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普天大醮
区大成开着车，车里坐着他的老婆孩子。将近年关，路上已经堵了起来，区大成一边咒骂着，一边期待着回家过年。打拼多年没有回老家，也好多年没见到父母，说不想念那是假的。儿子已经读小学，成绩不上不下，但好在懂事听话，老婆抱着孩子在后座睡着了。区大成心里想着，这样的生活也挺好。
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终于进村了。现在村里已经跟他儿时的记忆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家户户都建起了二层小楼，回村的人也多了起来，村里的老人围坐在村口，评价着外出打工回来的人，开得什么车，拎着什么礼物。
还未进家门，年迈的父母已经在门口等着。家门口已经张贴好福字，对联。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在他的梦境中出现。如今终于实现了。
区大成埋怨了几句父母应该等他回来再贴福字，但父母却不理他，抱着孙子不撒手。
家里早就准备好了饭菜。亲戚们也都来家里聚会，一时间，屋子里挤满了人。男人们喝着酒，吹嘘着今年的收入，女人们磕着瓜子闲聊着家长里短，只有孩子们最开心，聚在一起放着烟花爆竹。电视机里，中央电视台里的春晚如期而至，老人们看着热闹的场景，笑得很满足。
区大成也很满足，虽然日子过得并无富裕，但这样平静、安乐的生活，他梦了很久……很久……
混沌从区大成的梦境中出来，对站在一旁的小帝江说道：“你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他的七窍已经封闭，可以准备仪式了。”
他们此时正在通天塔的33层半，房中的水晶棺已经打开。区大成躺在水晶棺中，他嘴角微笑，像是在一场美梦中。而在他身边躺着一团腐烂的肉，正慢慢的向区大成移动，好像要将区大成吞噬。
小帝江说道：“嗯，你可以走了。”
混沌盯着小帝江，好一会儿才说话：“万俟羽修，你不会放我走的。”
万俟羽修说道：“何以见得？”
混沌说道：“你对妖族的恨已经深入到骨髓中。即使你整天跟妖怪在一起，又顶着一个妖怪的名字过活，你对妖怪也充满了敌意。”
万俟羽修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答应了一个好人，为他杀几只妖怪。”
混沌献出原形，怒号道：“你啥的妖怪何止千万！”
万俟羽修淡然道：“谁叫你们是妖怪呢。”
说完，混沌的脑袋便滚到了地上，一颗狗头，不值一提。
一个年轻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狗头滚到他脚下，他一脚踢开，一脸的嫌弃。
年轻人对万俟羽修说道：“老剑仙，我师父说，普天大醮他不来了，由我主持仪式。”
万俟羽修看着年轻人，冷笑道：“你配吗？”
年轻人怒道：“万俟羽修，不要给脸不要脸！”
万俟羽修也不动怒，走到年轻人身边，轻轻说道：“你根本不是人，你只是张道全的分身而已。”
这位长得跟张道全一模一样的年轻怒了，发疯似的向万俟羽修攻去。只是还未接近万俟羽修，身体便分成数段，一滴血都没有。
万俟羽修走到水晶棺前，对肉团说道：“张道全不来了。他还是没有信心炼出真正的长生丹。我知道你等不了了，所以找到了仙人遗蜕，只要把陛下的意识，转移到遗蜕当中，陛下就如同复活一样。陛下，你不会怪我吧？”
说着万俟羽修跪在水晶棺前，痛哭流涕……
两日后，上午10点。
通天塔临时指挥中心。
唐晓飞汇报工作：
“昨晚11时，我们开始扫尾工作。俘获地方战斗人员865人，以全部关押。另，我方战斗减员，共计122人，以全部安排救治。目前，我方可参战人数以达1033人，其中不包括莫老师的B组成员。同时，已经平息的通天塔内部杀戮，所有被安抚的妖怪人数已达1576人，已经做好登记，随时准备疏散。之前计划安排对27层至28层的破墙工作目前并无具体进展，建议取消。
根据阎翔传递回来的信息，总部已经控制住了万妖集的所有区域，目前在通天塔周围安排了严密监控，对通天塔的防御阵法的破解也在进行，但依然收获甚微。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阵法不属于仙人，应该是某上古大妖的阵法，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王一愁眉不展道：“就没有一点好消息？”
唐晓飞接着说道：“好消息也有。根据对通天塔人员的审问，预计阵法将在两个小时后关系，届时我们的人员可以自由出入。”
王一笑骂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普天大醮发动时间也是中午12点吧？”
唐晓飞说道：“确实如此。”
莫村说道：“你们发现了吗？我们所有人加起来，正好3600人。与普天大醮的人数一样，这不是巧合吧？”
唐晓飞说道：“这个真不好说，我们并没有刻意去控制人数，而地方也应该没能力做到这一点。”
王一说道：“确实如此，如此精确的控制人数，而且还不原本不在内的阎翔也算了进去吗，不像是人为的。”
莫村沉默不语，这件事确实蹊跷。
王一问道：“总部那边怎么说？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唐晓飞有些尴尬，说道：“总部下达指令，让我们原地等待。”
王一怒道：“等！等什么？等死？总部什么王八犊子下的命令，劳资出去给他两巴掌。”
唐晓飞嗫嚅道：“蒋……蒋所长。他来了，就在外面指挥。”
王一气道：“我就说这老王八蛋恨不得我死，这下好了，有机会了！妈的，真他妈小人啊！”
莫村安慰道：“确实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随机应变。晓飞，你去通知所有人待命，我们等。”
两小时后，蒋有元已经带领突击队在通天塔外等候。无数人劝他去现场指挥，但是他没听。于是风言风语说他文官上任，不能服众，于是要撑着这个机会表现一下，确实不知死活。他依然没有改变主意，世人都不理解他，有一个人能懂，这就够了。
5！4！3！2！1！读秒结束……
通天塔依旧平静，众人具是一愣，总有人都在等待一个结果，居然没有任何结果。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通天塔烧了起来，好像有人点来了一个燃气灶，火势忽然而起，没有任何预兆，整栋塔烧了起来！
“救火！救人！”无数人大喊着。
蒋有元忽然想到，他明白了普天大醮的含义，这是在炼丹！是用所有人的性命炼丹，天下只有炼一种丹，需要用性命来炼——长生丹。
蒋有元大骂一声：“小帝江，我草你妈！”随即命令道：“快去！调集所有消防力量，灭火！调集直升机支援，越多越好，你只有5分钟。”
助手满头大汗的跑去布置了，好在之前这些都有准备，部署起来不算难。但是此时蒋有元的心里焦急万分，心里默念道：莫村，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普天大醮的谜底揭开了。小帝江准备以通天塔为鼎炉，将所有人都炼制成长生丹。莫村也没想到小帝江会如此疯狂。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小帝江的身份，只是不敢确认。
莫村对王一说：“你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把所有人疏散出去。至于小帝江，我去对付。”
王一说道：“是！现在通道已经全部打开，据我们观察越往下的火势越猛，我们准备将所有人向高层转移。目前已经联系上了豹尾，他们会派直升机道顶楼转移。”
莫村说道：“所以说，我们现在目的地都是33层半？”
王一点头。
莫村说道：“好，我会在前开路，负责其他人安全。”
王一说道：“我会派200人跟着你一起。”莫村点头同意。
说完，莫村与周清清、咪咪朝着27层半进发。
27层半的墙体已经被凿开一半。之前有防御大阵的加持，进度非常缓慢，但是周清清再次用剑气击中墙体的时候，墙面瞬间破开。
而在墙面之后，通天塔的保安早已严阵以待。等墙体一破开，无数的保安蜂拥而下，朝着莫村等人扑了过来。
200修士将莫村等人团团围住，硬接了一波攻击，随后便展开反攻。他们就像配合多年的战士一样，有条不紊地击杀这对方妖兽。终于破开了一条路，莫村等人看准时机，从混战中钻了出来，直接奔向33层。
一路上不断有妖怪偷袭，但周清清的飞剑犹如看不见的死神一般，将是视野内的妖怪全部击杀。三人一路狂奔，终于来33层，要想上33层半，只有33层正中间的一个楼梯。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楼梯旁，一柄剑悬空在他身边。
莫村见到中年男人，不觉吃惊道：“没想到居然是你啊。我以为会是张道全。”
万俟羽修面色缓和，说道：“他今天没有来。”
莫村好像与万俟羽修闲聊起来：“也是，他自命不凡，应该不会与妖族混在一起，还自称什么小帝江。说起来，你自称小帝江，确实吓我一跳。”
万俟羽修道：“帝江死了，我杀的。当年答应过你师父，帮他杀一些妖。”
莫村道：“你果然是言出必行的人。那么当年你去寻找青鸟想必也是为了别人？”
万俟羽修：“玄宗皇帝与我有再造之恩。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剑客，想要修炼成天下第一剑客，所需的花费何止千万。李隆基帮助了我，给了我最好的条件，让我便览天下古籍，没有李隆基，就没没有万俟羽修。”
莫村不屑道：“他是为他自己。”
万俟羽修摇头说道：“他只有我一个朋友。曾经他也是一个梦想仗剑天下少年。奈何他生在帝王家，惶惶不可终日，只有我陪着他。他把我看成他的影子，发自内心的希望我能成功，那也代表了他的成功。”
莫村道：“所以他让你去寻找长生药？”
万俟羽修又摇了摇头：“你又猜错了。是我自己要去救他。他终究是帝王，忍不住会对长生痴迷。因此他听信了白玉京的谗言，服用了劣质的长生丹，那种痛苦你经历过，你应该懂。但是你的运气好，你有一个好师父，而他只有我。所以我要救他，为他找到解药。”
莫村道：“但是你却自己吃了长生药！”
万俟羽修痛苦道：“是的！我吃了。我没有忍住诱惑。是我他把变成了这样。”
莫村道：“李隆基还活着？”
万俟羽修说道：“与死了没有什么两样。一团烂肉而已。”
莫村疑惑道：“你还想炼制长生丹？这救不了李隆基了。”
万俟羽修说道：“你、我、张道全，都是怪物，但我们并没有死，也不会变老。所以长生丹是存在的。张道全认为他能炼制成功。于是，我给了他一个机会。用通天塔为鼎炉，用妖怪的精血炼制。最后，他害怕了，没有来。可笑，张道全永远都是一个小人。”
莫村说道：“这点我同意。所以你抓区大成的目的，是想走另外一条路？用仙人遗蜕来复活李隆基？”
万俟羽修说道：“我找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一具活得仙人遗蜕。在这之前我差点就放弃了。哪里知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区大成太完美了。如果能将陛下的意识，转移给这剧仙人遗蜕，那么即使样貌改变，陛下也是如重生一般。”
莫村摇了摇头：“仙人遗蜕并非长久之计。”
万俟羽修怒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陛下，马上就要烂透了。”
莫村说道：“你找混沌就是为了封闭区大成的七识五感，来帮助李隆基成功夺舍？”
万俟羽修点了点头：“在这之前，我已经成功了。”
莫村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
万俟羽修说道：“你不着急吗？还是在等我动手？”
莫村说道：“万俟羽修，你真的是修士里的剑道天才，甚至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你真的不是一个聪明人。”
万俟羽修说道：“当年陛下也如此评价过我。我认同。”
莫村道的手机响了，对方发来了一个视频邀请，是蒋有元。
莫村接通了视频电话，蒋有元在电话那头说道：“莫哥，人救出去了，没啥大碍，还有无极剑宗的两个倒霉蛋，关在笼子里，也救出来了。”
莫村说道：“好，辛苦了。你们继续救人，别的事交给我。”
两人的通话，万俟羽修见听的清楚。但他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莫村对万俟羽修说道：“你失败了。”
万俟羽修惨笑了一声：“我早就成功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言语。
周清清与咪咪二人，刚准备发动攻击。莫村拦住了她们，说道：“你们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
周清清也觉得此时二人的对决，自己有点多余。便带着咪咪走出了33层。
通天塔的火势逐渐控制住了，不少修士都用上了仙家法宝，从远处掉水过来救火。着这场火，烧得确实凶猛，通天塔已经摇摇欲坠。众人已经疏散了大半，所有人都关注着这场对决。
万俟羽修的剑气整个33层都包裹起来。莫村的脸上身上不时多出几道伤口。
万俟羽修未动，问道：“你还是不提剑吗？”
莫村说道：“我真的不想跟一个求死的人打。”
万俟羽修说道：“或许求死的人，才能真正发挥出剑道极致。”
莫村缓缓抬手，玉衡出现在他手中，而这柄玉衡居然是完好无缺的。
莫村提剑，下一刻便出现在万俟羽修面前，玉衡直指万俟羽修双目之间。
万俟羽修的剑，也恰好抵住玉衡。
万俟羽修说道：“剑，不是儿戏。如果你没有让对手必死的决心，就不要出剑。”
万俟羽修向右跳出，挥出一剑，剑气刚猛，莫村堪堪躲开，却将通天塔切除一个口子。
楼下的蒋有元见状，大吼道：“所有人，别看了，退出万妖集，退出万妖集。”
就在莫村躲开的空隙，万俟羽修的剑气却从四面八方，冲向莫村。
万俟羽修说道：“如果你猜到对手的下一招，你就赢了。”
剑气刺向莫村，却扑了个空，莫村只留下一个残影。而此时的莫村已然出现在万俟羽修的头顶。一道无比刚猛的剑光劈下，将通天塔劈成两半。
原本摇摇欲坠的通天塔此时轰然倒下。众人只看见两个身影在破碎的塔上飞舞。
蒋有元忽然觉得，这二人并非殊死搏斗，更像是在砥砺彼此的剑意。
万俟羽修与莫村二人犹如两个光点一般，时而逃离，时而相撞。而此时，万俟羽修的剑忽然变得巨大无比，巨剑向着莫村刺去。莫村居然不闪不避，以玉衡直面万俟羽修的庞然剑气。
万俟羽修说道：“如果你能赢天下所有人的剑，你也只是天下第二。”
万俟羽修的剑忽然又变成了的极细，与玉衡相撞之时，却显得玉衡无比巨大。之时在一瞬间，莫村却口吐鲜血，重重摔在地上。
蒋有元赶紧上前，喝道：“动手！”一群黑衣修士正准备对万俟羽修攻击，却被莫村拦住。
蒋有元说道：“我们人多，不怕他。”
莫村擦了擦血迹，说道：“别急，快赢了。”
说完，莫村踏出一步，直逼万俟羽修。
万俟羽修叹了口气：“学了这么多，还没有使出全力让我也见识一下吗？”
莫村笑道：“等人走光了才行。”
确实，地面上只剩下，一小部分701的人，其余所有人都逃离了万妖集。
莫村接着说道：“你的剑气确实很厉害，隐隐有王者之气。”
万俟羽修说道：“确实如此。这是胸怀天下的剑意。”
莫村说道：“我又一剑，不知道你想不想见识一下。”
万俟羽修说道：“求之不得。”
莫村腾空飞出，竟然将玉衡收了。莫村浑身笼罩黑气，犹如魔神一般，莫村以手点指，剑气凝结实体，好像千万上古神兽至冲万俟羽修。
万俟羽修却笑了，喃喃道：“这哪里是人间的剑法。不冤……不冤……”
莫村的剑气席卷了整个万妖集，剑气消散，万妖集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大片的空地。
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终于进村了。现在村里已经跟他儿时的记忆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家户户都建起了二层小楼，回村的人也多了起来，村里的老人围坐在村口，评价着外出打工回来的人，开得什么车，拎着什么礼物。
还未进家门，年迈的父母已经在门口等着。家门口已经张贴好福字，对联。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在他的梦境中出现。如今终于实现了。
区大成埋怨了几句父母应该等他回来再贴福字，但父母却不理他，抱着孙子不撒手。
家里早就准备好了饭菜。亲戚们也都来家里聚会，一时间，屋子里挤满了人。男人们喝着酒，吹嘘着今年的收入，女人们磕着瓜子闲聊着家长里短，只有孩子们最开心，聚在一起放着烟花爆竹。电视机里，中央电视台里的春晚如期而至，老人们看着热闹的场景，笑得很满足。
区大成也很满足，虽然日子过得并无富裕，但这样平静、安乐的生活，他梦了很久……很久……
混沌从区大成的梦境中出来，对站在一旁的小帝江说道：“你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他的七窍已经封闭，可以准备仪式了。”
他们此时正在通天塔的33层半，房中的水晶棺已经打开。区大成躺在水晶棺中，他嘴角微笑，像是在一场美梦中。而在他身边躺着一团腐烂的肉，正慢慢的向区大成移动，好像要将区大成吞噬。
小帝江说道：“嗯，你可以走了。”
混沌盯着小帝江，好一会儿才说话：“万俟羽修，你不会放我走的。”
万俟羽修说道：“何以见得？”
混沌说道：“你对妖族的恨已经深入到骨髓中。即使你整天跟妖怪在一起，又顶着一个妖怪的名字过活，你对妖怪也充满了敌意。”
万俟羽修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答应了一个好人，为他杀几只妖怪。”
混沌献出原形，怒号道：“你啥的妖怪何止千万！”
万俟羽修淡然道：“谁叫你们是妖怪呢。”
说完，混沌的脑袋便滚到了地上，一颗狗头，不值一提。
一个年轻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狗头滚到他脚下，他一脚踢开，一脸的嫌弃。
年轻人对万俟羽修说道：“老剑仙，我师父说，普天大醮他不来了，由我主持仪式。”
万俟羽修看着年轻人，冷笑道：“你配吗？”
年轻人怒道：“万俟羽修，不要给脸不要脸！”
万俟羽修也不动怒，走到年轻人身边，轻轻说道：“你根本不是人，你只是张道全的分身而已。”
这位长得跟张道全一模一样的年轻怒了，发疯似的向万俟羽修攻去。只是还未接近万俟羽修，身体便分成数段，一滴血都没有。
万俟羽修走到水晶棺前，对肉团说道：“张道全不来了。他还是没有信心炼出真正的长生丹。我知道你等不了了，所以找到了仙人遗蜕，只要把陛下的意识，转移到遗蜕当中，陛下就如同复活一样。陛下，你不会怪我吧？”
说着万俟羽修跪在水晶棺前，痛哭流涕……
两日后，上午10点。
通天塔临时指挥中心。
唐晓飞汇报工作：
“昨晚11时，我们开始扫尾工作。俘获地方战斗人员865人，以全部关押。另，我方战斗减员，共计122人，以全部安排救治。目前，我方可参战人数以达1033人，其中不包括莫老师的B组成员。同时，已经平息的通天塔内部杀戮，所有被安抚的妖怪人数已达1576人，已经做好登记，随时准备疏散。之前计划安排对27层至28层的破墙工作目前并无具体进展，建议取消。
根据阎翔传递回来的信息，总部已经控制住了万妖集的所有区域，目前在通天塔周围安排了严密监控，对通天塔的防御阵法的破解也在进行，但依然收获甚微。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阵法不属于仙人，应该是某上古大妖的阵法，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王一愁眉不展道：“就没有一点好消息？”
唐晓飞接着说道：“好消息也有。根据对通天塔人员的审问，预计阵法将在两个小时后关系，届时我们的人员可以自由出入。”
王一笑骂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普天大醮发动时间也是中午12点吧？”
唐晓飞说道：“确实如此。”
莫村说道：“你们发现了吗？我们所有人加起来，正好3600人。与普天大醮的人数一样，这不是巧合吧？”
唐晓飞说道：“这个真不好说，我们并没有刻意去控制人数，而地方也应该没能力做到这一点。”
王一说道：“确实如此，如此精确的控制人数，而且还不原本不在内的阎翔也算了进去吗，不像是人为的。”
莫村沉默不语，这件事确实蹊跷。
王一问道：“总部那边怎么说？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唐晓飞有些尴尬，说道：“总部下达指令，让我们原地等待。”
王一怒道：“等！等什么？等死？总部什么王八犊子下的命令，劳资出去给他两巴掌。”
唐晓飞嗫嚅道：“蒋……蒋所长。他来了，就在外面指挥。”
王一气道：“我就说这老王八蛋恨不得我死，这下好了，有机会了！妈的，真他妈小人啊！”
莫村安慰道：“确实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随机应变。晓飞，你去通知所有人待命，我们等。”
两小时后，蒋有元已经带领突击队在通天塔外等候。无数人劝他去现场指挥，但是他没听。于是风言风语说他文官上任，不能服众，于是要撑着这个机会表现一下，确实不知死活。他依然没有改变主意，世人都不理解他，有一个人能懂，这就够了。
5！4！3！2！1！读秒结束……
通天塔依旧平静，众人具是一愣，总有人都在等待一个结果，居然没有任何结果。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通天塔烧了起来，好像有人点来了一个燃气灶，火势忽然而起，没有任何预兆，整栋塔烧了起来！
“救火！救人！”无数人大喊着。
蒋有元忽然想到，他明白了普天大醮的含义，这是在炼丹！是用所有人的性命炼丹，天下只有炼一种丹，需要用性命来炼——长生丹。
蒋有元大骂一声：“小帝江，我草你妈！”随即命令道：“快去！调集所有消防力量，灭火！调集直升机支援，越多越好，你只有5分钟。”
助手满头大汗的跑去布置了，好在之前这些都有准备，部署起来不算难。但是此时蒋有元的心里焦急万分，心里默念道：莫村，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普天大醮的谜底揭开了。小帝江准备以通天塔为鼎炉，将所有人都炼制成长生丹。莫村也没想到小帝江会如此疯狂。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小帝江的身份，只是不敢确认。
莫村对王一说：“你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把所有人疏散出去。至于小帝江，我去对付。”
王一说道：“是！现在通道已经全部打开，据我们观察越往下的火势越猛，我们准备将所有人向高层转移。目前已经联系上了豹尾，他们会派直升机道顶楼转移。”
莫村说道：“所以说，我们现在目的地都是33层半？”
王一点头。
莫村说道：“好，我会在前开路，负责其他人安全。”
王一说道：“我会派200人跟着你一起。”莫村点头同意。
说完，莫村与周清清、咪咪朝着27层半进发。
27层半的墙体已经被凿开一半。之前有防御大阵的加持，进度非常缓慢，但是周清清再次用剑气击中墙体的时候，墙面瞬间破开。
而在墙面之后，通天塔的保安早已严阵以待。等墙体一破开，无数的保安蜂拥而下，朝着莫村等人扑了过来。
200修士将莫村等人团团围住，硬接了一波攻击，随后便展开反攻。他们就像配合多年的战士一样，有条不紊地击杀这对方妖兽。终于破开了一条路，莫村等人看准时机，从混战中钻了出来，直接奔向33层。
一路上不断有妖怪偷袭，但周清清的飞剑犹如看不见的死神一般，将是视野内的妖怪全部击杀。三人一路狂奔，终于来33层，要想上33层半，只有33层正中间的一个楼梯。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楼梯旁，一柄剑悬空在他身边。
莫村见到中年男人，不觉吃惊道：“没想到居然是你啊。我以为会是张道全。”
万俟羽修面色缓和，说道：“他今天没有来。”
莫村好像与万俟羽修闲聊起来：“也是，他自命不凡，应该不会与妖族混在一起，还自称什么小帝江。说起来，你自称小帝江，确实吓我一跳。”
万俟羽修道：“帝江死了，我杀的。当年答应过你师父，帮他杀一些妖。”
莫村道：“你果然是言出必行的人。那么当年你去寻找青鸟想必也是为了别人？”
万俟羽修：“玄宗皇帝与我有再造之恩。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剑客，想要修炼成天下第一剑客，所需的花费何止千万。李隆基帮助了我，给了我最好的条件，让我便览天下古籍，没有李隆基，就没没有万俟羽修。”
莫村不屑道：“他是为他自己。”
万俟羽修摇头说道：“他只有我一个朋友。曾经他也是一个梦想仗剑天下少年。奈何他生在帝王家，惶惶不可终日，只有我陪着他。他把我看成他的影子，发自内心的希望我能成功，那也代表了他的成功。”
莫村道：“所以他让你去寻找长生药？”
万俟羽修又摇了摇头：“你又猜错了。是我自己要去救他。他终究是帝王，忍不住会对长生痴迷。因此他听信了白玉京的谗言，服用了劣质的长生丹，那种痛苦你经历过，你应该懂。但是你的运气好，你有一个好师父，而他只有我。所以我要救他，为他找到解药。”
莫村道：“但是你却自己吃了长生药！”
万俟羽修痛苦道：“是的！我吃了。我没有忍住诱惑。是我他把变成了这样。”
莫村道：“李隆基还活着？”
万俟羽修说道：“与死了没有什么两样。一团烂肉而已。”
莫村疑惑道：“你还想炼制长生丹？这救不了李隆基了。”
万俟羽修说道：“你、我、张道全，都是怪物，但我们并没有死，也不会变老。所以长生丹是存在的。张道全认为他能炼制成功。于是，我给了他一个机会。用通天塔为鼎炉，用妖怪的精血炼制。最后，他害怕了，没有来。可笑，张道全永远都是一个小人。”
莫村说道：“这点我同意。所以你抓区大成的目的，是想走另外一条路？用仙人遗蜕来复活李隆基？”
万俟羽修说道：“我找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一具活得仙人遗蜕。在这之前我差点就放弃了。哪里知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区大成太完美了。如果能将陛下的意识，转移给这剧仙人遗蜕，那么即使样貌改变，陛下也是如重生一般。”
莫村摇了摇头：“仙人遗蜕并非长久之计。”
万俟羽修怒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陛下，马上就要烂透了。”
莫村说道：“你找混沌就是为了封闭区大成的七识五感，来帮助李隆基成功夺舍？”
万俟羽修点了点头：“在这之前，我已经成功了。”
莫村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
万俟羽修说道：“你不着急吗？还是在等我动手？”
莫村说道：“万俟羽修，你真的是修士里的剑道天才，甚至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你真的不是一个聪明人。”
万俟羽修说道：“当年陛下也如此评价过我。我认同。”
莫村道的手机响了，对方发来了一个视频邀请，是蒋有元。
莫村接通了视频电话，蒋有元在电话那头说道：“莫哥，人救出去了，没啥大碍，还有无极剑宗的两个倒霉蛋，关在笼子里，也救出来了。”
莫村说道：“好，辛苦了。你们继续救人，别的事交给我。”
两人的通话，万俟羽修见听的清楚。但他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莫村对万俟羽修说道：“你失败了。”
万俟羽修惨笑了一声：“我早就成功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言语。
周清清与咪咪二人，刚准备发动攻击。莫村拦住了她们，说道：“你们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
周清清也觉得此时二人的对决，自己有点多余。便带着咪咪走出了33层。
通天塔的火势逐渐控制住了，不少修士都用上了仙家法宝，从远处掉水过来救火。着这场火，烧得确实凶猛，通天塔已经摇摇欲坠。众人已经疏散了大半，所有人都关注着这场对决。
万俟羽修的剑气整个33层都包裹起来。莫村的脸上身上不时多出几道伤口。
万俟羽修未动，问道：“你还是不提剑吗？”
莫村说道：“我真的不想跟一个求死的人打。”
万俟羽修说道：“或许求死的人，才能真正发挥出剑道极致。”
莫村缓缓抬手，玉衡出现在他手中，而这柄玉衡居然是完好无缺的。
莫村提剑，下一刻便出现在万俟羽修面前，玉衡直指万俟羽修双目之间。
万俟羽修的剑，也恰好抵住玉衡。
万俟羽修说道：“剑，不是儿戏。如果你没有让对手必死的决心，就不要出剑。”
万俟羽修向右跳出，挥出一剑，剑气刚猛，莫村堪堪躲开，却将通天塔切除一个口子。
楼下的蒋有元见状，大吼道：“所有人，别看了，退出万妖集，退出万妖集。”
就在莫村躲开的空隙，万俟羽修的剑气却从四面八方，冲向莫村。
万俟羽修说道：“如果你猜到对手的下一招，你就赢了。”
剑气刺向莫村，却扑了个空，莫村只留下一个残影。而此时的莫村已然出现在万俟羽修的头顶。一道无比刚猛的剑光劈下，将通天塔劈成两半。
原本摇摇欲坠的通天塔此时轰然倒下。众人只看见两个身影在破碎的塔上飞舞。
蒋有元忽然觉得，这二人并非殊死搏斗，更像是在砥砺彼此的剑意。
万俟羽修与莫村二人犹如两个光点一般，时而逃离，时而相撞。而此时，万俟羽修的剑忽然变得巨大无比，巨剑向着莫村刺去。莫村居然不闪不避，以玉衡直面万俟羽修的庞然剑气。
万俟羽修说道：“如果你能赢天下所有人的剑，你也只是天下第二。”
万俟羽修的剑忽然又变成了的极细，与玉衡相撞之时，却显得玉衡无比巨大。之时在一瞬间，莫村却口吐鲜血，重重摔在地上。
蒋有元赶紧上前，喝道：“动手！”一群黑衣修士正准备对万俟羽修攻击，却被莫村拦住。
蒋有元说道：“我们人多，不怕他。”
莫村擦了擦血迹，说道：“别急，快赢了。”
说完，莫村踏出一步，直逼万俟羽修。
万俟羽修叹了口气：“学了这么多，还没有使出全力让我也见识一下吗？”
莫村笑道：“等人走光了才行。”
确实，地面上只剩下，一小部分701的人，其余所有人都逃离了万妖集。
莫村接着说道：“你的剑气确实很厉害，隐隐有王者之气。”
万俟羽修说道：“确实如此。这是胸怀天下的剑意。”
莫村说道：“我又一剑，不知道你想不想见识一下。”
万俟羽修说道：“求之不得。”
莫村腾空飞出，竟然将玉衡收了。莫村浑身笼罩黑气，犹如魔神一般，莫村以手点指，剑气凝结实体，好像千万上古神兽至冲万俟羽修。
万俟羽修却笑了，喃喃道：“这哪里是人间的剑法。不冤……不冤……”
莫村的剑气席卷了整个万妖集，剑气消散，万妖集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大片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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