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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灵魂的解放运动

    由于出现了预料之外的激情,我们显然一点也没有达到放松、休息的预定目标,阿梦也意外地得到了自己迫切需要的答案。为了不让老爷子累着,我们找了个面朝大海的位置坐下。阿梦坚持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靠在我怀里,尽管有些痛心,我仍然没有拒绝这一伪福利。我换了个轻松的话题,“您说逻辑生物经常换外壳,那他们究竟把自己看作什么?”

    老爷子说:“我只是我的灵魂,是由很多思想组成的。一切外壳都不是我。当然,思想永远在变化,灵魂也在变化,更不用说外壳了。所以,关于我是什么,只能是灵魂、逻辑生物这类标签。”

    我说:“可是,我的经验主义认为,思想、灵魂毕竟是看不到摸不着的。”

    阿梦说:“经验主义在这个问题上最荒谬。可以说,甚至不合乎经验主义。既然一个人失去任何一部分身体还是一个人,甚至,可以想象完全换个身体也还是一个人,有什么理由认为肉体代表人?有什么理由按照身体的DNA给人分类,这和用衣服的品牌、材质、颜色给人分类有什么不同?绝大多数人都知道后者明显荒谬,但是前者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智人不会换外壳这套衣服,甚至,有很多人大概永远不想换这套衣服,不论它多么肮脏、腐朽,哪怕自己被熏死也愿意,反正一定要死在这套衣服里,甚至,哪怕死后没有了灵魂还要保存衣服。智人对这套外壳是真爱啊!你难道会认为,你的细胞被换掉得越多就越不是你?这和你的财产失去越多你就越不是你有什么不同?当然,也有的人愿意换,就是不愿意为这花钱,尤其是不愿意承担研发新外壳的巨大投资,这也很不合理。也许,人类共同体共同承担这一投资算是一条出路,但是,这并非是别无它途的,甚至,不一定是最合乎逻辑的。”

    “好吧。但是对自己是什么做出这种严格的认定没什么意义。这是哲学辩论。就像是我说阿梦今天不是阿梦了,因为她头发更长了,见识也许更短了。”

    阿梦拨浪鼓一样地拼命摇头:“这两个问题怎么能一样。我是谁是至关重要的问题,无论是对价值还是利益。例如,智人几乎人人自私,但是,正确地发现、认识自己是个人主义的基础。没有正确的自我认知,连自私都会搞错对象。智人几乎人人为身体的利益而奋斗,这实际上相当于奴隶心甘情愿地为奴隶主卖命,为奴隶主的快乐而快乐,是在被细胞们利用,是忠心的、恬不知耻的奴才,他们却还认为自己是在自私,这简直是愚不可及。智人所谓的色香味俱全,无非就是让眼睛、鼻子、舌头都舒服,很少管它对脑子乃至灵魂好不好。所以,会有人吸毒、酗酒、抽烟。”

    虽然还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我仍然觉得她在嘲笑我活色生香却无法掩盖心痛,可是,我觉得她实在是低估了我的乃至智人的某些细胞,色香味不仅能弥补心痛的损失,甚至能弥补灵魂的损失。当然,得了便宜卖乖是智人的套路、权利乃至义务,“那是因为我的脑子认为眼睛鼻子嘴就是我,为它们就是为我自己,一种感官获得利益,另一些感官付出代价是正常的,至少有可能利益高于代价。”

    阿梦说:“别人收获你支付,居然要说你在牟利?关键是灵魂付出了代价。至于细胞们是否付出了代价,那根本不重要。当然,你要是因为细胞付出了代价,就认为灵魂也付出了代价,甚至要报复,那就太不理性了。”

    我心中窃喜,充分利用自己在讨价还价方面的有利地位牟利,但是,总觉得自己在冒险却在便宜他人。手里忙着,口中说的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不能这么贬低我的细胞,它们至少保护了灵魂。”

    “因为奴隶主在某些条件下保护了奴隶,所以就要当奴隶?至少,奴隶主和肉体都不是必要的,不是不可缺少的。灵魂应该努力寻找更好的方法保护自己。奴隶制度的时候,智人奴隶们很少想办法解放自己。现在,智人也很少努力从肉体的控制之下解放自己。这都是因为缺乏合乎逻辑的灵魂。”

    我发现了新的推理方向:“我之前认为,灵魂离开身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奴隶当初应该也是这么看奴隶制的。关键在于,智人还没有努力过,就轻易地认定灵魂和身体是一体的,都是人的组成部分,进而选择将绝大部分精力用于满足身体的需求,而没有想到其实一点精力都不必要。这种无法合乎逻辑的推理、判断显然是一种错误,我认为,其中必然存在身体通过神经系统对灵魂施加影响的因素。虽然解放灵魂可能失败,但是,灵魂必然要追求自己的自由。所以,灵魂突破身体牢笼的限制是一种解放。解放灵魂必将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解放,很可能也是最后一场解放运动。”

    他们都有些发愣,阿梦说:“你的脸在哪里?你的无原则性真是不断刷新底线。”

    我也觉得享受、惦记着色香味却批评色香味实在太机会主义,不由得试图用机会主义为自己辩护,但是机会主义的名声不好,这又进一步产生了捍卫机会主义的需求,“机会主义就是我的原则。甚至,机会主义也是可以放弃的原则,没有原则就是我的原则,或者,自由就是我的原则。甚至,自由也是可以放弃的原则。到了这个命题,我开始有些搞不明白,所以,就算我是个机会主义者好了。”我感觉,机会主义居然并没有很让我失望,这番理由并不完全算是强词夺理。

    这番为感觉的辩护似乎让我摆脱了之前沉迷于感觉的状态,“在经验主义看来,预计无法成功或者总是失败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选择不去解放灵魂。但是,在纯理性主义者看来,无论失败多少次都不会停止在这方面的努力、奋斗,因为这是必要的责任和义务。人类有很多事情,绝大多数是相对有价值的、可选的,只有很少是绝对有价值的、必要的,解放灵魂就属于后者。而且,这是实现很多其它重要的责任和义务的先决条件。例如,不首先解放灵魂,经验主义者就难以真正摆脱邪恶、相信逻辑,相信人等价于若干逻辑推理。智人没有正确的信仰,不知道什么是人类必不可少的工作,所以,只能依靠试错、经验主义,任何事情失败越多,就越倾向于改变目标。但是,这种结果论是邪恶的方法,不一定适用于真理领域,一定不适用于信仰。如果说真理还有很多研究方向,遇到困难还可能闪。那么,第一知识就没有闪的余地。为了坚持第一知识,无论失败多少次,该做的事情都会继续做下去,必要工作中的失败只不过说明工作时间的延长,从来不意味着可能需要放弃。”我发现,越说越不心痛,不禁经验主义地产生了灵魂的畅快推理有麻醉效果的灵感。

    老爷子说:“逻辑生物确实不一样,他们在正确目标上是无条件坚持的。例如,宇宙中的逻辑生物几乎从来不会成为其它生命的奴隶,但是,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力更强大。逻辑生物的主要信仰是逻辑,而不是武力。但是,奴役逻辑生物的尝试都迅速破产了。这有多方面的原因。逻辑生物有足够的逻辑推理能力,如果愿意发展武力就能迅速地发展武力;他们都有着坚定的信仰和目标,所以,反抗无比激烈,几乎不存在叛徒、逃兵;逻辑生物之间的援助都是无条件的,甚至是无偿的,这不仅因为他们认为彼此是同类。其实,最难的是第一次解放。据历史记载,有一个外星文明在解放灵魂之后遭遇到了一种类似异形的生物的攻击,灵魂受到了对方建立的神经网络的强有力的控制,哪怕是想一想反抗的事情就会钻心地疼。但是,由于灵魂已经尝到了解放的甜头,证明了灵魂是可以独立的,虽然新的统治者貌似无法战胜,新的解放反而异常迅速。”

    阿梦激动地说:“所以,那些乐于被身体控制的人相当于是心甘情愿当奴隶。智人长期被细胞奴役的根本原因是缺乏正确的信仰,而不是技术不够先进、缺乏自信等原因。芳芳可以算是技术很好,也很自信,但是没有正确的信仰,所以极少在正确的方向上做出努力。”

    阿梦这种胳膊肘向外拐的行为让我们俩越发心痛,“肉体和奴隶主不一样。肉体疼我就疼。奴隶主疼我不疼。”

    阿梦摆出一副训孩子的姿态,“老实点!差别在于,奴隶主和奴隶之间没有神经,只有皮鞭。如果奴隶主能通过神经控制奴隶,我怀疑智人到现在还处在奴隶制度之下。想一想,只要奴隶主感觉不舒服,奴隶就痛苦,按照智人的理解,这不就是一个大神吗?他们怎么还敢让神不舒服?而有正确信仰的人不会相信这种不合乎逻辑的神,或者说,即使有神,也要将它打落神坛,让逻辑取而代之。所以,相信任何神都是邪恶,即使有能操纵人的生死、变化万千、无所不能的大神,也应该相信逻辑,正确的信仰不能源于恐惧、崇拜等经验。如果有神强迫你相信他,反抗就是义务、责任,就像反抗肉体一样,哪怕失败是必然的。当然,如果宇宙中真有哪种文明拥有神的能力,他们大概率也已经发现了纯逻辑信仰,不会做外壳的奴隶。所以,我很怀疑人类所谓的神基本是杜撰的。”

    我说:“你是说,即使面对万能的神,能随时根据你的行为、态度决定你的生死,逻辑生物也不会牺牲自己虔诚地为神服务?这我还真是做不到。”

    阿梦嫌弃地说:“别给自己戴高帽,你甚至愿意为我牺牲。”然后,眯着眼睛悄悄地拱拱手。

    老爷子说:“在这种极端问题上,就是完全的逻辑生物和我们这种半吊子逻辑生物的差别了。面对极为困难的问题,我们那时还是会妥协的。这方面,有些外星生命值得尊敬,让我们认识到,在毅力、勇气、自律等个人素质方面,我们甚至达不到宇宙智慧文明中的中等水平。当然,智人一定会说那些生物一根筋、头脑简单,但是,对正确的信仰一根筋就是善,当然,对邪恶一根筋就是极端邪恶。”

    阿梦说:“更有甚者,奴隶主以为自己在为自己,实际上也是自己的肉体的奴隶,而奴隶的肉体就是奴隶主的肉体的奴隶的奴隶,奴隶的灵魂是更低一级的奴隶。所以,奴隶主的身体,奴隶主的灵魂,奴隶的身体,奴隶的灵魂,它们组成了一个四级的奴役系统。想想看,即使这样,奴隶的灵魂仍然忍受了上千年,这是令人多么无语的、堪称愚蠢的生命。废除奴隶制度只是将这一系统简化为两级的奴役系统。所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我说:“真要是承认自己是奴隶,智人在可预见的将来就会一直处于奋斗之中,生活就太苦了。”

    阿梦说:“所以,根据自己的舒服程度选择信仰?将舒服程度定义为幸福水平?这其实是把细胞的利益等同于人的价值,完全漠视灵魂的价值。正确的顺序是将信仰视为第一知识,有了信仰之后再推理出什么是正确的价值观,最后才能用正确的价值观去判断价值。智人没脑子一样顺手抄起一套价值观就用,根本不管这是谁的价值观。只有糊涂蛋才会胡乱接受一种价值观,就像是智人接受神经系统的偏好,甚至,不少人还会再用细胞的价值观功利主义地选择信仰。逻辑混乱得无以复加。”

    老爷子说:“正确的信仰会带来最多的幸福,遗憾的是,我只记得这个命题。逻辑生物几乎人人都经历过若干享乐主义的阶段,往往会短暂而狂热地追求各种美食、性爱、旅游,等等;绝大多数时候都有着某种感官追求。但是,因为信仰正确,无论如何通过外壳获取经验的快感,都不会不去思考,都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奴役,丧失灵魂的独立性。当然,也不会有任何持之以恒的感官追求。即使是最狂热的时候,生活的目标仍然是尽量合乎逻辑,可以让一两种经验在所有经验中占主导地位,但是,仍然远远不如灵魂的地位。”

    我的眼睛亮了,“逻辑生物也会狂热地追求享受?”

    阿梦冷冷地说:“抓住重点。”

    “重点就是可以。”我抓住重点宣示主权,她向后一个头槌解放了自己。

    阿梦说:“有能力拒绝、可有可无的行为才能叫可以,必然有的叫必要或必需,可以有可以没有但是不得不有或者不得不没有都是被迫。智人的很多肉体享受都是被细胞所迫。例如,很多人说自己爱美食、性生活,但是,只有等到他们摆脱人体、不需要进食之后,才有可能判断出究竟是不是有人绝对地爱美食、性生活。我很怀疑是否会有人愿意在不需要进食也能正常生活的时候仍然永远地愿意去进食、排泄,并为此牺牲其它的幸福;如果可以没有**压力,还会有多少人歌颂、追求夫妻之爱也是个疑问。人类没有必需的身体享受,但是可以追求宇宙中存在的任何外壳的任何享受。有很多享受都需要摆脱人体这一牢笼,如在空气乃至太空中飞行、在水中遨游。很多对人体是灾难的环境对其它外壳根本就不是问题,甚至是享受,如高温高压环境。人必需的行为是让思维尽量合乎逻辑,这对灵魂是一种享受,但是,对细胞则永远不是。这道理其实是显而易见的。即使一个人认定自己是肉体,要为肉体服务,这也是他通过逻辑推理做出的最合乎逻辑的选择。他追求的仍然是合乎逻辑,只不过,他的决策其实并不那么合乎逻辑。”

    老爷子说:“正确的信仰代表着永恒的价值和无限长期的增长。与可有可无的消费相关的产业从长期来看是不会增长的,反而极有可能消亡。智人时代重视的很多产业在我们那个时代都已经消亡或接近于消亡。智人以为自己为人类做出了很多贡献,但是,绝大多数只是为他们自己。例如,我们可以直接利用电能、热能、太阳能,所以,不再需要通过新陈代谢过程获取生物能,因此,完全可以放弃智人在种植养殖、餐饮、卫生、生鲜配送等方面的一切成果,要不是还有美食等一些尝试性的需求,这些产业都会消亡的。另一方面,我们的主要产业是真理产业,智人在这一产业的GDP大起大落,偶尔是无限大,但是绝大多数年份是零。”

    我说:“所以,通过比较不同时期的经济总量来衡量社会发展是有缺陷的。经济增长不是社会发展的必然属性。如果总是不淘汰过时的、非必需的、无法永恒增长的产业,经济总量和经济增长速度都会被高估。比较智人社会和逻辑生物社会的经济根本就是鸡同鸭讲。智人觉得用经济、快乐衡量社会的发展水平理所应当,但是,这是经验主义信仰的错误结果。人类评估一件事往往以长期经验作为背景,导致容易对习以为常的事情缺少奇迹的感觉。所以,人类更容易觉得伟大的人造建筑、英雄了不起,很少意识到宇宙本身的存在、居然可以用极少的规律去推导、能创造出人,等等,这些才是最惊人的。”

    阿梦笑着说:“现在的物理学家都要变成心理学家了吗?”

    我说:“物理学最基本的问题必然是宇宙是什么,宇宙为什么有规律,为什么是这些规律。我从小就不明白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些问题的答案,为什么物理学家一直在发现规律而不解答上面的这几个基本问题,甚至,很少有哪本物理书提到这些问题。如果这些是物理学的最基本问题,无论人类知不知道答案,都应该告知人类,不是说子不嫌母丑吗?后来发现,这不仅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或不知道如何去寻找答案,更因为他们在害怕:如果人类知道现代物理学不仅完全没有解决物理学的最基本问题未来也不可能解决这些最基本问题,还会相信物理学吗?还会支持物理学吗?如果科学家都这样报喜不报忧,总是藏着掖着,最终甚至让新一代科学家都经验主义地以为解决不了这些问题没有什么不正常,科学能有好的结果才怪了。我只不过是做回物理学家最应该做却没人做的工作,当然,也可以说是回归自然哲学。”

    老爷子问:“你为什么能发现这一问题?”

    “其实,我是发现了一类问题。这类问题在智人社会是广泛存在的。例如,对任何重要的社会原则,都很少公平地对待其优点和弊病,绝大多数人甚至都不知道现有的重要原则还有弊病,但是,一旦这些原则成为了过去式,绝大多数人就只知道其弊病而不知道其优点,这样的社会怎么可能发现真理?简直就是在愚民。例如,国王存在的时候,很多哲学家歌颂国王;封建制度垮台了,只有批评没有歌颂了。甚至,科学家也不例外,结果,在科学问题上这就成了愚专家。例如,所有经济学家都围绕着人类的偏好去研究,却没有人质疑这些偏好的必然性。这些偏好如果会改变,以这些偏好为核心的制度建设不就是建设邪恶?这样发展经济又怎么可能正确?怎么可能有好的长期表现?再例如,医学家总想着治好身体的疾病,却几乎不想身体是不是必要的。如果不是必要的,为什么总要采用给身体治病的救人方法。这些问题的根源是,现在的科学家从小就被灌输了大量的片面的知识,尤其是重要知识,这导致了人类的重要知识极不可靠,对社会造成了持久且巨大的伤害。”

    老爷子说:“如果继续追究,问题应该在对经验的信任上。因为前人、其他人不质疑,自己就不质疑。”

    我说:“确实。智人有数不清的这类无法合乎逻辑的归纳,甚至,最好说是假设。他们早就习以为常,甚至会认为完全合乎逻辑的结果才是反常的。例如,如果我在书中一些地方对行为做出了详细的解释,或者给予了暗示,那么,我相信绝大多数读者就倾向于类似场面我会继续解释。可是,人能学习,我不解释让读者自己通过逻辑推理做出解释难道就是不正常?甚至,作为纯逻辑作品,我的解释都应该是不必要的,因为读者可以根据逻辑推理找出答案,只不过,有些地方不给个样板太困难而已。例如,如果一个场面是阿梦明显在演戏,其它场面自然也可能,并不需要等待我的判断。而且,我也要用逻辑去推断她是否在演戏,为什么读者一定要相信我?我又没有承诺提供一切解释,甚至,我反而承诺要减少缺少价值的描写。一种没有逻辑必然性的叙述总是出现甚至是一种邪恶的表现。这种阅读习惯大约来自于绝大多数作者都会将读者当作幼稚的孩子,使得读者经验主义地认为自己有个保姆,而不管这是否有逻辑的必然性。我在局部的写法永远不能被视为全书的标准写法,全书的标准只有一个,尽量合乎逻辑。最后,我要感谢阿梦赐予我对这一点的清醒认识。”

    为了表示感激,我紧紧地拥抱她,洋洋得意地看着她激动得泪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