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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请求

    青栀神色有些慌忙的坐上了马车,方容楚问她

    “瞧你的样子怕是事情未成吧?”

    青栀闻言随即有些厌厌的,微微点头,又掀了掀帘子,还好眼下天色尚早便开口问方容楚道

    “二哥哥,寻太子殿下比寻五皇子可难多了,我得寻个什么由头才能进宫呢。”

    说罢低头将手中的帕子拨转不停,一时间有些烦闷连连叹气,方容楚见状沉了沉嘴角,露了一丝调笑说道

    “谁告诉你要去寻太子殿下的?我出门时便怕你来五皇子这里不成,已经向大哥告知过了,眼下太子殿下可能已经在我们府里瞧着大哥那副白鹤雨林图了,想想大哥此刻应该是极为不舍得表情在陪着太子殿下了。”

    青栀听的方容楚一席话,立刻便转了笑脸,一双水眸都微微睁大了些,话语里更是雀跃起来说

    “大哥哥和太子殿下都是爱画之人,只怕太子殿下多半要向大哥哥讨要那副白鹤雨林图了,那我们还不快些去?解解大哥哥的烦恼。”

    方容楚点了点她的额头,好笑的摇了摇头。

    听的二哥如此说,青栀这才放下心来,此刻听着车轱辘碾压在石板路上的咯吱声都变得悦耳了几分。

    回了府,方容楚有事情在身便回了院子,并没有陪她一起去,只是指了四时厅方向,青栀了然,让流烟去备了茶点,又跟袖音说让她去请卜游师兄前来,便一人前去。

    还未到四时厅就听到里面有断断续续的咳嗽,伴着一声声满意的赞叹声,青栀理好衣裳这才掀起帘子进去。

    “青栀一回府便听的兄长和太子殿下在这里赏这副白鹤雨林图,眼下都快要半日了,先用些茶点吧,方才已经交代过厨房马上就能用饭了。”

    太子听得青栀的声,这才不舍得将双目移了出来,他依旧这般清减,脸色从未红润起来过,好似平日里的衣着都透出几分苍白,身上永远都要比别人穿的厚实些,晌午的天气即是有风也是有些热的,可他却依旧着长衫外面搭着对襟的外褂,太阳光一下一下的照在他浅笑的眼睛上,那双眸子看着青栀散着柔柔的涟漪,苏祭与苏落歌不同,他更像是一树满开清冷疏离的杏花。

    “确实看了许久,眼下是觉得有些饿了,青栀的茶点来的甚是时候。”

    青栀掀起厅上的双鱼古香缎,同样上前看了看白鹤雨林图,用帕子遮了笑,她眼里是悠转的笑意,婉声道

    “大哥哥这副白鹤雨林图,只是带回来的那日我瞧过一眼,下来便锁进了书房里不让人看了,也是太子殿下面子大了,竟让这画痴肯将画拿出来了。”

    苏祭也是索然笑了笑说

    “也不是本宫面子大,只是你大哥哥精明的紧,让我观赏这白鹤雨林图也是有条件的,原是他也惦记着我那里唐韩滉五牛图,今日可是跟我讲的清楚,必须得带了五牛图才进的了方府的门。”

    方白洛被说的脸色潮红,有些不自然的掸了掸衣袖说

    “罢了,都说我是画痴了,想来太子殿下也不会怪罪我无理了,眼下看了许久的画儿,这饱了眼福肚子却饿的紧了,青栀你先陪着太子殿下稍坐,我让你嫂嫂多备些吃食。”

    青栀点了点头,方白洛和端着茶点的流烟错身而过,流烟将手中盘子中的各式茶点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便退在厅外候着。

    青栀捧过一碟子桂花绿豆糕说

    “这天儿眼见着热起来了,太子殿下可要用些,不甜腻。”

    苏祭笑着捏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嚼了嚼,确实不那么甜腻,桂花的香味淡些,倒是绿豆特有的清甜更重些,苏祭赞叹道

    “平日里的绿豆糕都是甜腻的多,不成想府上这加了桂花的绿豆糕竟这般清香,倒是很合本宫的口味了。”

    青栀见他喜欢也是欢喜,忙掀帘子喊流烟

    “流烟,快去让厨房备些桂花绿豆糕,多备些替太子殿下带上。”

    流烟答应着便退了下去,青栀放下帘子,却没成想帘子挂住了一旁的发簪,发簪忽的带着她的一缕青丝落在了地上,青栀吃痛哎呀一声连忙用手拢了拢发,脸色有些窘红,苏祭看在眼里,上前几步捡起了发簪,青栀俏生生的站在哪儿脸色红红的,这副模样让人瞧上一瞧只觉得喉头滚动,苏祭咳了咳掩饰自己的不安,递上了簪子。

    青栀伸手接过,低着头如蚊蝇一般道了句谢,便向外面喊了喊

    “花赋,花赋。”

    喊了两声便停了下来,似是气恼般的自己拢了发摸索着将发簪别了上去,苏祭瞧她突然生了气不忍的开口问道

    “发簪落了,说明青栀的发养的好。”

    青栀回头看了一眼苏祭,不由的瘪瘪嘴说

    “是呀,我养这头发不易的,可偏偏就是这我养的不易的头发让我生气。”

    青栀还要说些什么,但想了想又缄口不言了。这下倒是引得苏祭好奇了,他反问道

    “青栀平日里有话就说的性子怎的到了这里,变得这般难言了?是有什么难处吗?”

    说完又望了望厅外问她

    “怎么你喊的那个叫花赋的人还没来?”

    青栀听到花赋的名字就有些不快,她使劲捋了捋手中的帕子闷闷道

    “肯定是不来了!她如今怎么肯来为我梳头呢!她……”

    说罢瞧了一眼苏祭便再次噤了声,苏祭听的云里雾里,索性坐下来喝了口茶说

    “怕是真的有什么委屈了吗?你且讲,我听着,放心万事本宫为你做主。”

    青栀见他真的要为自己出头,用力咬了咬软唇福下身去说

    “原不想污了太子殿下尊耳,可又实在是没有办法,正好今日太子殿下来府上,便解了青栀这腔烦闷也好。”

    话毕,便将花赋与六皇子的事由始至终的讲了清楚,听的苏祭也是眉头拧了起来,见他如此青栀心里的委屈更添了一分,她红着眼眶带着哽咽声替苏祭再添了一杯热茶道

    “原本我也不想太多些人知道,可又于皇子有关,这事也不能就这般凉着不管,她眼下这般行径,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逼她太狠了,想来也是她的父亲母亲都已经不在了,她就算是寻人替父亲说一句公道话又如何呢?去了的人也活不过来了,官场这般纷乱复杂,我又何必以我心逼她呢,可我总想着即是是女子,也能够为自己的不公博一回吧,所以才将她从北荒带回了她原来生活的京都,没成想……”

    青栀顿了顿说

    “也是我不好,从来未问她想要什么,才让她走的这一步。”

    苏祭长叹口气说

    “当年的事牵扯实在太广,连江湖中人都在其中,她骤然被下狱父母皆失,自己又被流放到辽国北境,心态难免会与之前不同的,青栀性子随了方将军,自然是心气傲的,可大多数的女子,都是习惯了依靠别人的,你让她靠自己为父母说句话,即是你帮她,对她来说还没开始便已经在心里盘算着退缩了,她已经习惯了依靠,改不掉的。”

    青栀满眼里都是失望,她摩挲着帕子叹了又叹,这才抬起头说

    “今日与太子殿下说这么许多,只是想求太子殿下说句话。”

    苏祭听着青栀的话,心里倒有一丝被需要的欣喜,他点着头说

    “所能办到,本宫自当应你。”

    青栀忙福下身说

    “既然我逼迫她带她回来是一条错的路,那便请太子殿下不要让这事变得更糟了,求太子殿下回钰贵妃话,让六皇子收了花赋做侍妾可好?她已然逃出了方府,便不会回来了,与其将来有人拎出花赋这件错事来指责方府,倒不如我求太子殿下将她指给六皇子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