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兄弟话别
初夏的夜风无比温柔，它吹乱了我的头发，轻抚着我的身体，这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节。我静静地坐在河岸上，表面上虽然平静，但是心中却泛起了滔天巨浪。如果这时有人从此经过，保证他会惊叫起来。
我脚下的这条河就是这个城市的祖河，据说在几千年前就有先人们在此傍河而居，正是在这条河的滋养下他们才能生存繁衍。
如今祖河依然哺育着这座北方小城，人们的生活用水有百分之八十来自于这里。轻轻的河水在不急不缓的流淌着，但是水面上的一幕却堪称奇观。只见在不算宽阔的河面上，密密麻麻满是大大小小的鱼虾，鱼群虽密而不乱，并且在水中还保持着整齐的队形。
望着自己的杰作，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于是挥动了一下手臂随口说道：“都散了吧！”霎时间，密集的鱼群消失的一条都不剩，河面上又恢复了正常。
我站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骑上自行车向市区的方向走去，那是我和屁神约好的地方。
如果要问在中国的夏季什么地方人最多？最聚人气？那就非大排档莫属了。它在中国的大中小城市都能看到，而且还与当地的繁荣发达或者贫穷落后全无关系。只要是有中国人的地方，自然就有大排档。
其实大排档这个名称和他的经营方式始于二战后的香港，当时百废待兴，没钱租赁店铺的人就在路边摆摊出售食物。大排档价低味美，环境虽然简陋却轻松随意，久而久之它的范围越来越广，在世界各地都能看到大排档的身影。
我和屁神相约的地方就是城中的一个大排档，他说其中的一家小龙虾非常好吃，所以就定在了这里。
刚刚放好车子，就听见远远地有人在叫：“粪勺、粪勺，往这边来，往这边来。”那贱贱的声音颇具穿透力，竟然盖过了大排档嘈杂的人声，直接送入到了我的耳中。
他的叫声不出意料的惊动了夜市摊上的所有人，大家都寻声以一种有趣的目光看向我，我能感觉到甚至已经有人笑出声了。
我红着脸穿行在一张张坐满人的桌子间，来到屁神跟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说：“你他娘的给我打个电话会死呀？当着这么多人拼命的叫，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我叫粪勺？”
这货嘿嘿笑着挠挠头，说：“你爹给你起了这么个贱名不就是让别人叫的吗？叫的人越多，你就越是平安。”
听屁神一语道出其中的关键，我颇为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屁神笑着从盘子里拈出一颗花生，丢入嘴里，说：“这有啥好奇怪的，在我们老家也是这样，不好养活的孩子都会起一个贱名。”
我发现这家伙的心情好像挺不错，和昨天那股失落的样子比起来有很大的反差，于是问道：“你小子昨天还因为退学的事情哭天抹泪、要死要活的，怎么今天看起来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屁神欠身挪动了一下屁股，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是毕竟我们是多年的哥们儿，从一个简单的动作我判断这家伙一定是在放屁。
见我在盯着他看，屁神做了个无所谓的欠揍表情，将桌上一瓶啤酒推给我，然后靠近我说：“心情好不好又能怎么样？我们从小就听故事，都是别人的故事。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也会从别人的嘴里讲出来。故事就是故事，只不过是听得人和讲的人不一样了而已！”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屁神竟然能讲出如此有哲理的话，我有些惊讶的说：“卧槽，你爹昨天是不是打你的头了，你怎么有点神经兮兮的？”
屁神对我的嘲讽出奇的没有回怼，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瓶碰了一下我面前的那瓶酒，说：“来吧兄弟，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屁神不回怼反倒是弄得我没有了延续话题的借口，只好顺势拿起桌上的酒瓶抬手就灌了一大口。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只感觉啤酒进入口腔之后化作一股气体在嘴里爆开，然后又从鼻孔中喷出，呛得我不住咳嗽。
屁神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说：“粪勺子，你不会是真的第一次喝酒吧？”
这口酒呛得我眼冒金星，气息不畅，除了一个劲儿的咳嗽哪里还有力气理会他的揶揄和嘲笑。
等我渐渐平复下来，屁神才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递过来，说：“来，擦擦！慢点喝。”
我又试着喝了一口，这次好了很多。
“咋样？”屁神问道。
“喝到嘴里又苦又酸，难喝死了！”
“那是你还不会喝酒，所以感觉到又苦又酸的。”屁神指着大排档，说：“如果酒真像你说的那么难喝，为什么又有这么多人会坐在这里花钱买罪受？”
“这么说你会喝酒了？来，你给我讲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喝酒？”
“其实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可以把不开心的事情忘掉，那该有多好。而酒就是最好的麻醉剂，也是兴奋剂。虽然喝了会难受，但是它能让我们忘掉一切烦恼，释放自己的压力和情绪。我们大部分人平时只是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但是往往喝完酒之后就会变得意气风发，仿佛整个宇宙都握在他的手中。”
今晚初见面，我就对屁神的变化有所察觉，现在他妙语频出，更是加重了我心中的疑惑，“屁神，你这两天的变化太大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快点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哈，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一直在变，我们都一样不是吗？你说我这两天的变化大，我还说你这两天的变化大呢，大到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屁神这看似无心的话，更是加剧了我内心的惊讶：难道被这家伙看出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正讪讪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屁神又举起了酒瓶，说：“来兄弟，今天的分离是为了明天更好的相聚，迟早我们还会再次重逢。”
受他的豪情感染，我也拿起酒瓶，说：“对，说得好，为了明天的相聚干杯！”对着酒瓶，我们竟然喝下了整整一瓶啤酒。
喝完之后，我只感觉天旋地转，坐着的身体仿佛要倒下去一般。
这时，突然丹田处的那股气旋再次出现，沿着我的筋脉飞速旋转循环。我忍着强烈的不适，拼命稳住自己的身体，引导着它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行。一个小周天循环下来，天旋地转的感觉消失不见，天地间一片清明。
晚风吹起，我的左小腿处传来阵阵凉意，不知何时裤腿处竟濡湿了一片。而我放置在左腿膝盖处的残疾左手，尚自有液体不断滴滴答答的流出。
我的这一番操作，屁神自是没有察觉。他初时见我一瓶啤酒下肚便已醉态可鞠，没想到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便已清醒过来，不禁暗暗称奇，说：“粪勺子你的酒量可以呀！还说自己是第一次喝酒？”说着又启开了两瓶。
我心中感到惭愧，嘴上却说道：“我真是第一次喝酒！古人云：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俩这关系不光是知己而已，在学校是有名的难兄难弟，即使是出了学校我们也是同病相怜！”
“啥意思？”
“唉，我也准备退学了！这两天涤尘道长就要带我出去增长阅历，可是我连要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呢。”
屁神听罢若有所思的回应了一声，却没有追问下去。
我接着说道：“我爹娘对于涤尘道长那是无条件的信任，他们今天已经到学校去给我办理退学手续了。我和道长走后，他们也不打算继续待在城里，把小店盘出去后就准备回农村老家了。”
屁神再次抓起桌上的酒瓶，说：“娘的，老是看书上写到别人怎么怎么样闯荡江湖，没想到咱们兄弟也有这一天。来兄弟，今天这顿就算是我俩的壮行酒，希望将来的一天，我们也能相逢于江湖。干！”
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喝下了将近两箱啤酒。我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喝到肚子里面的酒全都被我排除体外了，所以无论喝多少都不会有事。但是屁神却是实实在在的全部将酒喝进肚子里，他的酒量也着实让我感到惊讶。
我正思忖，屁神已将桌上最后两瓶酒启开，说：“粪勺，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咱俩再要一箱咋样？”
也许是我们的年龄看上去还小，也许是当晚的确喝的太多，坐在我们不远处的大排档老板走过来，说：“小兄弟已经喝得不少了，点到即止最好，再喝下去即伤身体又不安全，今天就这样吧！”
屁神递过来一个征询的眼神，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他说道：“好吧，就听老板的。粪勺，干了这瓶中的酒，咱们就撤吧。”
“为友谊干杯！”
“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喝干瓶中酒，我们才依依不舍的道别离开！
我脚下的这条河就是这个城市的祖河，据说在几千年前就有先人们在此傍河而居，正是在这条河的滋养下他们才能生存繁衍。
如今祖河依然哺育着这座北方小城，人们的生活用水有百分之八十来自于这里。轻轻的河水在不急不缓的流淌着，但是水面上的一幕却堪称奇观。只见在不算宽阔的河面上，密密麻麻满是大大小小的鱼虾，鱼群虽密而不乱，并且在水中还保持着整齐的队形。
望着自己的杰作，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于是挥动了一下手臂随口说道：“都散了吧！”霎时间，密集的鱼群消失的一条都不剩，河面上又恢复了正常。
我站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骑上自行车向市区的方向走去，那是我和屁神约好的地方。
如果要问在中国的夏季什么地方人最多？最聚人气？那就非大排档莫属了。它在中国的大中小城市都能看到，而且还与当地的繁荣发达或者贫穷落后全无关系。只要是有中国人的地方，自然就有大排档。
其实大排档这个名称和他的经营方式始于二战后的香港，当时百废待兴，没钱租赁店铺的人就在路边摆摊出售食物。大排档价低味美，环境虽然简陋却轻松随意，久而久之它的范围越来越广，在世界各地都能看到大排档的身影。
我和屁神相约的地方就是城中的一个大排档，他说其中的一家小龙虾非常好吃，所以就定在了这里。
刚刚放好车子，就听见远远地有人在叫：“粪勺、粪勺，往这边来，往这边来。”那贱贱的声音颇具穿透力，竟然盖过了大排档嘈杂的人声，直接送入到了我的耳中。
他的叫声不出意料的惊动了夜市摊上的所有人，大家都寻声以一种有趣的目光看向我，我能感觉到甚至已经有人笑出声了。
我红着脸穿行在一张张坐满人的桌子间，来到屁神跟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说：“你他娘的给我打个电话会死呀？当着这么多人拼命的叫，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我叫粪勺？”
这货嘿嘿笑着挠挠头，说：“你爹给你起了这么个贱名不就是让别人叫的吗？叫的人越多，你就越是平安。”
听屁神一语道出其中的关键，我颇为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屁神笑着从盘子里拈出一颗花生，丢入嘴里，说：“这有啥好奇怪的，在我们老家也是这样，不好养活的孩子都会起一个贱名。”
我发现这家伙的心情好像挺不错，和昨天那股失落的样子比起来有很大的反差，于是问道：“你小子昨天还因为退学的事情哭天抹泪、要死要活的，怎么今天看起来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屁神欠身挪动了一下屁股，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是毕竟我们是多年的哥们儿，从一个简单的动作我判断这家伙一定是在放屁。
见我在盯着他看，屁神做了个无所谓的欠揍表情，将桌上一瓶啤酒推给我，然后靠近我说：“心情好不好又能怎么样？我们从小就听故事，都是别人的故事。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也会从别人的嘴里讲出来。故事就是故事，只不过是听得人和讲的人不一样了而已！”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屁神竟然能讲出如此有哲理的话，我有些惊讶的说：“卧槽，你爹昨天是不是打你的头了，你怎么有点神经兮兮的？”
屁神对我的嘲讽出奇的没有回怼，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瓶碰了一下我面前的那瓶酒，说：“来吧兄弟，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屁神不回怼反倒是弄得我没有了延续话题的借口，只好顺势拿起桌上的酒瓶抬手就灌了一大口。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只感觉啤酒进入口腔之后化作一股气体在嘴里爆开，然后又从鼻孔中喷出，呛得我不住咳嗽。
屁神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说：“粪勺子，你不会是真的第一次喝酒吧？”
这口酒呛得我眼冒金星，气息不畅，除了一个劲儿的咳嗽哪里还有力气理会他的揶揄和嘲笑。
等我渐渐平复下来，屁神才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递过来，说：“来，擦擦！慢点喝。”
我又试着喝了一口，这次好了很多。
“咋样？”屁神问道。
“喝到嘴里又苦又酸，难喝死了！”
“那是你还不会喝酒，所以感觉到又苦又酸的。”屁神指着大排档，说：“如果酒真像你说的那么难喝，为什么又有这么多人会坐在这里花钱买罪受？”
“这么说你会喝酒了？来，你给我讲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喝酒？”
“其实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可以把不开心的事情忘掉，那该有多好。而酒就是最好的麻醉剂，也是兴奋剂。虽然喝了会难受，但是它能让我们忘掉一切烦恼，释放自己的压力和情绪。我们大部分人平时只是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但是往往喝完酒之后就会变得意气风发，仿佛整个宇宙都握在他的手中。”
今晚初见面，我就对屁神的变化有所察觉，现在他妙语频出，更是加重了我心中的疑惑，“屁神，你这两天的变化太大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快点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哈，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一直在变，我们都一样不是吗？你说我这两天的变化大，我还说你这两天的变化大呢，大到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屁神这看似无心的话，更是加剧了我内心的惊讶：难道被这家伙看出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正讪讪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屁神又举起了酒瓶，说：“来兄弟，今天的分离是为了明天更好的相聚，迟早我们还会再次重逢。”
受他的豪情感染，我也拿起酒瓶，说：“对，说得好，为了明天的相聚干杯！”对着酒瓶，我们竟然喝下了整整一瓶啤酒。
喝完之后，我只感觉天旋地转，坐着的身体仿佛要倒下去一般。
这时，突然丹田处的那股气旋再次出现，沿着我的筋脉飞速旋转循环。我忍着强烈的不适，拼命稳住自己的身体，引导着它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行。一个小周天循环下来，天旋地转的感觉消失不见，天地间一片清明。
晚风吹起，我的左小腿处传来阵阵凉意，不知何时裤腿处竟濡湿了一片。而我放置在左腿膝盖处的残疾左手，尚自有液体不断滴滴答答的流出。
我的这一番操作，屁神自是没有察觉。他初时见我一瓶啤酒下肚便已醉态可鞠，没想到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便已清醒过来，不禁暗暗称奇，说：“粪勺子你的酒量可以呀！还说自己是第一次喝酒？”说着又启开了两瓶。
我心中感到惭愧，嘴上却说道：“我真是第一次喝酒！古人云：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俩这关系不光是知己而已，在学校是有名的难兄难弟，即使是出了学校我们也是同病相怜！”
“啥意思？”
“唉，我也准备退学了！这两天涤尘道长就要带我出去增长阅历，可是我连要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呢。”
屁神听罢若有所思的回应了一声，却没有追问下去。
我接着说道：“我爹娘对于涤尘道长那是无条件的信任，他们今天已经到学校去给我办理退学手续了。我和道长走后，他们也不打算继续待在城里，把小店盘出去后就准备回农村老家了。”
屁神再次抓起桌上的酒瓶，说：“娘的，老是看书上写到别人怎么怎么样闯荡江湖，没想到咱们兄弟也有这一天。来兄弟，今天这顿就算是我俩的壮行酒，希望将来的一天，我们也能相逢于江湖。干！”
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喝下了将近两箱啤酒。我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喝到肚子里面的酒全都被我排除体外了，所以无论喝多少都不会有事。但是屁神却是实实在在的全部将酒喝进肚子里，他的酒量也着实让我感到惊讶。
我正思忖，屁神已将桌上最后两瓶酒启开，说：“粪勺，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咱俩再要一箱咋样？”
也许是我们的年龄看上去还小，也许是当晚的确喝的太多，坐在我们不远处的大排档老板走过来，说：“小兄弟已经喝得不少了，点到即止最好，再喝下去即伤身体又不安全，今天就这样吧！”
屁神递过来一个征询的眼神，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他说道：“好吧，就听老板的。粪勺，干了这瓶中的酒，咱们就撤吧。”
“为友谊干杯！”
“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喝干瓶中酒，我们才依依不舍的道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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