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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遇十七

    来到了山下的游客停车场,我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顺着小路骑行,向家中走去。五月,即便是对于我们这个北方的城市来说,寒冷也早已过去,晚风吹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我家离清风观很近,骑自行车的话只需要三五分钟,所以我也不是很着急。一边慢慢地骑着车子,一边慢慢消化今天发生的事。

    突然路边绿化带一阵低低的哀鸣声吸引到了我的注意,我捏住刹车仔细侧耳一听,没错,在我后面的花丛里,的确有低低的哀鸣声不断的传来。

    “什么东西在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又折返回来。

    下车掏出手机蹲在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借着手机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和路灯的亮光,我看到有一个白绒绒的东西在不住地蠕动。拨开路边的茂盛的月季花枝,仔细一看,“卧槽!”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来那个白色的事物,竟然是一只小狐狸。

    “今天是什么日子,犯了太岁不成,怎么净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心里问着自己,然后在地上爬起,再次像那只白色狐狸慢慢走去。

    白狐闭着双眼,在艰难地蠕动着,嘴里还不住发出虚弱又痛苦的哀鸣声。在它的屁股处,一片血迹殷然,受伤似乎十分严重,将整个下半身都染红了。

    听到有人靠近,白狐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的眼神,让我感到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他的眼睛竟然是暗红色的。

    白狐这时一定也发现了我,本来虚弱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凌厉,这凌厉中还带着巨大的恨意。但很快它凌厉的眼神,又开始变得涣散起来,再次无神的闭上。我我心中不仅升起一个奇怪的感觉:这只白狐一定认识我!但我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它。

    今天刚刚和一只狐妖胡十七打过交道,现在又遇到一只受伤的白狐,我本想转身走掉算了。但看着它仍在不断淌血的下身,我知道如果我不出手救它,那她迟早也会因为伤势过重死去。

    “把她带回家去再说吧!”我心里这样想着,慢慢的伸出手去想把把他抱起来。没想到那白狐竟猛地抬头,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腕上,疼得我打了一个机灵,摔了一下,硬是没有甩脱。

    条件反射的原因,我抬起有残疾的左手,一拳打在了它的头上。白狐高低受的伤比较严重,我再次一甩,终于将手从她的口中拯救了出来。而她也许是因为伤势加重的原因,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揉着被咬出血迹的手腕,看了眼昏过去的白狐,我真想一走了之,可那样的话它必死无疑。最后还是侧隐之心占了上风,在路边捡起一棵枯树枝,试着捅了捅它,白狐静静的躺着,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是真的晕过去了!

    于是我将它抄在了手中,虽然这只白狐体型将近一米,但入手却是非常的轻盈。我不禁犯了难,这只白狐浑身都是血迹,如果就这么抱着它回家,我那也一定会沾上满身的鲜血,爹娘问起我该怎么回答?

    想了一想,自语道:“唉,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反手将身后的双肩包摘下,把书本掏出来,一股脑塞入怀里。然后将白狐轻轻地放到书包里,它的身体柔软,刚刚好能装下。

    回到家时,爹娘正在小店里忙活着准备打烊了。

    见我回来了,我爹叫道:“哎粪勺,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哦,我在道观里多玩了一会儿,所以回来晚了。”

    “那你吃饭了没?你娘给你留着呢!”

    “吃了吃了,我在道观里吃过了,现在一点都不饿。”说完我像做贼似的,偷偷遛进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灯,先把怀里的书本倾倒在床上,摘下书包后我连忙将白狐从里面捧出来,到现在它还在昏迷中,也许是屁股上的伤痛刺激地它不时的颤抖一下。

    将白狐放在书桌上,打开台灯,我仔细的检查起它的伤势。

    它的头部、四肢和躯干上没有任何伤痕,但是尾巴和屁股的连接处,竟生生的断掉了三分之二,只有不多的一些皮肉相连,看样子就好像被人用利器重重砍了一刀般。

    看着它尾部深深的伤痕,我不禁陷入沉思。跟据玄音的描述,胡十七正是被我用断魔雄剑一剑斩掉四条尾巴,然后受伤逃跑的。对比眼前这只白狐受到的伤害,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莫非眼前这只受伤的白狐就是那个逃走的妙龄女郎胡十七?我去!这也太巧了吧?”

    想到这里我马上掏出手机就想给涤尘道长打电话,但是在按下拨出键的瞬间却犹豫了。要知道,涤尘道长一直都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他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怎么做?这只白狐毕竟是妖,道长会不会除掉它?是我把它伤成这个样子的,也是我把它救回来的,再通知道长除掉它,那我救它还有什么意义?

    心中天人交战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

    “管他那么多呢!先救了再说吧!”我暗暗拿定了主意。

    毕竟我已经把它带回了家中,还是要想办法进行救治。翻箱倒柜的,我找出了绷带、云南白药和橡皮膏还有酒精。进行上药时,白狐的断尾处上不时有鲜血冒出,药粉刚刚撒上就会被血迹冲散掉,根本无法附着在伤口上,显然没有作用作用。“这该怎么办?”我心中着起急来。

    猛然间我想到在涤尘道长教给我的咒法中,有一道治伤咒,但我从来没用过,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病急乱投医,试试再说吧!”

    拿出平时练习画符用的朱砂毛笔和黄纸,足足用了五分钟才将一道治伤咒符画好,已经搞得我满头大汗。

    又找来一只空茶杯放在书桌上,我将咒符夹在指尖,平心静气默念咒语,咒语过后符纸竟然凭空兀自燃烧了起来。

    “成功了,成功了!”我心中大喜,得意忘形下一不小心松的慢了些,手指被火焰燎到,火辣辣的疼。

    我忙将烧着的纸符投入杯中,待其燃尽,打开一瓶纯净水,将纸灰在水中化开后,慢慢淋在白狐的伤口处。

    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虽然还没有完全消化掉,但是它们已经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要知道我平时在道观里,对于拳脚武术是十分的喜爱,但是对这些符咒,我是不大相信也不愿意学的。无奈涤尘道长十分严厉,任何一门功课都不允许我落下,硬着头皮才学了这些,没想到今天真用上了。

    符水刚刚淋到白狐的伤口处,冒血的伤口竟然止住不流了。一看有用,我心中大喜,连忙淋了更多的符水在上面,然后将两处伤口对接在一处。

    但这么严重的伤口怎么可能马上长起来,我的手一松开,伤口的断面处也马上就分开了。

    “这可怎么办?”正着急间,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电视里医生做手术时缝针的镜头,“对,死马当成活马医吧!”连忙偷偷溜到父母的房中,找来针线。着急忙慌下我也没注意颜色,等到临用时才发现拿来的线竟然是黑色,白色的才和白狐的皮毛颜色相匹配,再想回去换时,已经听到走廊里父母的脚步声。

    我娘还敲了敲我的房门:“粪勺,快十点了,你早点睡!”

    “哦,我知道了娘,你们别管了!”

    父母已经回来,我哪里还敢再去重新找白线,万一被问起怎么回答都是个问题!“就这么凑合着用吧!反正伤口好了线也是要拆掉的。”

    学着电视里的镜头,我把针用打火机进行了消毒,又把线在酒精里浸泡了一下,然后把白狐的尾巴扶正,贴合住屁股,一针一针的缝了起来。

    我正在缝合伤口时,白狐大概是被疼痛感惊醒,恶狠狠地看着我,吓得我连忙退开。

    看它没什么进一步的举动,我才慢慢走到桌边,小心的问:“是不是很疼?你是不是胡十七?”

    看它没有任何举动,我又说:“是我在路边把你救回来的,不管你是谁,我正在给你治伤,否则你会死的。你如果能听懂我说的话,就点点头,我好心救你,你可千万别再咬我了。”

    白狐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表情,虽然依旧是恶狠狠地,却慢慢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趴在书桌上又一动不动了。

    我小心地拿起针又缝了起来,好不容易才缝合完毕,这一波操作把我累得是汗流浃背。白狐开始时还不时回头看看,到最后也没了声息,看样子是睡了过去。

    我找来一床柔软的垫子,放在白狐身下,也不知道它是懒得理我还是极度虚弱,始终都没有再睁开过眼睛。

    把一切都收拾完毕,时间已经很晚了。我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衣服都没有脱,倒在床上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