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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琛朝堂献透玉,赵信是个大忽悠。

    彭义斌自攻占泰安州后在军中一时声望极隆,仅次于赵信。赵信因其有帅才任命其为元帅,总理军中大小事物,并通告三军。

    天亮后赵信在彭义斌带领下来到长清县钜关视察,顺便看一下严实。赵信见其人谈吐甚为豁达,甚为喜爱。

    视察后彭义斌和赵信离寨叙谈,彭义斌问赵信道:“大王觉得此人如何?可堪大任否?”

    赵信回答说:“本大王观其人甚为豁达,应是深明大义之人。”

    彭义斌说道:“末将亦爱其才想委之以大任,然而其人新降,末将恐有不测故未敢擅作主张,还请大王定夺!”

    赵信答道:“彭元帅可知曹孟德用人之法?”彭义斌望着赵信静待下文。赵信接着说道:“疑之不用,用之不疑,彭元帅可自取!”

    赵信又随彭义斌到了平阴县视察,到平阴县后赵信对彭义斌说道:“彭元帅此处守将可另有安排?本大王有事情要王壮士帮忙,你可有合适人选替换他么?”

    彭义斌答道:“王兄功夫了得,然而并非把守此地最佳人选。刚刚末将问大王严实的事就是有意要调他来守此重地。其人能文能武,其本领不在末将之下。”

    这时王义琛听了不愿意了,说道:“姓彭的,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不如你吗?有本事我们出去比试比试!”

    彭义斌忙解释道:“王兄莫要动气,彭某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说处理军务并非王兄所长,彭某岂敢有轻视王兄之意!”

    王义琛听后说道:“这还差不多!”

    赵信想了一下说道:“彭元帅,本大王有事这就准备带王壮士走,有什么安排现在便去安排,本大王和王壮士在此等彭元帅处置完便要离开,有何安排还请尽快!”

    彭义斌听后回答道:“末将这就去把那严实调到此处,大王请稍待片刻。”说罢便出门带了数名亲随骑马远去了。

    午时末,彭义斌带着严实和随从回到了平阴县,来到军寨中直入中军帐。彭义斌带着严实来到赵信身边抱拳稽首道:“大王,属下欲举荐严实兄弟为此处统帅,驻军在此以防金贼,还请大王批准!”

    赵信闻言说道:“既然严壮士有帅才,那就任命他为此处统帅嘛,至于什么职衔等彭元帅想好报于本大王便是!”

    彭义斌想了一下说道:“不如就任命严实兄弟为征南将军,替大王征伐今贼,不知大王以为如何?”

    赵信答道:“好,那本大王就任命严将军为征南将军。但是不是为本大王征伐金贼,而是为天下数十兆百姓!”

    严实见眼前的小娃娃说话颇为有气度,心中暗暗称奇。听得赵信的话躬身一揖道:“末将领命!”

    赵信见彭义斌已安排妥当,便带着王义琛准备回沂源。彭义斌和严实送到营外,赵信问彭义斌道:“彭元帅,这次泰安之战钱粮收获几何?”

    彭义斌答道:“禀大王,泰安州缴获粮米三千石,金二百七十两,银八千四百两,钱两千缗,布帛二百七十二匹,长清县缴获粮米八百石,金八十两,银二千六百两,钱四百缗,布帛八十六匹,平阴县是王兄弟所取,属下尚未查验府库!”

    赵信闻言问道:“怎么这么少?”

    彭义斌答道:“噢,回大王,属下因时间问题并未算抄女真人的家产!”

    赵信将头歪向左上方看向王义琛,投去询问的目光。王义琛见状答道:“回大王,属下共抄得粮米五千多石,黄金八百两,白银十五万两,钱两千缗,布帛八百二十匹!”话语间眼神飘忽,赵信一看便知道有猫腻,但是也不多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个道理赵信还是知道的,谅他也只能藏匿些金银细软无伤大雅。

    赵信继续说道:“本大王那里只得了粮米二百多石,不过按王壮士所说的情况,那三县一州应该能得两万石粮,如此加上莒州缴获的和之前所剩该是有三万石,应该是够支应到麦熟,如此本大王便安心了!”

    彭义斌闻言答道:“大王所言差矣,末将以为我军当趁此机会大肆招兵买马以图大计,靠这两万多兵马实在是不济事,若金兵来攻则不足守,进取则不足攻。所以末将筹划在泰安广招义勇以抗击金兵,然后秣兵历马再图进取,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赵信回答道:“本大王既已任命你为元帅,军中所有事务君可自专无需请示。有何需要只要本大王力所能及一定尽力满足,至于粮草不继本大王当尽量想办法解决,真解决不了本大王也是爱莫能助!还有,本大王近期要外出公干,所有事物全凭彭元帅做主,军需问题本大王让军需司马全力协助彭元帅,如若彭元帅觉得人用着不顺手,将之换掉亦可,本大王另外再安排职位给他,只是本大王回来之前彭元帅莫要让其为难。本大王的亲兵除留守一队人马看护生产设施外,其余人手在本大王走后可任由彭元帅调遣,只是本大王回来后彭元帅须得将其还给本大王!”

    “属下遵命!”彭义斌躬身一揖。

    赵信随后带王义琛回到沂源,路上问王义琛道:“王壮士,知道本大王要你帮忙做何事吗?”

    王义琛闻言说道:“大王,属下此次是诚心投效,为何大王还是称属下为壮士?就不能给属下一个职位么?”

    赵信对道:“难道王壮士上次不是真心投效本大王的么?”说着二人相视一笑。赵信接着说道:“不是本大王非要称你为壮士,只是不知道本大王给你安排的职位你是否愿意做?”

    王义琛问道:“不知大王意欲安排属下何职?”

    赵信答道:“本大王想让壮士做本大王的亲兵队长兼商队护卫,不知你可愿意?”

    王义琛答道:“属下听凭大王安排,万死不辞!”

    到达沂源,赵信安排人手将货物装好,准备运到江南售卖。一共五十匹马,每匹马驮两箱的货物。随后找到王金贵,跟王金贵换了六百两黄金。黄昏时分,赵信带领王义琛、张福贵以及一百随从马队外加五十人的驮马队向山下进发。驮马队由亲兵五十人每人骑一匹马后牵驮马,共五十人一百匹马,一众人马飞奔向海边。

    日暮时分,赵信一行人来到了琅琊海滨的一处沙滩。此时已有十余条渔船在此等候,赵信和驮队带着货物上了船,渔船随即向西南方向驶去。剩余亲兵则每人骑一带一,各带两匹马回了沂源。

    船队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航行才靠岸,此时天色伸手不见五指。岸上的火把被海风吹的猎猎作响,在岸边迎接赵信的正是东海三杰:马良、高林、宋德珍。几人见过礼便将赵信一行人安排在了一处别院住下,由于太晚,赵信又让安排了明日清晨的快船,所以晚上并没有举行接风洗尘的宴会,而是让众人早早歇息去了。

    翌日清晨,赵信和张福贵起身来到海边,此时将士们已经将货物装船,是一艘十余丈长的三层商船。赵信一行人登船后,船工将帆拉满,大船就着北风向南疾行。

    二更时分,西兴渡口,经过一天的颠簸,赵信等人的快船终于靠岸。赵信和张福贵在西兴镇下了船,让其他人到对岸的客栈休息,一路上赵信叮嘱了王义琛接下来要做的事,让王义琛带着人手去做。

    二人下船后向船上的人挥手道别,随后赵信像一个欢快的麻雀一样蹦蹦跳跳的向山阴县的方向跑去,没走多远发现张福贵依然杵在原地没动,赵信回身询问道:“福贵,怎么不走了?”

    张富贵答道:“走?往哪走?我不想回去!”平时动不动就说要回家的张福贵发现自己内心对回家是抗拒的,因为他心中的家已经不在了,只是还想念着心中那个家,现实里已经是无家可归。赵信安慰了张福贵几句将他安置在了西兴的客栈,给了他三百两金子,让他安心住着,以后可以自己做主了,愿意继续跟赵信或是自己单干都行,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也够自己吃用一生了。并千叮咛万嘱咐的说钱财不能外露。

    赵信安顿了张福贵之后,便一路小跑回了山阴县家中自己和弟弟居住的房间,趁夜钻进被窝睡下!没有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突然冒出来的,母亲全氏问赵信这些天都去了哪里,赵信就说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去的是一个上下左右都是天的地方。赵信发现自己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因为他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因为地球对面也是天空。

    在家里过了年后,又留了几百两银子在家。正月初五夜里,赵信就像突然回来一样又突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又去了哪里,只是家中多出来的银子证明他回来过。赵信来到西兴张福贵住的客栈,发现张福贵正翘首以盼,于是便带着张福贵去临安找大部队会合。过了江后,早有亲兵在渡口等他们,并将二人带到下榻的客栈。到客栈后赵信让人找来王义琛问他事情办的如何,王义琛回说一切顺利办妥,就等着哪日来人通传到大内去献宝。

    赵信这些天在临安城转了一圈,到处充满了节日喜庆,街上也是人潮汹涌。街市上各种表演杂耍:乔谢神、乔访亲、乔卖药、乔捉蛇、乔饮酒、乔教学、乔宅眷、乔教象、乔像生、习待诏、青果社,全场舞傀儡戏、山阴七骑、小儿竹马、蛮牌狮豹、胡女番婆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热闹非凡。赵信最后用张福贵的名字花了一千六百贯钱在兴庆坊买了一处临街大宅院,这将是他以后在临安的根据地。

    正月十二日,终于轮到赵信等人献宝,赵信和王义琛寅时便候在嘉会门外,只见此时赵信穿着一身门童的衣服,而王义琛则是打扮成了富商模样。赵信问王义琛道:“教你的那些话都记住了吗?”

    王义琛回答道:“属下记住了!”

    不多时,赵信二人被宣入宫献宝。二人跟随管事太监一路来到垂拱殿,沿途看着来献宝的人群络绎不绝,不光有宋国打扮,还有金国的、波斯的、印度的、大食的…。直到辰时末才排到赵信和王义琛,赵信跟在王义琛身后低首前进,手捧一个托盘,托盘上是用丝绸包裹,红木做框的一块透明无瑕的玻璃。

    随着一声呼喊:“宣淮东商贾王义琛觐见!”二人来到殿中。入殿后一阵施礼报号说道:“淮东草民王义琛叩见吾皇万岁!”

    “免礼!”

    宣礼官唱道:“淮东商贾王义琛献宝物透玉六百片!”接着一名太监将赵信手中托盘接过呈到御案前,将丝绸掀开呈给皇帝观看。只听皇帝问话说:“不知此宝物有何名堂啊?”

    王义琛见皇帝问话也不慌乱,信口说道:“回禀陛下,此物乃是草民于我大宋京东路经商时遇一南洋商人所售,草民见其物甚美便花重金买下并询问此物来由,其答说此物出自我大宋东南三万里海中一山上,不知其山为何名,但因山中盛产此物,因此物光洁透亮而似玉,故唤之为透玉。其言此山山险路狭开采困难,开采后又需经工匠雕琢打磨,每片需时长则一两年,短则三五月方可光亮如此,将此物镶嵌于门窗之上可令阳光透于室中,此光温暖和煦久晒可延年益寿,故尔花重金购来献于陛下,愿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了宝物后命人便传群臣,只有丞相史弥远认得此物,皇帝便问及此物,其答言说:“臣曾听闻过此山,其名为透玉之山,盛产透玉,但因开采困难故尔至今未能流传于世。想不到王义士竟能得如此之宝物献于陛下,此乃大吉之兆,预示我大宋国运昌隆,国祚绵长!”皇帝听后龙颜大悦赏赐黄金千两。其实史弥远并不认得这东西,而是赵信让王义琛送了一百片在家白银一万两给他。

    赵信和王义琛献宝后回到在兴庆坊购置的大宅中,王义琛忍不住问道:“大王,此物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么?”赵信给他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王义琛双目圆睁倒吸一口凉气问道:“那你不是在骗皇上么?”

    赵信微微一笑道:“我这不是骗,这怎么能叫骗呢?这叫忽悠。”

    王义琛说道:“那大王你可真是一个大忽悠!”正是:懵懂稚子不知羞,金銮殿上敢胡诌。诈得财物几万贯,却将骗人说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