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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智退梁家父子

    “来得正好,本姑娘的剑都还没饮血呢,正好拿你们开锋。”苏月茹这副火爆的脾气又一涌而上,手持宝剑正准备给对方来个迎头痛击。

    “慢着••••••苏姑娘切不可造次。钱师爷,你先到大厅招待下梁家父子,本官随后就到。”冯煜明一边拦住了苏月茹,一边看向于钱多宝,随即而吩咐钱多宝先去往大厅招呼下梁家父子。

    “哼!本姑娘又不是黎阳县衙内的奴仆衙役,没必要都听从你这狗县令之言吧。你堂堂县令竟要怕这一对虎狼父子,而本姑娘虽身为区区小女子,却偏偏就不怕,大不了来个玉石俱焚。”谁知苏月茹却不肯听冯县令的安排,执意想出去教训下梁家父子。

    “苏姑娘,你切不可莽撞而闯出大祸来,要想为令兄而讨回个公道,要想令兄不再落入于虎口之中,你必须要听本官的。”冯煜明的目光中升起一股坚毅之色,此时竟然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而后郑重地说道。

    话音刚落的同时,冯煜明便目光扫视起案桌上的笔墨纸砚来,随即而涂涂画画了起来。

    等这份东西写好之后,冯煜明便迅速地前往大厅。

    “呵呵!梁员外,梁公子,你们请用茶,我们大人马上就到。”钱多宝恭敬地对梁家父子奉茶道。

    “嗯,好,有劳钱师爷了。”

    “县令大人到。”随即,冯煜明在小兵郑宇地吆喝声中踏进了大厅。

    随即,他便坐在了正堂椅子上,同时高高地翘起了二郎腿,嬉皮笑脸地对视着梁家父子。

    “草民梁酩怀,梁世昌参见县令大人。”只见梁家父子皆抱拳微微躬身,异口同声地向冯煜明施礼,同时他们的目光中也皆流露出趾高气昂之色。

    这种姿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明着是尊敬县令,可内心却仗着自己财大气粗,根本就没把这新到任的冯县令放在眼里。

    冯煜明的目光扫视了四周一圈后,看见梁家父子身后,竟然还站着一群梁府的家丁,而且他们个个都手里拿着武器,耀武扬威的模样,这简直就是有逼宫的意味啊,他心内暗暗想到:呵呵!好一对凶恶如虎的梁家父子啊,明着是毕恭毕敬地向本官施礼,同时竟然还带来这么多家丁,摆明了就是不尊重我这县令,没把我这县令放在眼里,想和我对着干,若我不肯满足你们的要求,就打算闹事。既然你们有张良计,本官就有过墙梯。

    “梁员外与梁公子,快免礼快免礼啊。见到你们实在是太好了,本官正有要事找你们呢,可巧你们就来了,真是天随人愿啊。”

    “不知大人的意思是?”梁家父子满面疑惑之色,同时面面相觑,而后梁酩怀好奇地问道。

    “呵呵!本官已将苏国忠擒获,果然是他诱拐了梁世玉,不但如此,竟然还害得梁世玉身体虚弱以至于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榻之中,真是罪大恶极。故此,本县决定判苏国忠一个死罪,不知梁员外与梁公子对此可有异议啊?”

    谁知正在冯煜明的话音刚落之时,躲在大厅之外偷听状况的苏月茹怒发冲天,他本想冲上大厅,却被小兵郑宇给拦住了,接着小兵郑宇做了做手势,将小指竖起放在嘴边,说了声“嘘!”

    而后又小声在苏月茹耳畔说道:“苏女侠,你先别急,请相信我们大人,梁家父子竟敢还带来了一众家丁,很明显这来者不善,我们大人肯定有他的用意,咱还是静观其变吧,切不可冲动。”

    “小屁孩,你怕什么啊?本姑娘就不信,凭我的武功还对付不了这群梁府的爪牙。”

    “小人当然相信女侠的武功足以对付他们,不过我们大人是个官,不可输了这个理字。”

    “什么废话?难道判我大哥死罪,就站得住理了吗?”苏月茹不解地怒问道。

    一个是火爆脾气,非要冲上大厅问清楚冯县令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而另一个却奉冯县令的命令,无论如何都要紧紧地看住苏月茹,不可让他轻举妄动。因而这两人便在后堂大打出手。

    苏月茹拼命地往前冲,而郑宇却使劲地拉住她,而尽可能的将声音降到最低。

    而大厅之上,正当梁家父子听说冯县令准备判苏国忠死罪,这眉宇间更是隐不住无尽的喜悦,当即,梁酩怀抱拳微微躬身道:

    “哈哈!冯大人果然英明啊,肯为我们梁家而主持公道,真乃我们黎阳县众百姓之福啊。”

    而他们却忽视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这也是冯煜明一石二鸟之计的第一计,故意提出梁世玉已奄奄一息地卧床不起,谁知梁家父子却不为此而着急,反而更是对处置苏国忠更有兴趣,按常理而断,亲生父女与亲兄妹之间何故如此?所以他们的狼子野心更是显而易见。

    而下一刻,冯煜明便开始了他一石二鸟的第二计,又嬉皮笑脸地对视于梁家父子,同时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份手书而说:“不过还有一事,本官需要跟两位言明一下,本官的恩师乃是京城户部尚书宋清廉,在本官赴任之前,恩师曾再三对煜明说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要本县好好地为黎阳县的众百姓而谋福祉,若遇到要斩首的丧尽天良之徒,必要奏明于他,请他亲自来黎阳惩恶,故而本官正准备将这份手书送往京城,交给我的恩师户部尚书宋清廉。”

    而听到这里的时候,苏月茹终于冷静下来了,停下了和郑宇大打出手,也收起了自己火爆的脾气,开始心平气和地聆听。但心中仍旧不解,这狗县令心里到底卖什么葫芦?

    “钱师爷,你派人速将这份手书送往京城交给户部尚书宋清廉。”也正在冯煜明话音刚落的同时,他竟然声音洪亮地呼唤起了钱多宝,便将这份手书交到他的手里。

    谁知也正在此时,梁酩怀面露惊慌之色,竟然开始出言阻拦,好像不愿意冯煜明如此行事,随即抱拳道:“呵呵,大人请慢,这不过就是一点小事而已,您又何必惊动朝廷的宋老呢?况且这一来一回也需要时日啊。”

    “是啊!大人,你身为本县的县令,手中自有生杀大权,又何必假手于人,难道县令大人是想要告诉众人,您堂堂黎阳县令竟然没有实权,非要依仗朝廷重臣吗?”紧接着,梁世昌面容趾高气昂的同时,紧握扇子躬身而反问道。

    “呵呵!梁公子误会了,本县并非是没有做主的权利,只是一来恩师之命实不敢违,这二来嘛,苏国忠的确是罪恶滔天,死有余辜,若本县就这样便宜地将他斩首,还不足以。只有让他的罪恶天下皆知遗臭万年才过瘾,两位觉得呢?”

    “哼!既然县令大人办理好好的案子,非要牵出什么户部尚书宋清廉,那只管将手书送往京城便是,草民倒等着县令大人与您那位恩师为民而除害。”梁世昌随即而暗淡神色,拉长了嘴脸,面容上着实有些不悦地说道。

    “哎呀,小孩子不懂胡说什么?这不过只是一县的小案而已,大人又何必惊动这朝廷德高望重的宋老呢?依草民愚见,这不过就是小儿女之间的一场玩笑罢了,大人也不需要如此认真,这苏国忠也罪不至死,还是请大人重新发落吧。”谁知,梁酩怀却说出了几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来,而躲在后堂的苏月茹也着实不解。

    “爹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吃错什么药了?这怎么可以?”见梁酩怀竟然改口了,请求冯县令不要将苏国忠判成死罪,梁世昌瞪大了双眼,面容上尽是不解之色。

    “你给我闭嘴,大人请恕罪,犬子无知,还请大人别见怪。”这回梁酩怀好像恭恭敬敬地向冯县令抱拳。

    “呵呵!这么说二位已将此案交给本县全权处置了吗?不管本县对苏国忠作出什么判决都绝无意义吗?”冯煜明见好就收,故作镇定地反问道。

    “是,大人才是黎阳的一县之长,我等草民当然要听你的。”梁酩怀恭敬地抱拳作揖道。

    “大人,您就按国法而断就成,我等就此而告退。”当即,梁酩怀与梁世昌便起身,准备带领一众家丁离开。

    而梁世昌却是满脸的不悦,也不明白本来想置苏国忠于死地,为啥父亲会突然改口。

    “那二位慢行,恕本官就不远送了。”冯县令同时也起身,以礼而送梁家父子。

    而等梁家父子刚出了县衙之时,梁世昌依然是愤愤不平,而忍不住地问出了口:“爹,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改口反而请这小县令对苏国忠重新发落,我们不是说好了绝不放过姓苏的小子吗?”

    “我这不成器的傻儿子啊,你真是没有头脑,你可知这户部尚书宋清廉是何许人也?”梁酩怀反问道。

    “哼!不就是个京城官吏,有啥了不起的?”梁世昌以轻视之色不解地说道。

    “对于宋清廉此人,为父也知道一二,此人乃清正严明,奉公守法,眼中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凡是经过他手中的案子必会一五一十的调查清楚,到时候若翻开陈年旧账,我们的脸上就不好看了。再说他可是主管天下经济的主要官吏,而我们手下经营的九大商号,哪一份收入乃是见得了阳光的,是光明正大而得来的?倘若冯煜明真得将这宋清廉给请到黎阳县,恐怕不光治不了这苏国忠的死罪,一个不慎,说不定还会调查起咱们的九大商号,你说咱们岂不是自找麻烦。”

    “哼!爹,难道我们就此而善罢甘休吗?这岂不就便宜了那姓苏的小子啊。”梁世昌依然愤愤不平道。

    “哼!就想这么算了,天下真还没这等便宜的事••••••”梁酩怀怒容满面的同时,与梁世昌对视几眼,两人皆露出了邪恶恐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