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未曾设想的道路
一直以来，大卫都有些警惕Relic芯片。
不仅仅因为义体医生声称，是这块来源不明的芯片将自己已经死亡的生命，从虚无的地狱中拉了回来。
还因为一种异样的直觉，让他有种错觉，这块Relic芯片才是驾驭自己身体，承载自己灵魂的所在，而非大脑，更非心脏。
大卫感觉自己残存的躯体当中，还有另一份意识存在，虽然懵懂，但他不时感受到难以抑制的情绪。
那些愤怒、喜悦、惆怅、悲伤，似乎在自己体内，还活着另一个更加情绪化的自己。
每当视网膜上显示Relic芯片的提示符时，大卫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传来细微的变化。
还是血肉之躯的时候感觉并不明显，但当他进行了极高程度的义体化改造后，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仿佛自己深处的那份灵魂正在被抽离，化作完全的营养滋润自己现在的意识。
上次在露西公寓，从十八层一路杀到底层的时候，大卫就感觉到了。
那时候命令提示符显示的是：【Relic芯片适配度提升，义体开发度40%】
大卫不明白命令提示符的意思，但不妨碍他仿佛无师自通一般利用改造后的义体做出许多，还是血肉之躯时，根本想都不敢想象的微操作。
义体手臂内置马达疯狂震颤，将砍到手臂上的刀锋震开，看起来是敌人手滑砍偏，实际上却是义体自动微操作。
斯安威斯坦连接的脊椎微颤，神经突触无限蔓延到每一寸躯体，注意力集中时，即使不开义体进入缓慢时间，都仿佛开了天眼，感知无限蔓延。
内置系统无意识的空间建模，让大卫感知整个空间的剧变动量，从而隐约预测动能子弹的轨迹。
更别提心脏的供能和全身躯体的配合，让大卫能够在极短时间内，疯狂催动身体跟上被斯安威斯坦加速了无数倍的神经反应，在极短时间内完成别人花费几倍时间的动作，看起来如同闪现，更像个幽灵，掠身而过，只留残影。
义体改造前大卫还会因为血肉之躯的限制，在频繁使用斯安威斯坦进行超高速动作后吐血，肌肉绷断，内脏过载。
然而义体改造程度提高之后，大卫感觉自己越来越适应斯安威斯坦变缓的时间，他开始觉得周围的人动作变慢，仿佛其他人都被困在时间当中，只有自己拥有冲破时间牢笼的力量，也越来越享受这种异于常人的“自由”。
大卫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是和自己一样的情况，据他所知是没有的，不仅仅是曼恩，皮拉，小队中其他人，就连上一世的自己，即使装上义体金刚，都没有这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有的只是，逐渐被冰冷的义体夺取理智，随着义体化程度越高，慢慢滑落边缘，成为人人唾弃，给身边亲人带来灾难的赛博精神病。
大卫感受着义体与自己无比融洽的知觉，自我怀疑，难道自己已经陷入赛博精神病的幻觉了？
否则两世为人的经验，都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情况。
然而此刻，大卫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绝境近在咫尺，如果自己不能迅速解决法拉第那狂暴的巨蟒保镖，等待着自己和曼恩小队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死境。
上一次在露西公寓大杀四方的时候，义体开发度还是40%，若非如此，换一个和大卫配置完全相同的人，即使有露西的帮助，也早就死在了公寓大楼当中，更别提一路杀下十八层，仅受了些皮毛伤了。
现在义体开发度已经提升到了51%，不知道会给大卫什么样的惊喜。
巨蟒不愧是动物帮能够称得上第二梯队的保镖，仅仅凭借野兽般的直觉，各种类固醇和过量激素与兴奋剂，就拥有了堪比大卫开启斯安威斯坦的神经直觉和非人力量，对于大卫来说，这是重生以来第一次遇上能够置他于死地的劲敌。
大卫启动斯安威斯坦，一直游走在缓慢的时间当中，从法拉第和天使的旁观视角，只能看到大卫的黄夹克仿佛幽灵，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不时留下一道残影，然后被巨蟒一拳粉碎。
大卫则是神情更加凝重，他可以肯定巨蟒没有类似斯安威斯坦一样的神经反应提速义体，然而凭借动物直觉，大卫每一次试图攻击巨蟒时，都会被巨蟒事先察觉，在大卫缓慢的时间当中，以惊人的速度，完全挡住大卫的攻击路线，甚至不时反击。
怎么办，大卫几乎没有对付巨蟒的办法。
他也不敢退出斯安威斯坦的状态，只有维持在这个状态里，他才能够堪堪和巨蟒处于同一频率，若是轻易退出时间缓慢的效果，恐怕大卫连巨蟒的影子都看不清，就会被巨蟒仅剩的一条胳膊开膛破肚，根本反应不过来。
等等，仅剩一条胳膊？大卫眼睛一亮，这说不定是自己的机会。
巨蟒再次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躲开大卫的踢击，反而压低身体，违反常识的扭腰回击，来了个黑虎掏心，指虎变成利爪，直奔大卫的胸口。
没想到这次大卫不进反退，根本不去避开巨蟒的利爪，眼看就要被那粗壮臂膀携带的万吨巨力贯穿利刃，捅穿胸膛。
【义体开发度51%】
大卫的衣服被利刃粉碎，露出结实的胸膛，此时他的皮下护甲突然在无意识微电流操控中，以神奇的频率震颤起来，定睛看去，仿佛一层像海浪一样波动的鳞片护甲。
利刃触及皮肤，皮肉绽开，鲜血四溅，然而，锋利的利爪竟然在此刻寸步难进。
本来只能用来防护动能子弹的皮下护甲，居然在此刻拥有了堪比顶级凯夫拉防刺衣的功能，利爪的贯穿效果顿时被阻挡了下来，巨蟒这一击现在只剩下拳头巨力的威胁。
巨蟒对大卫身上反常识的变化愣在原地。
然而巨蟒灌注在利爪上的巨力还在，就算大卫没被贯穿，也会被击飞。
大卫侧身，让开心脏的位置，整个胸腔突然如同闸门一样打开，胸腔中的义体在大卫无意识的微操中，居然空出了一大块位置。
巨蟒的拳头收不住直直伸进大卫胸膛，然而大卫却丝毫没有受伤，反而是胸腔涌动着闭合，皮下护甲仿佛活了一样，死死卡主巨蟒的手臂，让他想要拔出手臂都做不到。
此时此刻，大卫终于明白了【义体开发度51%】意味着什么。
自己只是念头一动，体内的义体，仿佛每一块零件碎片都有了独立的生命意识，随自己心念全力配合。
这种情况简直闻所未闻，就算赛博时代到来之前，最先进的纳米机器人技术，也未曾能够达到大卫控制义体这种程度！
这种义体的使用方式，简直是未曾设想的道路！大卫将自己身上这种异变，命名为义体活化。
大卫的胸膛已经狠狠将巨蟒唯一的胳膊固定住，两条腿则是缠上巨蟒的脖子，紧紧十字固，缺氧的巨蟒整个脸憋成紫色，他拼命挣扎，重重摔倒在地，试图将大卫从自己身上甩下去，然而只是徒劳。
“这下，你跑不掉了！”大卫血红的眼睛像揪住一条死狗一样揪住巨蟒。
大卫空出来的双手不断朝巨蟒的太阳穴、耳朵、眼睛招呼，力求封闭巨蟒的所有感官，让这只恐怖的巨兽，变成聋子瞎子，逐渐在窒息中死亡。
巨大的痛觉让巨蟒连声嘶吼，然而这只是巨兽临终前的哀鸣。
终于，已经被大卫疯狂攻击到七窍流血的巨蟒，不甘的重重摔倒在地，痉挛地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大卫的胸腔自动打开，皮下护甲松开巨蟒的拳头，整个人翻了个身，从巨蟒身上下来，用猩红的双眼，盯上房间中剩下的两人。
天使在战斗一开始就在原地抱头蹲防，大卫和巨蟒战斗的过程中更是一动不敢动，生怕被擦到就丢了小命，此刻仅仅抬头看了一眼巨蟒惨烈的尸首，立刻害怕的低下头，双手高高举起，嘴里不断重复着饶命，饶命。
法拉第则是彻底惊呆了，他也是见惯了赛博朋克们搏命的，然而哪怕在地下黑拳赛场，如同大卫和巨蟒这般血腥惨烈的搏斗，都极为罕见，更何况，大卫明显还不是那种专精近战格斗的类型，能够一照面就碾压动物帮的顶级保镖，这份实力让法拉第彻底胆寒。
一阵微不可查的电流从大卫全身窜过，大卫一边狠狠盯死法拉第，一边调出内检系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大卫不久前完成的全身百分之四十八的义体改造，居然有一大半在这场战斗中处于极度损毁状态。
大卫奇怪，自己全程开着斯安威斯坦，除了最开始巨蟒突然爆发时被偷袭没躲开，之后几乎都避开了巨蟒的攻击，更别提最后绝杀的时候，完美利用义体活化，将巨蟒控制得死死的，让敌人有力使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让全身义体都濒临损毁的呢？
大卫全身义体损毁，从外表看不出来，实际上此刻他已经算是半废，除了能够维持正常活动以外，稍微激烈一点的战斗都难以应付了。
不过大卫此刻的样子够凶，身上的血腥味够浓，再加上法拉第已经被大卫吓破胆，几乎不用大卫张嘴，法拉第就乖乖给自己拷上，用的还是房间里本就准备好的情趣手铐。
大卫抽走手铐里的钥匙，揪了揪手铐的材质，乖乖，云顶这地方可真舍得下本钱，就连作为情趣用品的手铐，恐怕都比外面NCPD的真家伙结实许多。
大卫按照露西给自己的地图，命令法拉第走在前面，自己紧跟其后，押着只穿一条内裤的法拉第，钻过云顶会所尽头的检修管道，进入检修电梯层，暂时安全下来。
大卫和巨蟒的战斗过程虽然凶险复杂，但由于两人都是以超越常人想象的速度和神经反射在战斗，所以整个过程过去的时间，距离曼恩对大卫吼出警告，也只是过去了十几秒。
处于安全检修通道的大卫，一边指挥着法拉第，让他用拷在身后的手摸索着检修电梯按钮，一边给曼恩他们在通讯中回复。
大卫：“我这边没问题了，正带着法拉第从狗洞钻出去，你们可以撤了，一切安全第一。”
曼恩：“好，我们这就撤退，皮拉，把剩下的追踪手雷都扔出去，让他们尝尝厉害。”
丽贝卡发嗲的声音在通讯中响起：“切，这么快就结束了，老娘还没杀够呢！”
露西：“你还好吧，大卫，我这里显示你状态有些不太对。”
大卫这才想起，自己的系统一直对露西无条件开放，露西可以随时查看自己的状态，同时也能随时成为他的眼睛。
大卫向露西解释道：“受了些伤，没有大碍，还能动。”
露西心疼的在通讯中命令：“离开之后立刻去找义体医生，法拉第交给曼恩他们，你一定不能有事！”
大卫看着露西娇吒的关心，心中暖洋洋，答应事情办妥后，立刻去找义体医生。
轰，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通讯中响起，让正在撤退的大卫和曼恩他们都一愣。
琦薇的声音响起：“该死，你们搞太久了，军用科技的人来了，他们封锁了街道，把虎爪帮来增援云顶的人全部堵在摩天楼外面。”
法尔科的声音也响起：“我炸了一辆车，勉强吸引了军用科技的注意力，但不会太久，恐怕你们要另想办法撤退了。”
刚完成目标准备撤退的众人，因为军用科技霸道的封锁街道，再次陷入困境当中。
不仅仅因为义体医生声称，是这块来源不明的芯片将自己已经死亡的生命，从虚无的地狱中拉了回来。
还因为一种异样的直觉，让他有种错觉，这块Relic芯片才是驾驭自己身体，承载自己灵魂的所在，而非大脑，更非心脏。
大卫感觉自己残存的躯体当中，还有另一份意识存在，虽然懵懂，但他不时感受到难以抑制的情绪。
那些愤怒、喜悦、惆怅、悲伤，似乎在自己体内，还活着另一个更加情绪化的自己。
每当视网膜上显示Relic芯片的提示符时，大卫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传来细微的变化。
还是血肉之躯的时候感觉并不明显，但当他进行了极高程度的义体化改造后，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仿佛自己深处的那份灵魂正在被抽离，化作完全的营养滋润自己现在的意识。
上次在露西公寓，从十八层一路杀到底层的时候，大卫就感觉到了。
那时候命令提示符显示的是：【Relic芯片适配度提升，义体开发度40%】
大卫不明白命令提示符的意思，但不妨碍他仿佛无师自通一般利用改造后的义体做出许多，还是血肉之躯时，根本想都不敢想象的微操作。
义体手臂内置马达疯狂震颤，将砍到手臂上的刀锋震开，看起来是敌人手滑砍偏，实际上却是义体自动微操作。
斯安威斯坦连接的脊椎微颤，神经突触无限蔓延到每一寸躯体，注意力集中时，即使不开义体进入缓慢时间，都仿佛开了天眼，感知无限蔓延。
内置系统无意识的空间建模，让大卫感知整个空间的剧变动量，从而隐约预测动能子弹的轨迹。
更别提心脏的供能和全身躯体的配合，让大卫能够在极短时间内，疯狂催动身体跟上被斯安威斯坦加速了无数倍的神经反应，在极短时间内完成别人花费几倍时间的动作，看起来如同闪现，更像个幽灵，掠身而过，只留残影。
义体改造前大卫还会因为血肉之躯的限制，在频繁使用斯安威斯坦进行超高速动作后吐血，肌肉绷断，内脏过载。
然而义体改造程度提高之后，大卫感觉自己越来越适应斯安威斯坦变缓的时间，他开始觉得周围的人动作变慢，仿佛其他人都被困在时间当中，只有自己拥有冲破时间牢笼的力量，也越来越享受这种异于常人的“自由”。
大卫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是和自己一样的情况，据他所知是没有的，不仅仅是曼恩，皮拉，小队中其他人，就连上一世的自己，即使装上义体金刚，都没有这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有的只是，逐渐被冰冷的义体夺取理智，随着义体化程度越高，慢慢滑落边缘，成为人人唾弃，给身边亲人带来灾难的赛博精神病。
大卫感受着义体与自己无比融洽的知觉，自我怀疑，难道自己已经陷入赛博精神病的幻觉了？
否则两世为人的经验，都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情况。
然而此刻，大卫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绝境近在咫尺，如果自己不能迅速解决法拉第那狂暴的巨蟒保镖，等待着自己和曼恩小队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死境。
上一次在露西公寓大杀四方的时候，义体开发度还是40%，若非如此，换一个和大卫配置完全相同的人，即使有露西的帮助，也早就死在了公寓大楼当中，更别提一路杀下十八层，仅受了些皮毛伤了。
现在义体开发度已经提升到了51%，不知道会给大卫什么样的惊喜。
巨蟒不愧是动物帮能够称得上第二梯队的保镖，仅仅凭借野兽般的直觉，各种类固醇和过量激素与兴奋剂，就拥有了堪比大卫开启斯安威斯坦的神经直觉和非人力量，对于大卫来说，这是重生以来第一次遇上能够置他于死地的劲敌。
大卫启动斯安威斯坦，一直游走在缓慢的时间当中，从法拉第和天使的旁观视角，只能看到大卫的黄夹克仿佛幽灵，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不时留下一道残影，然后被巨蟒一拳粉碎。
大卫则是神情更加凝重，他可以肯定巨蟒没有类似斯安威斯坦一样的神经反应提速义体，然而凭借动物直觉，大卫每一次试图攻击巨蟒时，都会被巨蟒事先察觉，在大卫缓慢的时间当中，以惊人的速度，完全挡住大卫的攻击路线，甚至不时反击。
怎么办，大卫几乎没有对付巨蟒的办法。
他也不敢退出斯安威斯坦的状态，只有维持在这个状态里，他才能够堪堪和巨蟒处于同一频率，若是轻易退出时间缓慢的效果，恐怕大卫连巨蟒的影子都看不清，就会被巨蟒仅剩的一条胳膊开膛破肚，根本反应不过来。
等等，仅剩一条胳膊？大卫眼睛一亮，这说不定是自己的机会。
巨蟒再次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躲开大卫的踢击，反而压低身体，违反常识的扭腰回击，来了个黑虎掏心，指虎变成利爪，直奔大卫的胸口。
没想到这次大卫不进反退，根本不去避开巨蟒的利爪，眼看就要被那粗壮臂膀携带的万吨巨力贯穿利刃，捅穿胸膛。
【义体开发度51%】
大卫的衣服被利刃粉碎，露出结实的胸膛，此时他的皮下护甲突然在无意识微电流操控中，以神奇的频率震颤起来，定睛看去，仿佛一层像海浪一样波动的鳞片护甲。
利刃触及皮肤，皮肉绽开，鲜血四溅，然而，锋利的利爪竟然在此刻寸步难进。
本来只能用来防护动能子弹的皮下护甲，居然在此刻拥有了堪比顶级凯夫拉防刺衣的功能，利爪的贯穿效果顿时被阻挡了下来，巨蟒这一击现在只剩下拳头巨力的威胁。
巨蟒对大卫身上反常识的变化愣在原地。
然而巨蟒灌注在利爪上的巨力还在，就算大卫没被贯穿，也会被击飞。
大卫侧身，让开心脏的位置，整个胸腔突然如同闸门一样打开，胸腔中的义体在大卫无意识的微操中，居然空出了一大块位置。
巨蟒的拳头收不住直直伸进大卫胸膛，然而大卫却丝毫没有受伤，反而是胸腔涌动着闭合，皮下护甲仿佛活了一样，死死卡主巨蟒的手臂，让他想要拔出手臂都做不到。
此时此刻，大卫终于明白了【义体开发度51%】意味着什么。
自己只是念头一动，体内的义体，仿佛每一块零件碎片都有了独立的生命意识，随自己心念全力配合。
这种情况简直闻所未闻，就算赛博时代到来之前，最先进的纳米机器人技术，也未曾能够达到大卫控制义体这种程度！
这种义体的使用方式，简直是未曾设想的道路！大卫将自己身上这种异变，命名为义体活化。
大卫的胸膛已经狠狠将巨蟒唯一的胳膊固定住，两条腿则是缠上巨蟒的脖子，紧紧十字固，缺氧的巨蟒整个脸憋成紫色，他拼命挣扎，重重摔倒在地，试图将大卫从自己身上甩下去，然而只是徒劳。
“这下，你跑不掉了！”大卫血红的眼睛像揪住一条死狗一样揪住巨蟒。
大卫空出来的双手不断朝巨蟒的太阳穴、耳朵、眼睛招呼，力求封闭巨蟒的所有感官，让这只恐怖的巨兽，变成聋子瞎子，逐渐在窒息中死亡。
巨大的痛觉让巨蟒连声嘶吼，然而这只是巨兽临终前的哀鸣。
终于，已经被大卫疯狂攻击到七窍流血的巨蟒，不甘的重重摔倒在地，痉挛地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大卫的胸腔自动打开，皮下护甲松开巨蟒的拳头，整个人翻了个身，从巨蟒身上下来，用猩红的双眼，盯上房间中剩下的两人。
天使在战斗一开始就在原地抱头蹲防，大卫和巨蟒战斗的过程中更是一动不敢动，生怕被擦到就丢了小命，此刻仅仅抬头看了一眼巨蟒惨烈的尸首，立刻害怕的低下头，双手高高举起，嘴里不断重复着饶命，饶命。
法拉第则是彻底惊呆了，他也是见惯了赛博朋克们搏命的，然而哪怕在地下黑拳赛场，如同大卫和巨蟒这般血腥惨烈的搏斗，都极为罕见，更何况，大卫明显还不是那种专精近战格斗的类型，能够一照面就碾压动物帮的顶级保镖，这份实力让法拉第彻底胆寒。
一阵微不可查的电流从大卫全身窜过，大卫一边狠狠盯死法拉第，一边调出内检系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大卫不久前完成的全身百分之四十八的义体改造，居然有一大半在这场战斗中处于极度损毁状态。
大卫奇怪，自己全程开着斯安威斯坦，除了最开始巨蟒突然爆发时被偷袭没躲开，之后几乎都避开了巨蟒的攻击，更别提最后绝杀的时候，完美利用义体活化，将巨蟒控制得死死的，让敌人有力使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让全身义体都濒临损毁的呢？
大卫全身义体损毁，从外表看不出来，实际上此刻他已经算是半废，除了能够维持正常活动以外，稍微激烈一点的战斗都难以应付了。
不过大卫此刻的样子够凶，身上的血腥味够浓，再加上法拉第已经被大卫吓破胆，几乎不用大卫张嘴，法拉第就乖乖给自己拷上，用的还是房间里本就准备好的情趣手铐。
大卫抽走手铐里的钥匙，揪了揪手铐的材质，乖乖，云顶这地方可真舍得下本钱，就连作为情趣用品的手铐，恐怕都比外面NCPD的真家伙结实许多。
大卫按照露西给自己的地图，命令法拉第走在前面，自己紧跟其后，押着只穿一条内裤的法拉第，钻过云顶会所尽头的检修管道，进入检修电梯层，暂时安全下来。
大卫和巨蟒的战斗过程虽然凶险复杂，但由于两人都是以超越常人想象的速度和神经反射在战斗，所以整个过程过去的时间，距离曼恩对大卫吼出警告，也只是过去了十几秒。
处于安全检修通道的大卫，一边指挥着法拉第，让他用拷在身后的手摸索着检修电梯按钮，一边给曼恩他们在通讯中回复。
大卫：“我这边没问题了，正带着法拉第从狗洞钻出去，你们可以撤了，一切安全第一。”
曼恩：“好，我们这就撤退，皮拉，把剩下的追踪手雷都扔出去，让他们尝尝厉害。”
丽贝卡发嗲的声音在通讯中响起：“切，这么快就结束了，老娘还没杀够呢！”
露西：“你还好吧，大卫，我这里显示你状态有些不太对。”
大卫这才想起，自己的系统一直对露西无条件开放，露西可以随时查看自己的状态，同时也能随时成为他的眼睛。
大卫向露西解释道：“受了些伤，没有大碍，还能动。”
露西心疼的在通讯中命令：“离开之后立刻去找义体医生，法拉第交给曼恩他们，你一定不能有事！”
大卫看着露西娇吒的关心，心中暖洋洋，答应事情办妥后，立刻去找义体医生。
轰，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通讯中响起，让正在撤退的大卫和曼恩他们都一愣。
琦薇的声音响起：“该死，你们搞太久了，军用科技的人来了，他们封锁了街道，把虎爪帮来增援云顶的人全部堵在摩天楼外面。”
法尔科的声音也响起：“我炸了一辆车，勉强吸引了军用科技的注意力，但不会太久，恐怕你们要另想办法撤退了。”
刚完成目标准备撤退的众人，因为军用科技霸道的封锁街道，再次陷入困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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