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元体
少白打了个寒噤，感觉后背冷飕飕的，不由自主转过头瞧了瞧，这才试探着问：“道长的家不是在镇东头吗？”
计道长的头还是没转过来，用令人冷到骨髓的声音说：“既然是河神，当然要住在河岸附近，你说对不对？”
“什……什么，河神？”少白惊慌起来，忙问，“河神在哪儿？”
计道长嘿嘿冷笑着，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眼前？”少白毛发陡然悚立起来，想跑却怎么也移动不了腿脚，颤抖着声音说，“你说的河神，难道就是……就是……”
计道长还是不说话，世界顿时陷入了死寂当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少白在清晰的心跳声中，抹着额头的冷汗，抽空瞥了一眼虎子，见他躺在那儿，闭着眼睛，优哉游哉的哼着小曲，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大难将至。
好像有朵纤细的云，遮住了一勾弯月，天色又昏暗了些。
少白狠狠瞪着虎子，想出声示警，让虎子快逃，去搬救兵，哪知空自着急，喉咙像被恐惧堵塞了，怎么也发不出声响。他是又恐惧又恼怒，不知如何是好，心头像被火燎一样。
终于，计道长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少白直笑。这一刻，少白的血液猛地往上窜，浑身一阵炙热，忍不住大喊一声。
只见他惨白惨白的脸颊，忽然塌陷了、干瘪了、枯萎了，双目中缓缓流出两道漆黑的血水，他的头发忽然散开，披在身后，月光下，实在比那蝎子精要恐怖百倍。
虎子被他惊醒，只看得一眼，便吓得尖叫一声，翻身往坡下滚，少白却好像三魂出窍了，双腿也挪不动半寸，好像已经被吓死了。
道长阴森森的笑着说：“孩子，你想象中的河神，是不是我这个样子的？”
少白还幻想着道长不是河神，此时他的猜测被证实了，登时觉得心中一片冰凉，一阵绝望。
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道长还在说：“你是个千年难遇的元体，我在这里无论吸多少童子的精血，也比不上你的一滴血。”
他痴痴呆呆的念着：“元体，元体……”
河神狞笑着说：“是的，就是元体，元体就是灵种，是修炼仙法的根本。嘿嘿，你想想，要不是我，你怎么会有机会成为献祭童子？七岁，戊戌日、庚子时，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少白听的一阵悲凉，忽然胆子大了起来，忍不住问：“老夫子和扈屠也是你杀的？”
河神笑的更加邪恶，说：“老夫子死在辘轱锤，扈屠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再说，光天化日之下，扈屠在大庭广众持刀乱砍，还杀了铺子里的伙计，谁都会认为他是真凶。”
“嫁祸，嫁祸……”少白心中呐喊着，但好像喉咙有东西堵着，发不出声音来，只听河神笑的十分得意，仿佛少白已经成了他囊中之物，“至于他的死，实在是太诡异了，不止是族卫长，所有人都肯定想起百年前的灵异事件，也自然而然会想到这件事跟河神发怒有关。河神发怒，自然跟献祭童子有关，于是族长才腆着脸，厚颜无耻的跑去你家，说服你爹，拿你作献祭童子。”
少白颤抖着问：“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了我，而要这么大费周章？”
河神双目陡然出现异样的神色，喃喃道：“你以为我不想？只不过，你爹爹，秦员外他……哼哼，他……”
少白的血在逆流，眼前一阵晕眩，似乎双手、双腿都在抖，像筛子般抖动，嘶哑着声音问：“我爹怎……怎么了？”这话一出口，他就害怕听到可怕的答案，已经在后悔为什么要问。
哪知河神并未回答，只是惨白的脸上出现可怕阴毒的表情，说：“我并不是怕他，只不过……把你送给河神，即便死的诡异，谁又能知道河神是我呢？”
少白颤抖着望了一眼早已吓晕过去的虎子，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那……虎子家门口的那滩血水，也是你留下的？”
河神冷笑道：“要不是那天早晨你来的及时，他此刻早已成了一堆骨头。”
少白听的冷气直冒，想起那天若是去的晚了，虎子已被吸干了血，若是去时，这妖魔正在吸血，被自己撞个正着，那……他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窖，瞬间冻僵了似的。
河神脸上又浮现出阴毒的神色，说：“最近也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只蝎子精，居然占了我的水府，我一个疏忽大意，竟然被那畜生打伤了，逃到虎子家时，失血过多，正要吸干了他的血，恢复体力，谁知道你居然赶来了，嘿嘿……”
少白好像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讷讷的说：“族卫长杀了蝎子精，你就把我的死，也嫁祸给蝎子精——”
“你小小年纪，真是聪明，一猜就中，”河神冷森森的说，“只不过，族卫长与蝎子精自相残杀，我再渔翁得利，那妖孽固然要死，族卫长也活不了，至于杀死你的，自然也是蝎子精了。”
“你……你要杀族卫长？”少白惊呼。
“哼哼，你说对了，”河神狂笑道，“在逍遥镇，他很危险——虽然你爹也很危险，但除非万不得已，他绝对不敢，嘿嘿，出手的。所以，那天在小酒馆里，我便设计诱使族卫长今夜子时来落凤河畔，降妖除魔。没想到，老夫子给你托梦，使族卫长更是深信不疑。”
“你……你为什么要杀老夫子？”少白忽然问，“他只不过是教书的老人家。”
“老人家，哈哈……”河神忍不住放声狂笑，“他绝对不是个普通的老人家，很早很早之前，他只不过是你爹手下的一个奴才，但后来……嘿嘿，若不是他，你爹早已死无葬身之地，这个世上，也就不会有你的存在了。而且，就算你爹……出事后，愿意把你当做献祭童子，他却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他必须死。”
一边说，河神一边阴恻恻的狞笑着，伸手轻轻在少白脸上婆娑：“多好的元体，多好的元体……”
计道长的头还是没转过来，用令人冷到骨髓的声音说：“既然是河神，当然要住在河岸附近，你说对不对？”
“什……什么，河神？”少白惊慌起来，忙问，“河神在哪儿？”
计道长嘿嘿冷笑着，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眼前？”少白毛发陡然悚立起来，想跑却怎么也移动不了腿脚，颤抖着声音说，“你说的河神，难道就是……就是……”
计道长还是不说话，世界顿时陷入了死寂当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少白在清晰的心跳声中，抹着额头的冷汗，抽空瞥了一眼虎子，见他躺在那儿，闭着眼睛，优哉游哉的哼着小曲，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大难将至。
好像有朵纤细的云，遮住了一勾弯月，天色又昏暗了些。
少白狠狠瞪着虎子，想出声示警，让虎子快逃，去搬救兵，哪知空自着急，喉咙像被恐惧堵塞了，怎么也发不出声响。他是又恐惧又恼怒，不知如何是好，心头像被火燎一样。
终于，计道长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少白直笑。这一刻，少白的血液猛地往上窜，浑身一阵炙热，忍不住大喊一声。
只见他惨白惨白的脸颊，忽然塌陷了、干瘪了、枯萎了，双目中缓缓流出两道漆黑的血水，他的头发忽然散开，披在身后，月光下，实在比那蝎子精要恐怖百倍。
虎子被他惊醒，只看得一眼，便吓得尖叫一声，翻身往坡下滚，少白却好像三魂出窍了，双腿也挪不动半寸，好像已经被吓死了。
道长阴森森的笑着说：“孩子，你想象中的河神，是不是我这个样子的？”
少白还幻想着道长不是河神，此时他的猜测被证实了，登时觉得心中一片冰凉，一阵绝望。
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道长还在说：“你是个千年难遇的元体，我在这里无论吸多少童子的精血，也比不上你的一滴血。”
他痴痴呆呆的念着：“元体，元体……”
河神狞笑着说：“是的，就是元体，元体就是灵种，是修炼仙法的根本。嘿嘿，你想想，要不是我，你怎么会有机会成为献祭童子？七岁，戊戌日、庚子时，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少白听的一阵悲凉，忽然胆子大了起来，忍不住问：“老夫子和扈屠也是你杀的？”
河神笑的更加邪恶，说：“老夫子死在辘轱锤，扈屠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再说，光天化日之下，扈屠在大庭广众持刀乱砍，还杀了铺子里的伙计，谁都会认为他是真凶。”
“嫁祸，嫁祸……”少白心中呐喊着，但好像喉咙有东西堵着，发不出声音来，只听河神笑的十分得意，仿佛少白已经成了他囊中之物，“至于他的死，实在是太诡异了，不止是族卫长，所有人都肯定想起百年前的灵异事件，也自然而然会想到这件事跟河神发怒有关。河神发怒，自然跟献祭童子有关，于是族长才腆着脸，厚颜无耻的跑去你家，说服你爹，拿你作献祭童子。”
少白颤抖着问：“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了我，而要这么大费周章？”
河神双目陡然出现异样的神色，喃喃道：“你以为我不想？只不过，你爹爹，秦员外他……哼哼，他……”
少白的血在逆流，眼前一阵晕眩，似乎双手、双腿都在抖，像筛子般抖动，嘶哑着声音问：“我爹怎……怎么了？”这话一出口，他就害怕听到可怕的答案，已经在后悔为什么要问。
哪知河神并未回答，只是惨白的脸上出现可怕阴毒的表情，说：“我并不是怕他，只不过……把你送给河神，即便死的诡异，谁又能知道河神是我呢？”
少白颤抖着望了一眼早已吓晕过去的虎子，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那……虎子家门口的那滩血水，也是你留下的？”
河神冷笑道：“要不是那天早晨你来的及时，他此刻早已成了一堆骨头。”
少白听的冷气直冒，想起那天若是去的晚了，虎子已被吸干了血，若是去时，这妖魔正在吸血，被自己撞个正着，那……他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窖，瞬间冻僵了似的。
河神脸上又浮现出阴毒的神色，说：“最近也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只蝎子精，居然占了我的水府，我一个疏忽大意，竟然被那畜生打伤了，逃到虎子家时，失血过多，正要吸干了他的血，恢复体力，谁知道你居然赶来了，嘿嘿……”
少白好像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讷讷的说：“族卫长杀了蝎子精，你就把我的死，也嫁祸给蝎子精——”
“你小小年纪，真是聪明，一猜就中，”河神冷森森的说，“只不过，族卫长与蝎子精自相残杀，我再渔翁得利，那妖孽固然要死，族卫长也活不了，至于杀死你的，自然也是蝎子精了。”
“你……你要杀族卫长？”少白惊呼。
“哼哼，你说对了，”河神狂笑道，“在逍遥镇，他很危险——虽然你爹也很危险，但除非万不得已，他绝对不敢，嘿嘿，出手的。所以，那天在小酒馆里，我便设计诱使族卫长今夜子时来落凤河畔，降妖除魔。没想到，老夫子给你托梦，使族卫长更是深信不疑。”
“你……你为什么要杀老夫子？”少白忽然问，“他只不过是教书的老人家。”
“老人家，哈哈……”河神忍不住放声狂笑，“他绝对不是个普通的老人家，很早很早之前，他只不过是你爹手下的一个奴才，但后来……嘿嘿，若不是他，你爹早已死无葬身之地，这个世上，也就不会有你的存在了。而且，就算你爹……出事后，愿意把你当做献祭童子，他却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他必须死。”
一边说，河神一边阴恻恻的狞笑着，伸手轻轻在少白脸上婆娑：“多好的元体，多好的元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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