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偶遇
日过正午，马车穿过淮安城西南门驶入城内，陈平选了个人少的地段跳下马车，跟车夫道谢过后提起药箱和包裹往济安堂所在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中午天气炎热的原因，路上的行人比其他时辰要稀疏几分，陈平抱着行李只走了一小段路就感到背后湿了一大片，他抬眼望见前方刚好有块挺大的树荫，于是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等到了树下绕了一圈他才寻了个干净的地面一屁股坐了下去，不远处一只花猫正蹲在树根下啃着什么。
陈平解下腰间的水壶仰头喝下几口，正拿袖子擦拭嘴巴下方的水渍，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吵闹声，他转身过去只见不远处的酒楼内几个奴仆模样的人正气势汹汹地围着一个光头的和尚。
那和尚胖脸大耳满面油光正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把着酒壶大口吃喝着。
“大师叫在下寻得好苦啊，若不是在下花重金四处托人打听，任谁能想得到大师躲在此处逍遥快活！”四人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嘿嘿一笑，开口说道。
胖和尚充耳不闻，只是专心地大口撕扯着烧鸡腿，肥美的鸡肉挤入口中在嘴角边留下几滴油迹。
领头的人见胖和尚无动于衷，嘴角微微一拧，接着说道：“想必大师也知道在下为何寻你，还望大师慈悲为怀，别让我等做下人的难做，烦请随我回府，等彻底治好少爷的怪病，我家老爷必定不会亏待大师，到时候这福香楼的烧鸡大师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胖和尚眼皮也不抬，嘴里混着碎肉含糊地说道：“说好七日……唔，七日……”后面的话随着咽进去的鸡肉一起进了肚子里，旁人再也听不清。
领头那人冷笑一声说道：“大师可真是好算计，自你入府算起，除去吃喝休息，剩余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几日，我家少年眼看就要痊愈，你却在最后一日左推右拖就是不肯医治，最后更是趁府中下人不注意偷偷溜走，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大师你却这般，不知大师到底是何居心啊？”
周围围观的众人开始嗡嗡议论起来，有人认出领头那人是贾府的一位王姓管事，然后他小声地给身边几人讲起事情的原委。
原来城中贾老爷的独子颇爱寻花问柳，几月前不知碰到了什么妖物，被迷的口歪眼斜，整日口流涎水，几个月来贾老爷找了满城的大夫过去，结果都是一筹莫展，后面又来来回回寻了好几拨能人异士，除了又被多骗了几次其他一无所获。
胖和尚听了那领头人的几句话，停下了口中的咀嚼，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木桌，伸出一只破袖擦拭了一番桌面，小心翼翼地把鸡腿和酒壶放在桌上，然后双手在满是补丁的僧衣上来回擦蹭几下，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何出此言？贫僧一开始就与贵府约定好七日，前面几日先作测试，若是对贵府公子有效，便由贫僧继续医治完七日。贫僧曾有言在先，若是能侥幸治好贾公子，贫僧可在贵府吃住一年；若是治不好，贫僧自愿走人。而且前几日只是由贵府简单提供一些斋饭，这最为关键的第七日需按贫僧要求提前备好酒肉，补充体力。可刚过三日，贵府上下见贫僧医治起了效果，贾公子似乎恢复如初，又等了两日见仍无反复，就以为贾公子已然痊愈，便顾不得几日前的约定，到了第七日任凭贫僧如何劝说仍是不信，只是胡乱扔给贫僧些碎银便将贫僧驱赶出来。今日经这位施主一说，怎么就成了贫僧骗吃骗喝还要潜逃呢？”
王管事眼见胖和尚说出实情脸上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只是狠狠地盯着胖和尚，口气狠厉地说道：“和尚，任你巧舌如簧，今日老爷已经下了死命令，请不回你，我等兄弟几人也不用回府了，识相点就乖乖跟我回去，要不然我等只得亲手请回大师了。”
和尚胖脸微微一皱苦笑着说道：“施主这是打算强迫贫僧不成？哎，难办难办！”
“嘿嘿，大师既然知道难办，就请随我回府，我也好向老爷交差！”王管事一见胖和尚脸上的表情以为他已经屈服，随即语气也缓和下来。
胖和尚眼中却是精光一闪而过，胖脸如莲花般绽开，口气平和地说道：“这福香楼的烧鸡热腾的时候外焦里嫩，一旦凉下来就会口感油腻。贫僧所说的难办指得是，你们一起上还是挑个人出来？”
王管事一听胖和尚这般言辞，脸色刷地阴沉下来，语气不善地说道：“和尚，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等不客气！兄弟们给我上！”
周围的人群一听见真要打起来了，唯恐殃及无辜哗啦一下全部散开，酒楼的大厅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不多时以胖和尚为中心空出了大片地方。
“贫僧未入世之前也曾在寺中学过一招半式，诸位尽管过来！”胖和尚声若洪钟，他一抖僧衣居然无风自鼓，脸上似有一层淡金浮现，配上肃穆的神情从远处看去颇有些法相庄严，一时间围过来的几人竟然有些迟疑，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观望起来。
王管事一时有些愣住了，他起初以为这胖和尚就是个会些独门医术的云游僧人，并不会有什么厉害的本事，在府中那几日他曾派人偷偷盯着这和尚好久，每次手下来报告也只说这和尚每日就是给公子喂几碗水然后不停念经，这样让他更是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可今日一见，这胖和尚似乎是修炼之人，若果真如此，那他兄弟几人自保都是难事，更别提想带对方回府，再想到方才自己出言挑衅，一会儿下场恐怕会比其他几人更加难看，想到这里王管事鬓见竟然有些发汗。
不过他毕竟算是在贾府见过一些市面的，往日也随贾老爷接待过几个“得道高人”，稍稍慌乱之后马上镇定下来考虑起对策。
“既然诸位不想动手，那贫僧这就打算离开，万望各位不要纠缠！善哉！善哉！”胖和尚见镇住了众人便双手合十低头说道，随后面不改色地顺手操起鸡腿和酒壶，大大方方地朝着门口走去。
贾府几人眼凑着和尚就要走出大门左看右看最后齐刷刷地望向王管事，等着他下一步吩咐，王管事只得硬着头皮越过众人出声阻拦道：“大师请留步！”
“怎么？施主可是有何指教？”胖和尚转过身单手立掌问道。
“大师既是有大修为之人，更应心怀苍生，驱邪卫道，还望大师帮我家公子一把，助他早日脱离邪祟！”王管事一脸真诚地回道。
“今日一早贵府公子是否呕出数碗黑水？”胖和尚微笑地问道。
王管事先是一惊然后半信半疑地回道：“大师你怎知道？”
“那便是了，贾公子只需再流半日涎水就会痊愈，施主若是信我，现在可回府一看！若是未好，贫僧明日午间仍会来此处买鸡，诸位到时可来此处寻我，贫僧自会跟随几位过去。”胖和尚并未回答王管事的疑问只是平淡回复道。
贾府几人听了胖和尚的话，都有几分将信将疑，可眼下胖和尚作势要走，万一贾公子并未痊愈，几人又让和尚走脱，到时候贾老爷怪罪下来，他们几个可承担不了。
就在几人踌躇之际却是异变陡生，一个黑影窜了出来直接扑向胖和尚的手边，不待胖和尚反应过来手中的鸡腿便被那黑影扑了下来。
“我的烧鸡！”胖和尚一声惨呼，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只毛色油黄的肥猫正抱着从胖和尚手中抢下的鸡腿躲在桌腿下大口吃着。
还是那王管事眼疾手快，趁着黄猫大快朵颐之时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揪住它的后颈提在半空。黄猫冷不丁地被人提了起来，四肢在空中一阵乱蹬，口中却是舍不得丢下鸡腿。
“大师，在下替你收拾这畜生！嗯？这是……”王管事刚打算借机讨好胖和尚，话说到一半却看见黄猫的身上竟然粘着一张黄色符纸。
一见到这符纸，胖和尚脸色一变又马上恢复如初，他赶忙打着哈哈说道：“施主不必难为它，这鸡肉就当贫僧赠与它的，权当积善了，若是几位没其他事，贫僧就先行告辞了！”
“慢着！”王管事突然暴喝一声止住将要踏出大门的胖和尚，随后一抬手示意几人再次围住门口，堵住了胖和尚的退路。
“若不是我前些日我家老爷有幸结识一位修士恰好给府里几位管事普及了一下此符，说不准今日真就被大师哄骗过去了，此符在你们这群江湖骗子口中应当是称为多宝符吧，效用便是发光生风方便你等行骗。”王管事一步一句慢慢走近胖和尚不远处。
胖和尚此时已没了刚才的得道高僧气势，恢复成了胖头圆脸的大和尚模样。
王管事手下几人将胖和尚团团围住，只待他一声令下就要将那胖和尚拿下。
胖和尚边退边挣扎地说道：“诸位且听我说，贵府公子现在确已痊愈，要是不信，你们可派一人回去一看便知……唉！别打脸……”
“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贾府众人这般欺负人，是不是没有把天清门定的律法放在眼里啊？”场中正混乱之际，一个声音从二楼传下来，只见一个胖子踩着楼梯几步走了下来。
陈平眼睛一亮，顺着声音定睛一看，不是金胖子是谁。
大概是中午天气炎热的原因，路上的行人比其他时辰要稀疏几分，陈平抱着行李只走了一小段路就感到背后湿了一大片，他抬眼望见前方刚好有块挺大的树荫，于是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等到了树下绕了一圈他才寻了个干净的地面一屁股坐了下去，不远处一只花猫正蹲在树根下啃着什么。
陈平解下腰间的水壶仰头喝下几口，正拿袖子擦拭嘴巴下方的水渍，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吵闹声，他转身过去只见不远处的酒楼内几个奴仆模样的人正气势汹汹地围着一个光头的和尚。
那和尚胖脸大耳满面油光正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把着酒壶大口吃喝着。
“大师叫在下寻得好苦啊，若不是在下花重金四处托人打听，任谁能想得到大师躲在此处逍遥快活！”四人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嘿嘿一笑，开口说道。
胖和尚充耳不闻，只是专心地大口撕扯着烧鸡腿，肥美的鸡肉挤入口中在嘴角边留下几滴油迹。
领头的人见胖和尚无动于衷，嘴角微微一拧，接着说道：“想必大师也知道在下为何寻你，还望大师慈悲为怀，别让我等做下人的难做，烦请随我回府，等彻底治好少爷的怪病，我家老爷必定不会亏待大师，到时候这福香楼的烧鸡大师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胖和尚眼皮也不抬，嘴里混着碎肉含糊地说道：“说好七日……唔，七日……”后面的话随着咽进去的鸡肉一起进了肚子里，旁人再也听不清。
领头那人冷笑一声说道：“大师可真是好算计，自你入府算起，除去吃喝休息，剩余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几日，我家少年眼看就要痊愈，你却在最后一日左推右拖就是不肯医治，最后更是趁府中下人不注意偷偷溜走，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大师你却这般，不知大师到底是何居心啊？”
周围围观的众人开始嗡嗡议论起来，有人认出领头那人是贾府的一位王姓管事，然后他小声地给身边几人讲起事情的原委。
原来城中贾老爷的独子颇爱寻花问柳，几月前不知碰到了什么妖物，被迷的口歪眼斜，整日口流涎水，几个月来贾老爷找了满城的大夫过去，结果都是一筹莫展，后面又来来回回寻了好几拨能人异士，除了又被多骗了几次其他一无所获。
胖和尚听了那领头人的几句话，停下了口中的咀嚼，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木桌，伸出一只破袖擦拭了一番桌面，小心翼翼地把鸡腿和酒壶放在桌上，然后双手在满是补丁的僧衣上来回擦蹭几下，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何出此言？贫僧一开始就与贵府约定好七日，前面几日先作测试，若是对贵府公子有效，便由贫僧继续医治完七日。贫僧曾有言在先，若是能侥幸治好贾公子，贫僧可在贵府吃住一年；若是治不好，贫僧自愿走人。而且前几日只是由贵府简单提供一些斋饭，这最为关键的第七日需按贫僧要求提前备好酒肉，补充体力。可刚过三日，贵府上下见贫僧医治起了效果，贾公子似乎恢复如初，又等了两日见仍无反复，就以为贾公子已然痊愈，便顾不得几日前的约定，到了第七日任凭贫僧如何劝说仍是不信，只是胡乱扔给贫僧些碎银便将贫僧驱赶出来。今日经这位施主一说，怎么就成了贫僧骗吃骗喝还要潜逃呢？”
王管事眼见胖和尚说出实情脸上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只是狠狠地盯着胖和尚，口气狠厉地说道：“和尚，任你巧舌如簧，今日老爷已经下了死命令，请不回你，我等兄弟几人也不用回府了，识相点就乖乖跟我回去，要不然我等只得亲手请回大师了。”
和尚胖脸微微一皱苦笑着说道：“施主这是打算强迫贫僧不成？哎，难办难办！”
“嘿嘿，大师既然知道难办，就请随我回府，我也好向老爷交差！”王管事一见胖和尚脸上的表情以为他已经屈服，随即语气也缓和下来。
胖和尚眼中却是精光一闪而过，胖脸如莲花般绽开，口气平和地说道：“这福香楼的烧鸡热腾的时候外焦里嫩，一旦凉下来就会口感油腻。贫僧所说的难办指得是，你们一起上还是挑个人出来？”
王管事一听胖和尚这般言辞，脸色刷地阴沉下来，语气不善地说道：“和尚，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等不客气！兄弟们给我上！”
周围的人群一听见真要打起来了，唯恐殃及无辜哗啦一下全部散开，酒楼的大厅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不多时以胖和尚为中心空出了大片地方。
“贫僧未入世之前也曾在寺中学过一招半式，诸位尽管过来！”胖和尚声若洪钟，他一抖僧衣居然无风自鼓，脸上似有一层淡金浮现，配上肃穆的神情从远处看去颇有些法相庄严，一时间围过来的几人竟然有些迟疑，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观望起来。
王管事一时有些愣住了，他起初以为这胖和尚就是个会些独门医术的云游僧人，并不会有什么厉害的本事，在府中那几日他曾派人偷偷盯着这和尚好久，每次手下来报告也只说这和尚每日就是给公子喂几碗水然后不停念经，这样让他更是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可今日一见，这胖和尚似乎是修炼之人，若果真如此，那他兄弟几人自保都是难事，更别提想带对方回府，再想到方才自己出言挑衅，一会儿下场恐怕会比其他几人更加难看，想到这里王管事鬓见竟然有些发汗。
不过他毕竟算是在贾府见过一些市面的，往日也随贾老爷接待过几个“得道高人”，稍稍慌乱之后马上镇定下来考虑起对策。
“既然诸位不想动手，那贫僧这就打算离开，万望各位不要纠缠！善哉！善哉！”胖和尚见镇住了众人便双手合十低头说道，随后面不改色地顺手操起鸡腿和酒壶，大大方方地朝着门口走去。
贾府几人眼凑着和尚就要走出大门左看右看最后齐刷刷地望向王管事，等着他下一步吩咐，王管事只得硬着头皮越过众人出声阻拦道：“大师请留步！”
“怎么？施主可是有何指教？”胖和尚转过身单手立掌问道。
“大师既是有大修为之人，更应心怀苍生，驱邪卫道，还望大师帮我家公子一把，助他早日脱离邪祟！”王管事一脸真诚地回道。
“今日一早贵府公子是否呕出数碗黑水？”胖和尚微笑地问道。
王管事先是一惊然后半信半疑地回道：“大师你怎知道？”
“那便是了，贾公子只需再流半日涎水就会痊愈，施主若是信我，现在可回府一看！若是未好，贫僧明日午间仍会来此处买鸡，诸位到时可来此处寻我，贫僧自会跟随几位过去。”胖和尚并未回答王管事的疑问只是平淡回复道。
贾府几人听了胖和尚的话，都有几分将信将疑，可眼下胖和尚作势要走，万一贾公子并未痊愈，几人又让和尚走脱，到时候贾老爷怪罪下来，他们几个可承担不了。
就在几人踌躇之际却是异变陡生，一个黑影窜了出来直接扑向胖和尚的手边，不待胖和尚反应过来手中的鸡腿便被那黑影扑了下来。
“我的烧鸡！”胖和尚一声惨呼，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只毛色油黄的肥猫正抱着从胖和尚手中抢下的鸡腿躲在桌腿下大口吃着。
还是那王管事眼疾手快，趁着黄猫大快朵颐之时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揪住它的后颈提在半空。黄猫冷不丁地被人提了起来，四肢在空中一阵乱蹬，口中却是舍不得丢下鸡腿。
“大师，在下替你收拾这畜生！嗯？这是……”王管事刚打算借机讨好胖和尚，话说到一半却看见黄猫的身上竟然粘着一张黄色符纸。
一见到这符纸，胖和尚脸色一变又马上恢复如初，他赶忙打着哈哈说道：“施主不必难为它，这鸡肉就当贫僧赠与它的，权当积善了，若是几位没其他事，贫僧就先行告辞了！”
“慢着！”王管事突然暴喝一声止住将要踏出大门的胖和尚，随后一抬手示意几人再次围住门口，堵住了胖和尚的退路。
“若不是我前些日我家老爷有幸结识一位修士恰好给府里几位管事普及了一下此符，说不准今日真就被大师哄骗过去了，此符在你们这群江湖骗子口中应当是称为多宝符吧，效用便是发光生风方便你等行骗。”王管事一步一句慢慢走近胖和尚不远处。
胖和尚此时已没了刚才的得道高僧气势，恢复成了胖头圆脸的大和尚模样。
王管事手下几人将胖和尚团团围住，只待他一声令下就要将那胖和尚拿下。
胖和尚边退边挣扎地说道：“诸位且听我说，贵府公子现在确已痊愈，要是不信，你们可派一人回去一看便知……唉！别打脸……”
“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贾府众人这般欺负人，是不是没有把天清门定的律法放在眼里啊？”场中正混乱之际，一个声音从二楼传下来，只见一个胖子踩着楼梯几步走了下来。
陈平眼睛一亮，顺着声音定睛一看，不是金胖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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