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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获救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强烈的疼痛,如通电一般,瞬间布满全身,连移动眼睛查看四周也做不到。只是看见,叶片一般模糊的天空。

    四周很安静,也可能是我的耳朵出现严重的问题。先是胸腔生出了一种别样的酥麻感,逐渐蔓延到我的全身,不一会,全身的疼痛感渐止,身体也渐渐的没了知觉。

    就在此时,我周围出现了声音,仿佛甜美的午鼾,被人用粗暴的方式惊醒了一般。它打断了我脑海中那一份愉悦的感觉,提醒着我要面对现实。

    一只棕熊赫然的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它的嘴巴和鼻子,带着温热的腥臭味渐渐的靠近了我,我的眼睛被这温热的气浪刺激着,应激的眨了眨,恐惧在我脑海里蔓延。

    确信我是能吃的食物了,它一口咬在我的右肩上。强烈的麻木感传来。这种麻木感不像先前那样,是一种加杂着撕裂的痛,让人难以承受。眼前的景象也不似先前一样,我失去了那一叶的天空;或者永远也看不到了。

    棕熊将我衔起来了,我仿佛看到一位下班的父亲,拎着妻子孩子最喜欢的烧鹅,欣喜归家的影像。

    四枚牙齿摩擦胛骨的声音,随着拖拽和颠簸痛感愈加强烈了。死亡离我愈近了,我分明的感受到了地狱的阴冷和魂灵的迷茫…..

    轰——一声闷响打断了我的思索。那棕熊受了惊吓奔跑的幅度更大,撕裂感更加强烈。

    轰——又是一声闷响我感受到一股热流冲洗着我的脸颊和脖颈,紧接着狠狠的跌在地上。那头棕熊僵直的倒在血泊中,四肢不断的抽搐。

    “大伯!这人还没死咧。”久违的人语,这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周围出现的脚步声渐近了,两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我的身旁。

    “呼吸很微弱,失血过多,小黎纱布拿来!”这是中年男子的声音。而旁的小黎确乎是一名女子。

    只见她利索的从斜挂包,取来一捆纱布和绷带递给了那名中年男子。他利索的按压、包扎,血就止住了。

    “小黎,我们刚采的山参,你取些熊血给他服下吧”。不多时一股粘稠温热的液体,灌进我的喉咙,我也配合着尝试着吞咽,一股暖意遍布我的全身,我意识到也许不会死了。

    我紧绷的神经霎时泄力,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一个昏暗且空旷的地方,空气中满血腥味。我就站在那里,在等待着什么。尽管昏暗,我却能感知到四周存在着极大威胁,犀利的眼神,最终确定了一个方位。

    一个磁性的,妩媚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

    “通天教这下头大了,出动七神罗刹和通天圣子,本以为瓮中捉鳖,你却来个鲸吞万物!通天教第一阵——罗天销魂阵。这千百年来,吞噬多少强者。竟然没能奈何的了你。还毙了通天圣子。告诉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八—极—崩”劲风裹挟着黄色的真气,咆哮如雷,奔腾似浪般向前涌去……

    我面前的地面,被这罡风波及,满是焦黑的沟壑。

    不远处,一身材高挑,妩媚丰腴的女人,站在一片废墟上。衣服几乎被灼烧殆尽,身上多是伤痕,胸口处的伤口已经见骨。嘴角上,沾染了比红唇还要殷红的血迹。

    那女子大口喘息,鲜血也带着呼出的气一起涌出,但却邪魅的对我笑。“老祖宗!你的娇儿,已经被人欺负啦!还没得手吗?”

    我的后背生出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转瞬即逝。

    那女子身边,却凭空出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老翁。

    他面貌干枯且丑陋,弯腰驼背,很像一具干尸。

    我确信刚才的危机感,就是源于他。这么快的速度,想害我真的不一定躲得掉。

    “小伙子!你挺好的,就是太暴躁。”那老翁对我说道。

    然后,满脸溺爱的看着那名女子。说道:“我的心肝疙瘩!来疼疼你”

    他两人就当着我的面亲热起来。

    “那女子低下头,捧着老翁的脸,大力的亲吻着,贪婪的吮吸。”不一会老翁,僵直的抽搐了,那女子才停止。

    “我的小心肝,再不节制点,我活不了几天了!”老翁虚弱的说。

    此时女子面色红润,伤口也已经愈合。比起刚刚中八极崩的模样,几乎完好如初。

    我意识到不妙!正欲逃走。

    那老翁虚弱的说道:“我老人……家,丢三…….落四,一只虫子落你体内了,可不能欺负老人家,你得还我呀。”

    我暗道:不好!急忙游丝真气,检查经脉。确实在我脊椎发现异样,岂料那活物瞬间钻入骨髓!顿时疼痛难忍,哀嚎倒地!

    那女子脸颊潮红,妩媚的对我说。“这附骨神蚕滋味如何?只需要啃遍全身骨骼,就能完美复刻宿主本领。”

    随后她熟练的吟唱诡异的旋律。此时的我,感受到那只虫子,在加快速度啃食我的骨骼,剧烈的疼痛感,传遍我每寸骨骼,我狰狞着蜷缩着身体,伴随着呻吟声,我睁开眼睛。

    眼前不再是那昏暗空旷的场所,是几根房梁堆叠起来的房顶。我躺在一张木床上,床边放着一堆染满血迹的纱布,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在我的脸上,暖意传来,我确信还活着。

    不多时门外的脚步声渐近,但见一个身着红色连衣裙的姑娘,轻快的向我走来。

    见我醒了,惊讶说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这声音我听到过,正是那时救我的姑娘。

    “刚醒来……感谢姑娘搭救……感谢…”我虚弱的说道。

    她扑哧一笑“大哥!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姑娘、姑娘的叫嘛。”

    我也察觉到有些不妥,只能尴尬陪笑着。

    “你别乱动,我去叫大伯来给你看看,大伯在这十里八村首屈一指的兽医…不…医生,我们这里人和牲畜都归他医的”说着便转身向外走去。

    “包好!包准好的!我早说过“牛衣”可是大补的,先天之气最足。他也是命大,多亏你二婶家的母牛恰好临盆生产,我取来新鲜牛衣给他灌下去。不然哪能活过来?”

    “大伯诶,邻村的何老太,不就是听你的吃了那所谓“牛衣”走的吗?你的心咋这么大,还敢用!”

    “小黎,我不是神仙呀!何老太96岁了,丧命纹都开了,这怎么能怨的我!”

    他们的声音由远及近,此时的我清醒了不少,眼前事物也不再模糊。只见那名红裙女子,带来一位皮肤黝黑,身材健硕中年壮汉。

    两者相较之下女子更显的白皙。英气十足的眉毛下,一对明亮的大眼,在长长的睫毛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水灵,挺拔的鼻梁和俏皮的嘴角,又为这幅绝美绝美的容颜,增色不少。体态修长且风韵有度。整体观之宛如一幅绝美的壁画!

    “小伙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手脚可还有知觉?”中年大叔问道。

    “让您费心了!感谢您的相救,只是右臂特别麻木刺痛,其他倒也还好。”

    紧接着这位中年大叔询问了是哪里的人?为何去那凶险的“毒雾岭”,还有没有同伴。我一个也答不上来,我能记起来只有他们,将我从棕熊嘴里救下来。

    “我们这里是“何家洼”附近的村民大多姓何。这里交通闭塞,一个礼拜通一趟列车。站台在三十公里外的“王楼”集市上,先前救你的时候刚好错过一趟列车。坦白地说王楼集市的卫生所不见得比我高明。”

    “对了!我叫何良,这是我的侄女小黎,何**”

    尽管小黎及时的捂住大伯的嘴,但我分明的听到了“何—美—丽”。此时我不禁一笑,不料被“何美丽”看个正着。

    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小黎涨红着脸推轰着大叔往外走。边走边大声的对我说。

    “大伯说了还要吃两个礼拜的“牛衣”才能好的快些!对了!“牛衣”不过出是初生牛犊脱离下来的保护膜和胎盘千万别犯恶心啊!千万别恶心!”听到这话我的胃里不由得翻江倒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