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麻烦上门
依旧是同样的地点，依旧是相同的配方。
赵煜将啤酒罐捏扁后扔进垃圾桶，又开了罐新的边喝边等。
可这次张胖子好像并不是在装晕，他一罐冰啤酒都喝了个见底，对方却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见状，赵煜只得抡圆了胳膊，照着那张肥脸就甩了过去。
“啪啪”
两声脆响过后，张胖子在脸上火辣辣的痛意催动下飞快转醒。
茫茫然看向居高临下瞅着他的赵煜。
“赵…赵先生。”
“嗯。”
张胖子战战兢兢问道：“我还活着没？”
“你是脑残么？”
赵煜无奈下只得又拉开瓶啤酒淋了下去，直到刺骨的冷意渗入毛孔，打了个寒战的张胖子好像才敢相信自己犹在人世。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位老板受到惊吓后不敢逗留于此，可等了半天，却见回过魂来的张胖子仍怔怔站在原地，望着抽屉里那些符箓若有所思。
“有些么事找我你就直说。”
赵煜不想跟再他兜圈子浪费时间，直截了当问道。
“赵先生的本事我老张刚才已经看到了，这次主要是想让你帮个小忙，我认识一个苏富彼拍卖行的顶级vip，就是这人…”
张胖子面色纠结，斟酌许久才接着道：
“就是这人的性格有点怪，喜欢收藏辛追夫人那样式的行货。”
“古尸？”
赵煜听的一愣，心道这喜好确实挺反常的。
“可这跟你说的帮个小忙有什么关系？”
张胖子突然抓起罐啤酒一饮而尽，似乎下了莫大决心，咬牙道：
“我这段时间搞到一批藏品恰好符合他的要求，就是东西有点邪性，不找个懂你们这行的人来处理下，我不敢交货。”
“张老板，这种东西貌似不允许买卖吧？”
赵煜眉头一挑，连称谓都从馆长变成了老板。
感情这死文物贩子不知道从哪搞了具古尸，自己不敢开棺跑来找他驱邪了。
他刚要问问到底怎么个邪性法，张胖子却突然朝窗外张望几眼，而后一把将门带上，小心翼翼道：
“李先生，咋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也知道博物馆里面闹鬼的事，其实自打弄来了那副壁画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说着，张胖子指了指展厅。
“我说的那件‘东西’跟这副壁画都是一个地方收来的，我自己横竖是一个吃饱全家不饿，也不怕被它们缠上，可这次的客户我得罪不起，他那边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至于其他事么…”
张胖子点起根烟，意味深长道：
“规矩存在的同时往往也意味着违反规矩所带来的巨大利益，你要是愿意帮我这忙。”
他晃了晃跟胡萝卜似的两根手指。
“报酬可以照这个数谈。”
“200万？”赵煜故作吃惊。
张胖子呼吸声骤然一急，黑着脸道：
“赵先生别开玩笑啊，我全部身家加上这个私人博物馆也就这么些钱！”
赵煜瞬间有点失望，早说么，看这架势，我还以为你要用钱砸死我呢。
“那你想要多少？”张胖子犹不死心，追问道：
“二十万够不够！”
赵煜摇了摇头，而后拉开宿舍门。
“恕我直言张老板，你这事风险太大，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并不怎么感兴趣。”
说着，就要送客。
张胖子悻悻然走出展厅，临了又扔下一句半是威胁半是奉劝的话。
“二十万已经不少了，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在这座城市，刚毕业就能拿到八千月薪的大学生又有几个！”
……
送走了张胖子一行，赵煜再一次打开电脑，浏览起招聘网站上的信息。
既然选择了得罪了顶头上司，总要为即将来临的失业做好准备不是。
可一圈下来，看到眼睛都有些发酸也没找到个合适的。
他所学专业本来就冷门，有资质的机构莫不要求一大堆证书，至于其他小的典当行或者拍卖公司之类，总结下来就一句：
“限制低的工资少。”
“工资高的条件多。”
正发愁间，忽然门外的吊死鬼又是一阵急促促的鬼叫。
“风紧扯呼，风紧扯呼…”
赵煜忙捞起长剑卡进桌底的木梁上，等确定从正面看不出任何破绽，才不急不慌走出宿舍。
自打发现张胖子文物贩子的身份，这几日他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莫名其妙被请去喝茶。
因此才给‘门童’整出这么些没头脑的暗语来，其中‘风紧扯呼’则代表的是有身穿制服的人员上门。
只是当赵煜看到展厅里那道窈窕的身影后，却顿时又一阵头疼。
“你怎么找来这里了？”
他一边套上皱巴巴的工作服，一边夺过对方手里的人头型器口彩陶瓶复制品放回原位。
与在东大见到的那次不同，温舒韫今天穿着一身执勤警服，淡蓝色的衬衣飒爽中不失英姿。
她脖子扬的老高，眸子闪过一丝富家女不经意的刁蛮：
“怎么，我不能来？”
“不是”，赵煜深吸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今天闭馆，谢绝访问！”
“德性。”
温舒韫翻了个白眼，将带来的一大提水果递给赵煜。
“我这次来没别的意思，一是看看老同学找的工作咋样，二来么…”
她突然语气一沉，神情一改先前的调侃，严肃道：“你知不知道张万胜是干什么的？”
……
秋热猛如虎，这间用板材隔出的宿舍里制冷又全靠窗外吹进的一丝丝热风，温舒韫没说几句鼻尖就被闷出了一层细汗。
赵煜见状取了瓶冰啤酒递给对方。
“你的意思是，张胖…张万胜明面上是这家私人博物馆的馆长，背地里却是个盗墓贼，干的是将地下文物洗白后送拍的勾当？”
“嗯，外面那副升仙图壁画就是他从某个北魏将军墓里盗掘的，这案子我们局已经盯好几个月了。”
温舒韫抿了几口啤酒，接着道：
“只是暂时还没查到他将其他陪葬品藏去了哪里，为防止文物流出境外，我们才一直没敢收网。”
赵煜眉头一皱，“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开玩笑，他现在就是个朝九晚六的打工族而已，虽然很敬佩老同学放弃优渥家世去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可好端端的，鬼才愿意扯进这种可拷可刑的事里面。
“有关系”，温舒韫神情突然变的极其严肃：
“据我们的线人报告，张万胜不久前跟你在这间房子里待了很久。”
“你们误会了啊，他就是跟我谈了下藏品入库的事”，赵煜生怕对方不信，又将三个指头高高举起。
“我发誓！”
温舒韫笑盈盈看着这滑稽一幕，等他表演完，才说道：
“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以咱两的关系，你觉得没有准确情报的话我会来这找你？”
赵煜被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虚，没一会就败下阵来。
“好吧，他确实提到过这方面的事，可你们既然都已经掌握了证据抓人审问就行了，找我一个普通人干嘛？”
“情报上说他们伙人是野路子，最缺文博行当的专业人员”，似乎是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开口，温舒韫低着头好一阵沉默，良久才道：
“张万胜要是有意拉你入伙的话，我想请你先答应下来，找机会查清他们到底将其他陪葬品藏到了哪里。”
赵煜将啤酒罐捏扁后扔进垃圾桶，又开了罐新的边喝边等。
可这次张胖子好像并不是在装晕，他一罐冰啤酒都喝了个见底，对方却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见状，赵煜只得抡圆了胳膊，照着那张肥脸就甩了过去。
“啪啪”
两声脆响过后，张胖子在脸上火辣辣的痛意催动下飞快转醒。
茫茫然看向居高临下瞅着他的赵煜。
“赵…赵先生。”
“嗯。”
张胖子战战兢兢问道：“我还活着没？”
“你是脑残么？”
赵煜无奈下只得又拉开瓶啤酒淋了下去，直到刺骨的冷意渗入毛孔，打了个寒战的张胖子好像才敢相信自己犹在人世。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位老板受到惊吓后不敢逗留于此，可等了半天，却见回过魂来的张胖子仍怔怔站在原地，望着抽屉里那些符箓若有所思。
“有些么事找我你就直说。”
赵煜不想跟再他兜圈子浪费时间，直截了当问道。
“赵先生的本事我老张刚才已经看到了，这次主要是想让你帮个小忙，我认识一个苏富彼拍卖行的顶级vip，就是这人…”
张胖子面色纠结，斟酌许久才接着道：
“就是这人的性格有点怪，喜欢收藏辛追夫人那样式的行货。”
“古尸？”
赵煜听的一愣，心道这喜好确实挺反常的。
“可这跟你说的帮个小忙有什么关系？”
张胖子突然抓起罐啤酒一饮而尽，似乎下了莫大决心，咬牙道：
“我这段时间搞到一批藏品恰好符合他的要求，就是东西有点邪性，不找个懂你们这行的人来处理下，我不敢交货。”
“张老板，这种东西貌似不允许买卖吧？”
赵煜眉头一挑，连称谓都从馆长变成了老板。
感情这死文物贩子不知道从哪搞了具古尸，自己不敢开棺跑来找他驱邪了。
他刚要问问到底怎么个邪性法，张胖子却突然朝窗外张望几眼，而后一把将门带上，小心翼翼道：
“李先生，咋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也知道博物馆里面闹鬼的事，其实自打弄来了那副壁画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说着，张胖子指了指展厅。
“我说的那件‘东西’跟这副壁画都是一个地方收来的，我自己横竖是一个吃饱全家不饿，也不怕被它们缠上，可这次的客户我得罪不起，他那边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至于其他事么…”
张胖子点起根烟，意味深长道：
“规矩存在的同时往往也意味着违反规矩所带来的巨大利益，你要是愿意帮我这忙。”
他晃了晃跟胡萝卜似的两根手指。
“报酬可以照这个数谈。”
“200万？”赵煜故作吃惊。
张胖子呼吸声骤然一急，黑着脸道：
“赵先生别开玩笑啊，我全部身家加上这个私人博物馆也就这么些钱！”
赵煜瞬间有点失望，早说么，看这架势，我还以为你要用钱砸死我呢。
“那你想要多少？”张胖子犹不死心，追问道：
“二十万够不够！”
赵煜摇了摇头，而后拉开宿舍门。
“恕我直言张老板，你这事风险太大，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并不怎么感兴趣。”
说着，就要送客。
张胖子悻悻然走出展厅，临了又扔下一句半是威胁半是奉劝的话。
“二十万已经不少了，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在这座城市，刚毕业就能拿到八千月薪的大学生又有几个！”
……
送走了张胖子一行，赵煜再一次打开电脑，浏览起招聘网站上的信息。
既然选择了得罪了顶头上司，总要为即将来临的失业做好准备不是。
可一圈下来，看到眼睛都有些发酸也没找到个合适的。
他所学专业本来就冷门，有资质的机构莫不要求一大堆证书，至于其他小的典当行或者拍卖公司之类，总结下来就一句：
“限制低的工资少。”
“工资高的条件多。”
正发愁间，忽然门外的吊死鬼又是一阵急促促的鬼叫。
“风紧扯呼，风紧扯呼…”
赵煜忙捞起长剑卡进桌底的木梁上，等确定从正面看不出任何破绽，才不急不慌走出宿舍。
自打发现张胖子文物贩子的身份，这几日他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莫名其妙被请去喝茶。
因此才给‘门童’整出这么些没头脑的暗语来，其中‘风紧扯呼’则代表的是有身穿制服的人员上门。
只是当赵煜看到展厅里那道窈窕的身影后，却顿时又一阵头疼。
“你怎么找来这里了？”
他一边套上皱巴巴的工作服，一边夺过对方手里的人头型器口彩陶瓶复制品放回原位。
与在东大见到的那次不同，温舒韫今天穿着一身执勤警服，淡蓝色的衬衣飒爽中不失英姿。
她脖子扬的老高，眸子闪过一丝富家女不经意的刁蛮：
“怎么，我不能来？”
“不是”，赵煜深吸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今天闭馆，谢绝访问！”
“德性。”
温舒韫翻了个白眼，将带来的一大提水果递给赵煜。
“我这次来没别的意思，一是看看老同学找的工作咋样，二来么…”
她突然语气一沉，神情一改先前的调侃，严肃道：“你知不知道张万胜是干什么的？”
……
秋热猛如虎，这间用板材隔出的宿舍里制冷又全靠窗外吹进的一丝丝热风，温舒韫没说几句鼻尖就被闷出了一层细汗。
赵煜见状取了瓶冰啤酒递给对方。
“你的意思是，张胖…张万胜明面上是这家私人博物馆的馆长，背地里却是个盗墓贼，干的是将地下文物洗白后送拍的勾当？”
“嗯，外面那副升仙图壁画就是他从某个北魏将军墓里盗掘的，这案子我们局已经盯好几个月了。”
温舒韫抿了几口啤酒，接着道：
“只是暂时还没查到他将其他陪葬品藏去了哪里，为防止文物流出境外，我们才一直没敢收网。”
赵煜眉头一皱，“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开玩笑，他现在就是个朝九晚六的打工族而已，虽然很敬佩老同学放弃优渥家世去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可好端端的，鬼才愿意扯进这种可拷可刑的事里面。
“有关系”，温舒韫神情突然变的极其严肃：
“据我们的线人报告，张万胜不久前跟你在这间房子里待了很久。”
“你们误会了啊，他就是跟我谈了下藏品入库的事”，赵煜生怕对方不信，又将三个指头高高举起。
“我发誓！”
温舒韫笑盈盈看着这滑稽一幕，等他表演完，才说道：
“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以咱两的关系，你觉得没有准确情报的话我会来这找你？”
赵煜被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虚，没一会就败下阵来。
“好吧，他确实提到过这方面的事，可你们既然都已经掌握了证据抓人审问就行了，找我一个普通人干嘛？”
“情报上说他们伙人是野路子，最缺文博行当的专业人员”，似乎是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开口，温舒韫低着头好一阵沉默，良久才道：
“张万胜要是有意拉你入伙的话，我想请你先答应下来，找机会查清他们到底将其他陪葬品藏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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