虽然这么说着,红豆却伸手去捞米色的风衣,“要我稍微指导一下也不是不行,但要先看看你的本事了。我现在要去买一杯红豆汤,我们二十分钟后在第十演习场碰头,可以吗?”

    第十演习场在村子另一头,一般的下忍即使用上忍者跑也是绝对赶不到的,对天天来说,跟着阿凯学习的她纵然有足够体力,可到了那里,哪还有多余的体力用来分配给“碰头”呢?

    “真的吗?”天天抬起头,表情洋溢,神情灿烂,之前的倔强、阴郁光速消失,活脱脱表演了一招【木叶变脸之术】。然后伴随着“我就知道老师最好了,那我现在就出发了。”之类的话跳上房顶消失不见了。

    米色大衣衣摆垂下,红豆后知后觉——好像,被套路了?

    “嘛,算了。”她走出房门,搭手眺望,咦,真晦气,远方的云好像大蛇丸啊。

    “今天阳光真不错啊,该出门了。”

    御守洗红豆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