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匪徒营地
十天来，松果镇收到了不少好消息。
最让人振奋的是作物育种方面。战前的休眠储藏技术确实效果显著，哪怕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时间，土豆发芽率仍能达到百分之三十左右。温室中培育的小麦、大豆等作物，成活率也比较可观。
同时，随着拾荒队组建，镇子的金属产量明显上升。
尤其是用三千颗子弹的价格，从河西镇买来了三只双头牛后，二十名拾荒队员加上三只牲畜，每天都能带回两吨多的金属废料，合金日产量能达到一吨。
然而随着金属产量提升，新的问题又摆在松果镇面前。
首先是能源问题。
1017避难所虽然具备生产固态氢燃料电池的能力，但受限于镍盐催化剂的产量，电池生产效率低下且成本高昂。
其次是安全问题。
随着对姐妹湖市地界的探索加深，拾荒队不可避免地与当地幸存者发生了接触。
这些小规模聚居的幸存者除了打猎和耕种，一般还有一份兼职——匪徒。
在他们看来，无论是健硕的双头牛，还是流水线上产出的制式步枪，都说明这些家伙是一群不折不扣的肥羊。
在确定了二十名拾荒队员没携带重火器之后，这些匪徒捧着粗制滥造的铁管武器，偷袭了他们眼中的肥羊。
他们手中的铁管武器有不少连膛线都没有，配上举过头顶的射击姿势，命中率十分感人。
但在废墟中的伏击还是让拾荒队员们吃了大亏。猝不及防之下，一名队员被射中了肩膀，还有一个倒霉蛋头部中枪，当场去世。
由于不清楚敌方人数，又不熟悉周围环境，带队的警卫只能咬着牙下令撤退，丢下三头宝贵的牲畜，作为吸引匪徒注意力的诱饵。
听到消息时，卢川正带着厉觉和工人们，着手组装第一台全地形负重车。
听完队长的汇报，看着失血过多的队员被抬进治疗舱，老头子的脸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
损失在所难免，但确实让人十分不爽。
老头子或许是急于拜托河西镇的钳制吧。
厉觉看了眼卢川，拉过拾荒队队长李池。
“讲讲对面的人数，还有火力配置。”
李池是原1017号避难所的居民，头脑还算清晰，稍稍回忆之后，描述起当时遭遇伏击的画面：“当时匪徒都藏在废墟里，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根据枪响来判断，至少有五十人以上。武器除了一些铁管枪械，还有土制手雷和炸药。”
这只能算是一个小型匪徒据点。
厉觉看向卢川：“镇长，我去一趟吧。”
“可以。你要多少人？”卢川问道。
“我自己就行。”厉觉撂下扳手，“一小伙匪徒，连重火器都没有，只能给动力装甲挠痒痒。”
这话倒不是夸张。
开拓-4-a型防护最薄弱的部分装甲也有1.5厘米厚，那些土制武器基本破不了防。
卢川没再多问，看了看天色，日当正午，便叮嘱道：“快去快回吧。”
这些匪徒就像废土上的老鼠，除之不尽。谁也无法预料掀开哪块砖头的时候，会不会发现一窝。
厉觉快步回到小屋，穿好动力装甲，背上步枪，出了门。
小虫正蹲在院子里，给切好的土豆块茎涂抹草木灰。发现厉觉全副武装地出了门，她赶忙问道：“大人，您要出远门吗？”
“晚饭吃肉汤。”
“哦。”
沿着李池给出的路线，厉觉快速在荒野中行进着。三十多公里的路，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厉觉记得战前这里是外江镇，隶属于姐妹湖市，是一座人口不到十万的小镇，因境内的国家级森林公园而闻名。
可惜，经过一百多年的变迁，原本美丽的小镇已经成为杂草丛生的废墟。
厉觉很轻松地找到了匪徒们藏身的窝点——双头牛虽然值钱，但并不能吃。此时那三只双头牛被拴在一栋一层还算完整的小楼门前，正悠闲地吃着草。
这伙匪徒就生活在还能凑活用的战前建筑中。
观察了一会，厉觉心中有了判断。
营地里大概有七八十人。其中大部分是穿着皮质护具的成年男人，也就是匪徒，还有几个衣不蔽体、目光呆滞的女人，应该是匪徒们抢来的奴隶。
这些女人的命运可想而知。
被惨无人道地折磨摧残之后，或是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荒野里，或是成为某些生冷不忌的匪徒的口粮。
确定没什么危险之后，厉觉抬起了枪口。
“辅兵。”
“辅兵系统启动。”
数据化视野中，一个个匪徒仿佛黑夜中的明灯，无比夺目。
“嘭—”
随着一声枪响，一百二十米外，正伸手在女奴身上摸索的一名匪徒，右眼瞬间变成一个血淋淋的窟窿，钢芯弹头从后脑飞出，带起一阵不知红白的细雾和几块纷飞的碎骨。
整个营地顿时沸腾起来。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匪徒们端起各式各样的武器，嘴里叫骂着开始胡乱射击。
在这期间，厉觉已经连续击发八次，带走了八名匪徒罪恶的生命。
由于没有刻意转移位置，匪徒们很快发现了蹲在一截半坍塌墙壁后面，频频开冷枪的厉觉。
见自己被发现，厉觉索性不再隐藏，背起步枪，快步冲向营地。
一百二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重达一吨的开拓四代就像犀牛一般，一头撞进匪徒的营地。
最前面的那名匪徒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迎面而来的厉觉撞飞出去，跌落进残垣断壁中，除了溅起些许尘土，再没了动静。
当匪徒们看清入侵者的那一刻，他们的士气就已经濒临崩溃了。
就算他们士气高昂，也很难填平科技的鸿沟。
接下来，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厉觉抽出腰部挂载的合金伸缩链锯剑，在人群中掀起了一片血雨。
零星命中的子弹只能在装甲表面弹开，擦出几朵无力的火花。
顷刻间，匪徒们倒下了十几人。
一枚手雷被拉开引信，丢向营地中央那个收割着生命的钢铁怪物。
投出手雷的那名匪徒脸上露出了掺杂着兴奋与恐惧的扭曲笑容。
炸死他！炸死他！
一剑将眼前的家伙斩成两半，厉觉察觉到身后的异样，猛地回身，一巴掌扇在那个飞来的不明物体上。
金属与金属碰撞，发出锵地一声脆响。
手雷打着旋飞倒飞回去，落进了人群里，随即发生爆炸。
四溅的碎片在血肉中刮起一场金属风暴。
由于站位过于密集，七八名匪徒当场倒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哀嚎。
几枚弹片落在厉觉身上，发出叮当的声响，却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看着毫发无伤的金属怪物，仅剩的十几个匪徒们终于完全崩溃了。
肢体还算健全的匪徒们丢下受伤的同伴，争先恐后地向外面狂奔。
厉觉甩去链锯剑上粘着的血污，插回腰部模块，从背后拿起步枪，从容地对着这些活靶子逐一点名。
那些聪明的，想要依靠废墟的掩护逃跑，得到了厉觉的优先照顾。
死亡始终快他们一步。
随着匪徒们全部倒下，厉觉关闭辅兵系统，听到了低微而压抑的饮泣。
是那些女奴。
很幸运，她们距离交火位置远，没受到波及。
她们戴着镣铐跪在地上，额头贴地，希望能得到强者的庇佑。
恶魔们已经消亡，她们的苦难却未必能结束。
她们恐怕并没有在废土上生存的能力。
厉觉扫了她们一眼，暂时未做处理，开始搜刮匪徒们的营地。
这些穷鬼身无长物，有点价值的，除了那个用来制造铁管步枪的简易工作台，也就是几百发土制弹药，还有一些金属原料和谷物。
此外，厉觉还发现了一些肉干。但无意中瞥见营地中那带着牙印的人腿骨之后，他没有动这些“食物”。
鬼知道那是什么做的。
而在一间简易的牢房里，厉觉又发现了几名女奴。
相比于外面那些身体还算健全的，牢房里这些女奴大多已经断气，即便活着的也是神志不清、奄奄一息。
她们裸露的身躯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污渍和伤痕，伤口已经有蛆虫在蠕动，裸露在外的肢体已经呈现出坏死的青黑色。
已经没救了。
厉觉甚至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年龄最多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但她浑身青灰，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厉觉沉思片刻，出手结束了她们的痛苦。
或许是感受到死亡的临近，一个女奴干枯的眼角滑落一行泪水，脸上流露出了解脱的神色。
将物资搜罗好之后，放置在双头牛背上。
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女奴们，厉觉想到了以石瑾为代表的，那些还在打光棍的松果镇居民。
废土上，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人口也是一种财富。
当然，对于匪徒来说，食物不充足时，人口也可以转化为食物。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从尸体上扒下来衣服和鞋子换上。”
厉觉站在她们面前。
“你们必须跟得上双头牛的脚步，我可不会停下来等。”
女奴们惊喜地抬起头。
阳光沿着金属边缘洒落，给动力装甲镀上了一层闪耀的金色。
“别磨蹭。”
———
四个小时后。
夕阳的余晖散落在小屋的屋檐上，也洒落在少女单薄的身躯上。
小虫将手里的肉切成小块，喂着木盆里三只丑陋的小雕鸮。
小雕鸮嘴里发出“嗒嗒”的叫声，争抢着把头凑道小虫手边，企图抢在自己兄弟前面，得到更多的食物。
小虫敲了敲那个挤的最欢的小家伙的的脑袋，分完了手里最后一点肉，起身洗手。
现在的生活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天堂。多亏了又强大又善良的大人。
脑海里浮现出少年的面孔，小虫小脸不自觉地红了。
还很好看…
正胡思乱想着，她瞥见一串人影从夕阳落山的方向走了过来。
厉觉弹起面甲，对着愣神的小虫道：“在偷懒吗？饭做好了没有？”
少女的眼睛第一时间被厉觉身后的几个女人吸引，她们都穿着不太合身的皮甲，看起来神情疲惫。
呆呆看着厉觉带着那几个女人朝着镇中心走去，小虫拍拍自己平坦的胸口，心中出现严重的危机感。
大人…喜欢这种吗？
最让人振奋的是作物育种方面。战前的休眠储藏技术确实效果显著，哪怕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时间，土豆发芽率仍能达到百分之三十左右。温室中培育的小麦、大豆等作物，成活率也比较可观。
同时，随着拾荒队组建，镇子的金属产量明显上升。
尤其是用三千颗子弹的价格，从河西镇买来了三只双头牛后，二十名拾荒队员加上三只牲畜，每天都能带回两吨多的金属废料，合金日产量能达到一吨。
然而随着金属产量提升，新的问题又摆在松果镇面前。
首先是能源问题。
1017避难所虽然具备生产固态氢燃料电池的能力，但受限于镍盐催化剂的产量，电池生产效率低下且成本高昂。
其次是安全问题。
随着对姐妹湖市地界的探索加深，拾荒队不可避免地与当地幸存者发生了接触。
这些小规模聚居的幸存者除了打猎和耕种，一般还有一份兼职——匪徒。
在他们看来，无论是健硕的双头牛，还是流水线上产出的制式步枪，都说明这些家伙是一群不折不扣的肥羊。
在确定了二十名拾荒队员没携带重火器之后，这些匪徒捧着粗制滥造的铁管武器，偷袭了他们眼中的肥羊。
他们手中的铁管武器有不少连膛线都没有，配上举过头顶的射击姿势，命中率十分感人。
但在废墟中的伏击还是让拾荒队员们吃了大亏。猝不及防之下，一名队员被射中了肩膀，还有一个倒霉蛋头部中枪，当场去世。
由于不清楚敌方人数，又不熟悉周围环境，带队的警卫只能咬着牙下令撤退，丢下三头宝贵的牲畜，作为吸引匪徒注意力的诱饵。
听到消息时，卢川正带着厉觉和工人们，着手组装第一台全地形负重车。
听完队长的汇报，看着失血过多的队员被抬进治疗舱，老头子的脸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
损失在所难免，但确实让人十分不爽。
老头子或许是急于拜托河西镇的钳制吧。
厉觉看了眼卢川，拉过拾荒队队长李池。
“讲讲对面的人数，还有火力配置。”
李池是原1017号避难所的居民，头脑还算清晰，稍稍回忆之后，描述起当时遭遇伏击的画面：“当时匪徒都藏在废墟里，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根据枪响来判断，至少有五十人以上。武器除了一些铁管枪械，还有土制手雷和炸药。”
这只能算是一个小型匪徒据点。
厉觉看向卢川：“镇长，我去一趟吧。”
“可以。你要多少人？”卢川问道。
“我自己就行。”厉觉撂下扳手，“一小伙匪徒，连重火器都没有，只能给动力装甲挠痒痒。”
这话倒不是夸张。
开拓-4-a型防护最薄弱的部分装甲也有1.5厘米厚，那些土制武器基本破不了防。
卢川没再多问，看了看天色，日当正午，便叮嘱道：“快去快回吧。”
这些匪徒就像废土上的老鼠，除之不尽。谁也无法预料掀开哪块砖头的时候，会不会发现一窝。
厉觉快步回到小屋，穿好动力装甲，背上步枪，出了门。
小虫正蹲在院子里，给切好的土豆块茎涂抹草木灰。发现厉觉全副武装地出了门，她赶忙问道：“大人，您要出远门吗？”
“晚饭吃肉汤。”
“哦。”
沿着李池给出的路线，厉觉快速在荒野中行进着。三十多公里的路，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厉觉记得战前这里是外江镇，隶属于姐妹湖市，是一座人口不到十万的小镇，因境内的国家级森林公园而闻名。
可惜，经过一百多年的变迁，原本美丽的小镇已经成为杂草丛生的废墟。
厉觉很轻松地找到了匪徒们藏身的窝点——双头牛虽然值钱，但并不能吃。此时那三只双头牛被拴在一栋一层还算完整的小楼门前，正悠闲地吃着草。
这伙匪徒就生活在还能凑活用的战前建筑中。
观察了一会，厉觉心中有了判断。
营地里大概有七八十人。其中大部分是穿着皮质护具的成年男人，也就是匪徒，还有几个衣不蔽体、目光呆滞的女人，应该是匪徒们抢来的奴隶。
这些女人的命运可想而知。
被惨无人道地折磨摧残之后，或是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荒野里，或是成为某些生冷不忌的匪徒的口粮。
确定没什么危险之后，厉觉抬起了枪口。
“辅兵。”
“辅兵系统启动。”
数据化视野中，一个个匪徒仿佛黑夜中的明灯，无比夺目。
“嘭—”
随着一声枪响，一百二十米外，正伸手在女奴身上摸索的一名匪徒，右眼瞬间变成一个血淋淋的窟窿，钢芯弹头从后脑飞出，带起一阵不知红白的细雾和几块纷飞的碎骨。
整个营地顿时沸腾起来。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匪徒们端起各式各样的武器，嘴里叫骂着开始胡乱射击。
在这期间，厉觉已经连续击发八次，带走了八名匪徒罪恶的生命。
由于没有刻意转移位置，匪徒们很快发现了蹲在一截半坍塌墙壁后面，频频开冷枪的厉觉。
见自己被发现，厉觉索性不再隐藏，背起步枪，快步冲向营地。
一百二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重达一吨的开拓四代就像犀牛一般，一头撞进匪徒的营地。
最前面的那名匪徒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迎面而来的厉觉撞飞出去，跌落进残垣断壁中，除了溅起些许尘土，再没了动静。
当匪徒们看清入侵者的那一刻，他们的士气就已经濒临崩溃了。
就算他们士气高昂，也很难填平科技的鸿沟。
接下来，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厉觉抽出腰部挂载的合金伸缩链锯剑，在人群中掀起了一片血雨。
零星命中的子弹只能在装甲表面弹开，擦出几朵无力的火花。
顷刻间，匪徒们倒下了十几人。
一枚手雷被拉开引信，丢向营地中央那个收割着生命的钢铁怪物。
投出手雷的那名匪徒脸上露出了掺杂着兴奋与恐惧的扭曲笑容。
炸死他！炸死他！
一剑将眼前的家伙斩成两半，厉觉察觉到身后的异样，猛地回身，一巴掌扇在那个飞来的不明物体上。
金属与金属碰撞，发出锵地一声脆响。
手雷打着旋飞倒飞回去，落进了人群里，随即发生爆炸。
四溅的碎片在血肉中刮起一场金属风暴。
由于站位过于密集，七八名匪徒当场倒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哀嚎。
几枚弹片落在厉觉身上，发出叮当的声响，却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看着毫发无伤的金属怪物，仅剩的十几个匪徒们终于完全崩溃了。
肢体还算健全的匪徒们丢下受伤的同伴，争先恐后地向外面狂奔。
厉觉甩去链锯剑上粘着的血污，插回腰部模块，从背后拿起步枪，从容地对着这些活靶子逐一点名。
那些聪明的，想要依靠废墟的掩护逃跑，得到了厉觉的优先照顾。
死亡始终快他们一步。
随着匪徒们全部倒下，厉觉关闭辅兵系统，听到了低微而压抑的饮泣。
是那些女奴。
很幸运，她们距离交火位置远，没受到波及。
她们戴着镣铐跪在地上，额头贴地，希望能得到强者的庇佑。
恶魔们已经消亡，她们的苦难却未必能结束。
她们恐怕并没有在废土上生存的能力。
厉觉扫了她们一眼，暂时未做处理，开始搜刮匪徒们的营地。
这些穷鬼身无长物，有点价值的，除了那个用来制造铁管步枪的简易工作台，也就是几百发土制弹药，还有一些金属原料和谷物。
此外，厉觉还发现了一些肉干。但无意中瞥见营地中那带着牙印的人腿骨之后，他没有动这些“食物”。
鬼知道那是什么做的。
而在一间简易的牢房里，厉觉又发现了几名女奴。
相比于外面那些身体还算健全的，牢房里这些女奴大多已经断气，即便活着的也是神志不清、奄奄一息。
她们裸露的身躯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污渍和伤痕，伤口已经有蛆虫在蠕动，裸露在外的肢体已经呈现出坏死的青黑色。
已经没救了。
厉觉甚至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年龄最多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但她浑身青灰，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厉觉沉思片刻，出手结束了她们的痛苦。
或许是感受到死亡的临近，一个女奴干枯的眼角滑落一行泪水，脸上流露出了解脱的神色。
将物资搜罗好之后，放置在双头牛背上。
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女奴们，厉觉想到了以石瑾为代表的，那些还在打光棍的松果镇居民。
废土上，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人口也是一种财富。
当然，对于匪徒来说，食物不充足时，人口也可以转化为食物。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从尸体上扒下来衣服和鞋子换上。”
厉觉站在她们面前。
“你们必须跟得上双头牛的脚步，我可不会停下来等。”
女奴们惊喜地抬起头。
阳光沿着金属边缘洒落，给动力装甲镀上了一层闪耀的金色。
“别磨蹭。”
———
四个小时后。
夕阳的余晖散落在小屋的屋檐上，也洒落在少女单薄的身躯上。
小虫将手里的肉切成小块，喂着木盆里三只丑陋的小雕鸮。
小雕鸮嘴里发出“嗒嗒”的叫声，争抢着把头凑道小虫手边，企图抢在自己兄弟前面，得到更多的食物。
小虫敲了敲那个挤的最欢的小家伙的的脑袋，分完了手里最后一点肉，起身洗手。
现在的生活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天堂。多亏了又强大又善良的大人。
脑海里浮现出少年的面孔，小虫小脸不自觉地红了。
还很好看…
正胡思乱想着，她瞥见一串人影从夕阳落山的方向走了过来。
厉觉弹起面甲，对着愣神的小虫道：“在偷懒吗？饭做好了没有？”
少女的眼睛第一时间被厉觉身后的几个女人吸引，她们都穿着不太合身的皮甲，看起来神情疲惫。
呆呆看着厉觉带着那几个女人朝着镇中心走去，小虫拍拍自己平坦的胸口，心中出现严重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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