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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向往

    阿米契的脚几乎踏碎了身下的土地,若是可以,他实在向冲进森林,可是现在卡尔急需治疗。

    阿米契狠狠地咬着牙,摩擦声响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阿米契抱起卡尔进了屋子。

    阿米契点亮了油灯,一阵昏暗的光充满了房间。他把草药磨成粉,用水和蜂蜜混合后敷在了卡尔的伤口处。

    阿米契把一块用热水泡过的布放在了卡尔的额头上,静静地看着他。阿米契其实最近一年来都很惊讶于卡尔的表现:不到一个月就学会了说话,那套拳法自己都学了半年多,卡尔两个月基本上就融会贯通了。

    阿米契想起卡尔•斯坦这个名字,苦笑了起来:“唉,或许你天生就不平凡吧。”阿米契也知道卡尔在与黑熊战斗时在想什么,他知道卡尔向往外面的世界,阿米契看着窗外的一片黑,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小撮亮光。

    “那应该是那个村子吧。”阿米契对离开那座村子并不后悔,现在的生活虽然不完美,但已经足够了,不过很明显,卡尔是不满意的。

    卡尔几个月以前就跟阿米契说过这件事了,阿米契没有同意,卡尔当时的脸耷拉了下来。后来,阿米契教卡尔去森林里打猎,刚开始还好,后来阿米契不去找卡尔,卡尔就不回来,常常是深夜阿米契把卡尔给提了回来。

    阿米契对此也是十分的无奈:这平静的生活不好吗?

    ……

    卡尔从昏睡中醒了过来,阿米契给他换了药,想想这次对他的打击应该不小,叮嘱他:“好了,你以为别的地方很安全?离开我……哼哼!”阿米契装着挑衅他的样子,企图浇灭他的热情。面对阿米契的话,卡尔也只是微笑着面对阿米契,没说话。

    卡尔嘴上不说,心里很爱阿米契,但他更爱自由。这个时候正是初夏,晚上在森林里凉风吹过,在灌木丛间飞奔,卡尔很喜欢这种感觉。卡尔之前恳请阿米契讲讲他们以前住的村庄的故事,阿米契只会笼统地讲一点点,说那村庄的生活多单调困难,人怎么怎么样。但卡尔始终认为:眼见为实。他爸说得再怎么好听,还不如自己去见识见识。

    不久后,阿米契和卡尔在森林里捕猎。中午两人找了一处空地休息,阿米契把沾满汗水的衬衫脱了下来,弯下腰去生火。卡尔看见了阿米契背上三道可怖的口子,绿色的膏药还残留在上面。

    两人在篝火旁烤着肉,卡尔心扑通扑通地问阿米契:“爸,你背上的伤口是上次那只熊弄得吗。”

    “上次我独自去森林里摘水果,结果就碰上了,我还想着复仇,结果……唉……”阿米契毫不在意地说着,在他眼里,这只是一件小事。说的复仇两个字略微有些可惜地感叹,他也没想到那只熊居然这么强。

    阿米契碰上他后用水弹绕圈攻击,那只黑熊皮毛上的岩石褪下来不少,结果阿米契的刀连他的皮都划不开。

    卡尔低着头吃着竹签上的肉,阿米契用手刮刮卡尔的鼻子,大笑道:“好了,我这不是还在这里吗?这下你知道外面多危险了吗?毕竟连你爸都闯不过去啊。”

    卡尔默默地吃着手里的肉,卡尔一半震惊,一半愧疚,他有些震惊于野外的危险,又有些愧疚,卡尔认为是因为自己他爸才受伤的。阿米契慈祥地摸了摸卡尔的头,心里满足:这样的生活要是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时间流转,阿米契和卡尔两人的生活重复了起来,至于炼金术,阿米契已经几乎放弃了。

    “再研究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毕竟,我不在乎其他人活的怎么样,他们的死活关我屁事……”至于什么炼金术给人类带来光明之类的话,阿米契只把它们当成屁话。

    卡尔跟阿米契打了一声招呼,阿米契点点头,卡尔推开院门,奔向森林。卡尔的力气不小,加上那套拳法,阿米契一点也不担心卡尔的安全。随着大脑的运作慢了下来,阿米契竟是躺在了院前的草地上打起了呼噜……

    卡尔与往常一样奔入了森林,不过,这一趟他有一个特殊的目的……

    几个星期前,卡尔正在森林里布下陷阱。这时,一阵虎啸声响彻山林,卡尔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三只利刃虎与一只体型大过它们五六倍的黑熊对峙着。卡尔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那天把他一爪子打昏的黑熊。再看看那三只利刃虎,阿米契几年来混迹山林,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卡尔自然也是对方圆几里的地势、生物一清二楚。利刃虎的利爪非同一般,一爪切开一课顶天一般的大树,三只利刃虎每只身上的肌肉都咄咄逼人,没有一点赘肉,一块一块肌肉隆起来让卡尔看了就胆寒。

    利刃虎爪间发出的寒光让卡尔咽了咽口水,额头上隐隐有汗珠冒出来,卡尔知道,这三只利刃虎,即使是一对一他也打不过,不只是打不过,还是摁在地上摩擦的那种。

    见那黑熊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利刃虎,卡尔疑惑地望着黑熊:这家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三只利刃虎加起来,这座森林没有动物能打过它们吧。

    利刃虎们先发起了攻击,三只利刃虎围成了一个三角形,把黑熊围了起来。三只利刃虎似乎心有灵犀,其中一只点了点头,三只一起扑到了黑熊身上。

    尽管利刃虎的爪子很锋利,但黑熊的身躯上没有一点伤口,反倒了利刃虎吃了一嘴毛。可能黑熊也是有些烦了,他咬牙把身体撑了起来,卡尔看见黑熊的皮肤下隐隐有些东西在游走,黑熊的嘴中迸发出蓝色的气息包裹了他的身体,腿上显出了蓝色条纹,卡尔只听见“呲”的一声,黑熊身上冒出了几十根石刺,利刃虎的哀叫随之传来。

    三只利刃虎狼狈地躺在地上,其中一只十分倒霉,一根石刺正好扎在了它的头颅上,血顿时流淌在它的身旁。另外两只虽说没死,但也都挂了彩,腿上被扎了几个洞,血趟了下来。两只利刃虎眼中充满了恐慌,往后慢慢退了几步,当黑熊身上的刺缩回去时,两只利刃虎脚底生风,一瞬间跑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