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后山乱事
苏欢进了偏殿，被屋里头的热气熏的有些热，四周环顾一番很容易就看到了席位上精神矍铄的老者，他正拿着筷子斯文地夹着菜往嘴里送。
“公主，就是他。”碧毓靠近苏欢轻声朝着老者方向看了看说道。
苏欢点点头。
正是用斋时间，偏房人不少，来来往往小僧手中拿着食盒一个接一个上菜。
苏欢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轰动，毕竟她只带了四个侍女，这里稍微有点家底的夫人小姐都带了四个及以上丫鬟。
殿中没有主位，苏欢也不想暴露身份，见老者身侧正巧有空缺位置，径直走了过去坐下。
老者吃的正欢，见有人靠近才缓缓抬头，这一抬头，直接吓的手中筷子差点掉到桌子上。
时隔多年，他没认出来苏欢，但是他认出了苏欢身上那件白狐裘。
这东西，分明只有宫中才有，当今皇上唯有发妻皇后一人，皇后膝下只有一位公主，配合上苏欢这张稚嫩没长开的脸，不用脑子都能猜到这个女娃子就是大丰朝唯一的公主殿下。
“草民拜见……”乔老爷子连忙起身准备作揖行礼。
还未站起直接被苏欢按住胳膊，“嘘，老太爷莫喊，省的惊扰了他人。”
乔老爷子点点头，虚虚地坐着抬手行了个礼。
好在周围人多嘈杂的很，不靠近根本听不见两人谈话内容。
“公主殿下怎会在此？”
“实不相瞒，本宫是因为母后有了身孕，特地和兄长一起来感业寺祈福，前些日子本宫生了一场大病，母后不放心就这么出门，安排了许太医一同前往，没想到刚刚许太医说他瞧见了一位身形和您有七八分相像的老者，不敢冒昧打扰，就去禀报了本宫。”
苏欢真假参半地解释着。
宫中有喜事也是这两日才昭告天下，远在千里之外的乔老爷子并不知晓，得知此事也有些惊讶，随即面上带有喜色，“草民在这恭喜陛下和娘娘。”
苏欢脸上带着笑意，顺势提议，“老爷子近些年身体可好？”
乔老爷子下意识摸了摸心口处，乐呵呵道：“多谢公主关心，草民除了年轻时留下的心疾偶有发作之外，别的都挺好的。”
“母后这些年时常念叨着，当初若不是有乔老太医，我是不能平平安安活下来的，让我念着这份恩情……”说话间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许太医诊断说母后怀的可能是双胎。”
这下乔老爷子的表情也跟着变了起来。
当年皇后生产被人动了手脚，苏欢差点胎死腹中，产后大出血堪堪留下一条命，这也是皇后十几年才再次艰难怀孕的原因。
这一次是双胎，可见凶险程度。
苏欢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乔老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定地承诺，“虽然草民那儿子不争气，但是草民这次进城带上了长孙，他是我手把手带到大的，如今医术，更甚我当年。”
闻言苏欢面露欣喜，她这一趟，来的实在太及时了，今日若是不来，乔老太爷和乔公子两人命殒，母后就真的挽回不了了。
思绪闪过，苏欢很快镇静下来，怎么只有乔老爷子一个人，他孙子呢？上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祖孙两人冒着暴风雪连夜进城遭遇不测？
“老爷子，这用斋时间，怎么不见乔公子？”
乔老爷子提起这个孙子脸上笑出了花，呵呵乐道：“那孩子有孝心，听说感业寺今年后山冬枣长的非常好，各个又圆又饱满，他去给草民打枣子去了。”
后山？苏欢心里一惊，卫偃安也去了后山，难不成上辈子乔公子就是在后山出的事。
那卫偃安会不会有危险？
苏欢忍不住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试图想起些什么，奈何有些事情，她上辈子根本没有太过留意，不存在的记忆无论如何都难回忆起。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亲自去后山看看。
苏欢起身，“老爷子，我有事先走一步，稍后晚点再来找您，您先用斋。”
乔老太医以为苏欢是要去正殿用饭，点点头，做了个礼看着苏欢离去。
看着苏欢离去的声音，心中暗自琢磨，算着年份，公主过完年也就十三了，不知道再过几年晋嘉帝会把她许配给哪家公子，自家孙子倒是才情品行都不差，若是自家孙子身有功名……
想到这，乔老爷子摇了摇头，还是不了，他年轻的时候受够了宫闱之乱，可不想他孙子再受一次。
思及此，用筷子夹了一块豆腐塞进嘴里，咂巴两下嘴，这豆腐味道真不错。
……
外头雪越下越大，一阵寒风吹过，冻的人止不住哆嗦，可是风雪阻挡不了苏欢的脚步。
缃灵不在身边，看着面露着急之色的公主，碧毓有些心里没底。
“公主，这么大的雪咱们真的要去后山吗？”
苏欢点点头，她方才出偏殿的时候已经找小沙弥打探过了后山的路，一条道走到底，并不难找。
“我已经派玲珑去告知阿兄了，用不了多久阿兄就会派人去后山来找咱们，不要怕。”苏欢一边嘴上说着安慰之语，一边用手微微提起裙角，加快了脚步。
相较于寺中有僧人清理过已经没了积雪的地面，后山留下的，唯有一条厚雪堆积后被人踩过的深浅不一脚印的小路。
应了小沙弥的话，后山被枣树覆盖，放眼望去全是枣树，一个个枣树底下站了不少不畏风雪的年轻男子。
女子畏寒，少有冒着风雪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位姑娘家，都是奴仆打扮。
这样一来，身着白狐裘的苏欢一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目光。
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周身华丽，唇齿嫣红，明眸善睐，靥辅承权，顾盼生辉。
“兄长！她生的漂亮，我要她来给我做丫鬟！”
正在苏欢主仆三人四处打探寻人的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刺耳话语响起，苏欢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个肥头大耳眼如绿豆般大小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少年还直勾勾地看着苏欢。
原来他想要的丫鬟是苏欢，一旁的碧毓发现了这一点，直接大声呵斥，“混账玩意儿，你好大的胆子，再看就剜了你的眼睛！”
这话直接点燃了少年和一旁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子的怒火。
“哈，我劝你这丫头别不识好歹，我弟弟瞧中你是你的福气，该跪下来磕头拜谢，你居然敢开口说要剜我弟弟的眼睛，在这锦安城，敢剜我弟弟眼睛的人还没出现呢！”男子气急败坏，冲着苏欢主仆直叫嚷。
在整个锦安城无人敢动？苏欢嗤笑一声来了兴致，“哦？那敢问公子是何身份？家中长辈在朝中担任什么职位，说出来好让我这小女子心服口服。”
“公主，就是他。”碧毓靠近苏欢轻声朝着老者方向看了看说道。
苏欢点点头。
正是用斋时间，偏房人不少，来来往往小僧手中拿着食盒一个接一个上菜。
苏欢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轰动，毕竟她只带了四个侍女，这里稍微有点家底的夫人小姐都带了四个及以上丫鬟。
殿中没有主位，苏欢也不想暴露身份，见老者身侧正巧有空缺位置，径直走了过去坐下。
老者吃的正欢，见有人靠近才缓缓抬头，这一抬头，直接吓的手中筷子差点掉到桌子上。
时隔多年，他没认出来苏欢，但是他认出了苏欢身上那件白狐裘。
这东西，分明只有宫中才有，当今皇上唯有发妻皇后一人，皇后膝下只有一位公主，配合上苏欢这张稚嫩没长开的脸，不用脑子都能猜到这个女娃子就是大丰朝唯一的公主殿下。
“草民拜见……”乔老爷子连忙起身准备作揖行礼。
还未站起直接被苏欢按住胳膊，“嘘，老太爷莫喊，省的惊扰了他人。”
乔老爷子点点头，虚虚地坐着抬手行了个礼。
好在周围人多嘈杂的很，不靠近根本听不见两人谈话内容。
“公主殿下怎会在此？”
“实不相瞒，本宫是因为母后有了身孕，特地和兄长一起来感业寺祈福，前些日子本宫生了一场大病，母后不放心就这么出门，安排了许太医一同前往，没想到刚刚许太医说他瞧见了一位身形和您有七八分相像的老者，不敢冒昧打扰，就去禀报了本宫。”
苏欢真假参半地解释着。
宫中有喜事也是这两日才昭告天下，远在千里之外的乔老爷子并不知晓，得知此事也有些惊讶，随即面上带有喜色，“草民在这恭喜陛下和娘娘。”
苏欢脸上带着笑意，顺势提议，“老爷子近些年身体可好？”
乔老爷子下意识摸了摸心口处，乐呵呵道：“多谢公主关心，草民除了年轻时留下的心疾偶有发作之外，别的都挺好的。”
“母后这些年时常念叨着，当初若不是有乔老太医，我是不能平平安安活下来的，让我念着这份恩情……”说话间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许太医诊断说母后怀的可能是双胎。”
这下乔老爷子的表情也跟着变了起来。
当年皇后生产被人动了手脚，苏欢差点胎死腹中，产后大出血堪堪留下一条命，这也是皇后十几年才再次艰难怀孕的原因。
这一次是双胎，可见凶险程度。
苏欢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乔老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定地承诺，“虽然草民那儿子不争气，但是草民这次进城带上了长孙，他是我手把手带到大的，如今医术，更甚我当年。”
闻言苏欢面露欣喜，她这一趟，来的实在太及时了，今日若是不来，乔老太爷和乔公子两人命殒，母后就真的挽回不了了。
思绪闪过，苏欢很快镇静下来，怎么只有乔老爷子一个人，他孙子呢？上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祖孙两人冒着暴风雪连夜进城遭遇不测？
“老爷子，这用斋时间，怎么不见乔公子？”
乔老爷子提起这个孙子脸上笑出了花，呵呵乐道：“那孩子有孝心，听说感业寺今年后山冬枣长的非常好，各个又圆又饱满，他去给草民打枣子去了。”
后山？苏欢心里一惊，卫偃安也去了后山，难不成上辈子乔公子就是在后山出的事。
那卫偃安会不会有危险？
苏欢忍不住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试图想起些什么，奈何有些事情，她上辈子根本没有太过留意，不存在的记忆无论如何都难回忆起。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亲自去后山看看。
苏欢起身，“老爷子，我有事先走一步，稍后晚点再来找您，您先用斋。”
乔老太医以为苏欢是要去正殿用饭，点点头，做了个礼看着苏欢离去。
看着苏欢离去的声音，心中暗自琢磨，算着年份，公主过完年也就十三了，不知道再过几年晋嘉帝会把她许配给哪家公子，自家孙子倒是才情品行都不差，若是自家孙子身有功名……
想到这，乔老爷子摇了摇头，还是不了，他年轻的时候受够了宫闱之乱，可不想他孙子再受一次。
思及此，用筷子夹了一块豆腐塞进嘴里，咂巴两下嘴，这豆腐味道真不错。
……
外头雪越下越大，一阵寒风吹过，冻的人止不住哆嗦，可是风雪阻挡不了苏欢的脚步。
缃灵不在身边，看着面露着急之色的公主，碧毓有些心里没底。
“公主，这么大的雪咱们真的要去后山吗？”
苏欢点点头，她方才出偏殿的时候已经找小沙弥打探过了后山的路，一条道走到底，并不难找。
“我已经派玲珑去告知阿兄了，用不了多久阿兄就会派人去后山来找咱们，不要怕。”苏欢一边嘴上说着安慰之语，一边用手微微提起裙角，加快了脚步。
相较于寺中有僧人清理过已经没了积雪的地面，后山留下的，唯有一条厚雪堆积后被人踩过的深浅不一脚印的小路。
应了小沙弥的话，后山被枣树覆盖，放眼望去全是枣树，一个个枣树底下站了不少不畏风雪的年轻男子。
女子畏寒，少有冒着风雪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位姑娘家，都是奴仆打扮。
这样一来，身着白狐裘的苏欢一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目光。
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周身华丽，唇齿嫣红，明眸善睐，靥辅承权，顾盼生辉。
“兄长！她生的漂亮，我要她来给我做丫鬟！”
正在苏欢主仆三人四处打探寻人的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刺耳话语响起，苏欢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个肥头大耳眼如绿豆般大小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少年还直勾勾地看着苏欢。
原来他想要的丫鬟是苏欢，一旁的碧毓发现了这一点，直接大声呵斥，“混账玩意儿，你好大的胆子，再看就剜了你的眼睛！”
这话直接点燃了少年和一旁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子的怒火。
“哈，我劝你这丫头别不识好歹，我弟弟瞧中你是你的福气，该跪下来磕头拜谢，你居然敢开口说要剜我弟弟的眼睛，在这锦安城，敢剜我弟弟眼睛的人还没出现呢！”男子气急败坏，冲着苏欢主仆直叫嚷。
在整个锦安城无人敢动？苏欢嗤笑一声来了兴致，“哦？那敢问公子是何身份？家中长辈在朝中担任什么职位，说出来好让我这小女子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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