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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六章 中秋

    清越在第二天早上,就把碧玉带办公室去了!而我的观音竹,在宿舍连续放了一个星期才拿过去!这些绿植都生长得很好,特别是观音竹,适合我这样的懒人养,不需要打理,水少了就加点水就行了!

    而清越的碧玉,就如其名,小家碧玉,小小的一盆,乍一看,不起眼;但仔细看,绿油油的,绿得可爱,让人越看越爱!

    在经过几个星期的生长后,我的观音竹顶上的尖芽长势喜人,三根观音竹,九个绿芽,越长越长,变得郁郁葱葱了;加上观音竹的身高和瓶子的体量,很能吸引人的目光,搞得办公室的同事都跟风买绿植来办公室!

    而清越的碧玉越发青葱,圆圆的叶片越来越多,越来越绿,小巧玲珑的,煞是可爱!但因植株小巧,反倒不那么引人注目,但清越和我,都不介意,就像我们的关系,声名不显,但彼此珍重,心照不宣就好了!

    在这过去几个星期里,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是在九月份的8号和9号,我和小刘去广州参加了会计中级的考试。我是在8号考试,由于我只复习了会计实务,我只参加了8号上午的会计考试,考完感觉还可以!后来查成绩,七十四分,过关了!

    第二件事,是我和小刘的科目一都通过了!开始抽更多时间练习科目二的项目!

    第三件事,我们几个的会计上岗证都下来了,请报关部经常外出的同事去拿回来的!清越顺利拿到了上岗证!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第四件,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要到了!按国务院节假日安排的通知,9月23日星期天到9月25日中秋节,连休三天!我们周六本来就上班,不存在调休!算是意外的多休息了一天!

    当小假期来临,23号星期天我们照样在培训中心上课,由于我只需要考经济法和财务管理,上午的时间我都用来练车,下午的时间都在培训中心上经济法和财务管理!

    第二天周一,上午我练了半天的车,下午没有上课,陪清越逛了一下午的街!在傍晚回去的路上,清越和我说了一件事!

    “肖文,明天中秋节,我没办法陪你一起过了!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

    “什么事情呀?要去哪里呢?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

    “不用了!至于什么事情,你可以不问吗?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而且我也不想骗你,所以你不要问我!但我至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会对不起你!”清越一说到这个,就很正经,应该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出去一趟,而这个事情,我不方便参与!

    我停下车来,清越也下了车。我走到她跟前,牵起她的双手,让她看着我,然后认认真真的说道:

    “清越,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情,我一直在你身边,但你也有私人空间,作为你的男朋友,我不会限制你!而且我信任你,希望你也同样信任我,你说有事,我相信你就一定有什么事情,而且这个事情,我确实不方便参与!你不需要保证,也不需要解释,我相信你!”

    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幽深的瞳里,总有一丝抹不去的伤感和忧愁!我深知,这个女孩,一直有什么难以言明的心事,有难以解开的结,让她经常愁肠百结!看得我很是心疼,但我却没有问;因为如果她想说,就根本不需要我去问!

    “清越,如果你真有什么事情,请你相信我,我一直都在,有我在,不用怕!再难的事,我们一起面对!”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但是我……但是”看着眼前的女孩开始慌张又错乱,情绪似乎又要失控!

    我连忙拥她入怀,抱紧她,轻轻拍打她的背!并在她耳边安慰道:“清越,不要说了!你不用说出来!不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怀里的女孩终于平静下来!一场空山夜雨,及时收住了云脚!雨没有下来!

    重新上车,我们继续往前走!清越坐在后座,没有说话!

    “清越!”

    “嗯!”

    “我给你讲个笑话呗,你要不要听?”

    “好呀!你讲吧!我没事!”

    “听好了呀!是这样的:有只山羊它生病了,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这天晚上,山羊又开始不舒服了,非常难受!就给它隔壁的好朋友乌龟打电话,说:‘小龟呀!我生病了,非常难受!可不可以请你帮我去镇上买一点药呀!’乌龟很热心,说:‘没事,包在我身上吧!我现在就出发!’山羊听到乌龟开门出去了!就等呀等,等了好久,但是乌龟还没有回来,山羊越来越难受,想着乌龟这是什么情况呀,过了这么久了!于是又给乌龟打电话,问它怎么还没回来,乌龟瓮声瓮气地说道:‘我的好朋友呀!你别催了,我还在我家门外呢!’”

    “哈,这乌龟真搞笑!还有吗”清越终于笑了!

    “还有,还有,别着急!山羊听了乌龟的话,也非常无奈!只好又给它另外一个好朋友蜈蚣打电话,请蜈蚣帮忙去镇上帮它买药!蜈蚣爽快地答应了!也说马上就出发!但是山羊这次同样又等了很久,也不见蜈蚣回来,身体越来越难受,心里非常着急,于是给蜈蚣打电话,问它还有多久才能回来,因为它实在坚持不住了!蜈蚣说道:‘我的好朋友呀,你再等等吧,我还在家穿鞋呢!’”

    “哈哈,笑死我了!这蜈蚣也真逗,山羊怎么会有这两个奇葩好友呀!”

    “是呀,乌龟跑的慢,蜈蚣腿多,穿鞋费时间!还有一个笑话,你认真听呀!说是有一匹白马呀,这马威武神骏,非常了得,好多人都没有资格骑它!有人就问白马,谁才有资格骑它,白马说,白马说……”

    “快说呀!白马到底说了什么?”清越看我突然不说了,连忙追问我!

    我看清越又要着急了,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白马说:‘这天底下呀,我白马只有你杨清越配骑哦!’”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清越非常不解!

    “因为小猪佩奇呀!因为你就是小猪呀!”

    “你才是小猪呢!”清越噗嗤笑出声来!还在我背上轻轻锤了几下!

    “清越!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没事了!好很多了!肖文,谢谢你!只要我一不开心,你就会想法子哄我开心!有你真好!”清越在后座探手抱住我的腰,然后整个人连头一起,都轻轻靠在我背上!

    第二天一早,我送清越到镇上坐公交,看她坐的公交,应该是去大良!只是不知道是到大良哪里了!她既不愿意说,我也就由得她!只是叮嘱她,如果遇到什么状况,一定要及时找我!

    一个人的中秋节,就有点无聊了!已经到了镇上,又不想就这么回厂里去!培训中心也不开课,打电话给陈教练,好在他愿意带我去练车!不过他说最多练半天,毕竟今天过节,练一会就回来!

    我在附近买了两瓶水,还买了一包芙蓉王,然后干脆去档口等他。自行车停在档口,直接坐教练车去练车场!在车上把芙蓉王给了教练!

    陈教练拿了烟,心情挺好,问我道:“阿文,你是哪里人呀?”

    “教练,我是湖南娄底的,听说过吗?”

    “听说过呀!我老家湖北的,有一次回老家,还经过娄底呢!这边也有学员是你们老乡!”

    “嗯,这边湖南人很多的!”

    “今天中秋节怎么想着要出来练车呢?这边没有熟人老乡吗?找他们聚聚呀!”

    “唉,别人都有家有口的,不想去打扰别人!”

    “也是!你来这边多少年啦?怎么不去找个女朋友呀!一起在外面租个房,放假了也好有个伴!”

    “我一毕业就来这边了!有三年多了!工资又低,又没有钱,好难找女朋友的!”

    “怎么会呢,你有文凭,然后考考证,考考职称,到时候换好的工作,工资不就慢慢上去了吗?”

    “嗯,现在正在考这些!”

    “你们报名那天,和你跟小刘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呀?我看你们挺有夫妻相的,怎么不考虑追一追呢?听说你们是同事,天天在一起,应该更好追呀!”

    “教练,你也挺八卦的呀!有夫妻相都被你给看出来啦!”

    “哈哈,我是过来人嘛,我看人看相还挺准的哦!”

    “教练你真逗,你还会看相呀!看不出来哦!”

    车子总算到了练车场!今天练车的人很少,我可以随便选择线路!练的次数多了,感觉也慢慢有了,教练原本坐在副驾,看着我练了两圈,稍微指出一些要注意的地方,可能觉得也没有什么差错了!就干脆去练车场的小店凉快去了!

    我也乐得一个人自由发挥,倒是比以前更加得心应手了!练到十一点多,教练过来说回去算了!于是下车上副驾,让教练开车回去!

    “我看你练的也差不多了!近期有时间再来练练,然后就给你和小刘安排科目二的考试了!”

    “好咧,教练你安排吧!”

    到了档口,教练说道:“我看你今天就一个人过了,要不去我哪里吃点午饭?”

    “不啦,教练!我去逛逛街,就不去打扰你们了!谢谢教练!我走了哈!”

    “那行吧!再见了!骑车注意安全哈!”

    告别教练,从档口开车出来,又一个人游荡在大街上。教练说得没错,我今天注定是要一个人过中秋节了!心里突然有一种久违的孤单的感觉!以前就是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东游西荡!在这种情绪支使下,我在路边停下车来,然后拿出手机拔通了清越的电话!

    一阵嘟嘟声之后,电话接通了,清越的声音从手机里佳出来:“喂,肖文,有事吗?”

    “没有,就是想问问你到目的地了吗?”

    “哦,我已经到了!在等人!你在哪里呀?”

    “我在街上呀!上午练了一会车,这会又在街上了,准备找地方吃饭!”

    “好呀!今天不能陪你,你自己要好好的!我等的人要来了,先挂了呀!”

    “清越,清越,等一下!”我急忙说道!

    “好,你说,我在听!”

    “清越,我想你了!”

    “我也是!”听到我这句话,清越语气似乎有点落寞,声音几不可闻!一阵沉默之后,清越继续说道:“肖文,我真的要挂了!回头再聊了!”

    “好吧!注意安全!拜拜!”我挂了机,内心那种失落的感觉更强烈了!

    我开车上路,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阵,最终随意找了一家快餐店坐下,然后随意点了一份快餐。

    店里都是附近工地的民工,都是一份快餐加一瓶啤酒,直接用瓶喝的,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他们的快乐我不懂,所以在我看来,却终归是有点吵闹了!我最终也让老板上了一瓶啤酒,冰冷的酒水下肚,内心最清醒的那根神经,似乎被冻住了,麻醉了!

    一个人慢悠悠地将啤酒喝的快见底了,头脑有了些许迷糊,内心里终于涌起了久违的微醺的意味!饭菜也快吃完,然后我便看着快餐店外的街巷发呆;九月末的正午,已没有了夏日的酷热,这天候风向,已是有了一点秋的味道!

    我正看着外面,想着秋天的事情,突然从这还算安静的街巷那头,冲出一帮赤着上身、手拿棍棒的人,看样子都是外地来的民工,他们正吼着“打死他们”、“打死他们”,然后一阵风地冲到街巷另一头去了!

    我哪里见过这般阵仗,立时便惊得出了一头冷汗,那仅有的一点微醺,也是找不到一点半点了!整个人也都清醒无比了!

    “嘿嘿,湖南帮又跟河南帮的干上了!以滴苦眼仔,不好好做路,天天搞黑社会!要给警察打掉的!”旁边的民工议论纷纷,大概见惯不惯了!他们口里的“苦眼仔”,应该是古惑仔的意思吧!

    只是不多一会,街巷里就恢复了平静,那帮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打打杀杀了!我却不想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连忙结了账,骑上车子,匆匆地走了!

    从那巷子出来,来到大街上,拐到市场外围,从书店门口经过,突然想起今天清越并不在身边,便也没有进去泡一会的念头!于是径直穿过市集,来到商场外面。

    看了看手机,已经一点多了!我按捺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拨通了清越的电话,听着里面的彩铃响了一阵,没有人接!然后就是“嘟嘟嘟”的盲音!我只好先挂掉!

    将车子开到停车场锁好,进商场逛了一圈,百无聊赖!找了一张条凳坐下,又掏出手机看了看,一点五十分!距离刚刚拨打清越的电话,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我忍不住又拨打了一次清越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这次我没有等到盲音出现就直接挂了!内心开始有点烦躁起来!

    再也不想逛商场了!因为身边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在,做什么事情都觉得多余!我就坐在凳子上,背靠着玻璃墙壁,看着天花板发呆,不想再动!看着看着,天花板好似模糊起来,然后眼皮开始打架,我打了几个哈欠,终于把瞌睡的虫子都勾了出来,然后,我靠着墙壁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眯了多久,直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