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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贵人

    那是文屹第一次去酒楼吃点心。

    堂堂三川集团的亲外孙,长到六岁,才第一次去茶楼,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林晏舒心中有点难受了。

    本以为文屹天生就是这幅性子,如今看来,倒也不一定是天生如此。

    只是人生是一条单向道路,我们永远无法知道那条我们没法通上的分岔路口的风景如何。

    过去的一切造就了今日的冷淡疏离,也不知道生活对他的磨砺有多么凶残,才会让二十多年后的他,都无法释怀。

    明明是极其痛苦的回忆,却因为母亲的早逝,成了他永远无法释怀,却又不愿淡忘的过往。因为就算是痛苦的回忆,也是带着母亲的温情的。

    文屹应该很想念他的母亲吧。

    林晏舒天生多愁善感,尤其是这种亲子话题。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当母亲的样子,可惜为了徐庆东,她并没能完成自己早生孩子以后和她成为姐妹的夙愿。但是并不妨碍她随时随地的母爱泛滥。

    如今听了文屹的描述,她的眼中仿佛看那小小的身影,紧要嘴唇,无声落泪,默默地承受着母亲的愤怒。

    恨不得能身在现场,亲自教育一下那位暴躁的母亲,就算生活再是不易,也不应该把自己的怒火加在孩子身上。

    一时又是心痛又是愤怒。

    文屹不懂她的心思,只觉得她又是擦泪又是握拳的,实在是无法理解。

    这些回忆于他而言,已经是永远不会再现的昨日,不过因为这与他的母亲相关,所以他每年都会来此地重游一次,重新回忆一番。

    虽然记得当时自己受过的伤害,却因为距离遥远,蒙上了一层淡淡柔光,如同看那古老的相片一般,听不到画中人的哭或者笑,却不愿忘却画中人的年轻面容。

    如果她还在,该多好。

    后来他们也没有再游S城的兴致,文屹驾着车,把林晏舒送回了家中。

    轻轻道了一声:“再见。”

    就驱车离去了。

    而林晏舒,也在家里睡了三天,似乎要把年前加的班都补上,几乎足不出户,一直到年初六。

    因为剧组的时间比较紧,所以年初六就已经开工了。

    林晏舒推着个巨大的行李箱,赶到剧组集中的位置。

    因为要去的地方比较偏远,山路崎岖,还有一段十分险峻的悬崖路段,不是老司机,不建议自己驱车前往。

    所以就连平日里素来走女王路线的钱依依都乖乖地放弃了自己的保姆车,坐上了剧组的大巴。

    林晏舒上车的时候,她正带着眼罩闭目养神,听到助理提醒,她取下了眼罩,特意打了招呼。

    “晏晏,新年快乐啊。”

    说完对着助理使眼色,后者马上递上一个袋子。

    “新年礼物,昨晚没睡好,我补一补。”

    林晏舒受宠若惊,但是钱依依已经戴上眼罩,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只能对着助理无声道了声谢。

    这钱依依也算神情,给人送礼物却仿佛纾尊降贵一般,如果不是她业务过硬,素来用作品说话,只怕早已经让人黑出翔了。

    林晏舒倒是不知道为何让她高看一眼,忙想着要如何给她回礼。

    很快谢昱也上车了,林晏舒对着他挥挥手,“谢老师,新年好啊。”

    谢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在前面落座,又恢复了他惯常的孤傲。

    林晏舒有点讪讪,这艺术家的心思果然难以揣摩,之前自己以代理制片人的身份偶尔去剧组,他还能和自己说几句话;但是自从自己当上副导演助理之后,他就彻底恢复了原先的矜持。

    除了工作上的交接,完全没有私人交流。

    难道这就是他对待工作伙伴的模样?

    想不懂。

    身边的位置很快被人占了,高铭把一个袋子递了过来:“新年快乐。”

    是一袋手工巧克力,上面那G字头的标志十分显眼,林晏舒拍拍他的肩膀,感激道:“可以啊,这么壕,让我十分感动。”

    高铭一脸嘚瑟,“模具某宝二十块包邮,什么国际大牌都有。”

    “……我谢谢你啊。”

    “我亲手做的,不比那什么名牌珍贵啊。”

    “是是是,你说的对。”

    因为同是处于给叶导打手下,同是受叶导压榨,再加上有共同的食物爱好,高铭和林晏舒很快已经结成了深厚的伙伴情谊,也十分能聊得来。

    “叶导呢?”大巴已经开车了,都没看到叶导的身影。

    高铭吃着大家带来的土特产,口齿不清地道:“他昨天就过去了。”

    许是因为新年伊始,大家都十分困倦,汽车上路之后,除了开始一段路有零星的交谈,很快全车都陷入了沉默,大家多在闭目养神,为后面的奋斗养精蓄锐。

    林晏舒倒是因为睡了几天,如今并不困,一路刷着新闻打发时间。

    前面谢昱的电话嗡嗡地响了好几次,谢昱挂断了,但是架不住对方孜孜不倦地打个不停,只听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接起来了。

    也怪他没有戴上耳机,周围的环境又十分安静,电话那头的嗓门确实也出乎意料地大了,林晏舒居然能清晰地听到谢爷爷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怒吼。

    “谢昱,等我死了,你都不用回来收尸。”

    谢昱连忙把那声音降低,压低声音道:“爷爷,我只去一个月。”

    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谢昱的声音带着疲倦:“随便你这么说,当初是你让我去的,总不能半途而废。”

    对方不知道在说什么,谢昱再也没有回复,只握着电话,一直听着。

    林晏从身后看过去,他握着电话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已经他听着电话的耳根,已经微微发红。

    电话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谢昱才默默地把电话放了下来。

    而这十多分钟,全是谢爷爷因为愤怒的谩骂,谢昱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不能反驳,不能提前挂断电话。

    原来每个人在追寻梦想和事业的道路上,都要付出不同的代价。

    相比而言,她的代价似乎要小上许多,毕竟没有家人的阻碍,还有贵人的扶持。

    想到这里,林晏舒掏出手机,给自己的“贵人”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啊。”

    正在看年报的文屹面对这无头无脑的信息,回了一个:“?”

    但是对方却再也没下文。

    果然是看不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