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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认栽

    李贞没多久便辞去了李平王的封号,并向皇上提出自行移居别处,暂不进京。

    这一系列的操作,均在李淳还未出招之前,当他带着稀稀拉拉几个宫人离开京城,车轮的声音划破了黎明的寂静时,李淳才发觉自己的计划落了个空。

    “怎么回事!”李淳在宫内大发雷霆,摔破了好几个茶盏,吓得殿内宫人连连闪躲,却还是有几个宫人被他的茶盏碎片砸伤了脚。

    “不对!”李淳越想越觉得不对,虽说李贞平日有几分聪明,但自己此番计划缜密,又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这群人万万不会走漏一点风声,那这李贞,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而且他赶早不赶晚,时间刚刚避开。

    一瞬间,李淳的脑海闪过最后见到李贞的那副情景,他站在殿内,踱来踱去,终于他想起了当时在李贞身旁的两位宫女。

    一位浓妆艳抹甚是粗鄙,一位倒是细皮嫩肉,还算俊朗。

    只是,那位俊朗的女子,怎么似曾相识啊。

    卢琛儿下了工,走在回罗门的路上,忽的从屋檐上飞下两个黑衣人,没等她呼喊,人便被带去了一个破旧的宅邸。

    她苏醒的时候,第一反应又是,自己被绑架了。

    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李淳从外面慢慢走了进来,他黑色的袍子,衣摆带风,走进来的时候,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卢琛儿竟然感受到了隐隐约约的杀气在慢慢弥漫。

    李淳——这又是闹哪一出?

    卢琛儿心知肚明,自己给李贞出谋划策的事情,怕是被勘破了。

    不过事已至此,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如果抵死不承认,她就不信李淳敢杀了他。

    “马大宝?”李淳转动手中的黑色宽扳指,不屑的打量了地上的人,“你是李贞什么人啊?”

    “二皇子殿下,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卢琛儿开始装傻充愣,“大皇子殿下不是已经被流放了吗?”

    “流放?”李淳皱起眉头,这个词用的倒是深得他心,只是,他转念一想,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为何说他被流放?”

    “不是吗?”卢琛儿拿出了在周慎面前冒充乡下小子的那一面,“我们底下做事的,都说大皇子被流放了啊,听说皇上让他不要踏进京城半步,就连前不久赐封的‘李平王’称号,都褫夺了。”

    “呵~”李淳闻言倒是得意的笑了一声,皇兄啊皇兄,没想到啊,闹这么一出苦肉计,竟然只是为了让自己保命,只可惜,逃出宫又怎样,依旧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李淳想到这里,狠狠的转动了一下戒指,未了,眼神变得狠戾起来,他低头看了眼前的这个小子,拔剑准备将他彻底铲除。

    可没成想,卢琛儿正觉得后背难受,转了一下,那剑将她的帽子击落,一袭青丝忽的落下。

    卢琛儿一颗心开始慌了起来,原本伪装的再好,此刻也明白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

    李淳看到的时候,也是大惊,但紧接着,他倒觉得这件事情变得好玩儿了起来。

    他俯身,慢慢蹲下,伸出的手指,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轻蔑道:“你是女子?”

    “我……”死路一条只能求饶了,卢琛儿瞥眼看了一眼窗棂外,漆黑一片的枯草地,荒芜人烟的旧宅子,自己能不能活,全凭老天爷垂怜了。

    “二皇子殿下,奴婢不是有意隐瞒女子身份的,小女子家境贫寒,父亲早逝,后母生了儿子便把我当粗使丫头,不给我饭吃还动辄打骂,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打工买了这么个身份,进宫做份差事。”

    卢琛儿边说边哭,一滴滴的泪珠打湿了李淳的衣袖,“殿下,您放心,我对大塘绝对没有二心,我只不过是想要吃口热饭。听说在御前拿的俸银最高,虽说这皇上脾气不好了些,但我不怕苦,不怕累,我早晚要在京城购置一所小宅子,到时候……”

    卢琛儿话未说完,李淳再次狠狠的捏了她的下巴,甚至,更加变本加厉,伸出手掌,直直的钳制住了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则慢慢悠悠的在她的脸上划过。

    卢琛儿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慌乱不堪,瞧着李淳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她心里的恐惧便愈发加重。

    “还算有几分姿色。”李淳松开钳制住她的手,未了冷笑了一声,“你想活命吗?”

    “我,我想。”卢琛儿卑躬屈膝的朝他作可怜状,“我…殿下,我想活。”

    “很简单。”李淳转过身,一双锋利且狡黠的眸子一闪,“从今日起,你需要把皇帝的所有动作全都收集起来告诉我,你就是我安插在皇帝身边的暗探。”

    “好。”卢琛儿连连点头答应,这二皇子果真野心很强,竟然连自己老子都打算算计着。

    “不能暴露,而且,我要的是所有有用的东西。”李淳暗暗咬着后槽牙,“若是你敢有半分二心和欺瞒,我定然能让你,不,得,好,死!”

    妈的!卢琛儿暗暗骂道,这威胁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帮你,我肯定帮你,我早晚帮,死,你!

    “是!殿下。”卢琛儿虽然心里极其不满,但表面上还是伪装的十分好拉拢,“奴婢定为殿下马首是瞻,不放过皇帝的每个动作!”

    “好。”李淳笑笑,谅她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应该也没什么人脉,到时候用完了,直接杀了就好。

    卢琛儿就这样被李淳放下,她不敢轻易回罗门,她怕暴露自己和马清玄还有赵靖前辈之间的关系,只好拐进巷口,准备找一家客栈将就一番。

    未料,刚拐进去,黑暗中便被一只大手揽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鼻尖嗅过墨香的时候,卢琛儿才反应过来,是马清玄。

    “马清玄。”这是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趴在他怀内,委屈的喊着他的名字了。

    她不管遇到了什么,似乎内心都在期待着一个人,这个人,似乎就是眼前的人,这个让自己无法抗拒的人。

    “没事了。”马清玄轻轻拍了她的后背,默默安慰着。

    今晚他大理寺的案子忙的有些晚,走到宫外的时候,宫门已经下了钥,他只好折返回赵家,谁料这丫头根本没回来。

    他坐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直到山初道长出来掐算了一下,他才知道卢琛儿遇到了危险。

    他没多想就往外跑,还好被山初道长拉住,告诉他有惊无险,尽管去巷口等待,这才等来了仓皇而来的卢琛儿。

    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他白日里还准备了一大通训斥她的话。

    他不喜欢她太过于关心李贞,插手宫内的事情,宫内不比外头,那里眼线众多,一举一动根本就逃不过那群人的眼睛。

    卢琛儿如此帮着李贞,势必会惹得李淳和李仪不悦,甚至,朝堂风起云涌,也会因为她的掺和而改变。

    到时候若是皇帝龙颜大怒一声令下,卢琛儿怕是就小命难保了。

    是,他很想骂她,他承认自己很关心也吃着醋,但抱到她的时候,他却不忍心骂了。

    一个瘦弱却温软的小身躯被自己抱在怀内,微微颤抖着,任谁都舍不得再对她说一句狠话了吧。

    马清玄,你可真是——

    会给自己找理由。

    动心了,就是动心了,他逃不掉,只能认栽。

    “我先带你悄悄回罗门。”马清玄早就派了白寅在暗处掩护,李淳的人就算跟踪,应该也只会无功而返。

    回了罗门之后,马清玄亲自打了热水,拿着手帕,一点一点的给她将脸颊擦拭干净。

    待她情绪稍微好了一些,他这才坐在床榻边询问道:“是李淳吗?”

    李仪虽然有几分野心,但也多是有贼心没有贼胆,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皇帝身边的人绑起来的,就只剩了李淳。

    “是李淳。”卢琛儿将话说出口才突然惊醒一般的从床榻上弹起,“糟了,马清玄。”

    “怎么?”马清玄皱眉。

    “李淳都能猜到是我给李贞出的注意,怕不是也会猜到李贞的下落。”卢琛儿拎起被子便准备下床,却被马清玄按住,呵斥道:“你要做什么?”

    “李贞有危险,大皇子,有危险!”

    “他有危险与你何干?”马清玄一双眸子的恼火越来越重。

    本就是因为李贞才受的惊吓,怎么?还是死性不改打算去管,李贞究竟在她心里下了什么蛊?

    马清玄越想越气,自己受伤、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有没有关心过他?

    她才认识大皇子几天啊?竟然就可以如此放在心上了?

    “话不能这么讲。”卢琛儿分析道,“皇上总有老去的那一天,大塘的未来一定是要从这三位皇子中选择一个的,若是要选,自当是大皇子,明事理还比较稳妥,难不成,你想要大塘落进李淳和李仪的手中吗?”

    这丫头,真行,竟然从天下大事的方向来给他分析利弊。

    只可惜,他马清玄就是狭隘,就是事不关己的姿态,他不在乎是谁继承大统。

    他所在乎的,只是卢琛儿罢了。

    “大塘爱落入谁的手中,便落入谁的手中,我管不着。”

    马清玄边说着,手便更加用力的拉住卢琛儿,“我在乎的,只有你有没有危险,你可知道你今日失踪,我有多着急?”

    声音越发颤抖,说不清是恼火还是委屈,“卢琛儿,你怎么不想想我呢?你以为我真是那么的没心没肺吗?”

    “我在罗门等了你两个时辰,你知道我被蚊子咬了多少包吗?你看看,我都不敢离开门前半步,我生怕你回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

    马清玄撩起自己的袖口和裤腿,边说边落泪,这一系列操作,倒是让卢琛儿猝不及防,她只能坐在床榻上,呆呆的看着。

    “我打算去寻你,还好山初道长能算到你在哪里,你怎么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为我考虑考虑呢?”

    “我……”卢琛儿一时之间无话可说,看着马清玄那副委屈巴巴的神情,半响,她竟然笑了出来。

    “马清玄,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她笑笑,起身捧住了他的脸,那泪水依旧在簌簌低落,无奈之下,卢琛儿伸出衣袖,帮他擦拭了过去。

    “那我不管了,或许你说的对,这天下落入谁的手中,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

    “不是我冷血。”马清玄带着哭腔,“我连自己的娘子都保护不好,凭什么要我再去管别人的事情,我马清玄,做不到!”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我去给你打盆热水,给你擦擦脸。”卢琛儿摇了摇头,这么大的人,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她打了一盆热水,站在月光下叹了口气。

    都说男儿之死是少年,这话还真的一点都没错。

    郊外,野林。

    五六十个黑衣人,密密麻麻的组了一个浩大的方阵,慢慢的逼近了这幽深漆黑的树丛。

    很快,随着他们轻健的步伐,树林深处,竟然看到了一户灯火微黄的人家。

    那家人的茅草屋院子外,拴着一匹马,院子内,竟然有一个十分豪华的马车,再定睛仔细瞧,那马车,竟然就是大皇子当初离开京城时,乘架的马车。

    一伙人摆摆手,忽的冲了进去,一时间开门砸物声音嘈杂,却竟然连个人影都瞧不见,一群黑衣人宛若无头苍蝇,找不到目标只好重新回到了院内。

    他们默契的站在了那个豪华的马车旁,似乎都在挨个确认这马车究竟是不是大皇子李贞的车马。

    很快,其中一人道:“这绝对就是,李贞也没有走远,这院内没有新的车辙印,他肯定就在附近。”

    “那大家散开寻找!”

    此时,屋顶上一个白衣男子摇晃着手里的折扇,笑的轻蔑,忽的,他将手里的折扇翻转,天边露出一条白色的鱼线,随着他轻轻一扯,那院内忽的陷下去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紧接着,马车宛若被上了轨道,忽的自己启动,紧接着,一张巨大的白色网子,从天而降,将那伙黑衣人系数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