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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屈打成招

    面对筛选出来的这三个人,大家认为最应该排除掉的便是远在二十里外的另一村的村民邓舒善,这个排除也是很自然的推测,他已经六十五岁了,这么大的岁数,在这个时代里,也算是高寿之人,其本人已经是垂垂老矣,让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在野晚奔走十余里,杀人,强奸,怕是打死他也做不到。

    第二个走街窜巷的郎中,年级有四十余岁。此人虽四十余岁,但长年走街窜巷,算是身体条件、手脚力量都能达到做案的要求。按说他的嫌疑最大,他也最符合做案的条件。只是当捕快提出这个判断的时候,县令大人却认为他的嫌疑反而不大。

    因为根据之前的推断,凶手应该是从窗户里进入房间的,而房间的窗,很可能是刘巧儿自己打开的。从这个角度来看,那刘巧儿应该是认得凶手,还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打开的窗。而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如何肯给一个四十余岁的货郎在深夜开窗呢?这显然说不通。

    捕快又提出新的问题,万一是他人冒充刘巧儿相熟的那个人呢?

    县令想了想又说,这个可能是有的,但是刘巧儿如果是私会情郎,那他就不会把四十多岁男人的声音听成情郎的声音。

    最后一个嫌犯,是隔壁村十七岁的童生,他去岁考过乡试,今岁准备参加县试考取秀才功名。其父邓通,开了一家小药铺,家道殷实,其子邓书山自小聪慧,眉目清秀、学习也颇为用功。

    看到这个人的资料,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此前的一个传闻,那刘巧儿生前常自夸,以后是要嫁进士老爷的人,那会不会他俩早就认识?一个是将来肯定能考上秀才的人,考上进士也不一定不可能,另一个是要嫁进士老爷的人,如果没有一定的关系,她一介农家女,凭什么嫁给进士?

    最重要的一点是姐儿爱俏,这个童生英俊有礼,正是符合小女儿的心思。那他会不会就是刘巧儿的情郎。

    要不说人类的臆想是无穷的,只要给一个思路,人们能脑补出无数的可能。

    捕快就要请知县老爷下令牌拘捕这个邓书山。

    知县姚清远却并没有同意这个要求,他认为尚有疑点,只凭推测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如何能定罪。他便差人去三个地方寻保长、村民了解三个人在案发前一天晚上的活动轨迹。

    这一走访,却是另有发现,那个六十余岁的老者,其行动已是不便,根本没有做案的可能。货郎在案发前一晚,却是因为卖出去了一些价高的脂粉,他便极为兴奋,当晚在客栈喝的酩酊大醉,等到官差找到他的时候,他依旧在酣睡。其衣物也是昨日的衣物,并不曾换过衣服,客栈中老板皆可做证,他饮酒后并未曾离开过客栈。

    当了解到童生时,有了重大发现,童生在案发的前一日,经过了清水村,还因为身上被泼了脏水,而与刘巧儿发生了一些交集。

    更重要的是当差役寻问他,昨日穿的那身衣服时,邓童生竟是支支吾吾,并不能说明那件衣服去了哪儿,只是含混的说,衣服丢了。

    至此,姚县令认为童生邓书山最有可能是凶手,便扔下火签令,着差役火速抓邓书山归案。

    如狼似虎的差役,不一时便将邓书山抓到了现场,姚县令当场便要邓书山招认杀人的过程,那书生吓的面如土色,一时间是魂飞魄散,但仍旧是死不认罪。

    姚县令要他交出当日穿的长衫,书生却又讲不出衣服去了哪儿。

    县令见书生有意抵赖,便怒从心头起,胆大的杀贼,竟然在铁证面前死不认罪,当场下令革去他的童生功名,并大刑伺候。

    邓书山起初死咬着不认罪,但受刑后,很快变改了口,承认是其奸杀了刘氏母女。

    县令又让其供认被割走的女性身体部位以及杀人的凶器。书生又说不出,一会说是扔井里了,一会又说扔河里了。他说不出准确的地点,差役和保长带着村民四处寻找,更是一无所获。只是一户村民说,他在河边的浅滩上找见到了一件带血的衣服。

    县令大人心中大喜,便差人找回了衣服,那正是邓书山找不到的衣服,而且衣服上有被扯破的地方,与树上挂着的布条严丝合缝。

    至此邓书山再也无法狡辩,便在供词上画押认罪。

    虽然杀人的凶器,被害女性的身体器物,并未曾到案。但姚县令认定邓书山就是凶手,他藏匿凶器只不过是幻想脱罪。

    见罪犯已认罪伏法,他便以此结案,邓书山强奸杀人,手法极其凶残,属十恶之大罪,判秋后处斩,并将案件报送京兆府衙复核,京兆府衙复核后报刑部勾决。

    京兆府衙复查时,认为此案尚存疑点,且证物不全,便驳回县衙再审。等案件再次送回方同,姚县令已调他任,继任县令准备重新审理此案之时,嫌犯邓书山却因受刑、惊吓及风寒一病不起,不到月余便死亡。

    此案便就些成为疑案。因此案现场太过血腥、残忍,案件性质过于恶劣,被武德司以民间异闻录报给皇帝。皇帝本想下令重审此案,只是相关人等死的死,亡的亡,已不具备再审的条件,因此便不得矣搁置。

    陆凝霜看着手中的案卷,陷入了沉思。

    他们将这个三年前的旧案再次翻了出来,并放到自己面前,考量目的就显得太明显了。不过这个考量也确实有份量,直接是死亡级的难度。

    她在心里盘算,这个案子最难的不在于如何审,而是它已经过了三年,三年的时间足够让时间把真正罪犯的一切犯罪痕迹都洗的干干净净。

    而且,最要命的是这个案子里,那个最主要的嫌疑人已经死亡了,这就让此案的难度直接翻番。

    皇帝让自己看这个案卷,说是整理案牍,其实给出这个案子,很明显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破案的能力,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化腐朽为神奇本领。

    如果自己果真破了此案,说不定会让自己将功抵过,免去杀哪个狗东西处罚。如果自己无能为力,皇帝或许会数罪并罚,将自己剁掉吧。

    她在心里细细地盘算,从现有的卷宗来看,要破这个案子,要达成什么样的条件。

    一头乱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