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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同炀王

    这番僵持中,秦辰的局面越来越被动,原先有些个沉默的看客聒噪起来:

    “我就说嘛,镇国公薛家肯定底蕴更深,法宝众多。这比赛啊,不是只看纸面实力!那六什么阁听都没听过,难咯。”

    “就是就是,我就猜到这薛公子必然留了后手,有些人就是瞎起哄,我都懒得说。”

    一言起,又出来几人捧,观众看客就如墙头草,看个热闹,原先看好秦辰的人又犹豫了。

    此子速度是快,可除了快好像也没啥了。

    坐在前排的芊儿听不惯,回身反击:

    “秦辰哥哥不会输的,你们看着吧!”

    绰约少女的坚定确实让后排众人暂时闭上了嘴。

    不过,赛场上的情势倒不会因为这些而改观。

    一个短兵相接的回合,秦辰连续出枪扑、拿、缠、拨,化解了薛力夫一套搏浪四连击,又拿枪鐏点地后仰飞花躲过第二个薛力夫的全力下砸。

    这时第三个薛力夫还在咏唱术法,秦辰原本有机会雷切闪开。

    但,他没躲。

    眼睁睁看着一道灵力弯弧从面前飞过,侧弧击中了左臂。

    整个人被惯性带飞,在空中横转四五圈,最后还是靠右手挥枪下扎擂台青砖,火石飞光三丈远,才勉强稳住。

    可还没站定,地面上一阵炙烫,冲起一团阳炎,再度击中秦辰,腾空数米,重重摔下。

    “真疼!”秦辰忍不住龇牙嘘了一声。

    “你看,是不是打不过?比武输赢又不是靠嘴硬!”见秦辰吃瘪,后排有人立马开腔嘲讽芊儿。

    “光幕上薛公子的名字是橙色,姓秦的是黄色,这分明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

    芊儿气不过,委屈地拉了拉月婵。月婵抚了抚芊儿的青丝:“修炼之人要心若止水,虚一而静,你别急,我们都相信秦辰。”

    三个薛力夫站成一排,扬眉奋髯,讪笑:

    “臭小子,让你嚣张啊!一个我打不过你,那三个呢?这就叫‘加倍奉还’!我会狠狠折磨你,打服你,打趴你,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然后再去找你的小师妹谈谈风月品品茶,哈哈哈。”

    秦辰坐在地上,低头查看左手臂的伤势,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回春术的恢复速度也变快了。”秦辰沉吟自语,“这个阶段该试的术法都试了。”

    缓缓起身,整理衣袖,慢条斯理。

    “喂,跟你说话呢。傻了?”

    “差不多了。”

    “你说什么?”

    秦辰右手手掌向下运气,地上白玉乌金枪垂直飞入手中,单手平舞花枪三周,眼神突然凌厉!

    “轰——”

    平地炸惊雷!

    残影连着残影,快到风都来不及反应,其中两个薛力夫已经双脚离地,脸上赘肉荡起一圈波纹。

    第三个薛力夫反应不慢,抡锤就砸,秦辰左手握住枪身前半截,枪头点住锤心瞬间,右身位加右手拨打枪身后半截,左手同时离枪。

    白玉乌金枪平划半圈,重重砸在薛力夫左脸上,枪身三分弧,力道十分足!

    薛力夫崩出一口鲜血断牙,不受控制向右飞去。

    而秦辰出枪后已然转身,压根都没看他。脚下滚滚闪雷,白玉乌金枪受力反弹,在空中旋转两圈半,稳稳回到秦辰手中的同时!

    第二发雷闪!

    第二个薛力夫仰面半抛还未落地,就见秦辰身影掠过上方,遮阳蔽日。

    重击!落地!弹起二尺,青砖皲裂!

    薛力夫只觉天旋地转,剧痛!

    第三个薛力夫惊魂未定,调整,落地,半蹲,横锤前举,防御姿态。

    可眼前怒发冲冠的鸦青鹤氅少年,身形竟然垮塌了,残影?

    后脊发凉,危!

    秦辰半圈花枪,不扎不刺,双手横抡枪身,重击第三个薛力夫的臀部,好似打狗棍法!

    短短两息之间,三个薛力夫均如被暴打的丧家之犬。

    可这还没完,三度雷闪!

    ...

    赫怒的秦辰在擂台上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和手法,乱打薛力夫,薛力夫式微,越被打越害怕,越害怕越慌乱,越慌乱越被打,死循环。

    而秦辰明显不是为了取胜将其击出擂台为目的,纯粹就是故意‘打狗’,鳞次栉比的胡乱棍法下,一片狼嚎鬼叫。

    全场哑然。

    按理说,秦辰比武还是讲点‘武德’的。只不过,对手触了他的逆鳞。上一次芊儿险些被薛力夫轻薄已经让秦辰埋下了愤怒的种子,可这家伙不识抬举,擂台上还敢兴妖作怪,旧事重提,活脱脱阎王面前耍大刀。

    被暴揍纯属自找。

    芊儿激动地涨红了双颊,掀拳裸袖地高呼:“秦辰哥哥加油!加油!”兴头上还不忘回头哼了一声。

    后排一众人等灰头土脸,噤若寒蝉。

    而皇室观赛区几位王爷啼笑皆非,哪里见过这么乱来的?

    雷万佑气地大骂:“这个薛力夫,简直就是废物,耻辱!本王就不该借他法宝,反成他人作威作福的嫁衣!”

    不夜游离了一天,见此景,似有笑意,但立马压了回去,留下一句:“幼稚鬼。”

    全场各家门派宗主长老选手弟子,无一不被秦辰的举动吸引了注意,既惊讶又无语,单看速度、战斗意识、身位,无懈可击,绝佳资质。但看那胡乱的出招,毫无章法,乱打一通,可你还别说,挺有效,你说气不气,奇不奇?

    三分神禁琭鼎的分身有时效性,被这么一折腾,提前结束了。

    剩下的薛力夫真身丢盔弃甲、抱头鼠窜,一边哀嚎一边喊出认输,可谓今日输家最丑陋。

    经此一役,那些质疑秦辰的观众是半分神气也不见,说不定,赛后还会去戏妖轩偷偷加注这个黄色名字,天赋星星之火的六星阁秦辰。

    ...

    最终,第一天的比赛落下帷幕,有激烈的对抗,有一边倒的碾压,有感染人心的输阵不输人,当然也有小丑。

    寒暄辞别了各位好友,天色已晚,秦辰和不夜踏上了回程的路。

    两人住的宅院在僻静的一隅,但隔着两条小巷,是一条宽敞喧闹的主街。

    往常此刻必定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可今日却稍显冷清。

    定睛一看,前方路口被几个黄金铠甲士兵封了路,秦辰三分疑虑,再一看,发现那铠甲和皇家卫士略有不同。

    亲王禁卫军?

    什么大事要封路?

    跟路人打听了一下,说是有人在前方宁高庵里惹事,落井了。

    可这事也轮不到亲王禁卫军来管啊?

    敏锐的二人侧身闪进了侧巷,上了临近的屋顶,隐息术开到最大,贴近了观察。

    宁高庵不大,不知为何,大院不设门,路人一眼就能看见院内景象。院内有一口古井,此时有人下井作业,但也没见抬尸体上来。完事后,封了井,有法师老道出来作法。可那一举一动不像是超度的法事,倒像是在布置法阵。

    这是何意?

    由于角度不好,视野被宁高庵的院墙挡住了大半。二人打算换到对面屋顶去观察,却猛然发现,对面屋顶反斜坡还有个身影!

    二人极具默契地按兵未动。对面那人似乎也没有注意到秦辰和不夜。

    借着月光,看不真切,可秦辰总觉得此人眼熟。

    半晌,那人撤了回去。秦辰二人立刻也撤下,跟了上去。

    很显然,这个人很有经验,未走大路,全程昏暗小巷。还故意饶了圈,穿过一家酒家,从后门离开,极为专业。

    不久后,此人来到一处大院,有规律地敲了几下门。

    片刻,大门开了一条缝隙,此人回身环顾两眼,闪入大门。

    老规矩,二人再度顺着院墙行进半圈,见无防备,越过围墙,摸入大院。

    院落中有一方亭台,有一鹤发老者背对着坐在茶桌旁,而他面前站着一人,正在说着什么。

    秦辰往前半步,借着亭台内的烛火,就在要将那熟悉身影看清的时候。

    鹤发老者凭空消失了!

    这什么情况?别说是秦辰,连不夜也怔在原地,完全未看清发生了什么。

    “你二人鬼鬼祟祟在此作甚?”

    身后传来的声音,二人大骇,急速回身。可秦辰发现身后老者也是张熟悉的面孔:

    “伏...伏至道者?”

    秦辰来到皇城后,所有事情都是和军情五处接洽的。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伏至道者,但这两天比赛,对那骑着虎蛟的老人印象太深刻了。加之鲁达西跟他说过,他就是伏至道者,所以秦辰一眼就认了出来。

    伏至道者眯眼看了秦辰一眼,也将他认了出来:“老夫没记错的话,你是逐光大会的选手,秦辰?”

    此子,伏至道者早有耳闻,此次发现鬼火磷的功臣。下午又暴打了镇国公家的薛力夫,一手纯属的雷系术法,想不注意到都难。

    “伏至道者,”那熟悉身影也赶了过来,一抬头,怔住了,“秦辰?”

    “同炀王?”

    原来秦辰一直跟踪之人竟然是同炀王,难怪觉得身影熟悉。

    伏至道者见二人相识,一抹讶异:“你们二人互相认识?”

    “回伏至道者,小辈逐光大会第一轮预赛在炎州城赛区,和同炀王也是在那时就相识。”

    “原来如此。那为何来此?”

    “此番是因在宁高庵附近见到些蹊跷,又偶遇了同炀王,但夜色朦胧,没认出来,一路就跟了过来。此事是小辈唐突了!小辈这就退去。”

    “既来之,就一同坐坐吧。”出乎秦辰意料,伏至道者竟然开口要留他。

    “秦辰,你为何在宁高庵附近?”同炀王倒是一如既往的警觉。

    突然间,气氛有些许尴尬,伏至道者倒一脸平静:“同炀王不必紧张,秦辰是第一个发现鬼火磷一案的。”

    同炀王一脸震惊。

    ...

    之后,伏至道者将个中原委娓娓道来。

    原来,参与鬼火磷一案的不仅有雷朔亲王,还有同炀王的两位兄长以及父亲大日王均参与其中。第一轮预赛后,同炀王被两个兄长以一些零碎理由给支回了大日王都。同炀王前脚刚离开,亲王禁卫军后脚就带着车队出了炎州城。

    也正是这个时候,秦辰发现了蹊跷,选择跟踪,直至发现猩红凋零。

    但其实,同炀王那时已经有所察觉。加之后来雁翎军密报炎州城出现了灭门惨案,让同炀王一直耿耿于怀,也正是从那时起,同炀王开始了秘查行动。

    也就是最近几日,在查到了自己兄长和父王参与鬼火磷一事的确凿证据后,同炀王陷入了纠结苦痛中。一边是自己秉持的绝对正义,一边是自己的至亲,虽然因为庶子身份,同炀王在家族里的境遇非常一般。

    最终,自己秉持的正义占据了上风,同炀王选择向伏至道者告发。

    这中间有更多云云细节秦辰自然不知道。但是不难想象同炀王仍然无法释怀。秦辰猜测,这也就逐光大会赛场上,他总是魂不守舍的原因了。

    在汇报完宁高庵一事后,同炀王先行离开,背影落寞。

    “伏至道者,此次宁高庵之事,小辈觉得对方在布某种阵法,十分蹊跷。而且亲王禁卫军直接封路,阵仗为何如此之大?”

    伏至道者神情肃穆,也不瞒着秦辰:“上一次你二人盗出的图,乃八门金锁大阵,十分繁复。曾经要五大宗合力才能完成,威力无比。此次对方的举动,乃布置最后的阵眼之一。”

    “之一?”

    “图纸上的八门金锁阵共有九百九十个阵眼。这之前,我们已经查到多处类似宁高庵的情况了。”

    秦辰暗自思忖,看来最近军情五处没找他和不夜,是因为已经有更多力量在摸排各路线索了:“那为何对方还会如此高调?”

    “因为已经准备好摊牌了吧。”伏至道者语气带有一丝难以觉察的不屑,“这些事情你们年轻人就不用多虑了,皇室自会处理好。安心比赛即可。”

    秦辰点点头,不再多问。

    而伏至道者话锋一转:

    “影族朋友不夜,可否让老夫单独和秦辰说几句?”

    待不夜退下后,伏至道者直入主题:

    “秦辰,我们查了你。”

    见秦辰表情未起任何波澜,伏至道者继续道:

    “你师从六星阁,师傅公伯贤,有一个关系较好的师妹,是六星阁阁主的养女。但生父生母的讯息却一片空白。”

    秦辰仍然静若止水。

    “只是多年前,六星阁曾经出了一位天资极其卓越之人,但是十七年前失踪了。那女子,也姓秦,叫秦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