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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智斗

    这番动静属实太大,整个前院所有人都被吸引了目光,而金鱼池边的众人更是目瞪口呆。

    人族皇室长公主府邸,皇亲国戚,达官显贵。

    秦辰不仅动手了,还下了狠手,毫不顾忌。

    秦辰动完手,直接落在岸边芊儿身边,关心问道:“芊儿,没事吧?我方才下棋太入迷,没注意到有人难为你,我的不是。”

    芊儿咬着下嘴唇,摇摇头,委屈地快要哭出来。

    就在众人愣神的这几秒,金鱼池中‘呼’的一声,一道臃肿身影从池底弹出,速度相当之快,双手握着一柄巨型狼牙锤,直挺挺劈向秦辰!

    秦辰眼神冰冷,面对巨大压迫力的一击,只是伸出左手,瞬间打开了六星罩。随着秦辰实力的精进,这一招六星阁防御术法,如今已有三十一条纹路,橙色的六星罩将秦辰和芊儿都挡在之后。一声巨大的‘铛’,六星罩震颤了几下还是稳住了,而狼牙锤被飞速弹开,薛力夫身形后仰,在空中失去平衡。

    与此同时,秦辰手诀一掐,开启六星剑,六把光剑汇聚身前,直指空中趔趄的薛力夫!

    “大胆!!”

    “秦辰住手!”

    两道喊声同时响起。

    身着彩金甲的高大男子从前院大门附近瞬间移动到秦辰和薛力夫中间,气场极强,同时拳头一挥,将秦辰身前的六把光剑尽数击碎。

    此人乃奉国将军古浩荡,负责此次金玉宴的安全保卫工作。古将军一出场,立刻又飞来数十名皇家卫士,将秦辰和芊儿围住。

    而喊秦辰住手的公伯贤飞过来时,已经被皇家卫士挡在外面了。

    “抓住此人!此人是刺客!”薛力夫恶人先告状。

    很显然,无论是奉国将军古浩荡还是皇家卫士,都认识这个薛国公的嫡长孙,且都看见了秦辰的出手。

    古将军迟疑了一秒,还是一挥手,皇家卫士们齐齐向前一步,数十把金色长矛直指秦辰。

    “秦辰哥哥不是刺客!”刚才还委屈想哭的芊儿,见秦辰被人拿长矛指着,勇敢地站出来大声抗辩。

    秦辰一把将芊儿拉回来,挡在身后:“鄙人是逐光大会参赛者秦辰,不是刺客。”

    “你们都看见了,此人刚才对我痛下死手,我可是薛国公的嫡长孙!此奸佞小人意图谋反,罪孽深重,你们还愣着干嘛?!拿下他!”

    “事实并非如此。秦某只是出手教训一位油光满面、一簧两舌、举止轻浮的无赖之徒。”秦辰语速不紧不慢。芊儿见薛力夫诬陷秦辰,也据理力争地控诉道:

    “这个人莫名其妙拦下我,三番五次纠缠我,可我根本不认识他!”

    此言一出,围观人群一阵唏嘘。皇城里,很多人都知道这个薛力夫是个油头粉面荒淫无度的人渣,但忌惮薛国公作为镇国公的名头,谁也不愿意招惹他。

    此时,更没人敢出来主持公道。

    “放屁!这女人也是刺客,本公子见她脚步不稳,好心扶她,没想到中了她的伎俩!这两刺客一唱一和,十恶不赦,应该就地伏法!杀了他俩!!”薛力夫气急败坏,一阵狂吼。

    “非也!在下是六星阁长老公伯贤,秦辰和芊儿是我徒弟,并非刺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公伯贤急忙向古将军解释。同时月婵也赶来:

    “六星阁阁主月婵,秦辰是逐光大会参赛选手,芊儿是我的女儿,二人从小就在我眼皮下长大,是心地善良的孩子,绝非什么莫须有的刺客!”

    “呵呵,说来说去全是你们六星阁的人,你们六星阁出了两个刺客,居然还敢伪装成逐光大会参赛者,你们作为门派里的前辈,监察不力,难辞其咎!”薛力夫如疯狗一般,见人就咬。

    “秦辰是正儿八经的逐光大会参赛者!我是牙山堡大公国世子鲁达西,我可以作证!”

    “世子说得对,秦辰的参赛石还是本大公亲手发的。”鲁大公也站了出来。

    围观人群见到牙山堡大公国的鲁大公也站出来说话,一些贵族在心中隐隐觉得此事绝非薛力夫所说的那般绝对。

    这之后,水云堂桓永年等认识秦辰的参赛选手也纷纷站出来证明秦辰的选手身份。

    薛力夫见一众选手纷纷站出来说话,大为火光:“你们这些涉世未深的选手,被这宵小之徒骗了,还为他卖力!简直愚不可及!”

    “本王乃大日国大日王族的同炀王,大日国陪都炎州城护城军雁翎军统领。本王也可以证明,秦辰与我是在同一个赛区比赛的。本王带兵数年,护城安防,每日审查形形色色人等数以千计,难道本王也会看错吗?”

    同炀王被这边的动静所吸引,一来便看到老朋友秦辰,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仗义执言。

    “就是,秦哥哥以前还救过本公主的命,秦哥哥是好人,坏人不许污蔑他!”这熟悉可爱软萌的声音,一听便知是同安公主。

    秦辰转身看向同炀王,两个月未见,同炀王还是如之前一般气宇轩昂。秦辰冲同炀王点头示意,同炀王也同样点头回应表示支持。

    同炀王凌厉的发言,让薛力夫一时语塞。人群中不少认识同炀王的其他国家王族们,也开始交头接耳,毕竟同炀王一身正气形象在王族之间是人尽皆知之事,同炀王能一口笃定的事情,基本八九不离十。

    就在这边吵吵闹闹不可开交之时,长公主府上来了几位王爷,门口当差的被吸引了注意力,忘记喊‘恭迎王爷’了。

    走在首位的,是三十四岁的七皇子雷孝。孝王一身雪白绣淡蓝水纹长袍,衣服垂感极好,手中把玩两颗绝品东域海明珍珠,面向温和,嘴角始终挂着笑意,一副惠风和畅、温文尔雅的气派。雷孝仙石境后期实力,年纪比九皇子雷节大了八岁,但实力只高了一个小境界,单从修炼天赋来说,雷孝远不如雷节。但雷孝在朝堂之中担任要职,对于权术、治国、理政很有见地。

    孝王走进前院,见当差的守卫在愣神,笑着说道:“既然没人欢迎,那本王自己喊恭迎孝王吧!”

    门口几位守卫吓得立马单膝跪地:“孝王,末将知罪!”

    雷孝仍然笑意盈盈,环视了一下前院里的情况:“在看什么呢?发生什么新奇事了?”

    “禀孝王,薛国公嫡长孙薛大公子被...被...被人打了,古将军已经将人围住,其余末将也不清楚了。”当差的战战兢兢回答道。

    “被谁打了?”就在这时,十二皇子雷让正好也踏入前院,身后还跟着雷子鸣。

    “禀让王,好像是逐光大会选手,叫,秦...什么,秦...秦辰。”

    听闻秦辰二字,雷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并未回身,只是幽幽说道:“本王是受人所托,替人来的,惹的这些事可不归本王管。”

    雷让知道雷孝是受九皇子雷节所托,雷节身份特殊,不轻易露面。可自己这个七皇兄是个笑面虎,看不透。眼下孝王不出马,又是军情五处的秦辰惹了事,雷让可不能坐视不管:“皇兄,此事交给我吧。”

    雷让匆匆走向金鱼池边,而雷孝带着雷子鸣远远看着。雷让走近了围观人群,有人认出是让王,忙让开身位,行拜礼并高声道:“见过让王!”

    这一声喊完,人群全部转身散开,齐拜礼道:“让王!”

    雷让摆摆手示意免礼,然后问奉国将军古浩荡:“这是何意?”

    “回让王,此事是因...”

    “让王啊!让王可要为在下做主啊!这两人是刺客,混入金玉宴,试图行刺!若不是在下实力尚可,反应迅速,且明察秋毫识破这奸佞的诡计,怕是已经血染金鱼池了!当然,在下力破刺客行刺,能护得王爷公主们平安,已经心满意足,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也无妨,最多镇国公会伤心几日。但若是伤及王爷公主们,怕是皇城都要乱了!”

    薛力夫打断古将军,一阵卖力表演,把好话歹话正话反话全部说尽,雷让听得直犯恶心。他皱了皱眉头,一挥衣袖:“古将军,让你的人撤下吧。”

    “是!”奉国将军古浩荡不傻,知道薛力夫在夸大其词,如今让王下令,自己也有了退下的理由。

    眼见着皇家卫士退散了去,薛力夫急了:“让王?这...这是何意?”

    “秦辰乃本王挚友,本王知道秦辰不是行刺之人,没有必要刀剑相向。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说来听听,本王自会决断。”

    薛力夫顿觉五雷轰顶,自己极尽全力诬陷之人居然是让王的挚友?!这不是直接撞钢板了吗?

    围观人群也爆发出阵阵议论,原本很多人都觉得,即便有多人站出来帮秦辰说话,但话语的分量不是很重,没有背景的秦辰大概率还是会栽在薛力夫手上,可不想,秦辰竟然和人皇的小儿子是挚友,有了这等靠山,当下的局势立马反转。

    秦辰见让王来救场,也不藏着掖着,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薛力夫气得涨红了脸:

    “你少血口喷人!我薛大公子是什么人,怎会难为姑娘?恰恰是我见到姑娘脚步不稳,出于好心拉了一把,未曾想,被你这狼心狗肺之人反咬一口!你们的袭击本就是合谋计划好的!”

    见薛力夫胡搅蛮缠死不认账,雷让转身问人群:“此事可有目击者?”

    这时,人群中走出两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其中一人道:

    “在下琴宗贺音,可以证明这位秦公子在事发之前正和棋宗的卓公子下棋对弈。事发突然,贺某不认为秦公子有刻意谋划袭击。”一旁棋宗卓黎也轻轻点头表示认同。

    见琴宗和棋宗也有人出来帮秦辰说话,围观人群更为惊讶。那琴宗和棋宗属于五大宗门,实力超越七大王国的存在,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顶级门派,门派里的弟子都是从全天下网罗去的顶级资质。

    据说逐光大会有规定,五大宗只能各派一名弟子参赛,否则这决赛怕是有一半名额都会被五大宗拿去。

    这个秦辰到底什么来头,在长公主府邸打了一个镇国公的嫡长孙,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出来帮着说话?有些好事的八卦之人已经在私下议论开来,甚至有人开始打听秦辰的背景。

    既然有人出来作证,此事也就该告一段落,薛力夫眼看无力回天,这时,对于秦辰来说,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突然响起:

    “哎哟,这不是盛气凌人的秦大公子嘛!本郡王刚到,就听说秦大公子打了我们良臣贤相、镇国功勋薛国公的嫡长孙,本来一千个不相信,料想秦大公子虽然飞扬跋扈,但还不至于这般目无王法。可走近了一看,还是本郡王失算了,秦大公子的能耐真是敢与天公试比高!哎,这不是让王吗?既然让王已经在主持公道了,本郡王也就不多嘴了。让王一直以来公正不阿、公私分明,今日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于以下犯上、殴打功臣子嗣之人,定会秉公执法!”

    半路杀出的雷朔四子雷万佑,使雷让陷入两难境地。那薛力夫见雷万佑来了,双眼直放金光,感觉抓到了救命稻草。

    一方面,薛力夫错在先,但除了当事人,没人看见;另一方面,即便有多人作证,但秦辰确实是打了薛力夫。就在雷让有些左右犯难之际,远处的七皇子雷孝拍了拍身旁的雷子鸣,然后跟雷子鸣耳语了几句。雷子鸣听完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为什么七皇叔自己不去说呢?”

    “皇叔去了,是欺负人。你去正好,去吧。”

    “那侄儿去了,皇叔答应给子鸣的珠子可不要耍赖!”

    孝王依旧春风和煦地笑着,应允了一声:“好。”

    ...

    雷子鸣个头不高,迈着大步,故作沉稳,摇头晃脑可爱极了。他走近了,故意咳了两声:“咳咳,子鸣见过两位皇叔。”

    雷让一回身见雷子鸣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立刻会意。而雷万佑见了雷子鸣,一股不祥之感再度油然而生,上一次就是这个小鬼坏了事,这一次他又要做什么?!

    “十二皇叔,这么大阵仗是怎么回事?子鸣刚来,就听说有人在姑姑的院子里犯事了,可有其事?”

    “确有其事。皇叔正在断案呢!”

    “听说有人动手打了镇国公的嫡长孙?”

    “正是。”

    “此人好大的胆子!镇国公乃当今朝堂之上超越一品的贤相,镇国公一向看重家族名望,他的后人怎能受此侮辱?”

    听闻雷子鸣这一番话,薛力夫喜出望外,立刻哭丧着插话道:“子鸣小王说的是!子鸣小王要替在下做主啊!不能让我受栽赃,令我们薛家蒙羞啊!”

    薛力夫又是一番极力表演,雷万佑在一旁觉得有蹊跷,雷子鸣和雷让怎么可能真心帮你薛力夫?于是暗骂了一句‘蠢货’。

    “本小王见薛大公子十分委屈,甚感心痛。皇叔,子鸣斗胆提个建议?”

    雷让见雷子鸣又进入最擅长的演戏状态,强忍着差点笑出来:“子鸣,你说。”

    “子鸣近日在跟太傅学习《法经之刑律》,子鸣以为,殴打镇国公嫡长孙一案,事关重大,为还原其中的是非曲直,理应交由大理寺查案,并由刑部和督察院协助督办。三法司会审之案件,最终将递交皇爷爷过目,并进行公示。庶民殴打勋贵一案,庶民有罪,将判处十年以上监禁处罚;勋贵有罪,将剥夺未来获封‘世子’的机会,并处罚没俸禄三年;情节严重的,削一级宗室封爵,作为不管不教之惩戒。”

    “子鸣小王说得在理!听闻大理寺的断案手段十分新奇,能够洞穿人心,直接和心神对话,任何谎言均能大白于天下!那就按子鸣小王说的办吧!”

    此言一出,薛力夫只觉两眼发黑,双腿一软,险些瘫坐下。当今执掌三法司的三位人臣都是天下响当当的青面判官,且都是人皇的心腹,素来就和雷朔亲王以及薛国公不和。

    再者,薛力夫做贼心虚,自知自己调戏女子在先,若是被查出来,剥夺了未来获封‘世子’的机会,那简直是家族之耻。

    最关键的是,万一薛国公被削了一级封爵,从镇国公变为辅国公,自己那视功名利禄为一切的爷爷必定不会放过他。就算秦辰被判十年监禁又如何,自己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完全不能承受!

    至此,雷万佑也回天无力。薛力夫如丧家之犬,垂头丧气道:

    “三法司日理万机,这样的小案子不用惊动三法司。我与秦公子之间误会成份居多,一时在气头上,说话说重了。我刚才也反思了一下,自己作为勋贵子弟,镇国公之嫡长孙,行事要有度量,俗话说宰相肚里好撑船,那宰相之孙肚里也至少能容得下一叶扁舟,大家都是逐光大会参赛者,这点插曲权当是比武切磋了。金玉宴开宴在即,莫要坏了长公主的雅兴为好!”

    这一番示弱,令围观众人忍俊不禁、嗤之以鼻。想来镇国公一生叱咤,这嫡长孙却如跳梁小丑,令人唏嘘。不过更让大家难以介怀的,却是这个叫秦辰的家伙,到底何方神圣,皇子皇孙轮番上阵护他周全。

    这一出插曲,就在众人唏嘘议论中,散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