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火杏草
脑门重重地撞击在冰凉的岩石上，陈平只觉眼前一阵金星乱蹿，下意识地双手紧扣住岩壁上伸出的野草才有惊无险地稳住身子。等他缓过神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双脚站在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上，下方呼啸的山风顺着裤腿直往上钻。
“汪汪汪~”身后传来一阵吼叫，陈平扭头望去，只见小安吐着大舌头，双眼眯成一道细缝，正得意忘形地立坐在崖边。
陈平一见这畜生这般模样，气的牙痒，可眼下自己身处崖上，一时半会儿也拿它没办法，只得口中喝骂几句对方“无耻卑鄙”。
小安却是不为所动，甩过狗头，抖了几下脖颈周围的犬毛，然后抬起一只前爪蜷缩起来，对着陈平的方向前后摆动几下，示意陈平不要浪费时间赶紧往前去。
陈平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他薅起一把野草，奋力朝着小安的方向扔去。
草根夹带的土石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小安的蒜鼻，绽开的粉末瞬间罩住了它的小脸，它吃痛之下口中呜咽几声，慌忙举起毛爪，一阵扒弄之后总算把灰头土脸的模样改善了一些。
陈平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下意识地想要双手击掌庆祝一下，哪知刚松开双手，身子便是一个趔趄，他赶忙再次紧紧抓住了手边的野草。
“小平，你还在磨蹭什么？快跟上来！”师父催促的话语从前方传来，陈平只得放弃继续捉弄小黑。
“大仇得报”后的爽快让他相当得意，只是转过身后望着前方险峻异常姑且可以称之为路的石径，又免不了让他一阵心惊肉跳。抬头望了一眼前方仍在等在自己的师父，他只得硬着头皮轻身向前一跃，朝着下一块石头跳去。
就这样靠着峭壁上不时凸起的岩石又攀爬了一阵过后，陈平总算有惊无险地到达一个方圆不足三尺的小石台上。
师父双手环抱在胸前，正定睛看着前方，显然已在台上等候他多时。
陈平几步走至师父身旁，顺着师父视线所望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绝壁上，一抹嫣红色在绿簇中时隐时现。
陈平揉揉眼，再次细看了一小会儿，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说道：“师父，这株火杏草怕是有……有好几十年的株龄了吧？”
老头儿并未直接回答陈平的问题，反而沉声说道：“火杏草虽算不得十分珍稀，以往为师在这山间也发现过不少，但品相如此之好且能生长至成熟期的尚属首次。”
陈平听完一脸开心地说道：“师父，既然此物如此宝贵，那咱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采了，落袋为安啊！”说完他卷起袖子，左右看了一眼可以下脚的石块，就要准备跳过去。
老头儿一把摁住陈平的肩膀，口中不急不慢地说道：“火杏草三十年发芽，三十年开花，三十年落果，其后还要花几十年的时间慢慢吸收火阳之力枝叶才会渐渐变色，直至彻底成熟后才会通体透红，其后月余便会自行枯萎。此草未熟之前，形貌皆似周围普通花草，通常之下，很难为人所发现；然待其长至变色，便很难再藏匿于周遭，且此时已有了相当的药力，往往等不到熟透便会被采食而去。为师发现此草已有数年，这四周环境也算得上得天独厚且又隐蔽险要，不然也没办法等到彻底成熟才来采摘。”
“哦~原来如此！还是师父您老人家高瞻远瞩！！”陈平一脸恍然大悟，还不忘暗送马屁。
“看来你是懂了为师的用意，那为师就不多花口舌了，你也瞧见了吧，这火杏草三面临崖，唯有上方不远处生有一棵小树，此树只有小臂般粗细，怕是承受不住为师的体重。为师方才观察了片刻，并未发现这附近看到有什么异样，不过这种罕见草木成熟之时总会可能引来一些妖兽，你过去之后务必谨慎观察，如无异常，只需小心将草药采回即可。”师父挑了下眉，对着陈平说道。
陈平脖颈往后一缩，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方才想要过去时候并未想到这株草药附近可能会有妖兽，经师父这样一说，反倒是让他内心有些忐忑。不过眼下也没其他的办法，他只得按下稍稍的担心，看准下一块落脚的石头，闪身跳了上去。
七八丈的距离不多时已经爬过去大半，陈平空出一只手擦了下额头的细汗，前方草丛里艳红的魅影不时摇曳枝叶，挑逗着他的视线。方才在石台上离得稍远，以为峭壁上的小树长在火杏草不远处，等到离得近了，陈平却是傻了眼，那小树离着火杏草尚有一人多的距离，而且四周除了小树外再无其他可以借力的东西，哪怕是他单手悬吊在树枝上也无法够到。
严正拒绝了脑海中有关猴子捞月的想法之后，他低头一眼瞥到系在腰间的布带，抬头估量了一下草树间的距离，随后眼珠咕噜一转，计上心头。他解开腰带，一头系在树根上，另一头在手腕上打了个死结，然后手掌紧紧握住布条，身子倾斜，双脚斜蹬着山壁，一点点下降到火杏草的附近。
陈平拨开附近的杂草，映入眼帘的是火红一片，火光顺着茎杆一直蔓延到土中，显然这株火杏草已是完全成熟。他从怀中拿出药锄，开始清理起附近的杂草。岩壁上的泥土经年遭受风吹雨淋，能残留下来的部分早就和岩石牢牢地结合在一起，药锄时不时撞击到沉厚的岩石，反弹回来的大力震得他的虎口一阵发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把周围的野草清理地干干净净，火杏草的根茎四周也被刨出一圈小坑。他解下腰间的水壶，“咕嘟咕嘟”猛灌两口，解完口渴就把剩下的大半葫的水顺着草根到了下去。估摸着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根部的泥土看上去都湿润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挖了起来。
打湿后的泥土挖起来相当轻松，陈平只需注意不要挖断火杏草那如脉络般在土中蔓延的根须即可。随着一团团泥土被清理出来，大半的根须已经显露在外，唯有主根的最下端仍旧钻入一道石缝中。他尝试了好几次用药锄轻挖周围的岩石，都没什么动静，不由得犯难起来。
无奈之下陈平只得扭过头去对着师父大喊道：“师父，这火杏草弟子挖出了大半，只剩最后的根尖部分长在岩石里，没办法挖出来，是否要弟子拔一下试试，还请师父定夺！”
师父却是未多做思索直接回道：“那根尖部分药用不大，留下也无妨，你尽管采摘便是。”
听见师父这样回答，陈平瞬间就轻松了许多，他把药锄塞入怀中，腾出一只手来紧紧抓住草根，往外拉拽起来。他原以为这样轻轻一扯，那草根要么破土而出要么完全断裂开，不成想发力过后草根竟然纹丝不动地待在原地。
他忍不住从鼻孔中喷出一股热气，龇着牙加大手上的力气，再次拽着根部往外拉。可不论他如何使劲，那草根仍是稳稳扎根在石缝中，忍住喉中喘出的粗气，他不信邪还想要再尝试一次，手中却是突然一滑，用力过度之后，身子不由自主地撞向山壁。他下意识伸手胡乱一抓，总算扣住了一道岩缝稳住身形，与此同时手指上也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陈平吸住手指，心中一阵暗骂，想不明白为何这株火杏草如此难以拔出，印象里师父并未特意交代过这种草药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采摘。感觉手指已经止住了血流，他退出手指看了一眼，然后口中猛啐出一口血水，便又伸手抓住草根打算再试一次。“啊~”他口中一声低吼，使出浑身的力气往外拔起，指间随着力气的加大开始渗出血迹，混合着血液的汗水顺着根部慢慢流入岩缝之中。
片刻之后，他欣喜地发现这一次草根竟然随着手指的发力开始一点点地往外退出。伴随着石隙里零零星星跌落出一些土石屑之后，整棵药草终于被完好无损地挖了出来，更让人惊奇的是最末端的根须竟然包裹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
石头的外观极其普通，和普通的山石无异，只是表面裂开几道细缝，似乎内部有些鸡蛋白。他摘下石头放在手中，只觉手心微微发热，好似一团微火在掌心燃烧。另外一只手传来酸痛的感觉，他知道当下不是细究根本的时间，翻手将石块放入兜里，又小心翼翼地将火杏草装入药袋，然后奋力往来时的山路攀去。
轻车熟路地返回小石台，陈平从怀中拿出药袋递给师父，口中得意地说道：“弟子不辱师命，完整取回火杏草了！”说完眯眼咧着嘴，等着师父的称赞。
师父接过陈平递来的草药袋，拿出火杏草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一小会儿，口中喃喃地说道：“总算找到一株可以用得了……”
陈平却是等得脸皮似乎都有点酸涩了，师父仍是没什么反应，只好睁开眼，碰巧听见师父的低语，于是转头过去问道：“师父，什么可以用到啊？”
师父微微一顿，扭头看了陈平一眼，神色如常地说道：“为师是说医治隔壁王木匠可以用到。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收拾一下随我下山吧！”
师徒二人没花多久的功夫便返回斩凤台，陈平迅速收拾完地上的一堆杂物，然后吹了几声口哨，把窜去远方玩耍的小安召回，便跟着师父一起往山下走去。
“汪汪汪~”身后传来一阵吼叫，陈平扭头望去，只见小安吐着大舌头，双眼眯成一道细缝，正得意忘形地立坐在崖边。
陈平一见这畜生这般模样，气的牙痒，可眼下自己身处崖上，一时半会儿也拿它没办法，只得口中喝骂几句对方“无耻卑鄙”。
小安却是不为所动，甩过狗头，抖了几下脖颈周围的犬毛，然后抬起一只前爪蜷缩起来，对着陈平的方向前后摆动几下，示意陈平不要浪费时间赶紧往前去。
陈平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他薅起一把野草，奋力朝着小安的方向扔去。
草根夹带的土石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小安的蒜鼻，绽开的粉末瞬间罩住了它的小脸，它吃痛之下口中呜咽几声，慌忙举起毛爪，一阵扒弄之后总算把灰头土脸的模样改善了一些。
陈平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下意识地想要双手击掌庆祝一下，哪知刚松开双手，身子便是一个趔趄，他赶忙再次紧紧抓住了手边的野草。
“小平，你还在磨蹭什么？快跟上来！”师父催促的话语从前方传来，陈平只得放弃继续捉弄小黑。
“大仇得报”后的爽快让他相当得意，只是转过身后望着前方险峻异常姑且可以称之为路的石径，又免不了让他一阵心惊肉跳。抬头望了一眼前方仍在等在自己的师父，他只得硬着头皮轻身向前一跃，朝着下一块石头跳去。
就这样靠着峭壁上不时凸起的岩石又攀爬了一阵过后，陈平总算有惊无险地到达一个方圆不足三尺的小石台上。
师父双手环抱在胸前，正定睛看着前方，显然已在台上等候他多时。
陈平几步走至师父身旁，顺着师父视线所望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绝壁上，一抹嫣红色在绿簇中时隐时现。
陈平揉揉眼，再次细看了一小会儿，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说道：“师父，这株火杏草怕是有……有好几十年的株龄了吧？”
老头儿并未直接回答陈平的问题，反而沉声说道：“火杏草虽算不得十分珍稀，以往为师在这山间也发现过不少，但品相如此之好且能生长至成熟期的尚属首次。”
陈平听完一脸开心地说道：“师父，既然此物如此宝贵，那咱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采了，落袋为安啊！”说完他卷起袖子，左右看了一眼可以下脚的石块，就要准备跳过去。
老头儿一把摁住陈平的肩膀，口中不急不慢地说道：“火杏草三十年发芽，三十年开花，三十年落果，其后还要花几十年的时间慢慢吸收火阳之力枝叶才会渐渐变色，直至彻底成熟后才会通体透红，其后月余便会自行枯萎。此草未熟之前，形貌皆似周围普通花草，通常之下，很难为人所发现；然待其长至变色，便很难再藏匿于周遭，且此时已有了相当的药力，往往等不到熟透便会被采食而去。为师发现此草已有数年，这四周环境也算得上得天独厚且又隐蔽险要，不然也没办法等到彻底成熟才来采摘。”
“哦~原来如此！还是师父您老人家高瞻远瞩！！”陈平一脸恍然大悟，还不忘暗送马屁。
“看来你是懂了为师的用意，那为师就不多花口舌了，你也瞧见了吧，这火杏草三面临崖，唯有上方不远处生有一棵小树，此树只有小臂般粗细，怕是承受不住为师的体重。为师方才观察了片刻，并未发现这附近看到有什么异样，不过这种罕见草木成熟之时总会可能引来一些妖兽，你过去之后务必谨慎观察，如无异常，只需小心将草药采回即可。”师父挑了下眉，对着陈平说道。
陈平脖颈往后一缩，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方才想要过去时候并未想到这株草药附近可能会有妖兽，经师父这样一说，反倒是让他内心有些忐忑。不过眼下也没其他的办法，他只得按下稍稍的担心，看准下一块落脚的石头，闪身跳了上去。
七八丈的距离不多时已经爬过去大半，陈平空出一只手擦了下额头的细汗，前方草丛里艳红的魅影不时摇曳枝叶，挑逗着他的视线。方才在石台上离得稍远，以为峭壁上的小树长在火杏草不远处，等到离得近了，陈平却是傻了眼，那小树离着火杏草尚有一人多的距离，而且四周除了小树外再无其他可以借力的东西，哪怕是他单手悬吊在树枝上也无法够到。
严正拒绝了脑海中有关猴子捞月的想法之后，他低头一眼瞥到系在腰间的布带，抬头估量了一下草树间的距离，随后眼珠咕噜一转，计上心头。他解开腰带，一头系在树根上，另一头在手腕上打了个死结，然后手掌紧紧握住布条，身子倾斜，双脚斜蹬着山壁，一点点下降到火杏草的附近。
陈平拨开附近的杂草，映入眼帘的是火红一片，火光顺着茎杆一直蔓延到土中，显然这株火杏草已是完全成熟。他从怀中拿出药锄，开始清理起附近的杂草。岩壁上的泥土经年遭受风吹雨淋，能残留下来的部分早就和岩石牢牢地结合在一起，药锄时不时撞击到沉厚的岩石，反弹回来的大力震得他的虎口一阵发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把周围的野草清理地干干净净，火杏草的根茎四周也被刨出一圈小坑。他解下腰间的水壶，“咕嘟咕嘟”猛灌两口，解完口渴就把剩下的大半葫的水顺着草根到了下去。估摸着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根部的泥土看上去都湿润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挖了起来。
打湿后的泥土挖起来相当轻松，陈平只需注意不要挖断火杏草那如脉络般在土中蔓延的根须即可。随着一团团泥土被清理出来，大半的根须已经显露在外，唯有主根的最下端仍旧钻入一道石缝中。他尝试了好几次用药锄轻挖周围的岩石，都没什么动静，不由得犯难起来。
无奈之下陈平只得扭过头去对着师父大喊道：“师父，这火杏草弟子挖出了大半，只剩最后的根尖部分长在岩石里，没办法挖出来，是否要弟子拔一下试试，还请师父定夺！”
师父却是未多做思索直接回道：“那根尖部分药用不大，留下也无妨，你尽管采摘便是。”
听见师父这样回答，陈平瞬间就轻松了许多，他把药锄塞入怀中，腾出一只手来紧紧抓住草根，往外拉拽起来。他原以为这样轻轻一扯，那草根要么破土而出要么完全断裂开，不成想发力过后草根竟然纹丝不动地待在原地。
他忍不住从鼻孔中喷出一股热气，龇着牙加大手上的力气，再次拽着根部往外拉。可不论他如何使劲，那草根仍是稳稳扎根在石缝中，忍住喉中喘出的粗气，他不信邪还想要再尝试一次，手中却是突然一滑，用力过度之后，身子不由自主地撞向山壁。他下意识伸手胡乱一抓，总算扣住了一道岩缝稳住身形，与此同时手指上也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陈平吸住手指，心中一阵暗骂，想不明白为何这株火杏草如此难以拔出，印象里师父并未特意交代过这种草药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采摘。感觉手指已经止住了血流，他退出手指看了一眼，然后口中猛啐出一口血水，便又伸手抓住草根打算再试一次。“啊~”他口中一声低吼，使出浑身的力气往外拔起，指间随着力气的加大开始渗出血迹，混合着血液的汗水顺着根部慢慢流入岩缝之中。
片刻之后，他欣喜地发现这一次草根竟然随着手指的发力开始一点点地往外退出。伴随着石隙里零零星星跌落出一些土石屑之后，整棵药草终于被完好无损地挖了出来，更让人惊奇的是最末端的根须竟然包裹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
石头的外观极其普通，和普通的山石无异，只是表面裂开几道细缝，似乎内部有些鸡蛋白。他摘下石头放在手中，只觉手心微微发热，好似一团微火在掌心燃烧。另外一只手传来酸痛的感觉，他知道当下不是细究根本的时间，翻手将石块放入兜里，又小心翼翼地将火杏草装入药袋，然后奋力往来时的山路攀去。
轻车熟路地返回小石台，陈平从怀中拿出药袋递给师父，口中得意地说道：“弟子不辱师命，完整取回火杏草了！”说完眯眼咧着嘴，等着师父的称赞。
师父接过陈平递来的草药袋，拿出火杏草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一小会儿，口中喃喃地说道：“总算找到一株可以用得了……”
陈平却是等得脸皮似乎都有点酸涩了，师父仍是没什么反应，只好睁开眼，碰巧听见师父的低语，于是转头过去问道：“师父，什么可以用到啊？”
师父微微一顿，扭头看了陈平一眼，神色如常地说道：“为师是说医治隔壁王木匠可以用到。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收拾一下随我下山吧！”
师徒二人没花多久的功夫便返回斩凤台，陈平迅速收拾完地上的一堆杂物，然后吹了几声口哨，把窜去远方玩耍的小安召回，便跟着师父一起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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