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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都汲政真豪杰,定远季先大丈夫。

    话说赵信每日带着一众工匠搞器物,每日里忙的不知所已,这天早上运送粮草的一众士卒早早回了山,将赵信的话告诉了留在万花寨的传令兵,传令兵也将赵信的话转达了王义琛,可王义琛依然没有上山,而是不见了踪影。直到三天后才从铜陵关方向来到了沂水谷地,不过身后还带着两个人。

    赵信见王义琛并未上山,还以为那小子脚底抹油溜了呢,这天正因为粮草士卒尽数回山,一应器皿材料都已完备,准备开工生产世界上第一种人工制造的化学药剂,只见这设备是要多简陋就有多简陋。

    首先是一个密闭的青铜制煅烧炉,炉体直径三尺,形状像一个水滴,下面通过铜管连接一个陶瓷水密进气箱,里面已经注了水,箱体分两部分,箱子和盖子,盖子上两根铜管,一根仅在顶部高出盖子连接到煅烧炉中,另一根铜管直接穿透盖子,一端下端没入水密进气箱的水面中,上端连接这木头和羊皮做成的风鼓,箱体上边缘是一圈水槽,箱盖扣在水槽中以确保不会有气体反向溢出。

    煅烧炉上端通过铜管连接一个装满水的水密陶瓷集气箱,铜管穿过箱盖后没入集气箱的水面下,如此便是一个简单的亚硫酸制造设备。煅烧炉中已经被填充了大量的硫铁矿物粉末,煅烧炉下木柴点燃劈啪作响,旁边一个士卒在拼命的来回挤压风鼓供气给煅烧炉内,赵信看着这一切非常期待,他为此可是花了大价钱,一众人也不知道这是在干嘛。

    赵信看着眼前这个丑不拉几的硫酸制造设备回想着这几天的付出,那代价真是太大了。首先光是铜制的煅烧炉也可以叫煅烧锅,和几段连接各容器的铜制接口管道就足足有二百余斤,光是铜钱就熔了四十贯,再说制造铜管用的陶制模具,炭火,焊接用的蓬砂,还有陶瓷坯子的烘干、物料的研磨、制坯损坏所耗用的人力,占用砖窑用来烘干的时间,每日出动的人员以及工匠多达三百人,全部花费高达五十余贯钱,折合银两一百余两,这还是瓷土硫铁等原料没花费的情况下。这才在三天时间见到了这么丑的一个鬼东西,赵信终于明白搞研究是多么费钱了。

    看着加热工作已经停止,赵信向外面走出来,严令将士将其看好,任何人不得靠近。赵信又走到铁匠作坊和修桥的工地去走了一圈,发现铁匠作坊已经出了数十件武器了,赵信想起了什么,让铁匠们模仿后世的防爆叉做出了一个防御性的武器将之命名为镗。赵信跟铁匠师傅说了武器的大致样子,并画了大致图样后便离了铁匠作坊,向两个修桥的工地走去,两个工地相距不过数十丈,见此时彭义斌正穿梭于两个工地之间指挥一众将士和工匠在铺设桥墩,看样子桥墩已经快要铺设完了,一切井然有序,赵信看了心中憧憬着未来。

    正在这时,一行三人从东面缓辔而来,为首的人赵信并不认识,但是看到其身后的王义琛他明白了,这两人是跟王义琛一起来的。三人来到近前,王义琛率先下马越过二人跟赵信和彭义斌一抱拳说道:“大王、彭兄,我来引荐一下,这位是…”

    话还没说完,原本策马走在前面那人说话了:“季先见过大王。”

    另一人随即也跟着说道:“汲政见过大王。”

    但见这三人中无不是眉清目朗相貌堂堂,仪表出众身形魁梧,其中就数王义琛最矮,然而也是接近六尺的身高,那季先最为高大,身形在六尺以上,汲政稍逊一筹。

    王义琛一撇嘴,一向风流桀骜的王义琛在这位面前竟然像一个受气的孩子,连大气都不敢出,由此可以看出此人在其心中的份量。

    赵信见状问道:“不知二位壮士来此有何见教啊?”

    那季先闻声答道:“见教不敢当,先在山寨中听闻这沂水来了一个圣婴大王,将金国两州精锐兵马打的大财而归,我家寨主听闻后也欲交好大王共襄抗金大业,特此派先与君立兄来见大王,先也早有登门拜访之意,但恐冒昧,故而找愚弟义琛代为引荐,因此耽搁了些时日。”

    此时赵信正因诸事顺遂心中喜悦,又见三人生的俊美,听其话语字里行间又充满了谦逊,果然谦谦公子,于是回道:“不敢当壮士如此呃…”赵信一时词穷,本想说不敢当如此盛赞,但一想别人也没夸他呀,忙改口说道:“壮士客气了,还请帐内叙话。请!”赵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在前引路,看彭义斌仍在指挥修建桥梁,于是招呼道:“彭兄,随我等一同到帐内叙叙旧!”彭义斌听赵信如此称呼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反应过来后那嘴张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赵信入帐后先请几人入座,然后径自走向主位,待众人落座后开口说道:“鄙寨简陋,本想奉些香茶美酒与诸位壮士共饮,奈何我这军中穷困,并无此等物事,待本大王着人烧些热水与几位共饮!”

    季先二人闻言危身拱手道:“大王客气了,我二人倍感荣幸之至!”

    赵信接着说道:“闻听季壮士言说你家寨主想与我共襄盛举,此时还请详叙如何共襄盛举!”

    只见那季先负手而立,一边踱步一边说道:“鄙人季先,定远人氏,本为恩师江淮大侠刘祐家中童仆,与家师经营些粮米茶盐等买卖,但如今金国朝廷横征暴敛,荼毒生灵鱼肉百姓,如此情形,凡我有志之士皆当挺身而出,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之倒悬。先于前两月随家师外出归家,恰逢我家寨主欲起兵反金招兵买马,想要邀家师同举大事,无奈家师因家中事务繁杂不能脱身,特许先随我家寨主一同举事,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先不避生死随我家寨主来到寨中,现居于益都仰天山共谋抗金大业,希望大王能与我等共济天下苍生!”说罢坐回原位。

    此时正好赵信的亲兵提着热水壶走上来,赵信听了季先的话后回道:“好说,好说,两位壮士还请喝一碗热水,莫要嫌我这军中粗陋!”

    季先和汲政闻言答道:“岂敢!岂敢!”

    赵信接着侃侃而谈道:“本大王从海州来,本来志在富贵,愿当一富家公子,无奈被金兵所逼,又蒙众乡亲们抬爱才当了这山中的大王,本大王也立心为保这一方百姓的安宁,这山大王确是当的不甚称职,也早就想找一有志有识的大丈夫让了出去,今见季壮士忧国忧民真乃大丈夫,今有心相让,未审尊意若何?”

    季先听了话慌忙起身一拱手说道:“蒙大王抬爱,先受宠若惊,怎奈先见识浅薄,恐难当此任,此行只是受我家寨主之托前来联络大王以及刘元帅,万不敢有此想,还请大王收回成命!”

    赵信闻言说道:“季壮士莫要如此,本大王是诚心相让,你若不愿意本大王却也不勉强,大可不必如此!”季先闻言拱手坐下。

    赵信又看到那汲政也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于是问道:“那汲壮士可愿带领我山寨的将士们共谋大业呀?”

    汲政慌忙起身回道:“回大王,汲某恐难堪此任,汲某本是益都一商人,因犯了事逃难山中,恰遇我家寨主起兵反金,故尔投效我家寨主,政也曾自己做过大王,知这山大王并不好当,汲某也不堪此任,故尔率手下弟兄投了我家寨主,大王莫要将此重担推与政,大王赏识政倍感荣幸,只是政不能答应,还请大王见谅!”

    赵信闻言好奇道:“壮士因何事亡入山中啊?可否说与本大王听听?”

    汲政一脸尴尬,赵信见此状说道:“若是壮士不方便说就当本大王没问就是了,不必为难!”

    汲政虽然尴尬但还是起身回答道:“此事本为家丑不可外扬,然而大王既然问了,政也不瞒大王!政本为益都商人,家中虽不说富甲一方然而也有童仆数十人,但因生意繁忙故尔娶妻较晚。政之妻慧娘也是容貌端丽享誉坊间,本来生活十分美满,唉,都怪那妖僧!”说着脸上愤恨难平,继续说道:“我与慧娘成婚三年有余,然而苦无一男半女承欢膝下,政也为此时四处求医问药,然而都无济于事,后来慧娘听人说临县浮烟山中有一法源寺十分灵验,慧娘便前去拜佛求子,奈何政生意繁忙无瑕陪伴,便让慧娘带着侍女前去拜佛求子,以期能早日生下一男半女了此心愿。不料那寺中有一妖僧法号圆通,专门勾搭迷奸良家女子为其生养子女,周围良家女子多有被害者,寺中和尚或为其私生子或为帮凶,慧娘到寺后其以佛法为名将慧娘迷晕成奸,慧娘起初因惧怕不敢声张,后来不知如何,一来二去便勾搭成奸,起初还偷偷摸摸,怎料那奸夫淫妇后来日益嚣张,不分白天黑夜苟且偷情,政也是无意中得知此事,为查明证据汲某暗中尾随慧娘到法源寺,慧娘果然和那妖僧行那苟且之事,汲某气不过便趁深夜将那一寺和尚杀了干净一把火烧了寺庙,从此逃亡山中,后来认识了一众因被迫害逃亡山里的义士便一起落草,以抢劫为生,遇我家寨主起事便投效了我家寨主!”正所谓:钱难挣屎难吃,乌龟好做气难生!正是:女子经常入寺中,寺中必然有妖僧。且劝诸位正直汉,莫要做那绿头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