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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纠结

    晩饭吃完,散场,老大回广州,其他同事自己回家。剩下住宿舍的我、清越、阿丽、阿蜜和阿燕!

    “肖文,你还要踩自行车吗?阿丽喝得有点多了,我打个车送她回宿舍,你们谁跟我一起?”阿蜜搀扶着阿丽,阿丽喝得稍微有点多了!不过人还是比较清醒的!

    “我还是踩我的自行车了!要不车子也没地方放!”我打了个酒嗝,一口酒气涌出来,脑子里都开始有点混沌了。

    “你行不行呀?”看我这样子,阿蜜不放心。

    “我骑他的自行车送他回去吧!”这时,阿燕说道。

    “不用了,我送他!我坐他的车来的,我送他回去!”清越不同意阿燕送我。

    “哼,为什么你可以,我这个老乡就不可以!”阿燕不服气。

    “你是他老乡,他还是我领导呢!”

    “好了!好了!小杨送我就可以了!她路熟,你和阿蜜打车回去,等下也顺便帮她扶一下你师傅!”我不想她们争来争去的,头疼!

    “好了,就这样吧!阿燕你跟我们打车,等下我一个人弄不动阿丽!你帮一下我!”阿蜜说道。

    “可是,可是……”阿燕还在嘟囔。

    “没有可是了,车来了,快帮我扶阿丽上车!”阿蜜叫的出租车到了,阿燕还想说什么,已经被阿蜜拉了一把,只好帮阿蜜一起扶着阿丽上了车子。

    于是,现场便只剩下我和清越了!我打开自行车锁,把车子推出来。

    “清越,走吧!”

    “我来吧!等下别拉着我,把车子冲到河里去了!”清越上前抢过自行车笼头,我只好把车子让给她骑。

    等她开动之后,我上了后座,然后学她的样,双手轻轻环住她柔软的腰肢!清越看了看,最终没有说什么!一路出了小镇,走上大桥方向回工厂的路。到上坡的时候,我下了车,清越也下来推着车子陪我走路。

    “清越,老大他们今晚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呀!”

    “没有,老大不知道我们的事情,这样说,也是关心你。只是刘主任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这是怎么回事呀?”

    “这个呀,他说的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呀!”

    “那他怎么会知道的呢?”

    “其实,上次买花是他建议的!他给小燕子买花,也撺掇我买花送给你!”

    “我就说嘛!你个榆木脑袋怎么会想到给我送花呢!原来是背后有人指点!”

    “哈哈,你喜欢就行了!”

    “那他不是清楚我们的关系?你就不怕他说出去吗?”

    “那倒不至于,而且他只知道我喜欢你,不知道我们到了什么程度,更加不知道我们已经确定了关系!”

    “行吧!不要我们每天把这件事守得死死的,他却一嘴就说出去了!”

    “这个还是不用担心的!他要说的话早就说了!”

    “上车啦!”清越把车子推到了坡顶上,然后招呼我上车。一路上再没有停留,一直到工厂门口,清越才把车子还给我。我开车去停车场停车,清越则回宿舍。

    第二天又去镇上上课学习,教练将我的科目二约在十一月初考试,暂时也不想去练车,这一整天就陪着清越度过。

    阿丽上班上到三十一号,然后坐车去了广州,据说在广州找到了工作。从此之后,身边经年的同学朋友又少了一个!

    我知道,除非成为恋人,最终成为夫妻,要不这缘分总归短暂又飘忽;每个人最终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人生与生活,不能陪你到最后,而能与你同行一段路,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有些缘分,拥有的时候便需珍惜;当要失去时,也不必太过难过伤感!

    阿丽走后,阿燕正式接替了原来阿丽的工作,由于她有大专学历,老大也颇为重视,还是让她坐阿丽的工位,也就是在我的对面!结果便经常有一颗小脑袋从隔板上探出头来看我。要么是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要么是问些工作或电脑使用方面的问题!反正是想找我聊天说话!

    平心而论,阿燕这女孩子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太让人讨厌的地方,相反,正如老大所说的,活泼可爱,人又长得好看!如果不是心里已经有了清越同学,没准我还是会顺水推舟,追上一追的!所以注定了我不会找她,她的各种努力,终归是会错付!

    但我又偏偏不好同她直说、明说,好断了她的一切念想,而且终归有点残酷了!比如这几天经常盯着我桌子上的观音竹;因为它们已经长了很高,很绿!

    “老乡,这个植物是在哪里买的呀?我觉得你应该种一些会开花的植物,这样开花之后可就太漂亮了!”

    “不用了,这样就挺好的了!你做你的事吧!”

    某天下午,原本已经下班了,老大又让我核算一下某个进项。于是,我只好又回办公室加班,却看到阿燕也在,原来是工作还不太熟悉,加班赶几个对账表格。看到我来办公室,她高兴得不得了!

    “阿文,你怎么也过来加班啦?太好了,等下等我一起下班呗,那条路上晚上实在是太黑了!”

    “我可能要比较久哦!等下你要是先做完了,你就先走吧!”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做完再一起下班的,要是我先做完了,我就看一会书,陪你加班呗!”

    “好吧,那随你了!”

    “七楼秘书处的刘秘书是我们老乡,也是衡阳的,是她介绍我来这边的。我周末去她家里玩,要不你也一起去吧!反正都是老乡,一起聚聚!”

    “哦,我跟她又不怎么熟,我去干嘛呢?你去就可以了!”

    “一起去嘛!她住北窖广教村,那边我没去过,要不你踩自行车带我一起去吧!我都和她说好了!”

    “你既然说好了,那你就去呗,我去的话,感觉怪怪的!再说我星期天要去练车,没办法带你去!”

    “这样啊!那周六晚上我们去镇上吃饭吧!那里有一家西餐厅,挺不错的,我请你呀!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为什么总是要请我这样或那样呢?像现在这样子不好吗?阿燕,你是个好女孩,也是我老乡,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你还是多花些心思在工作上吧!”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你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你问我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不行吗?”阿燕说着说着,情绪便激动起来,然后就哭出声来!这个一向开心果一般的女孩子,竟然也会哭得这么伤心,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一时之间,哄也不好,不管也不行!

    “好好的,你哭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你就是欺负我!就是欺负我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我不理你了!”说完这句话,阿燕便一跺脚,哭着跑出门去了!

    我内心里其实好想跑出去,追上她,好好哄一哄!实在是不想让一个女孩子为了我,伤心至此!但想到心里的另外一个人,却又不得不硬下心肠来!为了一个,去拒绝另外一个,而伤害到这另外一个,已是非常无奈了!但若为了这另外一个,又势必会伤害到第一个!

    想想清越同学,只好还是硬生生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但心里却如飓风里的波涛,翻滚不休!却是心烦意乱,再没有心思认真做手上的事情了!

    自己不是脚踏两只船的人,也做不到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些事情,如果不及时说清楚、道明白,只会一直暧昧不清,惹来误解。对阿燕来说,我于她而言,也许只是因为一点初始的好感在,才会产生一些喜欢的情绪!现在及时斩断,也不会痛苦太久!

    等我关灯锁门下楼的时候,天色已晚,看看手机,已经九点多了!一路上也没有看到阿燕,应该是回宿舍了吧!突然想起安静了一个晚上的清越,心里一动,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靓妹,在干啥呢?有没有想我呀?”

    过了一会,清越回了短信:“靓仔,我刚冲完凉,在擦头发呢!可惜没有想你哦!不好意思!你又在干嘛呢?”

    “我刚加了一会班,在回宿舍的路上!”

    “就你一个人?就没有什么老乡或者小妹妹之类的陪你加班?”

    “靓女,在想什么呢?哪有什么老乡小妹哦!”

    “我就怕某些人经不起老乡小妹的纠缠,而犯错误哦!”

    “怎么可能,我可是久经考验的斗士,敌人的糖衣炮弹都对我没用的!”

    “是不是哦!难道思想上的错误也没有犯过?这么可爱美丽的邻家小妹,就没有想过?”

    “还真没有哦!连想都没有想过!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哦!”

    “这么好?我怎么听着有点不太相信呢?”

    “你不相信?那你到阳台上来看看!”

    “那等我一下!”

    我走在河堤上,短信这么聊着聊着,就到了厂门口,员工宿舍外的路段!二楼清越宿舍阳台处的门打开了,随着宿舍里面的灯光走出一个人来,正是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清越同学。我亮起手机,向她招招手,她便看到了我!

    然后手机响了一下,是清越发过来的短信:“我相信你了,快别吹风了!下来回宿舍洗洗睡吧!”

    “我想亲亲、抱抱!”

    这时手机短信里,清越发来一个亲亲和抱抱的表情!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快回宿舍吧!我进去了!有点凉!”

    呃,这样也算!我只好下了河堤,回宿舍休息。

    第二天上班,早早的就看到阿燕到了,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跟我打招呼,我摇了摇头,也没有在意。只是这一个上午,隔壁都安安静静的,我时常抬头,也没有人趴在隔板来跟我说话,突然这么安静,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似乎回到了之前阿丽坐在隔壁的日子了!

    我正做事呢!突然手机QQ响了!我打开一看,是坐在我前面的清越发过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哟?你隔壁那只燕子今天怎么静悄悄的,不找你这个老乡聊天说话啦?”

    “这不正好是你所想的吗?她不说话,就不会给你添堵了!”

    “哦,是不是你惹人家生气、不开心啦?”

    “清越同学,你这么好奇干啥呢?”

    “我就是想知道!不行呀?不会真的是你惹她生气了吧?”

    “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如果想听真话,那听了之后就不许生气、闹情绪!”

    “好吧!我保证不生气,也不闹情绪!”

    “她昨晚刚开始确实也在办公室加班,后来跟我说,想请我带她一起去七楼的刘秘书家作客,说我们都是老乡,我当时就拒绝了!然后她又说那请我去吃西餐!我就说你不要总是想请我这样或那样,应该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我们做老乡和同事就挺好的了!然后她就生气,哭着走了!”

    “哼,她果然还是对你有这心思嘛!那你就没有追上去哄一哄人家?”

    “我去哄她干嘛呢?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再说我去哄她的话,她粘上我怎么办?我又怎么跟我女朋友交代呢?”

    “还算你识相!我没看错人!”

    “估计是在家很受宠的孩子,希望后面不会有什么幺蛾子出来!”

    “这可难说哦!不过你处理这个事情的方法是对的,感情的事最忌讳纠缠不清,当断不断!我也很讨厌暧昧不明的感情!”

    “唉,太招人喜欢也是头痛呀!”

    “美吧你!你可给我稳住了,不要让别人靓女给迷惑了!要是对不起我,我让你好看!”

    “好,我一定出入花丛而坐怀不乱!做到片叶不沾身!”

    “不跟你说了,做事了!”

    这时间慢慢过去,阿燕始终没有找我说话,偶尔一点工作上的事情,也是有事说事,没有多话,而我则乐得清静,也免去了清越胡思乱想的烦恼!

    这样一个星期就慢慢到星期六了,下午下班的时候,刚下楼,突然有人打电话过来,我拿起一看,是陌生电话,但归属地是顺德的。我接通之后,那边开始说话:

    “阿文,你好,我是刘秘书呀!听阿燕说你是湖南娄底的,那我们是老乡呀!明天去我家吃饭聚聚呗!在这里这么久,才知道你是老乡,早就应该请你吃饭了的!”

    “哦,刘秘书好!老乡好!非常感谢你邀请我!不过我现在在备考职称,周末都在上课学习,然后最近报考了驾照,周末也要抽时间练车的,真的没有时间去吃饭了!”

    “这样啊!你挤一挤挪一挪,安排一下呗,就会有时间的啦!就一顿饭的时间,总还是有的吧!好不容易想请你吃个饭,你还这样子!太不够意思了!”

    “真的不好意思呀!你们吃吧!你的心意我领了,非常感谢!我准备去食堂吃饭了,挂了哈!”

    挂了电话,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远远的就看到清越走在前面,我快步赶上去。清越似乎早就知道我在后面,对我赶上来,一点都不惊讶!

    “嗨,靓女,走这么快干嘛?”

    “哟呵,这不是我们部门人见人爱的肖大靓仔吗?刚才是跟谁在讲电话呀?连我从你身边经过都没有发现!”

    “哦,一个靓女而已!”原来是搁这等着呢!不过刚才讲电话去了,确实没有看到清越从身边走过去,她也不喊我一声,现在却准备盘问来了!

    “是不是你隔壁的疯燕子呀?”

    “不是,是七楼的刘秘书!说周末请我去吃饭!”

    “这不就是疯燕子整出来的吗?要不刘秘书怎么想到要请你呢?摆明了就是要撮合你们俩呗!”

    “事确实是这么个事,可能阿燕说我不去了,刘秘书就自己来请了!”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呢?去还是不去呢?去的话还能抱得美人归!不去的话,就只能炒快餐吃了!”

    “快餐就快餐呗,关键是这快餐我吃得开心,也吃得安心!吃得心安理得!那大餐和美人,我都消受不起!”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可不能说一套做一套哦!要是被我发现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好吧!到食堂了,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