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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报应

    珑水树青翠而又高大,在盛烈的阳光下铺出一片片阴凉地,红艳而带有白色斑点的蘑菇从长有青苔的朽木中冒出,细而长的藤蔓从高处落下,如同天穹上掉落下的雨丝。

    看着这绿意盎然而又充满勃勃生机的场景,段穹感到身心舒怡,浑身毛孔都张开了。空气带着水汽的滋润,令人感到清凉爽快,而那淡淡的草木香味则让人焕发精神。

    “这么好的地方居然住着你们这群老鼠。真是一种可耻的浪费。”

    卫阳伤势严重,其胸膛破开的血口正不断往外掉落鲜血,但在段穹的威逼下还是与其他匪徒往山下赶去。

    大平山,矿场里。

    阳光热烈,从那开阔的天空中直射进来。岁平镇的青壮力与妇女们挑着扁担、拎着铁锹,正往外搬着石材,往里挖着矿料。

    “都他妈给我搞快点,没有吃饭吗?”

    矿场看管者任江用不满的眼神盯着行动的众人,手上抓着的长鞭狠狠的甩在地上,发出极其刺耳的响声。

    “谁要是再给我磨磨蹭蹭,就跟我手上的鞭子说理去吧。”

    民众们相互对视,脸庞尽是无奈,随后麻木的操弄其手上的劳活。

    由于长时间的采矿劳作,他们的肌肤粗糙而又干裂,其上更是有一层灰白色的粉末。热汗又臭又粘,将其破旧不堪的衣服打湿。

    沙沙声从矿场外边响起,引得众人疑惑,于是纷纷往那边看去。

    只见一个面貌清秀的少年,正宠溺的抱着一个小铁盒子往矿场而来,其后跟随着一群衣冠不整的匪徒。

    任江作为看管矿场的匪徒,当看到采矿的民众都停滞下来,自要发泄心中的不满怨火,但余光撇见那边,却发现那少年后边的竟然是……

    “大…大首领?二首领也……在?”

    任江与其他匪徒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流着血的两大首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亦是大张着。

    袁才神色复杂,再也之前的意气风发,心灰意冷的看着前边那伤势比他严重得多的大首领,对于耳边的言语并不关心。

    邓承与孟左低着脑袋,眼里有着恐惧之意,连大首领卫阳都败于段穹之手,还有什么可说的,迎接自己的下场只有那……

    “识相的乖乖放下武器,不识相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段穹指了指卫阳,随后一脚踹出。

    凌厉的一脚踹到卫阳那粗壮的腰部,使得他失去平衡,狼狈的倒在地上。

    任江脚步后退,实属没有想到往日威风凛凛的卫阳居然落得此番下场,被一个稚嫩的少年所击败,所折辱。

    长鞭掉落于地,任江眼神中有着凄凉,但并不敢抵抗,因为连大首领卫阳与二首领袁才都在那少年手中败北。

    “很好,很配合嘛。”

    段穹来到任江几人面前,撕扯下衣物布块,将几人都给绑了起来。

    至此,大平山的所有匪徒都被段穹俘虏到矿场。

    岁平镇的居民们楞在当场,对事情的发展感到惊慌失措。

    扁担从布满老茧的臂膀中脱落,篮子里的石矿滚落在地面。浑浊的眼睛里冒出水雾,他们呆呆的看着,认为此时此刻有种梦幻感。

    像是夜里沉睡中的美梦照进了现实一般,他们曾无数次幻想自己能够逃脱匪徒们的压迫欺辱,每次付诸行动皆被冰冷的现实所击败。

    不是修武者的他们根本无法与匪徒们对抗……但现在却有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年,击败了大平山的匪徒们,做到了他们一直未曾完成的事情。

    小铁盒子剧烈晃动起来,发出一阵阵嘈杂而刺耳的声音。

    段穹清了清嗓子,对着岁平镇的民众们说道:“各位,我受你们父母小孩所托,前来解决大平山的匪徒。“

    ”如今大平山的匪徒们皆被我所俘虏,要杀要剐皆由你们决定,你们可以随意搜刮山寨事物,然后启程回家了。”

    沉默,寂静。

    脸庞上露出疑惑,段穹很是不解,但当他眼神闪动,想再说点什么时,前方爆发出一浪又一浪的欢呼声。

    “回家了!”

    “终于可以回家了!”

    “孩子,我的孩子!”

    委屈的眼泪从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跑了出来,肆意的释放着自己压抑许久的心绪。

    妇女们咬着嘴唇,脸庞上露出离家多年的愧疚与即将见到孩子的喜悦。

    匪徒们呆愣在现场,眼睁睁的看着那喜悦的热浪冲击向这里,随后内心深处生出对死亡的浓浓恐惧。

    “跟他们拼了!反正是死路一条!”一名匪徒大吼着,显然不甘于被处死。

    “一群贱民罢了,还妄想能够翻身?可笑!可笑啊!!”

    卫阳步伐踉跄,咬着牙忍着痛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其眼神依旧有着往日的狠厉。

    热烈的喜庆气息被这冷水陡然浇灭,卫阳挺直胸膛,其染血的发丝不断飞扬。

    “一群贱民罢了,就应该被我们所奴役!”

    “跟他们拼了,我们怎么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匪徒们一个个眼神通红,杀气腾腾,在卫阳的渲染下迈出脚步。

    段穹依旧抱着自己的小铁盒子,冷淡的看着事情的发展。

    被灰尘沾染成白色的眉毛炸立而起,黝黑本分的脸庞变得狰狞而可怖,王进感到胸腔中有一口积压已久的怨气在不断闯荡着。

    他一眼看向旁边散落的矿材,弯腰快速拾起。

    干瘦而布满皱纹的手掌紧紧抓住尖锐而带有粗糙颗粒的石头,他快步跑出,直冲那昂首挺立的卫阳。

    “砰。”

    在匪徒们茫然而吃惊的眼神中,在民众激动亢奋的目光里,卫阳的脑门溅射出血花,随后不堪重负的跌倒在地。

    段穹嘴角缓缓上扬,轻拍了拍胳膊下的小铁盒子。

    坚固的石头狠狠的撞击着卫阳的脑门,其肌肤破开可怖血洞,不断往外掉落鲜艳的红血。

    杀气腾腾的气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彻底击溃,匪徒们如鲠在喉,皆不知道说点什么。

    “杀,打死那群狗东西!”

    “上,让他们血债血偿!”

    岁平镇的青壮力与妇女们抓起底下的矿材与工具,如同脱缰野马般,迅速而又生猛的冲杀向匪徒们。

    朵朵血花盛放,句句哀声消逝。

    匪徒们恐惧不已,皆往外逃去,奈何手臂早已被紧紧束缚,最终在不甘且极其怨恨的目光中饮恨。

    手臂不断挥舞,民众们狠狠的攻击逃亡的匪徒。哪怕其人已亡,但他们仍旧大打出手,并不停止。

    “因果报应,这群匪徒终究付出了该有的代价。”

    段穹坐在一块石头上,心情愉悦,哼起了快乐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