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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真认栽退兵,浪荡子环球旅行。

    却说赵信在徂徕山中与蒙古兵大战一场,因为作战区域有一座庙叫做“老君堂”,因此此次战役被称为老君堂之战。此战共计毙伤蒙古兵一万八千零二十四人,俘虏蒙古大将两员,俘虏乣军六千零八十四人、汉军一千六百二十七人。获胜后赵信赶紧组织士兵过河,在对岸将士的接应下搭起五座浮桥。

    老君堂战役赵信以三千多人毙伤敌军一万八千余,俘虏敌军七千七百余人的战绩一时间名声大噪,蒙古军队的汉军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活阎王”。

    回到泰安,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俘虏的两员蒙古将领是谁,这一听到消息差点没把赵信给笑抽过去。这二人正是铁木真的长子术赤和次子察合台,赵信想这下可赚大发了。

    赵信正想着怎么敲他一笔的时候就有人来报说蒙古使者前来,高兴的赵信鞋都来不及穿,直接拎着鞋就往州府大堂冲去。

    赵信来到大堂,发现众将已经齐聚一堂,防守工作都交给了副将。大堂正中的座椅给他留着呢,赵信也不客气,走上前去一屁股就坐下了。赵信坐好后开始传蒙古使者,只听赵信说道:“传蒙古使者!”随后一声响亮的唱名声:“传蒙古使者上殿!哦,不,上堂!”听的一众将领差点噗嗤笑出来。

    不多时,蒙古使者进来。只见站最前面的正使是一名蒙古人,看装扮与术赤、察合台差不多,只是年龄小一点,应该是铁木真的其他儿子。副使是一个汉人,看气度应该是一名沙场宿将。后面四个蒙古士兵抬着箱子,想来是送来的礼物。

    赵信问道:“堂下何人?”

    那正使不知是听不懂汉语还是什么原因,只听他嘟噜嘟噜说了一堆赵信听不懂的蒙古语,赵信一脸茫然的看着副使。副使见状等正使说完后开始说道:“在下郭宝玉见过将军,这位是成吉思汗的四子托雷,今来奉上薄礼还望将军笑纳!”

    赵信接道:“笑纳,笑纳,既然礼物送来了本公子就笑纳了!”

    郭宝玉继续说道:“既然将军已经收了大汗的礼物,可将二位王子放了,以全两家友好之情!”

    赵信接道:“礼物本公子就收下了,放人嘛!你这礼物是不是少了点?”

    郭宝玉闻言说道:“不知将军意欲多少?在下也好回去向大汗禀报!”

    赵信左右看了看,见众将都摇头于是说道:“两位王子可是万金之躯,每位王子一万两黄金的赎金吧!”众将听后有点失望,甚至有点鄙视赵信,这近一年的战争损耗,二十五万阵亡的将士就值这一点钱么?赵信装作没看见众人的不满,也不想解释。

    郭宝玉回答道:“多谢将军明示,在下这就回去禀报大汗!”说罢就要往外走。

    赵信见状高喊道:“慢着!”

    郭宝玉闻言停住脚步转回身来问道:“不知将军有何赐教?”

    赵信回答道:“赐教倒是没有,只是跟郭将军将价码谈好再走不迟!”

    郭宝玉问道:“将军何意?”

    赵信说道:“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跟将军说,刚刚那两万两只是给二位王子的赎身钱,这一年来我军战死的将士,消耗的军资那得另外算。”

    郭宝玉问道:“不知将军如何算法?”

    赵信回答道:“这一年来我军损失战马十万匹,你须得赔我上等战马十万匹。我军将士战死者二十有五万,每人二两黄金的赔偿就是五十万两黄金,再有这一年的军资消耗,大概粮米四百二十万石,折成黄金就是五十二万两,在加上衣甲马匹草料折合十万两,总共赔偿上等战马十万匹,黄金一百一十四万两或等价的战马粮草。”

    郭宝玉闻言说道:“将军,你不觉得这样狮子大开口过分了么?在下此次……”

    还没等郭宝玉说完赵信就接过话头说道:“哪里过分了啊?再过分还能比随便攻打别人过分么?”

    郭宝玉被噎的室了一下,接着说道:“大汗攻打磁州等地主要是因为想要复仇伐金,而磁州刚好地处冲要……”

    赵信又抢过话头说道:“你无需解释,只需把本公子的话带给你的大汗就行!”说着摆摆手让手下送客。众将看着赵信那无赖的样子和被赵信噎的说不出话的蒙古使者心中要笑出花来。

    托雷见状就要当场发飙,好在郭宝玉平常的威望还能稍微压制一点。赵信见郭宝玉拉着托雷向外走,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别忘了告诉大汗,本公子就给他十天时间,十天后每过一天本公子就砍他儿子一根手指,十天后就直接砍头,他两个儿子本公子就给他二十天。”

    赵信下了逐客令,郭宝玉只能拉着托雷离开泰安回营复命。铁木真听了郭宝玉转述的赵信的话气的暴跳如雷,但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可在对方手里,如果只是察合台也就算了,关键是有一个术赤。这术赤由于出身比较特殊,是一个不好提及的问题。若是让孛儿帖知道他不肯救术赤,那就不是简单的钱的问题了,而是信任问题。

    郭宝玉走后,赵信让彭义斌加紧生产火硝,因为没有火硝赵信这次就不可能以少胜多了。生产火硝只是一方面,赵信也要回沂源随时去支援周围关卡的防御,因为这边有一个神级对手,赵信不得不小心。单论战略战术赵信自问比郭宝玉差太远,这可是历史名将啊,赵信唯一的倚仗就是装备优势。

    赵信回到沂源就赶忙派了五百精锐火枪手去守胜金关,因为胜金关离沂源最远,万一遇敌最难支援。降龙和伏虎两关从沂源过去就很近,而且就算两关失守了赵信还可以守住山口。

    果然如赵信所料,铁木真做了两手准备,一面准备偷袭泰安营救两个儿子,一面筹备赎金准备赎人。这旬日内各处关卡都受到了蒙古兵的偷袭,多则几千,少则数十。赵信被骚扰的不胜其烦,在第五天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赵信决定将乣军的头领放回去给铁木真传话,若是再次受到攻击将会将两位王子斩首,将首级送回来。

    第六日铁木真果然派了使者过来谈和,看来他还是在乎两个儿子的。这次来的两个使者赵信都认识,一个是上次的副使郭宝玉,另一个是去年蒙古派来的使者维吾尔富商镇海。两人身位不分前后,但是赵信还是看出来镇海才是正使。因为这次铁木真派使者主要目的是商谈价码,商人谈价格当然更懂得谈。

    赵信等两位使者站定了先寒暄了两句:“郭将军、镇海先生,久违了!”说着做了一个抱拳礼。两位使者也回礼说道:“将军、公子久违了!”

    寒暄过后镇海率先开口道:“大王,大汗让我跟大王商量一下,现在筹不到那么多黄金,看是不是可以用其他东西替代?”

    赵信回答道:“好说,好说,一两黄金换两匹上等战马,或者百斤以上羊八只,或者粮食八石,这些物资都可以交换。”

    镇海接话道:“公子,一匹上好的战马在宋国可以换一两金子了,看能不能一两金子换一匹马?”

    赵信回答道:“在宋国一两金子可以换十多石粮食呢?要换么?我这里就这个价格,爱换不换!”

    镇海听后摇头道:“不不不,公子,我认为价格我们可以商量!”

    赵信回道:“不,没得商量,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镇海一摊手一缩脖子说道:“既然如此,请等我回去禀报大汗!”

    赵信又补充了一句:“物资可以换,但是我们要算利息的,如果一个月给完就不用付利息,如果没给完就要按每年二分的利息,每个月涨两万两的利息。”

    镇海说道:“这么过分,你就不怕大汗继续打下去吗?”

    赵信回答道:“怕,我好怕怕呀!”

    镇海见赵信如此说,于是嗤笑道:“既然怕,那我们就再商量商量嘛!”

    赵信继续说道:“就算我手上没有人质我都不怕,更别说我现在手上有人质了。你回去问问你的大汗,还有没有兴趣继续打下去。我相信铁木真有兴趣继续打下去,但是你们的士兵常年征战,他们还能继续打么?你就替本公子传一句话给铁木真。”

    镇海问道:“传什么话?”

    赵信随口来了一句:“丢拿马,稳死!”

    赵信这一句话说的众人一头雾水,当然镇海也没有听懂,只是重复了两遍确认自己没说错后便回去复命了。

    却说铁木真在泰安久攻不下已经有了退意,这次正好遇到赵信回来,两个儿子被俘更让他窝火。不过气归气,想想还是自己的原因。为什么要招惹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他的主要敌人是金国,而乞活军占领的地方刚好位于伐金的要冲位置,攻打乞活军就是想为伐金扫清障碍,只是没想到这乞活军是块硬骨头。既然乞活军和金国不是一伙的,抱着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的心态,索性就讲和吧。至于赔款,想办法在金国头上找补回来就行了,反正这两年打金国也捞了不少。

    最后蒙古国赔偿了赵信黄金八十万两,当然这些都是跟金国勒索来的。战马三十万匹,羊两百万只,蒙古撤兵并承认乞活军对山东、河北、辽东等地的控制权,两家互结盟好。

    这一战乞活军虽然损失不小,但是收获也不小。得到赔偿只是其中一方面,这次蒙古入侵几乎消灭了青州杨安儿的兵马,杨安儿本人也战死,青州兵的将领皆被彭义斌收在帐下,解决了缺乏人才的大难题。沂州刘二祖也是手下兵马全无,只剩了几个光杆司令的将领,彭义斌趁势将他们收编。

    彭义斌此次收编了青州的杨妙真、刘全、展徽、王敏、汲政、刘福,沂州的刘二祖、霍仪、郝定、崔天祐、程宽、程福等将领,刘青云因为年纪轻也不会带兵,赵信看她武艺又好于是便让她做了贴身护卫。

    青州其他的将领都各有去处,张汝楫最后投靠了李全,棘七因为不想打仗回家赶车种田去了,李思温和杨安儿一块战死了,杨友不堪大用只让他跟在杨妙真身边并没有授予官职。季先本就不属于青州军,而是一直奔波在两淮京东等地联络义军。

    凡事有好就有坏,好处是经此一役乞活军在诸处的控制权得到了宋、金、蒙三国的承认,而且金国和蒙古有意拉拢乞活军为自己所用,或是配合自己作战。坏处就是宋廷对乞活军的猜忌更重了,现在军粮不给调配,甚至两淮防线都增兵防御,过往商旅严加盘查,这给赵信的生意增加了不少麻烦。

    不过这些赵信都不关心了,赵信跟彭义斌要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汲政。此人文韬武略虽不及郭仲元和彭义斌,但是跟李二措应该不相伯仲。赵信要进行下一步计划了,那就是去东面的大洋彼岸的大陆去把玉米、土豆、番薯、辣椒、番茄、菊芋等作物的种子带回来。

    六月底,郭仲元押解稻米三十万石解送海州,这算解了乞活军燃眉之急。赵信想了想,郭仲元在吕宋每季可收稻米几十万石,其不在就颗粒不收,就宋廷的骚操作,让乞活军吃饭都成问题。看来还只能让他守着吕宋基地,要不然乞活军吃饭问题都解决不了。

    七月初,赵信带着耿格、王义琛、刘青云、汲政以及一千多护卫,跟郭仲元一道来到了吕宋。在吕宋基地筹备了五六天,终于等齐了二十六艘万石大船,这些船里只有两船的货物,其余大多数是粮草物资,因为赵信此次主要目的不是去买卖,而是去找东西。

    二十六艘万石大船,每船一百名士兵,共计两千六百人。马匹每船五十匹,共计一千二百匹。粮食十万石,草料四船,取水船一艘,黄金五万两其他杂物若干,将二十六艘船一趟的满满当当。

    七月初八卯时,赵信带着船队在郭仲元的指引下绕道吕宋岛东侧开始向北航行。赵信要前往大洋彼岸,漫无目的的走是不行的,赵信的想法就是乘着黑潮去往彼岸。记忆里黑潮就是从吕宋岛东岸开始,沿大小琉球外侧、日本东海岸,北面跟西风带重叠的路线,赵信从来没有走过,但是他认为自己可以根据自己的知识摸索出来。

    赵信的船队乘着黑潮,仅五天就到达了日本东海岸,其中还有一天是在吕宋岛绕路,另有一天遇到风浪。由于天气炎热,淡水无法长时间保存,赵信在日本靠岸补充了淡水,停靠的正是京都地区的千叶县,在千叶县停留了一天补充淡水,于七月十五再度出发。

    离开千叶县继续向北航行,又走了三天,明显的西风刮来,风力不小,应该至少是六七级风。赵信下令船队全部转向,将船顺着风向拉满帆以最快的速度前进。

    经历了十余天的航行,途中遇到了两次风暴,赵信险而又险的穿越了太平洋,看着前面大陆上巍峨挺拔的高山,赵信知道他成功了。但这个成功太不容易了,差点就葬身海底,赵信回想着风暴中挣扎的情景不由得脊背发凉。

    靠岸后赵信第一时间组织人补充了淡水,因为在海上这十来天淡水早已用尽,大家已经三四天没有喝水了。赵信虽然抵达了大洋彼岸,但是船队在风暴时被吹散了,只有十八艘船跟着他一起出来了。赵信决定在附近停靠等待几天,看其他的船会不会跟上来。

    等待的这几日赵信也没闲着,而是带着一些护卫到附近搜寻了一下。这片大陆的人长相基本与华夏人无异,除了语言不同之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区别。赵信也不敢走太远,因为很多事情要等他拍板。

    赵信带着耿格、刘青云来到一个自称摩诃人的部落,部落的人很热情,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礼物,赵信一行人在这里和他们相处十分融洽。赵信在这里发现了他要找的两种东西:菊芋和玉米,当地部落招待他们的食物里就有玉米,赵信只挖了菊芋,或种在花盆里或将之晒干。赵信并没有要玉米种子,因为记忆中玉米这里有很多。

    等了十来天,二十五艘船陆续到来汇合,只有一艘船始终不见踪影。一直等到月圆之夜依然杳无音讯,最后赵信决定不等了,因为茫茫大海上可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们可能被吹到其他地方迷路了,可能找不到大部队返航了,还可能已经葬身海底了。

    面对着当前的局势,赵信什么也做不了,他能做的仅仅是为那些不知所踪的同伴祈祷上苍,祝愿他们平安,愿天妃娘娘能庇佑他们。正是:风雨同行亦同舟,愿汝平安天未收。同舟共济是缘分,是否识吾问海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