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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剑芒

    瑶玉那肯给他说话的机会,青栀只觉得黑暗中有什么刺眼的白光一晃而过,耀的她眯起了眼睛,还不等她反应,身旁的瑶玉提剑便指向苏落歌。

    此刻瑶玉真真是恨不得一剑将眼前的人戳个透心凉,他一路快马加鞭的赶来,又听闻青栀这些时日在京都的遭遇,只觉得眼前这个面庞如玉的男人面目可憎的厉害,可他又不能真的一剑杀了他,哪怕连伤都不能伤他,一时间提剑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连喘息都有些不匀,可即便如此,瑶玉也不是个等闲之辈,北荒兵戈铁马这些年他一人仗剑在那里也是练的一身不凡的身手。

    他虽剑剑避开要害,但他瑶玉的剑锋也不是那么好接的!他虽然不能伤苏落歌,让他吃些苦头也是行的。

    “咦——”

    瑶玉一剑不中就已经起了疑心,一剑不中第二剑便再次刺去,依旧不中。瑶玉收了剑,脸色有些浓重的沉默,青栀上前抓住瑶玉的手,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衣袖,瑶玉回头看她,眼前的人白生生的面庞,眼里充满了真切的担忧,此刻她摇着头,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袖,有些害怕与紧张。

    瑶玉看了一眼面色如铁的苏落歌,拍了拍青栀的手背,将剑收了回去,他虽不愿承认,可那也是事实,瑶玉叹了口气,心里那团愤怒的火彻底的被压了下去,他开口说

    “稷王爷身手可真是了得,瑶玉自认剑法略有小成,可一出手便知自己不是稷王爷对手。”

    青栀藏在瑶玉身后看了一眼苏落歌,方才那心里的异样便更加笃定了一份。

    苏落歌不吭声,只是那眼神如同寒芒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两人,他们在一起可真是让人这般的不痛快!

    “稷王爷。”

    一声娇糯糯的声音传入了三个人的耳里,月棉棉不知何时追了过来,看到剑拔弩张的三人竟不管不顾的挡在了苏落歌面前,一张脸儿有些紧张而显得娇弱又苍白,可即便这样,也是咄咄的问

    “合懿郡公主若不喜我今日来访,大可直面说与我,为何纵了外人提剑伤了稷王爷。”

    青栀一听此话立刻就恼了,她也从瑶玉身后走上前,身子隐隐的将瑶玉护在身后,问道

    “你是何人?凭的你在此胡说八道!”

    “棉棉身份虽低微,可也瞧不惯郡公主如此欺辱王爷,王爷是清风高谊!哪儿容得你们这些个眼界高的权臣这般对待!”

    青栀闻言更加恼怒了,直喝到

    “放肆!既然知晓自己身份低微,在本郡主面前竟以我相称,且口口声声大言不惭直呼我父亲为权臣,你这声权臣是谁教的,竟然用到我父亲身上!你!跪下!”

    月棉棉抿着嘴虽不说话,可眼里也满是不服气,青栀将她的心思猜了个透,眸子里似乎激起一点火星,灼灼似要燃烧

    “你可是以为稷王爷在此我就拿你不得?那怕今日就是皇上在眼跟前儿,本郡主也是拿你的!这以下犯上的罪名你怕是担不起,稷王爷更是护不起!”

    月棉棉抿着嘴依旧不说话,只眉心拧了一些气愤。

    “合懿郡公主非得要在此刻计较这些吗?”

    苏落歌开了口,他越过月棉棉,此刻他的脸色让人捉摸不透,如同幽腻的暗影晃动,青栀没有退让,也没有再行礼,更是直逼着问他

    “稷王爷今日可是笃定了要护着她了?”

    青栀脸色如同悬崖料峭上的青梅花,此刻高傲又满是带着让人眼惧的寒意,远处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股烟尘,那烟尘细细淡淡的,如同天宫的仙缕,青栀此刻隐在那些烟尘当中让瑶玉瞧不清她,只觉得她原本羸弱的身躯此刻竟是那般的不可凝视。

    苏落歌眼里隐去了那份愤怒,青栀今日让他突然觉得有一些的晨光照进了自己那阴暗湿冷的梦里,也许她可以,或许只有她可以,配站在如今的他身边——

    “稷王爷可是要护定了她!”

    青栀见他不语,语气更是加重了几份,更是上前一步,昂起头微微俯视着月棉棉,月棉棉虽身后站着稷王爷,可青栀此刻的神态与语气让她竟有一些怕了……

    “棉棉。”

    苏落歌没有在与青栀纠缠下去,直言开口喊了一声,月棉棉只觉得心头震撼,他这一声原本不打紧,要紧的是此刻身为王爷的苏落歌竟然肯向青栀低头,更重要的是,他竟不再护着自己,月棉棉瞧着眼前满脸认真又带着些许骄傲的女子低了低头,那女子那般骄傲明艳,如同一只高高在上的孔雀,是谁都会喜欢吧,她又算的了什么呢?

    想罢,月棉棉噙着泪带着一丝隐忍的哭腔说道

    “今日是臣女冒犯郡公主,还望郡公主莫要怪罪,饶恕臣女这一回。”

    “倘若我说不呢!”

    青栀拧着眉上前一步,看着半福身的月棉棉再次开头

    “本郡主让你跪下!”

    月棉棉一双杏目满含热泪,身子更是风雨欲来般的脆弱,她一歪身竟要靠在苏落歌身上,怯生生的说

    “臣女已经赔过罪了,郡公主还要臣女如何呢?”

    苏落歌沉声喊了一句

    “合懿郡公主莫要过分了!她是不敬你在先,可也已经赔罪认错,你莫要得理不饶人用你的身份去欺压她!”

    青栀哼了一声别过身去,扯了扯自己那天水蓝的袖带,袖带上绣了满绣的牡丹花,花开富贵用意极好。

    “稷王爷,您虽然长在皇后娘娘膝下,多少跋扈了些,可也是在宫里长大的,想来也不是个心思实的,月姑娘今日敢这般顶撞我,想来也是规矩不全的数,你若真想和她以后琴瑟和鸣的,就该让她咽下今日的苦楚与委屈,将来不管是稷王爷娶了谁!她都不可能成为正头妻子,既然如此你这般矫揉造作的稷王爷肯吃,别人可吃不得,稷王爷我只是替你未来妻子调教她,免得以后她得罪了人怎么一命归西的自己都不知道,”

    苏落歌瞧了一眼月棉棉,眼里依旧是默默的暖意,只是此刻有些为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