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难逃欺辱
因为在外族，澹台绮鸿不敢贪睡，早早爬了起来。早起果然有益，刚梳好妆就有人来拜访她了。
来者是位眉目清秀的少年，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一礼，道：“腾宇拜见王姬姑姑！”
王姬姑姑？澹台绮鸿听得别扭，但人家也没叫错，意佪王上与王兄以兄弟相称，自己又是王兄的妹妹，是该叫姑姑。
腾宇道：“腾宇一直想找个机会拜访一下父王口中的王姬姑姑，今日终于得见。”
澹台傲琼倒了半杯茶递给他，道：“喝茶。”
腾宇愣了愣，接过茶杯，道：“腾宇此次拜访，是想向王姬道谢，一谢王姬救了腾宇的父王，二谢王姬救了妖族的王首。”
这孩子不仅长得清秀，还能说会道，乖巧懂事，难怪能与澹台霜颖成为朋友，性格互补。澹台绮鸿道：“你客气了，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你不必……”
话未说完，却被外面一阵嘈杂声打断。
澹台绮鸿皱了皱眉：“外面什么声音？”
腾宇抬手扶额，无奈道：“王姬无需理会，都见怪不怪了……”
澹台绮鸿也不理会，想要继续说下去，却再次被那嘈杂声打断。
澹台绮鸿：“……”
腾宇：“……”
澹台绮鸿干笑两声，道：“出去看看吧。”
“王上马上就要封我为后，你还敢怠慢我！”一个宫娥一耳光狠狠甩在另一个宫娥的脸上。
澹台绮鸿心下一紧，问道：“她们同为宫娥，为何这个如此嚣张跋扈？”
腾宇道：“她叫采儿，虽为宫娥，其父却为父王立下大功，她便占着父亲的功劳以为在妖族无人比她更有资格担得起王后之位。”
澹台绮鸿点点头，道：“她这么想，倒也不足为奇。”
腾宇以为她误会了，故意将双臂叠在胸前，道：“父亲功劳大又如何？她那般盛气凌人，如何母仪妖族！”
这个宫娥是真狠，抓着可爱猫妖的耳朵且无丝毫怜悯之心地拽扯。澹台绮鸿别过头，她只是个使者，妖族的一些琐事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想是一码事儿，做是一码事儿。等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冲过去抓住采儿的手腕，并把她揪着猫耳朵的手给掰开。
采儿怒火更重，瞪着澹台绮鸿，怒道：“你是谁？！”
澹台绮鸿问：“你是妖族的，王后？”
采儿道：“当然！”
小猫宫娥躲在澹台绮鸿身后，壮着胆子道：“才不是！王上从没那个意思，明明是她胡搅蛮缠，被告诫也不听，王上都懒得搭理她了。”
腾宇暗暗后退，道：“王后之位需由父王定夺，就算有你父亲说情也不行。”
澹台绮鸿心道：你们说就说，躲我后面是几个意思？！
尽管澹台绮鸿是被迫挡在两人身前，落入采儿眼中却是澹台绮鸿为两人挺身而出，采儿推断道：“你是来跟我争王上的？”
澹台绮鸿道：“我只是一个使者。”
采儿哪里肯信，又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澹台绮鸿来不及躲，那一巴掌重重地甩在她的脸上。
腾宇愣住了！
小猫宫娥也愣住了！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采儿却是没规矩的，竟然当着众妖的面打魔族使者，更何况这使者还是魔族的澹台绮鸿王姬。
澹台绮鸿保持冷静，尽量不去摸疼得火辣的脸。
即便为魔神之女，也没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缘无故地打她的脸！
她想打回去，却偏偏不能……不能这么没规矩。
她第一次出使外族，可以自己吃点儿亏，但绝不能让王兄失望，绝不能让两族的交情毁在自己手里。
“放肆！”一声怒吼将所有沉浸在采儿嚣张跋扈中的人拉了出来。
小猫宫娥连忙跪下，道：“王上，都是婢子不好，这位姑娘是为婢子出头才被采儿打的！”
采儿也辩解着：“王上，明明是他们先对我无礼的！”
意佪不想理会她们，走到澹台绮鸿面前想察看她脸上的伤，但她却别过脸，还往后退了几步。
澹台绮鸿连忙跑开，她的眼眶很热，还有液体渗出。堂堂澹台氏王姬，在王首太子面前红着眼眶，像什么样子！
“鸿儿！”意佪快步追去。
澹台绮鸿靠着树干，缓缓蹲下，颤抖的双手拂上溢出泪水的双眸。
她挨过巴掌吗？挨过的。儿时因为胡闹与做不好功课也挨过王兄几巴掌，但那时的她从未觉得委屈，哭更是不可能。
今日她可以忍住眼泪的，不知为何在看到意佪后眼泪就止不住了。她在委屈什么？委屈他没为自己做主？还是委屈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丑？还是在意佪面前出了丑？
快步追上她的意佪目睹那孤凄身影，上前心疼地拍了拍她，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澹台绮鸿背对他摇头，是她活该，多管闲事，是她小肚鸡肠，不就是挨了小宫娥一巴掌吗！就这点儿小事还哭，丢人！她道：“你……你别管我……让……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意佪蹙眉道：“你……宁愿抱着树也不想抱我？”
若是以正常的情绪面对，澹台绮鸿绝对会噗嗤一声笑出来，再说一句：我没有抱树，我是靠树。
可现下偏偏是她委屈的时候，只想哭，又不能不卖他妖族王首的面子，只好用衣袖擦干眼泪，转身面对他，道：“对不住，让你见笑了。”
意佪捧过她的脸，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道：“再坚强的人，也有委屈的时候，不是吗？”
澹台绮鸿轻轻拿下他的手，事已至此，不妨如实交代：“王上可知我此行目的。”
意佪摇头，道：“并不知。”
澹台绮鸿道：“我怀疑，此次出使妖族，是我的兄长有意撮合我们。”
意佪心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澹台绮鸿道：“我自知王上是不愿的，此次回去我会向王兄说清楚。王上也不必因顾念兄弟情分而生愧疚之心。还请王上莫要再做这些撩拨的动作，不然我怕自己会对你生出不敬的心思。”
她说完便想转身离开，忽觉全身被什么紧紧锢住，肩窝处热意袭来。
意佪从后面抱紧他，头埋在她肩窝处，他问：“怎么个不敬，是这样吗？”
他的唇在她耳旁磨蹭，烫得她要化成水。
澹台绮鸿忙推开他，跑了很远，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她想不明白自己方才怎么就那么失态，甚至只要一闲下来，脑中便不断回想意佪为她拭泪的一幕。
她猛地摇了摇头，不能再想了，自己马上就要走了！
“王姬，绮鸿王姬？”
澹台绮鸿环视四周，最终还是在自己脚边唤她的一只琥珀眼白猫。
好可爱啊！澹台绮鸿俯下身子盯着说话的白猫，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白猫摇身一变，正是被采儿打了一巴掌的小宫娥，她又变回白猫，道：“婢子修成人形不久，不可变太久的人形，请王姬见谅。”
澹台绮鸿道：“无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猫忸怩道：“婢子想给王姬道谢，也是来道歉的，采儿的事，连累王姬了。不过王姬放心，王上已经严惩了采儿！”
“严惩了采儿，为何？”澹台绮鸿问完就后悔了，还能为了什么，她虽然在三界的名声不太好，但好歹是魔族的使者。这一巴掌打的不只是她的脸，还是魔族的脸！
意佪此番作为顾全王兄，顾全魔族，极好。
谁知这白猫竟激动了起来，道：“那自然是王姬在王上的心里很重要啊！”
澹台绮鸿怔住，半晌思绪才回归现实，道：“不可胡言乱语！”这儿到处都是妖，万一被有心眼儿的听去了，传到意佪的耳朵里，自己怎么解释？！
白猫反驳道：“婢子没有胡言乱语！”
澹台绮鸿看着跳来跳去的白猫，用起了教训霜颖的词：“你才多大，就懂这些？！”
这白猫跳来跳去的，似乎在表示它就是知道。澹台绮鸿暗暗叹了口气，俯身将它抱了起来，抚着它雪白又滑溜溜的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猫在她的臂弯儿里抖了抖，道：“婢子冰语。”
澹台绮鸿没停止抚摸她的动作，冰语的皮毛又滑又暖，手感简直不要太好，道：“冰语，世间最难懂的便是人心，在你看来他待我好，又怎知不是看我好欺便随意撩拨？”
冰语道：“王姬，王上并非好色轻浮之人。依婢子看王姬并非无心于王上，只是在不断欺骗自己逃避这段感情。”
澹台绮鸿怔住，她的心思很容易看吗？居然被一个妖龄尚浅的小猫窥得透透的？！她藏得不好吗？！
澹台绮鸿干咳一声，道：“那倒没有，不过跟一个小宫娥纠缠不清到那份儿上，我是不敢把终身交给他。”
“纠缠不清？王姬您说的是……采儿？王姬何出此言啊？”
“到底是年龄小，单纯得很啊！”澹台绮鸿拍了拍它的头，道：“那位采儿姑娘能放纵到这种程度，又何尝不是他的纵容，他既不拒绝也不解释，白白耽误一个清白的姑娘。”
冰语猛烈地摇头，解释道：“不，这个王姬就冤枉王上了，王上拒绝过她很多次，可那采儿仗着她父亲的功劳多次厚着脸去讨好，王上见摆脱不了便不想再理会了。”
澹台绮鸿疑惑道：“冰语，我怎么听着你很希望我嫁给你们的王上，你就不怕我如外界传言那般成为祸患，祸及你们妖族？”
“不会啊，王姬人美心善，冰语相信您也会像王上那般待我们好的！”
澹台绮鸿叹了口气，将她放下，道：“人言可畏，为了妖族不沦为众矢之的，他是绝对不能娶我的。至于他待我好，不过顾忌我的兄长。反倒让你们这些小妖误会。”
意佪一直站在粗壮的树后面，她们的对话，皆入耳中。
她躲了自己几百年，竟一直以为他和那些散播风言风语的人一样厌弃她，以为他只是顾忌与魔族的交情才昧着良心同她说好听的话。
即便失去记忆，她的这些顾忌也从未消散。
意佪的目光定上远去的白影，下定了决心。
她的心结，需要他亲自去解。
来者是位眉目清秀的少年，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一礼，道：“腾宇拜见王姬姑姑！”
王姬姑姑？澹台绮鸿听得别扭，但人家也没叫错，意佪王上与王兄以兄弟相称，自己又是王兄的妹妹，是该叫姑姑。
腾宇道：“腾宇一直想找个机会拜访一下父王口中的王姬姑姑，今日终于得见。”
澹台傲琼倒了半杯茶递给他，道：“喝茶。”
腾宇愣了愣，接过茶杯，道：“腾宇此次拜访，是想向王姬道谢，一谢王姬救了腾宇的父王，二谢王姬救了妖族的王首。”
这孩子不仅长得清秀，还能说会道，乖巧懂事，难怪能与澹台霜颖成为朋友，性格互补。澹台绮鸿道：“你客气了，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你不必……”
话未说完，却被外面一阵嘈杂声打断。
澹台绮鸿皱了皱眉：“外面什么声音？”
腾宇抬手扶额，无奈道：“王姬无需理会，都见怪不怪了……”
澹台绮鸿也不理会，想要继续说下去，却再次被那嘈杂声打断。
澹台绮鸿：“……”
腾宇：“……”
澹台绮鸿干笑两声，道：“出去看看吧。”
“王上马上就要封我为后，你还敢怠慢我！”一个宫娥一耳光狠狠甩在另一个宫娥的脸上。
澹台绮鸿心下一紧，问道：“她们同为宫娥，为何这个如此嚣张跋扈？”
腾宇道：“她叫采儿，虽为宫娥，其父却为父王立下大功，她便占着父亲的功劳以为在妖族无人比她更有资格担得起王后之位。”
澹台绮鸿点点头，道：“她这么想，倒也不足为奇。”
腾宇以为她误会了，故意将双臂叠在胸前，道：“父亲功劳大又如何？她那般盛气凌人，如何母仪妖族！”
这个宫娥是真狠，抓着可爱猫妖的耳朵且无丝毫怜悯之心地拽扯。澹台绮鸿别过头，她只是个使者，妖族的一些琐事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想是一码事儿，做是一码事儿。等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冲过去抓住采儿的手腕，并把她揪着猫耳朵的手给掰开。
采儿怒火更重，瞪着澹台绮鸿，怒道：“你是谁？！”
澹台绮鸿问：“你是妖族的，王后？”
采儿道：“当然！”
小猫宫娥躲在澹台绮鸿身后，壮着胆子道：“才不是！王上从没那个意思，明明是她胡搅蛮缠，被告诫也不听，王上都懒得搭理她了。”
腾宇暗暗后退，道：“王后之位需由父王定夺，就算有你父亲说情也不行。”
澹台绮鸿心道：你们说就说，躲我后面是几个意思？！
尽管澹台绮鸿是被迫挡在两人身前，落入采儿眼中却是澹台绮鸿为两人挺身而出，采儿推断道：“你是来跟我争王上的？”
澹台绮鸿道：“我只是一个使者。”
采儿哪里肯信，又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澹台绮鸿来不及躲，那一巴掌重重地甩在她的脸上。
腾宇愣住了！
小猫宫娥也愣住了！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采儿却是没规矩的，竟然当着众妖的面打魔族使者，更何况这使者还是魔族的澹台绮鸿王姬。
澹台绮鸿保持冷静，尽量不去摸疼得火辣的脸。
即便为魔神之女，也没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缘无故地打她的脸！
她想打回去，却偏偏不能……不能这么没规矩。
她第一次出使外族，可以自己吃点儿亏，但绝不能让王兄失望，绝不能让两族的交情毁在自己手里。
“放肆！”一声怒吼将所有沉浸在采儿嚣张跋扈中的人拉了出来。
小猫宫娥连忙跪下，道：“王上，都是婢子不好，这位姑娘是为婢子出头才被采儿打的！”
采儿也辩解着：“王上，明明是他们先对我无礼的！”
意佪不想理会她们，走到澹台绮鸿面前想察看她脸上的伤，但她却别过脸，还往后退了几步。
澹台绮鸿连忙跑开，她的眼眶很热，还有液体渗出。堂堂澹台氏王姬，在王首太子面前红着眼眶，像什么样子！
“鸿儿！”意佪快步追去。
澹台绮鸿靠着树干，缓缓蹲下，颤抖的双手拂上溢出泪水的双眸。
她挨过巴掌吗？挨过的。儿时因为胡闹与做不好功课也挨过王兄几巴掌，但那时的她从未觉得委屈，哭更是不可能。
今日她可以忍住眼泪的，不知为何在看到意佪后眼泪就止不住了。她在委屈什么？委屈他没为自己做主？还是委屈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丑？还是在意佪面前出了丑？
快步追上她的意佪目睹那孤凄身影，上前心疼地拍了拍她，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澹台绮鸿背对他摇头，是她活该，多管闲事，是她小肚鸡肠，不就是挨了小宫娥一巴掌吗！就这点儿小事还哭，丢人！她道：“你……你别管我……让……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意佪蹙眉道：“你……宁愿抱着树也不想抱我？”
若是以正常的情绪面对，澹台绮鸿绝对会噗嗤一声笑出来，再说一句：我没有抱树，我是靠树。
可现下偏偏是她委屈的时候，只想哭，又不能不卖他妖族王首的面子，只好用衣袖擦干眼泪，转身面对他，道：“对不住，让你见笑了。”
意佪捧过她的脸，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道：“再坚强的人，也有委屈的时候，不是吗？”
澹台绮鸿轻轻拿下他的手，事已至此，不妨如实交代：“王上可知我此行目的。”
意佪摇头，道：“并不知。”
澹台绮鸿道：“我怀疑，此次出使妖族，是我的兄长有意撮合我们。”
意佪心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澹台绮鸿道：“我自知王上是不愿的，此次回去我会向王兄说清楚。王上也不必因顾念兄弟情分而生愧疚之心。还请王上莫要再做这些撩拨的动作，不然我怕自己会对你生出不敬的心思。”
她说完便想转身离开，忽觉全身被什么紧紧锢住，肩窝处热意袭来。
意佪从后面抱紧他，头埋在她肩窝处，他问：“怎么个不敬，是这样吗？”
他的唇在她耳旁磨蹭，烫得她要化成水。
澹台绮鸿忙推开他，跑了很远，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她想不明白自己方才怎么就那么失态，甚至只要一闲下来，脑中便不断回想意佪为她拭泪的一幕。
她猛地摇了摇头，不能再想了，自己马上就要走了！
“王姬，绮鸿王姬？”
澹台绮鸿环视四周，最终还是在自己脚边唤她的一只琥珀眼白猫。
好可爱啊！澹台绮鸿俯下身子盯着说话的白猫，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白猫摇身一变，正是被采儿打了一巴掌的小宫娥，她又变回白猫，道：“婢子修成人形不久，不可变太久的人形，请王姬见谅。”
澹台绮鸿道：“无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猫忸怩道：“婢子想给王姬道谢，也是来道歉的，采儿的事，连累王姬了。不过王姬放心，王上已经严惩了采儿！”
“严惩了采儿，为何？”澹台绮鸿问完就后悔了，还能为了什么，她虽然在三界的名声不太好，但好歹是魔族的使者。这一巴掌打的不只是她的脸，还是魔族的脸！
意佪此番作为顾全王兄，顾全魔族，极好。
谁知这白猫竟激动了起来，道：“那自然是王姬在王上的心里很重要啊！”
澹台绮鸿怔住，半晌思绪才回归现实，道：“不可胡言乱语！”这儿到处都是妖，万一被有心眼儿的听去了，传到意佪的耳朵里，自己怎么解释？！
白猫反驳道：“婢子没有胡言乱语！”
澹台绮鸿看着跳来跳去的白猫，用起了教训霜颖的词：“你才多大，就懂这些？！”
这白猫跳来跳去的，似乎在表示它就是知道。澹台绮鸿暗暗叹了口气，俯身将它抱了起来，抚着它雪白又滑溜溜的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猫在她的臂弯儿里抖了抖，道：“婢子冰语。”
澹台绮鸿没停止抚摸她的动作，冰语的皮毛又滑又暖，手感简直不要太好，道：“冰语，世间最难懂的便是人心，在你看来他待我好，又怎知不是看我好欺便随意撩拨？”
冰语道：“王姬，王上并非好色轻浮之人。依婢子看王姬并非无心于王上，只是在不断欺骗自己逃避这段感情。”
澹台绮鸿怔住，她的心思很容易看吗？居然被一个妖龄尚浅的小猫窥得透透的？！她藏得不好吗？！
澹台绮鸿干咳一声，道：“那倒没有，不过跟一个小宫娥纠缠不清到那份儿上，我是不敢把终身交给他。”
“纠缠不清？王姬您说的是……采儿？王姬何出此言啊？”
“到底是年龄小，单纯得很啊！”澹台绮鸿拍了拍它的头，道：“那位采儿姑娘能放纵到这种程度，又何尝不是他的纵容，他既不拒绝也不解释，白白耽误一个清白的姑娘。”
冰语猛烈地摇头，解释道：“不，这个王姬就冤枉王上了，王上拒绝过她很多次，可那采儿仗着她父亲的功劳多次厚着脸去讨好，王上见摆脱不了便不想再理会了。”
澹台绮鸿疑惑道：“冰语，我怎么听着你很希望我嫁给你们的王上，你就不怕我如外界传言那般成为祸患，祸及你们妖族？”
“不会啊，王姬人美心善，冰语相信您也会像王上那般待我们好的！”
澹台绮鸿叹了口气，将她放下，道：“人言可畏，为了妖族不沦为众矢之的，他是绝对不能娶我的。至于他待我好，不过顾忌我的兄长。反倒让你们这些小妖误会。”
意佪一直站在粗壮的树后面，她们的对话，皆入耳中。
她躲了自己几百年，竟一直以为他和那些散播风言风语的人一样厌弃她，以为他只是顾忌与魔族的交情才昧着良心同她说好听的话。
即便失去记忆，她的这些顾忌也从未消散。
意佪的目光定上远去的白影，下定了决心。
她的心结，需要他亲自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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