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义军该何去何从
山西。沁州。太岳山。
两个月前，九天娘娘显神迹连降3日阴雨极大缓解山陕旱情。
不久，崇祯连发数道赦免诏书。山陕督抚也到处张贴招安告示保证既往不咎。
王嘉胤的农民军人心涣散，每天都有人逃离。
王嘉胤和核心骨干对明廷早已失去信心不愿投降官府。但是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和官府硬碰硬的时候。于是，王嘉胤带领剩余的农民军向南逃窜，从介休进入太岳山区。
当农民军进入太岳山区后，只剩2万多人。还在沁州一个小沟的地方，被洪承畴等数万官兵三面围困。
半山腰上一片乱石地。
王嘉胤、王自用、高迎翔、光杆司令张献忠，还有因为第二任老大不沾泥张存孟也投降了官军。再次，带着手下来投奔舅舅的李洪基等数十名头领或坐或站的围成一圈。大伙都愁眉苦脸的各自思考着什么。
山下方向，一个虎背熊腰身形高大黑脸大胡子的大汉走了过来。
“摇旗。”
高迎翔冲着黑脸汉子问道：“今日如何？”
黑脸汉子叫郝永忠，是陕西延安人。因为在大军中执掌军中大旗，故大家给起了个诨号郝摇旗。郝摇旗冲高迎翔点点头，走到王嘉胤面前抱拳行礼。
“大王。各营今日加起来跑了600来人。其中又20多个被抓住。我按照丞相吩咐给了一顿鞭子关押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都不甚好看。唯独丞相王自用哈哈一笑。
“自从前天将银钱赏赐发下去。昨天逃亡800，今天逃600。想以前一天逃亡数千上万。现在每日只有数百，且越来越少。看来发钱和抓捕逃卒的计策是有效的。我这两日在想。这些愿意留下来的人，都是在大明吃尽苦头真心真意跟着我们干的。大军粮草本就不济。就是在介休得到一些补充也非常有限。如今看来，逃卒问题已经不需太过担心了。”
“丞相。俺老张觉得你就是太过心软。依我看这些个逃卒还不如全部砍头。既省了吃食又震慑他人。让那些心思浮动的家伙们好好掂量掂量。”
张献忠在永宁丢失了全部的兵马。最后只有三个义子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带着百十人辗转找回来。手上兵马不足张献忠语气没有以前那么强势。但是，言语中杀伐戾气不减当年。
王自用看着张献忠笑了笑。
“黄虎。带兵之道科不仅仅是杀伐威慑。还得虚怀若谷恩威并施。这些逃卒等摆脱官兵后就放了他们吧。这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穷汉还会缺吗？九天娘娘慈悲救的了一时。可是，娘娘已经走了。大明还是那个大明。那些贪官还在，那些恶吏还在，那些地主老财们还在。天下会变吗？不会。穷人是不缺的。我们义军的名声不能坏。只有名声在，下一个灾年又有数不清的饥民会蜂拥而来。”
王嘉胤看看张献忠丞相王自用。细细品味着他的话。心想不愧为紫金梁。听说也早年家里穷苦，被迫送到庙里当了几年和尚。读过书识得字。自己身边缺少文人，便提拔他做了二把交椅。如今相处这半年多来，还真是个有本事的人。不管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为了鼓舞士气的话。王嘉胤都觉得说的好有道理。
王嘉胤扫视一群众人。
“如今，大军南北东三面均有明军。西面是太岳山道路艰险难行。一旦进山，将不得不放弃所有驮马辎重和大部分粮草。大家伙怎么看？”
众人都低着头不说话。王嘉胤只好点名高迎翔。
“闯王。你怎么看？”
面对大王王嘉胤的问话高迎翔有点难以回答。虽说，他现在手上还有6000多人。可是河曲楼子营一战，让他看清了农民军和官军战力的巨大差异。从本心来说他和所有人一样是不想战的。但是，开口说放弃几千匹骡马和辎重。高迎翔又说不出口。他不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原先那个简简单单的杀汉。而是向着一个政治人物的角色在转变。他承担不起丢弃大部分物质的政治责任。
看到王嘉胤久久注视的目光。高迎翔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他想着不行就反其道和官军打一场。说不定能从中杀出一条血路。就算要损失兵马。也不可能就损失自己一个人的。黄虎（张献忠）的队伍已经垮了。其他营和自己差距还挺大。应该没有人能威胁到自己在义军中三号人物的地位。
“大王。不如选一路官军杀将出去。”
王嘉胤皱着眉头。这个老高脑子还是那么一根筋。他转过头望着有曹操之称的罗汝才。
“我们曹操怎么看？”
罗汝才看看高迎翔，脸色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闯王的话也不失为一个策略。”
罗汝才看到王嘉胤脸色一沉，连忙又说道：“不过暂避锋芒也是一种选择。”
郝永忠上前一步抱拳给众位头领行了个礼。
“俺觉得总还是打一打。不然白白丢了那么多家伙心不甘啊。”
刚刚带着1000来人投奔过来的李洪基也上前一步抱拳行礼。
“俺虽然才加入。也觉得丢掉这么多东西太可惜了。俺支持打一路。”
老回回马守应也站出来表示支持闯王高迎翔打的主张。
看到站出来的人都是支持高迎翔的王嘉胤突然有点危机感。众人看到王嘉胤阴沉的脸。只当他是因为当前局势而忧心。
王嘉胤将目光向老兄弟扫地王、乱世王、混天王、齐天王、邢红狼、满天星、摧山虎、冲天柱等人看过去。36营的头领死的死，散的散，降的降。唯一的制衡高迎翔的张献忠也势弱不敢当面反对他。王嘉胤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闯塌天刘国能身上。这些人中要是有谁敢于带头反对高迎翔也只有这个憨厚忠勇的家伙了。
闯塌天刘国能也感受到大王不同寻常的目光。心想：莫非大王偏向于进山。
刘国能上前一步。
“大王。各位营头。俺觉得东西没了还能在抢。骡马没有也可以再征。可是人没了就一切都没了。义军已经不多了。我们不能冒险啊。万一打了败仗再想进山就难了。”
罗汝才点点头。
“闯榻天说的也有道理。”
张献忠左右看了看。
“俺老张听大王的。大王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看到刘国能、罗汝才和张献忠出来反对高迎翔。王嘉胤心情莫名好了一些。他吸两口气站起身。
“各位兄弟。我决定……”
“或许你们有更好的选择。”
一个女人声音打断了王嘉胤。
两个月前，九天娘娘显神迹连降3日阴雨极大缓解山陕旱情。
不久，崇祯连发数道赦免诏书。山陕督抚也到处张贴招安告示保证既往不咎。
王嘉胤的农民军人心涣散，每天都有人逃离。
王嘉胤和核心骨干对明廷早已失去信心不愿投降官府。但是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和官府硬碰硬的时候。于是，王嘉胤带领剩余的农民军向南逃窜，从介休进入太岳山区。
当农民军进入太岳山区后，只剩2万多人。还在沁州一个小沟的地方，被洪承畴等数万官兵三面围困。
半山腰上一片乱石地。
王嘉胤、王自用、高迎翔、光杆司令张献忠，还有因为第二任老大不沾泥张存孟也投降了官军。再次，带着手下来投奔舅舅的李洪基等数十名头领或坐或站的围成一圈。大伙都愁眉苦脸的各自思考着什么。
山下方向，一个虎背熊腰身形高大黑脸大胡子的大汉走了过来。
“摇旗。”
高迎翔冲着黑脸汉子问道：“今日如何？”
黑脸汉子叫郝永忠，是陕西延安人。因为在大军中执掌军中大旗，故大家给起了个诨号郝摇旗。郝摇旗冲高迎翔点点头，走到王嘉胤面前抱拳行礼。
“大王。各营今日加起来跑了600来人。其中又20多个被抓住。我按照丞相吩咐给了一顿鞭子关押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都不甚好看。唯独丞相王自用哈哈一笑。
“自从前天将银钱赏赐发下去。昨天逃亡800，今天逃600。想以前一天逃亡数千上万。现在每日只有数百，且越来越少。看来发钱和抓捕逃卒的计策是有效的。我这两日在想。这些愿意留下来的人，都是在大明吃尽苦头真心真意跟着我们干的。大军粮草本就不济。就是在介休得到一些补充也非常有限。如今看来，逃卒问题已经不需太过担心了。”
“丞相。俺老张觉得你就是太过心软。依我看这些个逃卒还不如全部砍头。既省了吃食又震慑他人。让那些心思浮动的家伙们好好掂量掂量。”
张献忠在永宁丢失了全部的兵马。最后只有三个义子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带着百十人辗转找回来。手上兵马不足张献忠语气没有以前那么强势。但是，言语中杀伐戾气不减当年。
王自用看着张献忠笑了笑。
“黄虎。带兵之道科不仅仅是杀伐威慑。还得虚怀若谷恩威并施。这些逃卒等摆脱官兵后就放了他们吧。这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穷汉还会缺吗？九天娘娘慈悲救的了一时。可是，娘娘已经走了。大明还是那个大明。那些贪官还在，那些恶吏还在，那些地主老财们还在。天下会变吗？不会。穷人是不缺的。我们义军的名声不能坏。只有名声在，下一个灾年又有数不清的饥民会蜂拥而来。”
王嘉胤看看张献忠丞相王自用。细细品味着他的话。心想不愧为紫金梁。听说也早年家里穷苦，被迫送到庙里当了几年和尚。读过书识得字。自己身边缺少文人，便提拔他做了二把交椅。如今相处这半年多来，还真是个有本事的人。不管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为了鼓舞士气的话。王嘉胤都觉得说的好有道理。
王嘉胤扫视一群众人。
“如今，大军南北东三面均有明军。西面是太岳山道路艰险难行。一旦进山，将不得不放弃所有驮马辎重和大部分粮草。大家伙怎么看？”
众人都低着头不说话。王嘉胤只好点名高迎翔。
“闯王。你怎么看？”
面对大王王嘉胤的问话高迎翔有点难以回答。虽说，他现在手上还有6000多人。可是河曲楼子营一战，让他看清了农民军和官军战力的巨大差异。从本心来说他和所有人一样是不想战的。但是，开口说放弃几千匹骡马和辎重。高迎翔又说不出口。他不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原先那个简简单单的杀汉。而是向着一个政治人物的角色在转变。他承担不起丢弃大部分物质的政治责任。
看到王嘉胤久久注视的目光。高迎翔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他想着不行就反其道和官军打一场。说不定能从中杀出一条血路。就算要损失兵马。也不可能就损失自己一个人的。黄虎（张献忠）的队伍已经垮了。其他营和自己差距还挺大。应该没有人能威胁到自己在义军中三号人物的地位。
“大王。不如选一路官军杀将出去。”
王嘉胤皱着眉头。这个老高脑子还是那么一根筋。他转过头望着有曹操之称的罗汝才。
“我们曹操怎么看？”
罗汝才看看高迎翔，脸色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闯王的话也不失为一个策略。”
罗汝才看到王嘉胤脸色一沉，连忙又说道：“不过暂避锋芒也是一种选择。”
郝永忠上前一步抱拳给众位头领行了个礼。
“俺觉得总还是打一打。不然白白丢了那么多家伙心不甘啊。”
刚刚带着1000来人投奔过来的李洪基也上前一步抱拳行礼。
“俺虽然才加入。也觉得丢掉这么多东西太可惜了。俺支持打一路。”
老回回马守应也站出来表示支持闯王高迎翔打的主张。
看到站出来的人都是支持高迎翔的王嘉胤突然有点危机感。众人看到王嘉胤阴沉的脸。只当他是因为当前局势而忧心。
王嘉胤将目光向老兄弟扫地王、乱世王、混天王、齐天王、邢红狼、满天星、摧山虎、冲天柱等人看过去。36营的头领死的死，散的散，降的降。唯一的制衡高迎翔的张献忠也势弱不敢当面反对他。王嘉胤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闯塌天刘国能身上。这些人中要是有谁敢于带头反对高迎翔也只有这个憨厚忠勇的家伙了。
闯塌天刘国能也感受到大王不同寻常的目光。心想：莫非大王偏向于进山。
刘国能上前一步。
“大王。各位营头。俺觉得东西没了还能在抢。骡马没有也可以再征。可是人没了就一切都没了。义军已经不多了。我们不能冒险啊。万一打了败仗再想进山就难了。”
罗汝才点点头。
“闯榻天说的也有道理。”
张献忠左右看了看。
“俺老张听大王的。大王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看到刘国能、罗汝才和张献忠出来反对高迎翔。王嘉胤心情莫名好了一些。他吸两口气站起身。
“各位兄弟。我决定……”
“或许你们有更好的选择。”
一个女人声音打断了王嘉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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