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流言
白秀莲正色道：
“好弟弟，你这样说却是客气了。
弟弟这一身本事，屈居在这清河县内实在是浪费了。
听闻西军正在扩充人马，以弟弟的本领过去。说不得要混个大将军。
到时候说不得姐姐还要借你的势呢！”
鲁先对着她拱了拱手，转头便向家中走去。
没走多远，却听到后面有一个男童在追自己。男童边跑边叫道：
“先大爷，且等一下。”
鲁先停住了脚步，只见一个七、八岁的男童提着一个荷包赶了上来。
男童将荷包递到鲁先手中，大声说道：
“先大爷，这是白大娘送给你的。”
鲁先接过荷包，轻轻一掂，便知道了里面应该是金银之物，至少有二十两。
心下一暖。对于白秀莲多了一丝好感。点头问男童道：
“她还有什么话交待？”
男童摇了摇头。认真说道：
“白大娘只交待了这些。没有说别的。”
鲁先摸出了自己的荷包，从中抓了一串铜钱递向了男童。
“小朋友，谢谢你帮忙。这些钱你拿去买点吃的。”
男童并没有接过铜钱，而是噗通跪下道：
“先大爷，我不想要你的钱。我想跟在你的身边学习本领。”
鲁先顿时笑了。
“你跟我能学什么本领？学劁猪吗？这是份贱业，会被人瞧不起的。”
男童抬起了头，非常认真的说道：
“先大爷，我想跟你学打坏人的本事。
我看到过你一个人打的郑勇他们十几个人落荒而逃。”
看到小男孩似乎很认真，鲁先不由好奇问道：
“这世界学习打架是没出息的，为什么不去读书呢？”
小男孩苦笑道：
“我也上过几天学堂，先生说我静不下心来，不是读书的材料。
后来父母双亡，便跟着大哥来到这清河县城。
在聚香楼和大哥一起后厨帮工，根本读不得书。
况且我虽见识浅薄，却也知道这世道黑暗，如我这样出身的穷人就算是读书也没有出路。
反倒不如学习一身打架的本领，那样至少不会被别人欺负。”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对这世界有如此情清醒的认识，的确是难得。
鲁先忽然心念一动，将小男孩从地上拉起来，轻声问道：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小男孩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眼巴巴的问道：
“我叫武松，今年七岁。先大爷，你收下我吗？”
竟然真的是武松。鲁先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立刻点头道：
“好吧，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
他现在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这是水浒传背景的世界了。
他决定收下武松，除了内心的主角养成恶趣味外。武松的人性不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如果是宋江，他断然不会收下。第一举动就是掏出手术刀给他做个小手术。
听到鲁先答应，武松马上双膝跪下，用力的磕了三个头，恭声道：
“谢谢师父！”
这小好家伙比想象的还要精明，竟然知道顺杆向上爬，就这样拜师了。
就算是拜了师，鲁先也没有让武松现在就跟着自己。
而是给了他三两银子，让他先回聚香楼，把拜师的事情和他大哥交代一下，明天自己会派人接他。
鲁先回到家中。发现不但潘裁缝两口子没有回家，还有包括于亮在内的十几个青年都在。
于亮身后的这十几个青年中，鲁先看到了几个熟面孔，这几人原来是跟着郑屠讨生活的。看到鲁先后，眼神中明显露出了恐惧之色。
在鲁先进门后，于亮立刻迎了上来，躬身行礼道：
“见过大哥！”
身后的那些青年立刻都跟着躬身行礼，同时大喊道：
“见过大哥！”
鲁先摆了摆手，淡声对众人道：
“以后不要弄出这种阵仗来，跟混混无赖一样。这让那些乡亲们怎么看我们？
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不能和郑屠他们一样四处欺压良善。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若是以后让我听到谁无故欺压弱小。
不用别人报官，我亲自出手废了他。
你们跟着我混，我有一口吃的，定不让你们饿着。
但我鲁某人素来爱惜羽毛之人，你们若是坏我的声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亮，从明天开始，你带着兄弟们要想办法把我们鲁家班名声宣扬出去。”
于亮立刻挺直身子大声应道：
“遵命，大哥！”
接着他又低声问道：
“大哥，现在坊间有许多影响大哥名誉的谣言，我们是不是出手干预一下？”
鲁先的脸上一凝，冷声道：
“是什么谣言？”
迟疑了一下后，于亮还是老实的说出来。
“坊间传言说大哥是宫中的刀子匠，专门给人净身。”
“说大哥有职业病，发病时候就要阉人。
郑屠和他的四个徒弟就因此被阉的。
还说……”
不待于亮说完，鲁先厉声斥道：
“够了！这绝对是谣言！
于亮，带上这些兄弟们去坊间说一下，就说我鲁某人很不喜欢被别人背后讨论。
若是被我听到类似的谣言，我会亲自去找他探讨一下。”
于亮赶紧应命。带着人赶紧跑了出去。
人都有猎奇心理。越是禁止传播的速度越快。
不到两天的时间，鲁先的凶名在清河县城彻底传开。
当然越穿越离谱。
在传言中，鲁先已经变成了皇城司派到清河县的探查宦官。
虽说都是做去势手术。刀子匠和劁猪匠的社会地位是天上地下。
毕竟一个服务于普通百姓，一个服务于宫廷。
能够和宫廷挂上钩的人，下面的人多小心也不为过。
对民间来说，刀子匠属于神秘的宫廷职业，甚至本身就是宦官。
宦官在这个时期是所有官员都忌讳的人群。
和后世不同。北宋继承了很多唐朝时期的宦官制度。
这使得宦官不仅仅只是皇宫内部的奴仆，而是皇帝的亲信力量，是一支贯彻皇帝意志的政治群体。
他们的职责范围也不仅仅是服务于皇帝和后妃的生活，而是广泛参与到国家朝政的方方面面。
领兵作战、充当监军、侦查臣民、审理案件，他们什么都参与。
无论新党还是旧党，对这群人都是团结为主，轻易不会得罪。
如今新君登基，正是宦官得势的时候。
他们掌控的皇城司向天下布置探子也是应有之事。
宦官与士大夫是两个不同利益群体、两股对立的政治势力。
皇帝多利用宦官来抑制士大夫的权力。
另外，猜忌武将以至文臣是北宋的一项基本国策。
历代皇帝都让宦官较广泛地参予政事、干预军事，以牵制文臣武将。
“好弟弟，你这样说却是客气了。
弟弟这一身本事，屈居在这清河县内实在是浪费了。
听闻西军正在扩充人马，以弟弟的本领过去。说不得要混个大将军。
到时候说不得姐姐还要借你的势呢！”
鲁先对着她拱了拱手，转头便向家中走去。
没走多远，却听到后面有一个男童在追自己。男童边跑边叫道：
“先大爷，且等一下。”
鲁先停住了脚步，只见一个七、八岁的男童提着一个荷包赶了上来。
男童将荷包递到鲁先手中，大声说道：
“先大爷，这是白大娘送给你的。”
鲁先接过荷包，轻轻一掂，便知道了里面应该是金银之物，至少有二十两。
心下一暖。对于白秀莲多了一丝好感。点头问男童道：
“她还有什么话交待？”
男童摇了摇头。认真说道：
“白大娘只交待了这些。没有说别的。”
鲁先摸出了自己的荷包，从中抓了一串铜钱递向了男童。
“小朋友，谢谢你帮忙。这些钱你拿去买点吃的。”
男童并没有接过铜钱，而是噗通跪下道：
“先大爷，我不想要你的钱。我想跟在你的身边学习本领。”
鲁先顿时笑了。
“你跟我能学什么本领？学劁猪吗？这是份贱业，会被人瞧不起的。”
男童抬起了头，非常认真的说道：
“先大爷，我想跟你学打坏人的本事。
我看到过你一个人打的郑勇他们十几个人落荒而逃。”
看到小男孩似乎很认真，鲁先不由好奇问道：
“这世界学习打架是没出息的，为什么不去读书呢？”
小男孩苦笑道：
“我也上过几天学堂，先生说我静不下心来，不是读书的材料。
后来父母双亡，便跟着大哥来到这清河县城。
在聚香楼和大哥一起后厨帮工，根本读不得书。
况且我虽见识浅薄，却也知道这世道黑暗，如我这样出身的穷人就算是读书也没有出路。
反倒不如学习一身打架的本领，那样至少不会被别人欺负。”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对这世界有如此情清醒的认识，的确是难得。
鲁先忽然心念一动，将小男孩从地上拉起来，轻声问道：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小男孩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眼巴巴的问道：
“我叫武松，今年七岁。先大爷，你收下我吗？”
竟然真的是武松。鲁先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立刻点头道：
“好吧，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
他现在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这是水浒传背景的世界了。
他决定收下武松，除了内心的主角养成恶趣味外。武松的人性不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如果是宋江，他断然不会收下。第一举动就是掏出手术刀给他做个小手术。
听到鲁先答应，武松马上双膝跪下，用力的磕了三个头，恭声道：
“谢谢师父！”
这小好家伙比想象的还要精明，竟然知道顺杆向上爬，就这样拜师了。
就算是拜了师，鲁先也没有让武松现在就跟着自己。
而是给了他三两银子，让他先回聚香楼，把拜师的事情和他大哥交代一下，明天自己会派人接他。
鲁先回到家中。发现不但潘裁缝两口子没有回家，还有包括于亮在内的十几个青年都在。
于亮身后的这十几个青年中，鲁先看到了几个熟面孔，这几人原来是跟着郑屠讨生活的。看到鲁先后，眼神中明显露出了恐惧之色。
在鲁先进门后，于亮立刻迎了上来，躬身行礼道：
“见过大哥！”
身后的那些青年立刻都跟着躬身行礼，同时大喊道：
“见过大哥！”
鲁先摆了摆手，淡声对众人道：
“以后不要弄出这种阵仗来，跟混混无赖一样。这让那些乡亲们怎么看我们？
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不能和郑屠他们一样四处欺压良善。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若是以后让我听到谁无故欺压弱小。
不用别人报官，我亲自出手废了他。
你们跟着我混，我有一口吃的，定不让你们饿着。
但我鲁某人素来爱惜羽毛之人，你们若是坏我的声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亮，从明天开始，你带着兄弟们要想办法把我们鲁家班名声宣扬出去。”
于亮立刻挺直身子大声应道：
“遵命，大哥！”
接着他又低声问道：
“大哥，现在坊间有许多影响大哥名誉的谣言，我们是不是出手干预一下？”
鲁先的脸上一凝，冷声道：
“是什么谣言？”
迟疑了一下后，于亮还是老实的说出来。
“坊间传言说大哥是宫中的刀子匠，专门给人净身。”
“说大哥有职业病，发病时候就要阉人。
郑屠和他的四个徒弟就因此被阉的。
还说……”
不待于亮说完，鲁先厉声斥道：
“够了！这绝对是谣言！
于亮，带上这些兄弟们去坊间说一下，就说我鲁某人很不喜欢被别人背后讨论。
若是被我听到类似的谣言，我会亲自去找他探讨一下。”
于亮赶紧应命。带着人赶紧跑了出去。
人都有猎奇心理。越是禁止传播的速度越快。
不到两天的时间，鲁先的凶名在清河县城彻底传开。
当然越穿越离谱。
在传言中，鲁先已经变成了皇城司派到清河县的探查宦官。
虽说都是做去势手术。刀子匠和劁猪匠的社会地位是天上地下。
毕竟一个服务于普通百姓，一个服务于宫廷。
能够和宫廷挂上钩的人，下面的人多小心也不为过。
对民间来说，刀子匠属于神秘的宫廷职业，甚至本身就是宦官。
宦官在这个时期是所有官员都忌讳的人群。
和后世不同。北宋继承了很多唐朝时期的宦官制度。
这使得宦官不仅仅只是皇宫内部的奴仆，而是皇帝的亲信力量，是一支贯彻皇帝意志的政治群体。
他们的职责范围也不仅仅是服务于皇帝和后妃的生活，而是广泛参与到国家朝政的方方面面。
领兵作战、充当监军、侦查臣民、审理案件，他们什么都参与。
无论新党还是旧党，对这群人都是团结为主，轻易不会得罪。
如今新君登基，正是宦官得势的时候。
他们掌控的皇城司向天下布置探子也是应有之事。
宦官与士大夫是两个不同利益群体、两股对立的政治势力。
皇帝多利用宦官来抑制士大夫的权力。
另外，猜忌武将以至文臣是北宋的一项基本国策。
历代皇帝都让宦官较广泛地参予政事、干预军事，以牵制文臣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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