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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她是男扮女装?

    站在门口的昭父看着昭玄夜与冰紫韵两人总是化不去的矛盾,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冰紫韵先一步开口了。

    “君,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哦!”冰紫韵对玄君俏皮地眨了眨眼道别,随即又扬手向其他人礼貌地道别;当然,在和玄夜道别时不免的眼神拚杀了一番。不过她很快即离开了病房。

    终于清静了!玄夜心情转好,坐在玄君的病床边上看他喝粥,唇角上扬,似是一种享受。

    分神望了眼病房墙上的挂钟,玄夜不禁疑惑道:“君,为什么这么晚才吃饭?”

    玄君停下了动作,脸上浮起一片淡淡红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道:“因为我刚睡醒,所以……”

    玄夜听此,却不由心疼――到现在才吃,不是都饿坏了?

    “那快吃吧。”玄夜扬唇,微笑道。

    “嗯。夜,你饿不饿?我分点给你。”

    “不饿,你吃。”

    “……”

    看着他们再次上演的“兄妹情深”,旁观的两人想法各异。

    昭父微笑地看着一双儿女,对他们互相的关爱感到欣慰――若是其他家庭,会很难如此吧?不过,还是希望他们能快些分清亲情和爱情……尤其是小夜啊,太依赖君了……

    蔺影的眸中透出几许迷茫,他为冰紫韵那句“我知道你喜欢昭玄夜”而迷惑――喜欢吗?那异样的感觉是喜欢吗?他喜欢昭玄夜吗?

    他不知道……

    昭母从药剂师那拿药回来后,也看到自己的儿女间的温馨,不觉扬起双唇。但想到了两人的懵懂,又有几许无奈――不管再怎么好,两人都是得要分开。真希望他们能早日明白,尤其是小夜!

    玄君吃过药不久,又开始犯困了;玄夜给他掖了掖被子,坐在他的病床边,一副想要就此守候的样子。

    “小夜,你们该回去了,小影也累了呢。”昭母出声说道,用目光指了指蔺影。

    玄夜视线稍转,瞧见坐在另一张椅上的蔺影正用手肘搭着椅背撑着头,和往常一样翻看着一本厚重的书,无瑕的脸上却带着明显的倦意。

    他困了就不会说一声吗?笨蛋!

    若是平常,玄夜早就说“那就叫老爸送他回去”;但是,她的心里却流过一丝异样的感觉,终究是没有说出,只是应了声便起身走向蔺影。

    “姓麒的,回家了。”她来到蔺影面前,说道。

    蔺影微愣,本来以为她会留下,有些意外,却又止不住感到喜悦――昭母和她的对话在近处的他自然听得清楚;原以为她会选择留下,让他自行离开――他不知道现在又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好开心,好开心……

    看着他突然变得澄亮的双眸,玄夜翻了个白眼――他刚才不是在装困吧?

    昭父从自带的躺椅上不情愿地爬起,暗叹自己命苦,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得!

    “亲爱的,你明天下班了再来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小君到时候也应该可以出院了。”昭母温柔体贴地说道。

    “嗯。”昭父一扫睡意,英俊的脸上也扬起一个温柔的笑,附在昭母耳边,轻声道:“别太累,不然我会心疼的。”

    昭母的脸上浮起一朵红云,笑得更加温柔。

    “真好……”若有似无的声音出自玄夜身侧,让她不禁向声源望去――蔺影的眸中一闪而过的忧郁,却也很快被淡漠掩盖。

    她疑惑,却也没有询问――看样子他似乎有着很长的故事,但她才懒得听。

    ……

    由于祁茗晨的关系,转学的人猛增,女生居多;幸而名额不多,否则按着只增不减的趋势,白云高中迟早被人堆淹没!

    一年级3班自然也转入了新同学,共三名;班里显然拥挤起来。

    三名转学生分别在三组最前排插入一桌,正好一名在玄夜这组落座;原本是在靠窗位置的蔺影被迫退至角落,换作玄夜靠窗。

    再说三名转学生,两男一女――女的长像甜美可爱,穿着也很时尚,坐在两男中间,最是吸引男生们的目光;而女生们的目光也被另两男吸引――一个是温文尔雅的俊秀小生,在左桌;一个是冰冷漠然的俊美少年,在右桌;都是足以让女生尖叫的类型;不过,在昭麒二人长期影响下,3班也没有太大的起伏,顶多是在新鲜感的作用下议论一番。

    “奇怪,竟然会有两个男生耶!不是女生比较多的吗?”

    “可能也是祁茗晨的歌迷吧?也没规定只能女生当歌迷啊!”

    “唔,说的也是。”

    角落的几桌唧喳议论着,自然也传到了在角落的玄夜他们耳里。

    说起好奇心,昭玄夜也是有的——她自持观察力不错,根据观察那三人,分析出坐中间的女生同左桌的男生关系似乎很亲密——不过以他那种温和的性格,应该只要是同女生相处都会容易使人误会;但是玄夜明显的在他眼里看出了温情。而那女生和右桌的男生似乎也是熟识,不过也只是偶尔交接几句,看得出来那男生并不是很喜欢说话——又一个姓麒的!

    “姓麒的,你觉得那家伙如何?”玄夜瞥了眼麒蔺影,然后指了指那个冷漠的转学生问道。

    麒蔺影从书中抬头,沿着玄夜的指尖望了几秒,尔后收回视线,说道:“很安静。”

    玄夜扬了扬唇角,又问道:“那你觉得自己怎样?”

    蔺影怔了怔,又把视线移至书上,淡声道:“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你们很像。”玄夜评价道。

    “……”她就是想说这个吗?她不喜欢他安静吗?

    “不过,他的安静是冷漠,你……不一样。”玄夜有些迟疑地继续说道。麒蔺影……应该是漠然吧,凡事不在意的样子,却并不会冷漠对人。虽然结识的第一天他表现得很冷漠,但是也只是因为他们并不认识。

    “那……是怎样?”问出口的蔺影很惊讶自己竟然会在乎她想法。

    玄夜也有些奇怪他的反常,但也回答了他的问题:“你应该是没有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才会不喜欢与人相处。”这是她的定论,不过从他的反应看来,似乎没说错。她又继续道:“不过,你这样,会找不到朋友的……人不能没有朋友。”有些心虚,因为她的“朋友”——也就是沐沅等一行人,都是硬缠到她烦,才勉强交的;不过更心虚的是,她一直都保护他,不让别人有接近的机会,这样他又怎么交朋友啊……

    “不能没有朋友……”他似乎是在消化这句话,愣愣地重复着她的话。

    “你应该多说些话,不然会连语言能力都没有了。”玄夜又想起昭父说他就是为了煅炼语言能力才来她家,就暗忖着该不该直接把他丢到人堆里了——这样煅炼比较快!

    看着她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他虽然有些喜欢看这样精神的她,但是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最前排的两张桌子,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女生正只手撑头,歪着脑袋和左侧一个温文尔雅的男生搭着话。

    “言,今天忘带隐形眼镜了,等下帮我看看有没有帅哥好不好呀?”女生可爱的笑着,却说出让邻近几桌喷饭的话。

    而这被唤作“言”的男生似乎习以为常,温和地微笑着道:“如果你想再次转学的话,可以。”温柔的声音却说出明显威胁意味的话,让邻近几桌再次暴汗。

    “小气的家伙!”女生撅了撅唇,又不放弃地说道:“那你帮我找晨晨(祁茗晨)!”

    “安离晴。”言——即冷言忽然连名带姓地唤道,不怒自威。

    “好啦好啦,不找就是了嘛!”女生——也就是“安离晴”,她似乎有些畏惧他,但是却也不服气地低头小声嘟喃:“不帮就不帮,我去和别人借眼镜去……”

    “别打歪主意,你答应过我的,别忘了。”冷言微笑,仍是一脸无害的样子。

    安离晴闻言,立即收起了不满,抬头对他扬起一个甜甜的微笑:“是是,不会忘记的啦!”心里却咬牙切齿:死冷言,臭冷言,就知道威胁她!长得帅了不起啊!呃……好像确实……很了不起……

    其实他要不是老威胁她,她也不介意看他啦!(其实常常对着发花痴)

    安离晴又转对右侧的男生,小声询问道:“哎哎,墨墨啊,你的备用隐形眼镜能不能借用下呀?”

    “哥借走了。”墨墨——即冷墨冷瞥了她一眼,淡声回道。

    又是冷言这坏蛋!安离晴的腮帮子立即鼓起,转头怒视左侧的冷言——不难猜出冷墨所说的“哥”即是冷言。

    “离晴,有事?”冷言微笑着问道。

    “……”安离晴白了他一眼,赌气地再没有搭理,干脆蒙头大睡,惹得冷言一阵轻笑——不可否认,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许多女生也不由看得痴迷。

    ……

    今天的课是理科居多,而意外醒着的蔺影意外发现玄夜也没有睡觉地认真听着课――其实,她在理科课时都会认真听讲,而某麒反倒总是在当时睡觉(理由是理科老师们讲课会干扰到自己看书)。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完了题解后转过身,严肃的脸上却有些期待地看着一班几乎都在口水泛滥(昨晚又玩疯了,补眠中)的同学们,推了推眼镜,故意扬声道:“这道题的解法还有两种,有谁能做出?”目光自然落在突兀的昭麒二人,还有最前排同是认真听课的冷言身上――一直被称作白云高中最严肃老师的他,对这总是屡教不改的3班也很是无奈啊!(能在他暴怒如雷时还能鼾声如雷,他能怎么办?这群死小子丫头们的脸皮实在厚得可以用来犁田了)

    “老师,请问我可以试一试吗?”冷言微笑地举手询问,谦虚有礼,是让老师一看就喜欢的好学生样。

    数学老师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即说道:“好,那你来试试吧!”

    冷言起身走上黑板,拿起粉笔,在空白的板面上优雅地挥舞着,写出的字体也是工整美观,没有一般男生般缭乱。

    很快他就写完了一种解法,然后面向老师,略带歉意道:“老师,我只能想出这一种,不知道另一种……”话锋一转,对上最尾排的昭麒二人,“能否请其他同学也试一试?”脸上的微笑不变,而那双眸子却直指昭玄夜,看不出眸里的含义。

    玄夜眉一挑,对上他的眸子,似是感兴趣般,却没有动作。

    数学老师也顺应冷言的提议,开口问道:“昭玄夜,你能解吗?”另一个他是不指望了――每次都在他课上睡,他能指望什么?

    蔺影看着冷言直视着玄夜的目光,不悦地轻蹙眉宇,尔后竟然站起身来。

    数学老师疑惑他的突然起身,开口问道:“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不会是添乱吧?

    “我来做。”蔺影特有的好听声音轻扬,那些趴着的脑袋竟突然有大半抬起,一个个也变得神采奕奕!

    “姓麒的,你……”玄夜也不解地望着他。他今天……没问题吧?

    “那你就来试试吧!”数学老师的声音有些颤抖,夹杂着小许的激动――难道他是终于发现数学的美好,想要从此积极向上?

    他真的懂做吗?——玄夜有些狐疑地看着蔺影,对这个从不听课的家伙自然不会信任。

    蔺影似乎没有丝毫紧张,径直走上讲台;他一路都盯着黑板上的题——老师的,冷言的;绝美的脸上一成不变的淡漠,猜不透他的心思。

    冷言下台,蔺影上台,两人擦肩而过,却没有什么交集——蔺影的注意力仍是在黑板上,而冷言,则是仍在玄夜身上。

    玄夜也疑惑冷言的视线,总感觉他有些熟悉,却又没有什么记忆;感觉冷言似乎对自己有些敌意——莫名其妙的人!(通常懒得继续想就会这么结论)

    再看蔺影,他似乎已经想出了解法,转身拿起粉笔又回身在黑板上写了起来——不轻不重的笔画让人正好可以看清,漂亮的字体间距整洁,一个个数字公式在他的就如音符一样让人愉悦……解法写得明确清晰,也简明易懂,可以说是完美无缺――这让数学老师不免有些激动,严肃的脸上也难得有了一丝笑容。

    醒来的同学们也是很陶醉地看着台上那美丽的身影,也陶醉于他留在黑板上的好看的粉笔字――真想割下这块儿搬回家啊……

    冷言则是打量起蔺影――并不是像其他同学般(花痴)的目光,而是在思忖着什么。

    玄夜倒是勾着唇角,饶有兴味的看着,对蔺影也似乎有些刮目相看――平时也没有表现机会,现在看来他也并不只是个花瓶啊!(注:是个有智商的花瓶)

    放下手中的粉笔,蔺影走下讲台――与此同时,正趴着睡觉的安离晴睁着朦胧的睡眼小幅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视线突然触及到一抹粉红(某影上衣颜色),随即目光稍稍上扬……瞬时她的睡眸大睁,睡意全无!

    绝世美人啊……

    她也同其他清醒的同学(冷言和玄夜除外)一样,着迷地看着那一抹粉红慢慢角落走去,最后在角落入座――由于玄夜阻隔了部分视线,她的视线也分散到了玄夜身上。

    安离晴眯了眯眼,让视线清晰几许……

    “你在看什么?”临桌的冷言微笑地问道。

    安离晴汗颜,立即收回视线,又重新趴回桌面。

    “就会挡我看帅哥!该死的斯文败类!只会阴笑的魔鬼!爱欺负弱小少女的恶男!可恶的臭鸡蛋……”安离晴不满地咒骂着――当然,这些她也只敢在心里偷偷地骂。

    冷言看着她,眸中竟闪过一抹温柔的笑意。但很快他又转移了视线。

    另一端,玄夜的视线落在冷言身上,也难能地动脑搜索起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蔺影把流连在玄夜和冷言身上的视线移开,若有似无般地一声轻叹,为自己对她的强烈好奇,也为自己混乱却不擅表露的内心……

    终于听到了放学铃声的响起,每个同学都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就等老师宣布下课。

    “……下课吧!”老师的声音就如天籁之音般在同学们耳边响起,立即地人潮蜂拥而出!(老师:我也很无奈!)

    玄夜快速收拾妥当,然后揪着蔺影的领子也快速往外走——今天可是君出院的日子,她可要快些去,不然就迟了!

    “昭玄夜!”冷言温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玄夜松开蔺影的领子,疑惑地停下身,向声源望去——是那奇怪的转学生,他要做什么?

    冷言微笑地看着她,并向她走来——为什么他明明那么温柔的笑着,但是她却感到有些寒意呢?

    “做什么?”玄夜眯了眯眼,仍是猜不透他的目的。

    “你忘了我吗?呵呵……”他来到她身前,俊秀的脸仍是不变的微笑。

    “废话少说,我没空。”玄夜因他有些讽刺的笑感到不悦,蹙起了好看的眉宇。

    冷言忽然感觉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正注视自己,抬头望了眼——原来是这个把白云高中闹了一阵的美男麒蔺影!不由心下感到好笑,凑近玄夜的耳边,说道:“原来你有这样的癖好,难怪……男、扮、女、装!”感觉到玄夜的身子轻颤了颤,他有些得意,继续道,“不知道那些崇拜你的人知道你的过往会怎么想呢?”

    玄夜努力忍住笑,使清秀的五官变得有些扭曲,让退开的冷言见着,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更是得意。

    玄夜压住了笑意,淡声道:“我没空知道他们怎么想。要是你很无聊,去找你的朋友。”然后继续拉着蔺影走人!

    冷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冷冷一笑——不在意?哼,昭玄夜,你会在意的!

    转身望向正“呼呼”大睡的安离晴,再次回复一脸的温柔……

    在去医院的路上,玄夜再次回想翻找起以前的回忆——冷言竟然会认识女装时的她,那肯定在小时候有过接触……不过,他们之间有过什么仇恨吗?她可没记得得罪过谁(注:只限扮装前)……

    蔺影也是若有所思,却又毫无目的——他对她,一点都不了解……这点让他很生气,生自己的气!

    在坐上车之后,蔺影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打断玄夜的回想,问道:“你认识他吗?”

    “什么?”玄夜对他没由来的话有些不知所以然。

    “刚才的转学生。”蔺影说道。

    “不认识。”玄夜耸肩道。开始怀疑那转学生是在耍着自己玩了,否则怎么会想不起来呢?(注:与君无关的事都懒得记住)

    蔺影怔了怔,要再说什么,可是却又无话可说,只好再次陷入沉默。

    车在医院大门附近停下,玄夜也早把冷言那家伙丢到太平洋去了,满心就是见到君的喜悦——

    在君的病床前,玄夜的喜悦僵在了唇角——病房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张写着字的纸条——

    『昭玄夜,我们先走一步咯!-by冰』

    玄夜唇角抽搐了几下,用力捏着手里的纸条,气焰大盛——冰紫韵!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