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解风情
夜色越来越深，苏欢瞧着外头没有任何动静，有些担心苏麟和卫偃安，已经子时了，不会还在喝酒吧？
苏欢在屋内来回踱步，放心不下，开口吩咐碧毓，“我这里有其他人服侍，你亲自去趟兄长那边，让他们别再喝酒了，喝多了伤身。”
碧毓谨遵吩咐，迈着小步往厅堂处去。
这头苏麟已经喝的有些迷糊，都没发现席上只剩他和卫偃安了。
卫偃安端着茶杯慢慢啜饮。
“卫偃安……我就这一个，一个妹妹，嗝。”苏麟一边强撑着意志说话一边打着酒嗝。
“你要是敢对不起她，嗝，我要你们卫家所有人的命。”
软绵无力的语调，丝毫不像是威胁。
卫偃安有些纳闷，好端端地，提前公主做甚？
只见苏麟迷糊不清地又给自己灌了点酒，“元熠她身体不好，上次抱着我哭，嗝，哭的那么可怜，我可心疼了。”
卫偃安端坐着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听见。
“你要是敢对元熠不好，我就把你宰了吊在城墙上衣服全扒了，嗝，全扒了供人观瞻，把你全家都宰了，嗝。”
苏麟旁边站着的小太监已经汗涔涔了，太子您这一番威胁，动不动宰人全家，要是卫公子小肚鸡肠，回去找卫大将军告状，这江山危矣啊。
“听到没？！你要是敢对元熠不好，我宰了你……”
卫偃安忍不住开口问道：“公主好不好关臣什么事？”
见苏麟一副神志不清模样，就知道问也问不出来，这时脑子里闪过白日里苏欢说的话。
苏麟强撑起身体，伸手往前抓了抓，没抓到卫偃安，抓到了一团空气，不由得气不打一出来。
“你这臭脾气！还不让人碰，要是把元熠嫁给你，你不让她碰，那我妹妹不就成寡妇了？！”
拔高了语调，吓得小太监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
太子殿下，你妹妹还没到嫁人年纪，还是个闺阁女儿家呢，你这不是败坏公主名声吗？
卫偃安现在听明白了，白日里头苏欢说让他当驸马爷居然是真的。
可是他……不太愿意。
他的理想志向是驰骋沙场，是保家卫国，而不是拘于内室，当个有名无实的花架子驸马爷。
苏麟还在喋喋不休：“要对元熠好，不能欺负元熠……不然，嗝，不然我宰了你……”
他喝的舌头捋不直，话都说不利索。
“守成，扶太子去歇息吧。”
卫偃安看他那副神志不清模样，也不能再喝了，吩咐太子近身太监把人送回去睡觉。
说完又嘱咐了一番，“太子酒后胡言，今晚这些话，事关公主名声，不可对外乱传。”
小太监守成点点头：“好嘞，奴才保证不会乱说，卫公子，天色已晚，您也早点休息吧。”
卫偃安颌首，表示知晓。
“你……你要好好对……对元熠，不然……宰了你。”
远远地苏麟已经离去，只言片语碎在空气里。
卫偃安低头又抿了一口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连自己都没察觉地说出了三个字。
“知道了。”
……
碧毓正好赶上苏麟被扶着快到厢房门口，小太监守成看到她把两人情况说了一下，了解到卫偃安并没有喝酒，他的小厮就在边上，稍后就离席，便放心回去了。
苏欢得到消息后也就放心休憩，正闭眼在床上假寐。
“咯吱。”
是窗户被推开的声音，一阵冷风透过窗子的缝隙遛进屋内，苏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准备睁眼看看是谁，还没来得及赶紧屋里特地给怕黑的苏欢留的烛光被人弄熄灭了。
空气中弥漫着松香，夹杂着一股酒味。
多半是卫偃安。
苏欢悬吊着的心放了下来，没急着睁开眼睛，她有些好奇，卫偃安来找她做什么？
来人到了床边，却半晌没有动静，就在苏欢快要忍不住睁眼开口的时候，一阵冰凉抚上了她的眉眼处。
是他的手。
自眉眼往下，颧骨，脸颊，鼻梁，樱唇，下巴。
没再继续。
“呵……”
卫偃安收回了手，压低语调，带着几分不羁，“公主既然醒了，为什么不出声？”
苏欢有些恼怒，睁开圆溜溜的眼睛望向他，“卫公子夜探香闺还有理了是吗？”
黑夜中一切都看的朦胧迷离，丝毫不真切。
卫偃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太子殿下喝了酒一个劲儿的嚷嚷着要宰了我，怎么？公主觉得他做的对？”
苏欢疑惑：“阿兄为何要宰了你？”
卫偃安伸手，触碰到女儿家的脸颊，似乎是回味这柔暖，来回摩挲。
“他说我对你不好。”
“啊？”苏欢没反应过来，常年练武的大手在自己脸上轻抚着，她有些羞赧，但是不想拒绝他。
这是她上辈子死去的前几年梦里最贪恋的温暖。
轻挑起她的下巴，平躺着并不明显，苏欢只觉得下颌骨处有些痒意。
“我不过是白日才和公主第一次见面公主为何对我……这么亲近？”
趁着夜色，趁着醉意，问出了在心里盘桓了一天的问题。
也许是迫切地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父皇说……”苏欢准备搬出白日里的那套说辞。
“真的只是因为皇上？”
肯定不是啊……苏欢咬了咬贝齿，重生转世之说，乱力怪神之事，怎么说？
一阵风吹来，小姑娘冷不丁被冻的一哆嗦，苏欢眼疾手快抓住了卫偃安的手。
“明熙哥哥，你手好冰。”
卫偃安见她被冷到，将自己手背于身后，避开她。
“呐，明熙哥哥，我给你捂捂。”
语罢一双白净纤嫩的小手抓住了他背于身后的手，卫偃安第一反应是避开，但是苏欢不给他这个机会。
小手捂着大手，男子的手与女子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你这姑娘家，怎么一点也不矜持，动不动就牵男子的手。”
这是第二次了，上次在感业寺，她也是这样，趁他不注意把手塞到他袖子里。
苏欢躺在床上巧笑倩兮，望着他，“那明熙哥哥……你不愿意？”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紧接着苏欢坐起弯着上半身靠近卫偃安，像是要说悄悄话。
整个人附在卫偃安耳畔，呼吸间吐出的气拨乱了卫偃安心弦。
“明熙哥哥，你下午哄我睡觉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
卫偃安耳后悄悄爬上红霞，直立起身子往后退了退，不自觉嗓子有些哑，不去看苏欢，撇过头。
“我从未见过，睡相像你这般难看的女子。”
苏欢：“……”
不解风情者，当属卫偃安。
苏欢在屋内来回踱步，放心不下，开口吩咐碧毓，“我这里有其他人服侍，你亲自去趟兄长那边，让他们别再喝酒了，喝多了伤身。”
碧毓谨遵吩咐，迈着小步往厅堂处去。
这头苏麟已经喝的有些迷糊，都没发现席上只剩他和卫偃安了。
卫偃安端着茶杯慢慢啜饮。
“卫偃安……我就这一个，一个妹妹，嗝。”苏麟一边强撑着意志说话一边打着酒嗝。
“你要是敢对不起她，嗝，我要你们卫家所有人的命。”
软绵无力的语调，丝毫不像是威胁。
卫偃安有些纳闷，好端端地，提前公主做甚？
只见苏麟迷糊不清地又给自己灌了点酒，“元熠她身体不好，上次抱着我哭，嗝，哭的那么可怜，我可心疼了。”
卫偃安端坐着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听见。
“你要是敢对元熠不好，我就把你宰了吊在城墙上衣服全扒了，嗝，全扒了供人观瞻，把你全家都宰了，嗝。”
苏麟旁边站着的小太监已经汗涔涔了，太子您这一番威胁，动不动宰人全家，要是卫公子小肚鸡肠，回去找卫大将军告状，这江山危矣啊。
“听到没？！你要是敢对元熠不好，我宰了你……”
卫偃安忍不住开口问道：“公主好不好关臣什么事？”
见苏麟一副神志不清模样，就知道问也问不出来，这时脑子里闪过白日里苏欢说的话。
苏麟强撑起身体，伸手往前抓了抓，没抓到卫偃安，抓到了一团空气，不由得气不打一出来。
“你这臭脾气！还不让人碰，要是把元熠嫁给你，你不让她碰，那我妹妹不就成寡妇了？！”
拔高了语调，吓得小太监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
太子殿下，你妹妹还没到嫁人年纪，还是个闺阁女儿家呢，你这不是败坏公主名声吗？
卫偃安现在听明白了，白日里头苏欢说让他当驸马爷居然是真的。
可是他……不太愿意。
他的理想志向是驰骋沙场，是保家卫国，而不是拘于内室，当个有名无实的花架子驸马爷。
苏麟还在喋喋不休：“要对元熠好，不能欺负元熠……不然，嗝，不然我宰了你……”
他喝的舌头捋不直，话都说不利索。
“守成，扶太子去歇息吧。”
卫偃安看他那副神志不清模样，也不能再喝了，吩咐太子近身太监把人送回去睡觉。
说完又嘱咐了一番，“太子酒后胡言，今晚这些话，事关公主名声，不可对外乱传。”
小太监守成点点头：“好嘞，奴才保证不会乱说，卫公子，天色已晚，您也早点休息吧。”
卫偃安颌首，表示知晓。
“你……你要好好对……对元熠，不然……宰了你。”
远远地苏麟已经离去，只言片语碎在空气里。
卫偃安低头又抿了一口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连自己都没察觉地说出了三个字。
“知道了。”
……
碧毓正好赶上苏麟被扶着快到厢房门口，小太监守成看到她把两人情况说了一下，了解到卫偃安并没有喝酒，他的小厮就在边上，稍后就离席，便放心回去了。
苏欢得到消息后也就放心休憩，正闭眼在床上假寐。
“咯吱。”
是窗户被推开的声音，一阵冷风透过窗子的缝隙遛进屋内，苏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准备睁眼看看是谁，还没来得及赶紧屋里特地给怕黑的苏欢留的烛光被人弄熄灭了。
空气中弥漫着松香，夹杂着一股酒味。
多半是卫偃安。
苏欢悬吊着的心放了下来，没急着睁开眼睛，她有些好奇，卫偃安来找她做什么？
来人到了床边，却半晌没有动静，就在苏欢快要忍不住睁眼开口的时候，一阵冰凉抚上了她的眉眼处。
是他的手。
自眉眼往下，颧骨，脸颊，鼻梁，樱唇，下巴。
没再继续。
“呵……”
卫偃安收回了手，压低语调，带着几分不羁，“公主既然醒了，为什么不出声？”
苏欢有些恼怒，睁开圆溜溜的眼睛望向他，“卫公子夜探香闺还有理了是吗？”
黑夜中一切都看的朦胧迷离，丝毫不真切。
卫偃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太子殿下喝了酒一个劲儿的嚷嚷着要宰了我，怎么？公主觉得他做的对？”
苏欢疑惑：“阿兄为何要宰了你？”
卫偃安伸手，触碰到女儿家的脸颊，似乎是回味这柔暖，来回摩挲。
“他说我对你不好。”
“啊？”苏欢没反应过来，常年练武的大手在自己脸上轻抚着，她有些羞赧，但是不想拒绝他。
这是她上辈子死去的前几年梦里最贪恋的温暖。
轻挑起她的下巴，平躺着并不明显，苏欢只觉得下颌骨处有些痒意。
“我不过是白日才和公主第一次见面公主为何对我……这么亲近？”
趁着夜色，趁着醉意，问出了在心里盘桓了一天的问题。
也许是迫切地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父皇说……”苏欢准备搬出白日里的那套说辞。
“真的只是因为皇上？”
肯定不是啊……苏欢咬了咬贝齿，重生转世之说，乱力怪神之事，怎么说？
一阵风吹来，小姑娘冷不丁被冻的一哆嗦，苏欢眼疾手快抓住了卫偃安的手。
“明熙哥哥，你手好冰。”
卫偃安见她被冷到，将自己手背于身后，避开她。
“呐，明熙哥哥，我给你捂捂。”
语罢一双白净纤嫩的小手抓住了他背于身后的手，卫偃安第一反应是避开，但是苏欢不给他这个机会。
小手捂着大手，男子的手与女子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你这姑娘家，怎么一点也不矜持，动不动就牵男子的手。”
这是第二次了，上次在感业寺，她也是这样，趁他不注意把手塞到他袖子里。
苏欢躺在床上巧笑倩兮，望着他，“那明熙哥哥……你不愿意？”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紧接着苏欢坐起弯着上半身靠近卫偃安，像是要说悄悄话。
整个人附在卫偃安耳畔，呼吸间吐出的气拨乱了卫偃安心弦。
“明熙哥哥，你下午哄我睡觉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
卫偃安耳后悄悄爬上红霞，直立起身子往后退了退，不自觉嗓子有些哑，不去看苏欢，撇过头。
“我从未见过，睡相像你这般难看的女子。”
苏欢：“……”
不解风情者，当属卫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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