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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王师凯旋

    回到这天白天,卡德莱克他们刚出门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们是带着克里夫会不会被列欧杀死的担忧出的门。

    在刚踏出房子,门被关上的一瞬间,雷恩涌出了眼泪。

    他啜泣道:“怎么办,可怜的克里夫,我真后悔跟他打架。”

    卡德莱克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叹气道:“有什么办法,我们除了挨打、偷钱,什么也干不了。”

    胖希尔走远了才小声说道:“我们,就是列欧的几条狗。”这话只有他自己能听得见。

    卡德莱克回望了一眼那栋肉眼看不见的三层小楼,仿佛看到列欧正站在狭小的窗前盯着他们。他吓得浑身一凉,不自觉地加快的远离的脚步。

    “但愿克里夫和诺娜什么事也没有。”卡德莱克在心里祈祷道。

    对面房子里的酒鬼跌跌撞撞地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子。

    他见几个破衣烂衫的孩子跑过来,啐了一口骂道:“哪里来的野孩子,离我远点。”

    胖希尔恶作剧般地跑到他身后,朝着他沾满油污的大屁股狠狠踹了一脚,酒鬼往前扑倒在地,手里的酒瓶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出老远,里面剩了小半瓶的酒洒了一路,还在咕嘟咕嘟地往外冒。

    “我的酒!可恶!”酒鬼爬起来,听到了刺耳的哄笑声,他知道是刚才那几个孩子,可一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真是见鬼。”

    他往前去,趴在地上用力嘬洒出来的酒水,再也顾不得别的。

    卡德莱克望着酒鬼,遗憾地说道:“可惜这混蛋没有钱,不然准把他身上的钱偷干净。”

    他们的隐身术因为没有灵力的加持,并不能维持很长时间。所以戏弄完酒鬼,他们就赶紧钻进了一个拐角,在那里现出了原形。

    锵锵锵!

    整齐的步伐声从大街上传来,雄壮而震撼人心。神圣的号角时不时吹响,听到它的人都在热烈地庆祝,国王的军队凯旋了。

    “国王凯旋了!”雷恩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卡德莱克和胖希尔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他们和打开门从家里出来,涌向大街的群众一起,挤到了大街边上,观看国王军队的归来。

    国王查理二世沧桑地坐在马车上,他满脸胡子,凌乱的金色的头发一直垂到了肩膀头上。

    他的胸前挂着几枚金色、银色的勋章,同时也挂着一个绷带,吊着他受伤了的胳膊。

    查理二世用完好无损的左手掀起帽子,向列席在街边的群众微微致意。人们便看见了他额头缠着的带血的布,人们眼中的敬意也就多了几分。

    马儿高昂着头颅,踢踏着脚步,跟在后面的马车这里破一个洞,那里多一个缺。原先金色的篷布早已碎的看不出样子。

    马车骨碌碌地曳过,紧跟在后面的是一队惨不忍睹的士兵和骑士。他们衣衫不整,早已没有了出征时的神气,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疲惫和满身的伤痕,断了胳膊、跛着腿的士兵数不胜数。

    一个小时后,大部队差不多都通过完了。一队拉着粮草、带着十几匹马匹的队伍停在了街道上。卡德莱克他们凑到了跟前,牵着几匹马的老马倌呆呆地看着这几个孩子,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唉,终于回来了。还不知道夫人和小波特他们怎么样了,都怪我,怎么就被这些该死的人抓走。”老波特暗自悔恨道。

    一个戴着高高帽子的军官挥着鞭子走了过来,他吼道:“我说老波特,快把马迁到巷子那边的野地去,我们就在那驻扎。”

    老波特惧怕地缩了缩脖子,牵起马从卡德莱克他们身边经过,走进了对面的巷子里。

    望着马背上鼓鼓囊囊的袋子,卡德莱克招招手,示意胖希尔和雷恩把耳朵凑过来。他极小声地说道:“这里面说不定装着什么好东西,我们晚上去偷点儿怎么样?”

    胖希尔和雷恩散开,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见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军官不由得眼睛一眯,目露凶光,发狠抽响鞭子叫道:“你们这些小鬼,都给我滚开。”

    卡德莱克带着胖希尔和雷恩跑开了,跑了一会儿,他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徘徊,直到闻到了街角飘来的面包香气。

    “好饿啊。”胖希尔捂着肚子说道。

    雷恩刚要念咒语,施展隐身术,被卡德莱克拽住了。

    “不,我们不能再去这家面包店偷了,他们已经发现了面包不翼而飞的事,好几双眼睛都在盯着呢。”

    “嗨,我说卡德莱克,你就是太小心了。”胖希尔说着,就隐身不见了。

    面包店门口,一个头上戴着白色的帽子的大高个,正将刚出炉的面包捡到临街的铺子上,好吸引人们来购买。

    一个瘦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为没有人上门而发愁。

    “喂,你给我看好了,最近老有人来偷面包。”大高个说道,转身进了屋,他还要去做下一批面包。

    瘦子看了看冷清的大街,又看了看堆的满满的面包铺,撇了撇嘴。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抓起了一根棒子放在身边,心想,万一再有人来偷的话,这一次一定要将他的脑浆敲出来。

    胖希尔见面包铺前一个顾客也没有,实在不好浑水摸鱼,便站在一边等待。

    不一会儿,过来了两个破落的士兵。

    其中一个军衔稍高的卡尔中士朝瘦子扔下两枚银币,叫道:“喂,给我来一百根面包。”

    胖希尔见机会来了,便走了过去。

    就在瘦子转身找钱的时候,一根面包在两个士兵眼前飘了起来。

    “呃!”

    他们惊奇地瞪大了双眼,“嘿,我说,你的面包有什么魔法吗,怎么会飞?”

    瘦子跑了出来,眼前的景象让他呆住了。

    大高个闻声而来,看见自己的面包越飞越远,不禁气呼呼地朝瘦子踹了一脚,叫道:“笨蛋,快去把面包追回来。”

    “糟了!”

    看见提着棒子迎面而来追面包的瘦子,卡德莱克和雷恩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隐身已经来不及了。

    瘦子很快追赶上面包,他提起棒子朝面包下面的空气一挥,棒子像是触及到了实物一般,被阻挡住并发出了一声击打在皮肉之躯上的闷响。

    胖希尔和面包同时扑倒在地。

    “快来啊,快把这个可恶的小偷抓起来。”瘦子扑上去压住胖希尔,卡德莱克和雷恩想要上去帮忙,却看见挥剑跑过来的士兵。

    两个士兵将胖希尔提了起来,像观赏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般打量着他。

    “很好,这可是个会隐身术的小偷。”

    瘦子捡起自己家的面包,叫嚷道:“士兵先生,您可不要轻饶了这个小偷,他可是来偷过好多次了。这次算你倒霉,让我抓住了你。”

    卡尔笑着说道:“我们会惩罚他的,面包师先生。这你就交给我们好了,请把面包装好,送到巷子那边的兵营去。”

    “好的。”

    瘦子连连点头,高兴地转身离去。

    “要不要杀了他,卡尔中士?”

    “杀了他?那也太便宜了,我们不如把他带回军营,让他给大家表演表演,逗逗乐子也好啊。”

    直到士兵离开,卡德莱克和雷恩才从一个角落里现身。

    “这可怎么办啊?”

    两人叹着气,饿着肚子往大街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

    月朗星稀。

    当诺娜跟着自告奋勇要一起的卡德莱克和雷恩出门的时候,对面的酒鬼正坐在门前乘凉。他看见对面的空地里突然冒出来三个孩子,惊得迅速跑回屋,重重地关上了门。

    “国王的军队回来了?是打了胜仗吗?”诺娜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问道。

    卡德莱克肯定地点点头,自豪地说道:“没错,是打了胜仗了。该死的尤席叛军一定被赶回了老家。”

    雷恩忧郁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尤席是我的家乡,我希望那里再也不要打仗了。”

    “对了,胖希尔是因为什么才被士兵抓走的?”诺娜不解地问道。

    卡德莱克抓着脑袋讲述了一遍,为胖希尔的愚蠢感到不好意思。

    “呼……”诺娜叹了一口气,“希望今天晚上能把他给救出来吧。”

    “列欧教了你灵力,你学的怎么样?”卡德莱克问道,他担心诺娜什么也不会,去了反而误事。

    “放心吧,我学的很快,一阶灵力,我掌握的差不多了。”诺娜自信地说道。

    “真的吗?”雷恩欢呼道,“诺娜,你也太厉害了。之前那些男孩,他们都是学了好久都学不会,才被列欧弄死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学不会,对我来说,好像一听就能明白。”诺娜说着,就听见了熙熙攘攘的动静。

    军营外围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举着火把,眼睛警觉地四处张望。

    军营里搭着一个个个帐篷,燃烧着的火把将军营照的很亮堂。离诺娜他们最近的是一个马棚,十几匹马在里面安静地吃草料,一个马倌正向军营中间走去。

    那里,士兵们扎堆聚集,坐在空地上,像是在看什么热闹。他们时而欢呼,时而将剑敲的锵锵响,引得老马倌十分好奇。

    “我先去里面看看。”诺娜施了隐身术,跟着老马倌往军营走去。